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喜平歪头看着韩卫东,虽说张鹏飞跟他共苦过,而且还替他挨过打,可张鹏飞也做了好些对不起他的事啊,他对张鹏飞咋还这么上心?要不是他粘自己粘的很,而且那方面索求无度,她真怀疑他是个弯的,跟张鹏飞之间有基情。
韩卫东见夏喜平不说话,便轻轻戳了戳她的脸,“媳妇,怎么了?”
“我问你,在你心里,是媳妇重要还是兄弟重要?”
韩卫东搂着夏喜平,狠狠亲了一口,“当然是媳妇重要。”
夏喜平成心想逗逗他,“那我跟你妈比呢?”
韩卫东答的飞快,“还是媳妇重要。”
夏喜平又抛出一个千古难题,“那如果我跟你妈同时掉进河里,你先救谁?”
韩卫东立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了。
虽说在他心里,媳妇最重要,可他也不可能对亲妈见死不救啊。
可要是去救亲妈,媳妇咋办,要是媳妇出了啥事,他也没心思再活了。
这可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看着韩卫东张口结舌的样子,夏喜平噗哧一声笑了,拧了拧他的腮帮,“逗你呢,这种选择永远都不会发生,因为我会游泳。”
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前辈想出了这个问题,然后用这个问题来衡量自己在老公心里的份量。
其实这个问题最最无聊了,因为这明摆着是逼老公说瞎话嘛。
退一万步讲,即使老公说的是真的,媳妇和妈同时掉进河里的话,先救媳妇。
可一个连生自己养自己的亲妈的死活都不在乎的人,他又会把半路来的媳妇看得有多重?
而且,把这个问题换一个人来问,如果当老公的问媳妇,他和老丈人同时掉到水里,媳妇先救谁?
当媳妇的同样难回答。
所以,这道题根本就是一个伪题,拿来逗逗乐解解闷还行,可千万不能当真,当真的话,夫妻之间的感情就要被影响了。
见夏喜平一脸坏笑的样子,韩卫东磨着牙把她扑到了床上,“敢耍我,我看你是欠搔痒痒了。”
说着,就去搔夏喜平的痒,夏喜平被痒得打着滚儿的笑。
两人正闹着,楼下的电话铃响了,韩卫东低头在夏喜平脸上啃了一口,然后爬下床去楼下接电话了,很快的,他就上来了,“妈叫咱们两个过去一趟。”
“说了啥事没?”
“杨花妮来了。”
夏喜平本来已经坐起来了,听到杨花妮这三个字,扑的一下又躺倒了,“她来准没好事,跟妈说,别理她,轰出去得了。”
“妈怕是做不出,你歇着,我过去看看吧。”
夏喜平点了点头,不过韩卫东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改变了主意,跳下床道,“我跟你一块儿去。”
“下午还要上班呢,听话,在家歇着。”
“她要是撒起泼来,你还能动手打她啊。”
杨花妮撒起泼来就是个不要脸的货色,韩卫东一个大老爷们儿,总不能动手揍她,真要揍了她,她躺地上打滚,或者拉扯着韩卫东破口大骂啥的,韩卫东还真没办法。
虽说杨花妮以前怕韩卫东,可就怕她是破罐子破摔,豁出去就麻烦了。
韩卫东想了想,觉着确实是这么回事,便拉起夏喜拉手,“走吧。”
夏喜平刚走到孙慧慧院门口,便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号啕大哭声,估计哭的时候不短了,声音听起来都有些哑了。
夏喜平拧着眉进了屋。
杨花妮和孙慧慧面对面坐着,孙慧慧因为是对着门口,能看到门口的动静,看到夏喜平和韩卫东来了,站起来招呼了俩人一声。
杨花妮正哭得来劲儿呢,听到夏喜平来了,赶紧止了哭,跟着也站了起来。
说起来,夏喜平还是去年回夏家寨的时候见过一次杨花妮。
那次是因为杨花妮把夏佳平关起来了,夏喜平为了救夏佳平,不得已才跟杨花妮见了一面。
打那以后,夏喜平就再也没见过杨花妮,不过从张桂枝还有杨兰芝那儿,她有时候会听到杨花妮的一些事,大部分都是跟夏平涛有关,无非是夏平涛不正经干,不光在外面偷鸡摸狗,还在家里偷,偷不到就直接问杨花妮要,杨花妮要是不给,他就跟杨花妮吵。
反正现在就是夏保国管不住夏平涛,杨花妮呢,是不敢管,夏平涛比当年的夏爱国还要人憎人厌,他们家呢,也成天闹得鸡犬不宁。
张桂枝或杨兰芝当玩笑话就那么一说,夏喜平也就那么一听,双方谁也没把夏保国家的事当回事。
不过,这会儿看到杨花妮,夏喜平被吓了一大跳。
以前的杨花妮白白胖胖的,就是老人常说的很富态。
可今天的杨花妮,跟以前比起来,整个人瘦了一圈不说,还憔悴不堪,眼睛是又红又肿,感觉一下子老了10岁都不止。
夏喜平刚来的时候,孙慧慧虽然比杨花妮年轻,可看着象杨花妮的妈。
现在反过来了,杨花妮看着象孙慧慧的奶奶。
杨花妮看到夏喜平和韩卫东来了,激动得嘴唇都哆嗦起来,然后扑通一声,竟然给夏喜平和韩卫东跪下了。
夏喜平赶紧闪到了一边。
孙慧慧上前要拉杨花妮起来,杨花妮却说啥都不起来,“慧慧,今儿个喜平要是不帮我,我就跪死在这儿。”
第五百一十七章 最讨厌谁要挟她
夏喜平最讨厌谁要挟她了,当下脸就是一沉,冷笑一声道,“行,那你就跪着,啥时候跪死了我来给你收尸。”
说完,转身就要走,孙慧慧叫住了她,“喜平,先坐下。”
夏喜平瞪了杨花妮一眼,然后拉着韩卫东,不情不愿地在沙发上坐下了。
孙慧慧又去拉杨花妮,“喜平是你的晚辈,你却给她下跪,你这不是折她的寿吗?快起来吧,有啥事坐下说。”
杨花妮这才站了起来,然后在夏喜平对面坐下了。
“啥事,说吧?”
杨花妮的泪水扑簌簌的又往下掉,哽咽着道,“喜平,你弟……”
夏喜平一下子打断了她,“你打住,我只有一个妹妹,哪来的弟弟?”
杨花妮被噎了一下,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改了,“平涛他被市公安局的人抓起来了,这都快两天了,人也不叫见,我也是实在没法子了,只能来求你了,好歹叫我见见他,知道他是死是活……”
杨花妮说到这儿又止不住的哭了起来。
夏喜平皱眉,“他为啥被抓起来了?”
“前天他来市里玩,路过市钢厂的时候,在钢厂墙外边看到几块铁疙瘩,他以为是钢厂不要的,就想拿到废品站换几个钱,谁知钢厂的人就报公安把他给抓了,喜平,他真不是偷的,他就路过捡的,那几块铁疙瘩也卖不了几个钱,公安咋能随便就抓人?”
夏喜平呵呵一声冷笑:偷东西就偷东西吧,还说的那么清新脱俗!
“他要真是捡的,公安问清楚,就会把他给放了,公安是不会冤枉人的,你回家安心等着就是了,说不定他这会儿已经回家了,要不你回家看看去?”
“哪个朝代都有冤死鬼,这回是平涛运气不好,给碰上了,听说公安每年都要定指标,完不成不给工资,所以临近年底,就会乱抓人,他们肯定是不会放人的,喜平,你就帮我去说句话,我就是想见见平涛,看看他咋样了。”
“你意思是只要见到人就行了?那倒好说,你以直系亲属的身份申请一下,公安局会答应的。”
杨花妮哪里是只见人,她还想把夏平涛给捞出来,要不然,她也不会来找夏喜平了。
夏喜平现在可是怀丰市的大名人,听说怀丰市大大小小的领导都买她的帐,别说夏平涛是偷了东西,就算是夏平涛杀了人,只要夏喜平愿意,她也能把人给捞出来。
“喜平,我知道你本事大,别说公安局了,就是市里的领导都卖你的帐,你要是能帮平涛说句话,他准准儿的能给放出来,要不然,指不定要在里头待多久呢,喜平,不管咋说,他都是你弟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要是你都不帮他,就没人能帮他了。”
“你意思是叫我去帮你循私枉法?”
杨花妮喃喃道,“这咋叫循私枉法啊,平涛他本来就是冤枉的。”
夏喜平呵呵一声冷笑,“夏平涛究竟是不是被冤枉的,你其实心里比准都清楚,所以你也别在这儿卖可怜,这种事,我是不会帮你的……”
“喜平,平涛可是你弟弟……”
“这会儿当我是亲戚了?当年我们吃不上饭,被奶奶欺负的时候,你咋不认?”
“当年都是你奶……”
“行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早就没兴趣听了,我们下午还上班呢,就不留你了。”
夏喜平直接了当的下了逐客令,可杨花妮没办成事,哪里肯走,她知道夏喜平一向听孙慧慧的,便又可怜巴巴地把头转向孙慧慧,眼里含着两泡泪,“慧慧,看在咱俩妯娌一场的份上,你帮我说句话,我这是真没辙了,要不然,我也不敢来麻烦你们……”
杨花妮以前多嚣张啊,仗着她生了个儿子,在夏老太跟前有脸面,没少欺负孙慧慧。
可这会儿,她却低三下四的求着孙慧慧,就差给孙慧慧下跪了。
孙慧慧心肠软,最见不得人做低伏小,再加上自己也是个当妈的,杨花妮此时的心情,她能感同身受,所以犹豫了一下,就跟夏喜平说道,“喜平,要不你去帮着打听打听……”
夏喜平有点气恼孙慧慧是好了伤痕忘了疼,可当着杨花妮的面,她也不好驳了孙慧慧的面子,而且看杨花妮今天的样子,不打听点消息出来,她肯定不会轻易走人,想了想,便跟杨花妮说道,“夏平涛的事,我可以帮着打听打听,但也仅限于帮着打听,别的,你也别指望,别说我没那么大本事,就算是有,我也不可能象你想的那样把他捞出来,那可是犯法的事,我不能因为夏平涛,再把我自个儿搭进去。”
杨花妮现在别说把夏平涛捞出来了,她连夏平涛的面都见不到,这会儿心里急的是火烧火燎的。
虽说她想赶紧把夏平涛给捞出来,可她也知道这事儿急不得,还是先想法见一见夏平涛,至于求夏喜平把夏平涛捞出来,那得一步一步的来。
反正她是看出来了,夏喜平都听孙慧慧的,只要孙慧慧发了话,夏喜平一准儿办。
而孙慧慧一向心肠软,到时候她只要好好求求孙慧慧,孙慧慧心一软,肯定会催着夏喜平帮这个忙。
想到这儿,她便点了点头,“行,我都听你的。”
“那你先回去吧,等有了信儿,我给你打电话。”
杨花妮只好先回夏家寨了。
杨花妮前脚刚走,后脚韩卫东便给孙亮打了个电话。
孙亮这两年升的挺快,现在已经是市公安局副局长了。
夏平涛的事,孙亮还真知道。
“你问那小子啊,我知道,前天刚逮起来的,好家伙,跟一个叫周平的,俩人合伙把钢厂的仓库撬开了,把能搬动的钢锭搬到了墙根,然后夏平涛骑到墙上,周平把钢锭递给他,他再把钢锭扔到墙外边,完了,两人又扒墙出来,正把钢锭往三轮车上搬呢,正好被钢厂巡逻的给发现了,当场把两人给扭住送到公安局来了,两人也都认了。”
“他俩偷了多少钢锭。”
“百十来斤呢,胆儿可真够肥的。你怎么问起这件事了,跟夏平涛还是那个周平认识?”
“跟夏平涛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