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清在宋家这么多年,装疯卖傻了四五年,宋秦丰当然不会看不出来她是装的,但是见她既然愿意自毁名声,也就放过了她,只是平时将她严加看管在府中,不让她与人接触罢了。要不是宋君清自己有点本事,被宋秦丰这样对待,恐怕没个几年就真得疯了。
出逃的路线她早就摸好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一个比较好的时机离开而已。
至于什么才叫好的时机呢?呵呵,自然是能够毁掉宋秦丰一手策划的联姻的时候啦。
恐怕她刚刚那么一闹,短时间内,宋秦丰都不能够将宋宫两家的势力这么快联合起来了吧?不过呢,就是有点委屈了宫亦止那小子了。
呵,谁让他不肯帮她来着,自作自受。本来是可以将他无声无息地带走,然后用自己拥有的股份来诱惑他的,既然如此,她也没办法喽。
宋君清利落地翻墙而过,进入后花园。宋秦丰的手段极为变态,为了防止她出逃,连围墙都盖了好几层。不过相对的呢,这些围墙多的地方守卫也就比较松了。
宋君清有如一只矫健的猫咪,踩着厚实的肉掌,无声地在黑夜之中穿行。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明朗的男声响起:“谁在哪儿?”
宋君清一惊,回头一看,方才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搜索者居然因为这句话看到了在角落里的她。尼玛啊,暴露了。
宋君清咬牙,狠了狠心将裙子撕裂,在身上打了几个结,露出身下的热裤来。
哼,装备好就是牛逼。宋君清再次奔跑起来,毫无形象地将自己弄得灰头土脸,不过最终还是将那些人远远甩在身后了。
宋君清奔跑在马路上,不时远远看一下身后有没有人追上来,最后十分惬意地敞开脚丫在路上散步。
一声汽车的嗡鸣响起在她身后,宋君清皱了皱眉,随即勾起唇角。这样的声音肯定是悍马这么骚包的车了,那些跑来追她的人才没有这么烧钱呢。
然而车却渐渐停在了她的身旁,宋君清好整以暇地回过头来看着身旁的车。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宛如天神般俊美的脸,是宫亦止。
宫亦止道:“我觉得我应该把你绑回宋府才对得起你刚刚的表演呢。”
宋君清的眼珠子一转,笑了笑,将双手搭在他的车窗上,引诱一般地笑了笑:“是吗?可是宫少爷却没这么做,看来宫少爷觉得我还是有点意思了?”
“你找死?”宫亦止不悦地皱眉。
宋君清无辜地眨眨眼:“怎么会呢?宫少爷,我涮了你一次。你也坑了我一把,我们这算是两不相欠了对不对?”
宫亦止打量着她。眼前的女人浑身狼狈不堪,精致的妆容花掉了,发髻也凌乱不堪,身上的衣服更加不用说了,简直破烂得不成样。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眼神却亮得惊人,充满了自信与魅力,散发着让人不敢逼视的光芒。即使周身狼狈依旧光华耀眼。
宫亦止缓缓眯了眯眼睛。
宋君清仍然笑着,眉梢十分轻浮地挑动了一下:“带我走吧帅哥,虽然现在难看了点,但是洗洗干净我也是白白嫩嫩的小美人一个呢,真的不考虑考虑?”
宫亦止的眸光渐渐沉了下来,他什么也没说,发动了悍马的发动机。
“诶诶我开玩笑的。”宋君清连忙说,继而脸上绽开一丝笑容,“跟宋家联姻,你能获得多少好处?股份?还是资源?还是其他?”
宫亦止挑了挑眉,手缓缓覆上方向盘,俨然一副你再说废话我马上就走的架势。
宋君清切了一声:“小帅哥,不要这样没耐心嘛,这样会注生孤的。”
宫亦止再没有耐心听下去了,他居然会浪费时间跟这样一个女人讲这么久的话,他肯定也是疯了。宫亦止一踩油门,悍马有如离弦之箭飞射出去。
“我有宋氏集团百分之十三的股份。”宋君清急了,脱口而出道。
可是悍马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宋君清暗骂了一声,只好光着脚丫接着走。地上并不光滑,早就有不少石子嵌入了她的脚板,现在走都走不动了。她即便没有得到什么太好的待遇,但是也是娇惯着长大的,就算是被囚禁,也从没做过体力活。
宋君清想着,要不然待会儿找个好地方就躲起来吧,要是在一马平川的马路上被人看见了,到时候可真的是逃都逃不掉。一面又想,尼玛的一代富总裁怎么听力这么差?
就在这个时候,悍马倒车回到了她的身旁,车门的锁啪嚓一声打开了,这样的暗示还不够明显吗?宋君清大喜过望,连忙上车,将双脚解放。
宫亦止一脸嫌弃,随即问道:“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你猜?”反正都上了车,宋君清当然不会再客气,眉毛挑衅地挑起,戏谑地望着他。
宫亦止的反应极为冷淡而且直接,他冷笑一下,随即道:“你要是骗我,现在就把你丢下去,顺便友情一下把你打包送给宋秦丰,你觉得怎么样?”
宋君清咬牙切齿了一会儿,只得道:“好吧,是真的。”
“百分之十三……我记得连宋秦丰这家伙都没这么多吧?”
“嗯哼,”宋君清听见他毫不客气的话,愉悦地勾起唇角,眉梢舒展开来,“没错。他只有百分之十二。”
“可你却有百分之十三。”宫亦止若有所思地看着宋君清。
宋君清并不否认,噙着笑意点点头:“是的。你猜得没错。”
宫亦止的眸光亮了一下,随即平复成无边的平静:“哦,原来是这样啊。装疯卖傻多年的前妻女儿其实是为了自保才成了疯子,而现在又为了出逃上了我的车。哦不,说不定是想利用我呢。聪明。”
宋君清对于这样的称赞不可置否,她眯了眯眼睛,前尘往事一一在她眼前掠过,她笑道:“全都猜中了。不过,也不是很难猜呢。”
“你想怎样?”宫亦止并没有因为旁边的女人看起来柔弱无比而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