夜九歌说着便要往灵堂去,小桂子连忙拦下:“奴才过来是晋王的意思,王妃刚从齐国回来,一路劳累,殿下心疼王妃,请王妃先回晋王府歇息。”
夜九歌收敛心神,敏锐的从小桂子的话中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你说是晋王的意思?”
“是。”小桂子点了点头,眼神中满含期待。
夜九歌明白过来,淡淡道:“既是如此,便请你帮我照顾晋王殿下,我先回府了。”
小桂子恭谨道:“请王妃放心。”
与此同时,先皇灵堂前。
妃嫔和大臣全都为在外殿,离王晋王则在内殿。
“皇兄此番前来,应该不仅仅是跪灵那么简单吧……那我来猜猜看,晋王妃莫不是已经到了大牢?”
尉迟暮尘知道这样的事也瞒不了他,于是也没有反驳:“你既然猜到,应该早已有所安排。”
尉迟暮凉道:“安排还是有一些的,不过她毕竟还是晋王妃,我安排的人不敢对她动手,但她自己会不会因此受伤,我就不知道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尉迟暮尘急切道。
尉迟暮凉虽然仍然保持着肃容,但尉迟暮尘却觉察出一丝冷笑的意味。
“夜丞相谋逆作乱,进了大牢,当然不会有好日子过。父皇驾崩我虽悲痛不已,但对于胆敢谋害父皇的人,倒也不介意顺手处理一下。你觉得当夜九歌看到亲生父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甚至只求一个痛快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尉迟暮尘闻言,顾不得是在灵前,一把揪住尉迟暮凉的衣领,怒喝:“你当初为了求娶夜九歌是如何卑躬屈膝,讨好丞相的?如今竟然对他下这样的毒手,你还算人吗?”
尉迟暮凉被人揪着衣领,仍然面不改色:“皇兄,父皇灵前,你打算对我动手吗? ”
尉迟暮尘知道事关重大,恨恨的放开了手。
尉迟暮凉整理了下衣服,漠然道:“咱们身在皇家,从小便在经历各种各样的斗争,你是父皇和皇后的掌中宝心中肉,自然不会明白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所谓的感情,一切都只是可供利用的踏脚石,有用的时候它便是宝,没用的时候,就不需要过于挂心。而若是这个踏脚石变成了拦路石,那就应该一脚踢开,没用的东西留着只会是祸害,事实证明的确如此。丞相从前不偏不倚,可现在他早已成了你的人,满朝文武跟随他支持你的不知有多少。这样的人,早就不该留了。”
尉迟暮尘没想到他如此凉薄,怒道:“斗争不一定要变得冷血无情,更不需要将所有人一一除去!”
“不需要吗?皇兄还是如此天真,我要剪除你的羽翼,自然要从丞相下手。至于别的,我今日心情不错,若是皇兄有兴致的话,我可以有问必答。但我说的这些,对你是否真的有用?你拿不出证据来,若是随便向旁人告发我,你觉得那些心思摇摆不定的大臣们会如何想?”
尉迟暮尘心中一凉,他当然能猜得到,大臣们如今的态度,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他们二人的实力之间做权衡,虽然现在晋王看似独大,但离王却手握遗诏,大家平分秋色,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