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好好说。”
皱起眉头,夜千筱冷声开口。
“没话。”
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赫连长葑一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唇。
不留余力的吻,狂躁中隐隐带着点温柔,温热的气息互相交错,仿佛有一股醉意在蔓延。
除了夜千筱的右肩,赫连长葑限制住她所有能成为武器的手脚。
可最后,依旧鲜血淋漓。
血腥味在扩散,在呼吸中交缠,可却燃起了两人嗜血的因子般,不死不休。
吻毕。
赫连长葑终于松开了她。
两人深深地呼吸着。
夜千筱整个人贴在墙壁上,有细汗从额角缓缓浮现,有新鲜的空气灌入,缓解着肺部的疼痛。
这混蛋——
“滚过来。”
眼神一狠,夜千筱眼角眉梢充斥着杀气,盯着赫连长葑冷声开口。
她冷冷的语调,仿佛处处带着危险。
看着她,赫连长葑毫不怀疑,她随时可能一刀刺过来。
没等赫连长葑“乖乖听话”,夜千筱就抬起了能活动的左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扯过来,再一低下头,便狠狠咬在他的脖颈处。
不存在留情的时候。
夜千筱咬的又凶又狠,毫不留情,而赫连长葑身形微僵,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等着她的发泄。
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半响,尝到血腥味的夜千筱,松开了赫连长葑。
直起身子,夜千筱再次揪住他的衣领,将人往面前微微一拉,眯眼间杀气蔓延,她一字一顿地开口,“再乱来,我杀了你。”
赫连长葑低头看她,神色间溺满了温柔。
轻轻抬手,将她额间的发丝拂开,赫连长葑声音低缓,“再勾搭男人,你就别想走了。”
跟他的神情不同,他的语调也很强硬,撞上夜千筱的凶狠杀气,低调的强硬竟是不弱半分。
不过五天时间,夜千筱就能折腾出个“追求者”出来,他也是低估了她这招花惹草的能力了。
一个徐明志,一个裴霖渊,平时见到就够闹心的,每次一离开,就多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
想想就气人。
想到常隐,夜千筱烦躁的皱眉,“这不是我的问题。”
对她来说,被追求是习以为常的事,若是以凌珺的身份,追求她的更是不在少数,赫连长葑估计醋坛子都得打翻了。
可——
她又没答应。
碍着他什么事儿?
山佳和安露那么追求赫连长葑,她看着不是挺正常的吗?
“难不成是我的问题?”赫连长葑低声问着。
“艹!”
咬了咬牙,夜千筱低骂一声。
揪住他衣领的力道一松,手掌立即握拳,夜千筱刚想朝赫连长葑狠狠揍过去,可还没靠近他的下巴,目光瞥见他衣领上的鲜血,动作便强行停了下来。
妈的!
烦躁的事情真不少!
“滚去看医生。”
气得头疼的夜千筱,没好气地朝赫连长葑吐出几个字。
说完,将拳头收了回去。
拳风带着狠厉,在空中激起轻微的波澜,可在掀到皮肤上时,却如利剑般轻轻扫过,带来轻微的疼痛。
但——
赫连长葑不仅没有听话,反倒是上前一步,自然而然地搂住了她的腰。
避开她的右肩,但他搂腰的动作,却亲密的很。
赫连长葑低着头,额头靠在她的额头上,眼睛与她的齐平,那幽深不见底的眼睛,漆黑魅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仿佛能将她吸到眼底。
“给你十秒钟,不要生气了。”
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但——
强制性的话语,却让夜千筱愈发不满。
这个男人……
连安慰人都不会?!
“……”
夜千筱深吸一口气。
懒得跟他计较。
调整呼吸,夜千筱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同时那对赫连长葑的烦躁和恼火,也在不知不觉中的消散无踪。
得了得了。
一报还一报,她也反击了,算是报复完了。
尽管——
不能直接跟他动手这事,还是让她挺不爽的。
“还不走?”
平静过后,夜千筱横了他一眼,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不走。”
赫连长葑似是耍赖似的,很坚定地说出两个字。
“……”夜千筱被他折腾的,完全没了脾气。
两人目光交错,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
半响,赫连长葑神情里的强硬一点点的化开,笑意渐渐爬上了嘴角,他垂下眼帘,似是很认真地朝夜千筱问道,“医生问谁咬的,我要怎么回答?”
“……”
夜千筱被哽住。
前几天,赫连长葑穿着显眼的军装在医院呆了几天,医生护士基本都眼熟他了。
不知道他身份,可以随便找理由糊弄过去,可赫连长葑身为一个军人,脖颈处忽然多了人咬的伤口……
是报复呢,还是情趣呢,亦或是别的原因?
反正夜千筱会留下意识想到中间那个可能。
于是——
事情忽然就变得麻烦了。
赫连长葑不能去看伤,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去削苹果。”
想了想,夜千筱冷冷抬眼,看着赫连长葑命令道。
“好。”
这一次,面对夜千筱的“命令”,赫连长葑很老实地应了一声。
“还不去?”
顿了顿,看着依旧搂住自己的赫连长葑,夜千筱没好气地斜眼看他。
勾唇轻笑,赫连长葑倒也没有继续纠缠,搂住她腰的力道微微一松,最后终于松开了她。
转过身,朝放着苹果的水果篮走过去。
水果基本都是常隐送过来的,当然也有常隐的份,以“拜师学艺”的名头送了些吃的过来,夜千筱全部都堆到一边。
赫连长葑走至摆那堆吃的的桌子面前。
抽出了水果刀,再从水果篮里拿出个苹果。
麻利的开始削了起来。
看着他的动作,得到解脱的夜千筱眉头微动,继而轻轻吐出口气,近乎下意识的,抬手揉了揉被他碰到的额心,再抬眼看着他逆光的背影。
当下,也没有在这里久留,夜千筱收回了视线,悄无声息地移到门口。
快速拉开门。
走了出去。
赫连长葑微微侧着头,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待到门关上时,他偏头朝左肩看了一眼,只见到那里的白色衬衫,已经被染红了一大片。
火烧火燎的痛感袭来,疼的他不经意地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