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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意啊,一切都是天意……”她口里喃喃着,另一只手从宽大的衣袍中拿出一枚金制圆盘,颤抖着递给了冥神。
  “什么意思。”
  冥神不认得这东西,但温然看着有几分眼熟。
  她似乎在哪里见过圆盘上的图案……
  “这是……命运之轮?”苏清的塔罗牌上就有这个符号,当时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感觉有点玄乎。
  “我的占卜从未出错……那时候,无数次占卜,最终都只通向一种结果,但水晶球迟迟没有预示你和尊谁存谁亡……我当时便以为你与尊实力持平,各有一半胜率。但就在不久之前,尊拜托我占卜,我突然发现命运之轮的显示改变了。”
  占卜师将那枚圆盘递给了她,她也毫不知情,只是单纯为这结果感到惊讶,“命运之轮一直按照规律运转,还从未有谁能改变它的运转轨迹……现在就连我也不知道你们即将通向什么样的结局,但是,千万年前那个预言已经被未知的力量扭转,这点我可以肯定。”
  “这下你放心了吧?”温然斜了一眼冥神。
  “……”冥神沉默了好一会儿,接过圆盘,“那也不代表你们合适在一起。还有,是什么东西影响了你们?那股来源不明的力量,要是不调查清楚,我不会善罢甘休。”
  而且,如果本来的预言没有错的话,那又是什么力量改变了他们的结局?是偶然还好,但要是暗处之人有意为之,改了一次,就能改第二次,谁知道他们最后会成什么样。
  “为什么你这么在意我?”温然狠狠皱了皱眉。
  “我是你哥,当然得管教着你。”冥神冷冷扫了她一眼。
  “应该没那么简单吧……?”她捏着下巴绕着他转悠一圈,“我们只不过是小时候的玩伴,长大以后也没见你往我万年雪山跑,不知道去了哪里……再说,你我虽然同承一脉,但是,力量性质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方向。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哥,也只是想借用我的力量对付尊而已。”
  在她紧迫的盯视下,冥神不自然的移开了眼:“一半一半吧。我不想看你重蹈覆辙。”
  “什么重蹈覆辙??”温然愣了一下。
  这时,一向一本正经的占卜师老婆婆悄悄附耳过来,露出了八卦本性:“水晶球说,冥神大人爱上了一个人类女子。看画面,模样和你人类形态有几分像。”
  冥神顿时露出杀人目光。
  占卜师老婆婆立马缩了回去。
  温然却来了兴趣:“你别管他,这儿是我的地盘。”想不到冥神还有一段往事?
  占卜师婆婆默默走到她身后,用更小的声音轻轻吐槽:“你说没见他长大后往万年雪山跑,其实那时候他已经到了人间,遇了他的心上人,别的什么都抛到了脑后……后来他给她续命,还把她带到了神域。但水晶球显示,她到神域之后不久,生命线就被斩断了……”
  “死了?”温然一怔。
  “而且,看样子应该是死于尊之手。”占卜婆婆默默补充道。
  温然睁大双眸,脑中顿时形成了一百种猜测。抬眸询问似的看向冥神,发现他脸色果然不太好看。
  “都是些往事,还提什么提。”冥神黑沉着脸,直接划开空间,甩袖走人。
  温然也一肚子疑问,他喜欢的人为什么会死在尊手里?现在问尊,尊肯定连那号人都不记得了,冥神也不一定知道当年真相,还是私下里问问占卜师婆婆比较好。
  没想到会占卜的神这么神奇,无事不通。她都有点想学占卜术了。
  ……
  冥神没再去找尊的麻烦,也没再出现,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的事儿刺激到了他,让他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
  当她从占卜师婆婆那儿回到神域的时候,第一时间去的不是自己宫殿,而是尊的神宫。
  没想到,除了贪婪以外,他的神宫空无一人。
  摸不着头脑的温然又立刻划破空间去了自己宫殿。
  没想到,她的冰雪王座上,尊正冷着张脸,支着脑袋坐在上边。下面一众白族神匍匐在地,一个个出乎意料的服服帖帖,没人敢造次。就连那几个难搞的长老都屈服于恶势力,不敢多说一句话。
  冰冷肃穆的气氛,低气压压得在场的所有神都不敢抬头。
  恐怖——
  这个时候,就算和尊有天大的仇,都不敢惹尊。
  一片死寂,以至于她轻盈从空间裂隙中踏出一只脚的时候,就成为了全场人视线的焦点。站在最头上一个的白夜轻轻舒了口气。
  在看到尊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时候,温然愣了一下。
  他坐她位置干嘛?不会真以为她和冥神有什么吧?恕她直言,这幅样子就像是知道老婆半夜不回家就在沙发上干坐着的丈夫……等等,她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随即,脑袋嗡了一声,后背一凉。
  这……这是在冰雪宫殿。
  在她所有的部众面前,尊坐在她的位置上??白族神居然没反对??!他们是不是知道了她和尊的那种关系!!
  “焰。”在她手下面前,他也算给了她一点面子,没当着他们的面叫她然然。一只手掌伸出黑色袖袍,搭在王座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既然回来了,那就坐过来。”
  纵然是冷着那张脸,在看到她的时候,还是略有松动。
  温然用余光瞥了一下周围白族神的表情,动作有点僵硬凝固。
  什么状况?真的是兴师问罪?她不说好了回来和他解释的嘛!
  “你……”既然他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种话,那,大概这些人也已经能猜出他们是什么关系,算了,“我刚才还去你神殿找你呢,没想到你在我这儿……说吧,等我多久了?”她几乎瞬间就已冷静下来,嘴角勾着一抹浅笑,也不掩饰,迈开腿大方向他走去。
  下面的白夜又擦了把汗。
  女王不愧是女王,明明已经让尊等了一宿,居然还毫不心虚,气势竟然没被尊压一头。
  昨天他们见尊来,一个个警惕得不行,后来才知道尊是特意来蹲守女王的。他们之间的事情,做下属的不敢胡乱猜测,只是,明眼人估计都能瞧见是怎么回事。
  尊等了一宿,时间越往后,心情似乎就越坏。他们一个个就更不敢说话,心想等女王来了岂不是死定了,没想到女王只是寥寥几句话,就能让在暴走边缘的尊收敛那一身恐怖气势。
  女王您终于来了,他们都快绝望了好吗!
  “你还知道回神域。”尊语气不是很好,见她靠近,直接一手揽着她的腰,把她往怀里一按,迫使她也坐在了王座上。
  温然绷着自己快要崩塌的人设,不敢看下面人是什么表情,只暗暗给了尊一个眼神,示意他别在众人面前太放肆。
  然而尊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当着别人的面欺负她,只会当做没看到。捏了一把她的腰,二话不说把她的右手从袖子里拿出。
  温然一脸疑惑。
  他那只带着暴戾毁灭力量的宽厚手掌,竟无比温柔小心的将她的手托起,一只手指抚上了她掌心的伤痕。
  那是昨天他的血剑留下的。
  “你别看,我有生命之力,这点小伤很快好了的。”温然立刻握起掌,缩手。
  “可以愈合,不代表你不会疼。”他沉着脸对她说道。
  血剑的材质和她的黄金锤有异曲同工之妙,算得上神域排名第一的兵器,要不是那时候他有意敛去了毁灭之力,就算有生命之力的愈合,这只手也要废掉。
  就像现在,就算是她的生命之力,也无法将疤痕完全愈合,所以才会留下这一道浅浅的伤。
  “你愿意听我说话啦?”她对着他冰冷的脸色,缓缓绽开一抹浅笑,忽然搂起了他的脖子,在他以为她要主动献吻的时候,却忽然脑袋一偏,侧到他耳边小声道,“其实,我要救下冥神,是有我自己的考量的……”
  听她说到冥神二字,尊脸色一冷,淡淡松开她,靠在王座另一边,显然不太想听她解释。
  温然嘴角一撇,这什么男人啊,小脾气还挺多,是她惯出来的吗?
  “我知道我昨天是有点擅自行动了,拂了你的面子,也没跟你商量就带走了冥神……”她不管,倾身覆在尊的肩旁,用力掰正他的脑袋,迫使他看着自己,“我这不是一从那儿出来就和你赔罪来了的吗,要不是以为你在宫殿……谁知道你会来这儿堵我。”见他依旧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只能小声嘀咕,“说吧,你想要我怎么给你赔罪?”
  “不需要。”尊冷冷一句话,淡淡撇开眼。
  “……”既然拒绝就拒绝得彻底一点啊!那张英挺俊美的脸明明是冷着的,可那只不听话的手还伸到了她腰上,“那,你既然已经来了,今晚就别回去。”她盯着他的脸,小声,哄骗的语气,“要不就睡我那儿?今晚补偿你。”
  尊沉默片刻,面色淡淡的冷笑一声,似乎依旧没动心。
  只是,揽着她腰际的那只手,忽然收紧了一些,还有些不规矩。
  “啊……那你今晚要回去吗?”有点可惜。
  “……想得美。”他终于咬着牙回应了她一句。
  回去?怎么可能。
  好不容易承认了关系,本应该他享受的夜晚,怎能让她睡得安稳,而他独自忍受折磨?她以为她这次还可以轻松蒙混过去?
  “嗯?那就是接受我的赔罪咯?”温然眸光一亮。
  还好……尊虽然脾气有点坏,但对她而言,也不是那么难哄的。
  “我可以听你解释,不过不是现在。”尊嘴角轻勾了一下,睨了她一眼。
  “那要到什么时候?”
  “今晚就可以。”
  “今晚……你要去我那里?”温然脸颊一红,他不会是想在【bi——】的时候问吧?!
  “不,我觉得这个位置就挺不错的。”尊的视线扫过她宛若冰雕般的王座,狭长的双眸轻眯起一丝似有若无的愉悦,“今晚,就在这。坐上来……好好给我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合一啦!谢谢小恶魔dw的1个地雷!
  ☆、结局
  夜晚, 庄严肃穆的冰雪宫殿回复以往的平静, 只留宝石与水晶周遭散发着的隐隐能量带来的荧光。
  神们已经离开了这里。
  这是平时议重大事件的地方, 她的部众来到这里, 没有她的允许, 不能站只能跪, 带着对至高神的崇敬与景仰,心中只存正事。
  但现在, 这里已经不复往日的圣洁,因为他的到来, 莹莹散发着白光的王座上坐着一个身穿华贵黑衣的男人, 仿佛雪白之中染上的一丝邪恶杂念。
  “你来了。”尊单手拿着高脚杯, 像是在品味手中的酒,又像是在欣赏面前的美景。
  白天那个高高在上, 一本正经的绷起冰冷的脸的女王, 终于褪去了那层清冷外衣,依旧穿着她白天那身最庄重的银纹白袍,迈步时衣角微微在空气中划动, 露出光洁纤细的双腿。
  以前她穿得都非常保守,衣领高高竖起,扣子全部扣死,外袍下还穿着一层中衣, 不如现在的轻盈。
  不显厚重,反而像是空空荡荡。看得让他忍不住喉头滚动了一下,放了酒杯, 掩去眸中的紧迫。
  泰然自若、游刃有余的人,本该是他。
  “怎么不喝了?”温然轻轻挑眉,就那么几步路,她偏偏放慢了速度,在他面前晃悠,走得无比漫长,好不容易到他跟前,也只是轻轻坐在扶手上,没了白日里的端庄,带着几分随性,直接对着他喝过的地方抿了一口,皱眉,“还是一样难喝。”
  尊斜了她一眼。
  今晚是来做什么的,两人都心知肚明,可她偏偏什么都不说,就在他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说些不疼不痒的话,勾得他喉头干涩。
  故意的。
  这女人一肚子坏水,又喜欢在他面前装乖卖巧,有时候惹得他有点难以自抑的想对她做点什么,她就突然变回猫耳形态,眼神无辜得让人心里柔软几分,想狠狠欺负她,又舍不得太用力。
  他不说话,冷冰冰的坐在王座上,温然也有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她是第一次这样穿,心里有点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