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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其他类型 > 心怀介弟 > 第49节
  他转向叶帆,踩着飘满垃圾的水流步步紧逼,他嘴里念叨着:“叶帆、叶帆……都是你。”他双眼赤红,盯着叶帆的模样恨不得扑上来食其肉啃其骨。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兴奋,他的身体一直在抖动。
  叶帆叫苦不迭,他身后是别有用心的星翕,面前是步步紧逼的鲍辉,看上去哪个都不好惹。他手表的侧面闪现起不引人注意的红光,这是已经接到他警报的徐盛尧在向他传达信号。
  叶帆强打起精神,他只要再撑一会儿,哥哥的人就会来救他了!
  但很可惜,鲍辉并没有给他等待救援的时间。他像是一只穷途末路的豺狼,猛地向叶帆扑来,嘴里大喊:“叶帆!你抢了我的一切!!!!!你还给我!!!!!”
  靠近时他身上的酒味浓郁,口气令人作呕。
  他借着醉意实施他的“复仇计划”,手劲极大,几十斤的铁链他抡起来就往叶帆脸上砸,在他醉醺醺的脑袋里,只要把这张漂亮的小脸蛋毁了,就再也不会有人抢夺属于他的地位和资源了!
  叶帆大叫一声,下意识的用伞去档。但柔弱的伞骨哪里承受的了铁锁的重击,一击之下就被砸的稀烂,叶帆的手臂也被锁头砸到,他痛呼一声,手臂软软垂下,疼得眼冒黑星,不知是否骨折了。
  扔了雨伞之后叶帆整个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他在雨中左逃右躲,每一步都走的艰难。大雨让他的视线模糊不清,他多次被水里的垃圾绊倒,又抢在铁链砸来的前一秒狼狈逃离。
  星翕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发展震惊了。他毕竟只是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小经理,他今天找叶帆是有事相谈,没想到却撞见明星凶杀的惊人一幕。他吓得一直退到墙角,紧贴在墙根处瞪大双眼。
  “鲍先生……!”他颤巍巍的叫,“有事好商量,你这是犯罪,不要冲动啊!”
  “我冲动?……哈,我就知道,你们优品集成的人早就被他买通了对不对!”鲍辉突然转过身来,拖着铁链划开雨水,阴森的笑道,“我的代言你们也给叶帆了对不对!”
  什么?
  叶帆和星翕脑中同时蹦出脏字,鲍辉是脑袋里进水了吗,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鲍辉像是一只疯狗一样,又开始追着星翕跑。叶帆知道这时候是自己逃开的最佳机会,但他现在双腿无力,刚刚又摔了一跤,曾经受过伤的小腿骨头里疼得要命,每走一步都像是针扎似得。
  他只能拼命的向着巷子外爬去,他把身子伏的很低,小心翼翼的把自己与垃圾融为一体。可他刚爬了两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星翕撕心裂肺的痛呼。
  叶帆回头一看,只见鲍辉不知何时把星翕掀翻在地,一脚踩在他的胸口,而星翕满头鲜血,奄奄一息!
  眼看鲍辉又一次扬起了沾满鲜血的铁链,叶帆不顾腿上和胳臂上的伤,咬牙飞扑而上,从身后紧紧抱住鲍辉的腰,又用脚死死踩住锁头,不让鲍辉乱动。
  他虽讨厌星翕,但这不代表他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条人命在自己面前消失!
  叶帆和鲍辉僵持不下,刚刚已经被鲍辉砸伤的星翕全身脱力的躺在地上,冰冷的雨水拍打在他脸上,温热的鲜血顺着他额头流淌,体温随之渐渐流走。
  视线逐渐模糊,星翕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一群穿着很像保镖的人扑了上来,把鲍辉打晕拖走,他最后听到的声音,是叶帆委委屈屈的喊了一句“哥你终于来了……”
  第六十八章
  宝贝弟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遇袭的事情,令徐盛尧大为震怒。
  接到钓钓的求救信号时,徐盛尧距离新贵娱乐的大楼不足两公里。他第一时间联系了应该和钓钓在一起的司机,把弟弟的坐标发给了对方。可是当时叶帆所处的小路很少有人知道,直到徐盛尧待人赶到时,司机还在平行于小路的一条街道上打转。还好有好心人帮他们指了路,他们才能在关键时刻赶到。
  保镖一拥而上打晕了施暴的鲍辉,又叫了救护车把满头鲜血的星翕运走。徐盛尧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横抱起叶帆,搂着他大步向巷外的座驾跑去。
  因为下雨,叶帆体温冷的吓人,但是在哥哥把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抱起后,他苍白的脸上显出一片红晕。他瞥了眼跟在他们身后为他们打着伞的保镖,小小声跟徐盛尧说:“我是胳臂伤了,又不是腿伤了。”
  “安静!”徐盛尧怒道,“没伤的胳臂搂着我的脖子!”
  叶帆瘪瘪嘴,靠在徐盛尧怀里,不敢触碰这头发怒的大狮子的尾巴了。
  在运送星翕的救护车的开路下,徐盛尧的车队一路畅行无阻,直接把叶帆送往急诊室。自上次摘掉石膏出院后,叶帆本来打定主意做个老实的乖宝宝,没想到好好的走到路上,都能被疯子攻击。
  医生为叶帆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因为反复摔进雨水中,他的腿上、脚上有无数被石子划开的伤口,都被雨水泡的泛白了,之前因为紧张叶帆没觉得有什么痛感,现在放松下来觉得浑身上下都在疼。
  他身上最严重的伤在他的左手臂,被铁锁头重重砸到的手臂骨裂了,虽然不需要打石膏,但仍然需要固定后吊起,估计明天就会肿起来。
  与只是受了轻伤的他相比,星翕的伤势极为严重。他被锁头砸中了头部,颅骨骨折,推进手术室足足抢救了十几个小时才把那些碎裂的骨头清理干净并补好。之后他被直接送进icu,72小时内都是危险期,何时能苏醒不得而知。
  星翕的手术还没做完,叶帆已经包扎好伤口离开了医院,坐上了回家的车。
  一路上大雨倾盆,冲的整个城市仿佛海浪中的小舟,可老天的怒意完全比不上徐盛尧心中的万分之一。
  压抑的气氛让叶帆不知如何开口,他抠着自己左手臂上的纱布,思考怎么才能让身旁的男人冷静下来。
  车子在风雨中摇晃一路,一个小时后终于在徐家大宅前停下,早得到消息的管家带着佣人们在门口列队站好,女佣推着轮椅在旁待命。
  叶帆看都不看那轮椅一眼,向着提早一步下车的徐盛尧晃了晃自己裹满纱布的双脚,双眼眨巴眨巴的看着他。
  徐盛尧脸上的冰霜松动,他认命的弯腰伸手,再次把弟弟抱进了怀中。叶帆不做助理后,体重直线上升,秤上的数字长了十斤,被男人抱起时沉甸甸的压手。可徐盛尧却觉得他轻的像气球,不小心就会飞走,不小心就会被别人戳破。
  他抱着叶帆直到客厅的软椅上才把他放下,从主人进门后一直在旁边兴奋的打转的大黑狗挠挠第一时间扑上来,长长的鼻子嗅啊嗅,从叶帆的胳臂一直闻到他的脚,结果被他脚上的药水味道熏得直达喷嚏。
  叶帆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拉着狗狗的项圈,把它的大脑袋拉到自己面前,坏心眼的弹了弹它的鼻子,嘴上说:“哎呀我的好挠挠,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就浑身是伤,没想到隔了这么久又回到了圆点。你不要着急啦,我很快就会好的。”
  他眼睛看向一旁的哥哥,很明显这话并不是说给狗听的。
  徐盛尧知道他话里有话,明白自己一路上的低气压吓到了弟弟。他疲惫的靠在叶帆身旁坐下,拉过叶帆的手,顺着他的指节一点点细细的摸索:“下次出门必须要带保镖,一定要让司机去接你,不能你去找司机。”
  “遵命!”叶帆逗趣的挤挤眼,知道雨过天晴了。
  晚上睡觉前,徐盛尧亲自为叶帆擦手擦脚,帮他用药膏揉开身上的青紫。叶帆一边疼得哼哼,一边给他详述今天遇袭的种种。
  他说在上电梯时见到了奇怪的黑影,出电梯时遇到了故意套近乎的星翕,走过小巷时明明应该离开很久的星翕忽然出现,不仅道出了他的身份还说了些奇怪的话,不等他搞清楚星翕究竟想做什么,鲍辉像是发疯一般的袭击他们俩。
  徐盛尧把这些都记在了心里,胆敢伤害钓钓的人他绝不会轻饶。
  因为这一天惊心动魄的经历,叶帆沾床就睡着了。这一晚上他睡得极不安稳,噩梦连连,梦中表情狰狞的鲍辉和居心叵测的星翕联手困住了他,他被锁入了水牢当中,不管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
  睡梦中的叶帆发出害怕的低呼,大声喘着粗气,冷汗顺着额头滑落。徐盛尧没有睡实,很快就被叶帆的动静唤醒了,他怕梦中的叶帆碰伤胳臂,赶忙扶住了他的肩膀,感受到热源的叶帆下意识的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颤抖着滚入徐盛尧的怀中,像只受惊的小鸡仔一样把自己缩进了鸡妈妈的怀中。
  他们身体相贴,气息相缠,梦中的叶帆终于摆脱了困境,像是一只毫无重量的鸿毛一样,缓缓飘起,最终升上云层之上,在太阳的温柔抚慰下,舒展开身体上每一寸领地。
  徐盛尧看着叶帆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疼惜的在他额头吻了吻,像是哄孩子一般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很久之后才浅浅睡去。
  叶帆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醒来时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被全身拆解复又安上的机器人,浑身都酸的要命。他的左手不负众望肿成了藕节,因为血液不畅,他的五根手指都变成了他最讨厌的胡萝卜。
  至于他的右手……叶帆顺着自己的右手看去,他亲爱的哥哥正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单手翻看着文件,另一只手被自己紧紧攥在手心里,握出来一圈红印。
  见叶帆醒了,徐盛尧终于能把手抽回来了。被钓钓抓了一夜的手麻的失去知觉,徐盛尧甩了几次,手指依旧不能自由曲张。
  叶帆不好意思的坐起身,拉过徐盛尧的手笨拙的为他按摩,糯糯的埋怨:“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徐盛尧说:“叫醒了就不能在家里光明正大的牵手了。”
  徐盛尧叫来家庭医生给叶帆的手脚换了一次药,然后才让佣人端来饭菜。叶帆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进食了,一闻到菜味肚子里就饿的咕咕叫。好在这次伤的是左手,完全不影响他进食的速度,炖的软烂的番茄牛腩汤、烤的喷香的鸡翅、清淡的蒸鱼,若不是清炒时蔬有放他的天敌,这一顿病号饭真是堪称完美。
  在叶帆对着迟来的午餐大快朵颐之际,余知乐敲门走进了房间里。他昨晚回家后才得知叶帆出事,凶手被当场抓住扭送警局,现在他手里拿着的文件就是警局刚发过来的笔录影印件。
  昨晚鲍辉行凶时喝了不少酒,直到今天早上他才清醒过来,在他昏睡时警局已经为他做了酒精含量检测,他虽喝得多,但绝对不到忘记酒后发生何事的情况。然而在他清醒后,他声称自己醉后失忆,态度嚣张的嚷嚷着联系经纪公司和律师,以为他的公司可以把这件事情摆平,把他全须全尾的捞出来。
  然而他的算盘注定落空,律师赶到后只告诉他一句话——他惹了不该惹的人,现在他面前只有两条路,坦白,或者他们让他坦白。
  最终经过数小时的审问,鲍辉把自己的作案动机原原本本的交代了出来。余知乐拿到后没来得及翻看,先给上司送了进来。
  不等文件交到徐盛尧手里,叶帆眼疾手快的抢过来,一目十行的看。可看完后他怀疑自己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他明明看的应该是严肃的笔录,怎么读到了一篇荒诞小说?
  他,叶帆,要出道?他,叶帆,抢了鲍辉的资源?他,叶帆,要代言优品集成的洗发水?
  叶帆:???
  鲍辉你脑洞这么大,做演员屈才,应该去做编剧才对。
  但结合鲍辉当时疯狂嘶吼时透露的那些信息,恐怕鲍辉是真的对他臆想出来的故事深信不疑……
  徐盛尧看了笔录后更是怒火中烧,一个品行不端的小明星因为这种荒诞的理由伤害了他最宝贝的弟弟,居然还振振有词的觉得自己情有可原?还希望律师帮他在公司那里美言几句,不要影响他的星途?
  他怎么能如此歹毒如此天真?如果不是叶帆在他伤害星翕时,从后面抱住他制住了他的动作,现在鲍辉手里就会多一条人命!
  徐盛尧把这次的伤害案件交给徐氏的律师全权处理,定会为鲍辉争取最高量刑。
  ※
  之后的一段时间,叶帆安心在家中养病,关系亲近的几位朋友在得知他受伤后都跑来探望。
  王立力和andrew在他病后的第二天就来了,跟他们一起来的助理庞小贝在叶帆床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总觉得叶帆是代他受过,他从鲍辉身边逃离后却让叶帆落入了魔掌。庞小贝肺活量不小,哭起来像台前行的火车头又像只不睡觉的公鸡,一口气吸进肺里先是“唔——”的一声,接着开始“喔哦哦——”的打鸣。
  叶帆看他哭的地动山摇,还以为自己已经入土为安了。
  王立力表达了他的担心,毕竟叶帆是从他们那里离开后才出事的,王立力知道他出事后很是自责,总觉得自己若不把他叫出来聚会,叶帆就不会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叶帆的年纪同他差了将近一倍,王立力总是情不自禁的把他当做需要照顾的晚辈。
  与另外两人碎碎念的关心相比,an的举动更合叶帆的心意。an拿来了他收集的所有王立力的话剧录影带,同时搬过来的还有一台市面上找不到的录影带放映机。叶帆收到了这样的慰问礼物欢喜的不得了,an赶忙补上一句:“这些是借你的!你记得还!”
  送走了他们,叶帆又迎来了敖澜仁。
  这位大少爷最近修身养性,小模特不泡了,跑车不遛了,每天都在往他名下的几十家餐厅跑,据说最近计划多开几家分店。这次敖澜仁百忙之中抽空过来探病,叶帆逮住他,问他:“你最近怎么转性了?”
  敖澜仁摇头晃脑:“我清早自省,发现‘成家立业’四个字我只能达到一个‘立’字,光‘立’无‘业’,怎么成家?”
  叶帆吃惊,“你打算结婚了?”
  敖澜仁自豪的仰头:“差不多吧,等我开满99家分店就向我的恋人求婚。”
  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以前敖澜仁纸醉金迷的生活叶帆有所耳闻。他真心实意的恭喜他:“能有你这样充满上进心的男朋友,你的恋人一定很幸福。”
  敖澜仁搓搓鼻子:“咳咳……他现在还不知道我是他男朋友。”
  “……”
  待敖澜仁离开后,叶帆清净了好几天。
  本来新贵的ceo王健东想来亲自道歉的,但被徐盛尧拦下了,虽然鲍辉是新贵的艺人,但这事其实和新贵没什么关系,完全是鲍辉头脑发热闯下的大祸。不过鲍辉毕竟是王健东点头签下的艺人,经此一事王健东再也不敢踏足那些劳什子的富豪俱乐部,生怕再来个什么赵辉杨辉之类的同他攀关系。这么误打误撞的,从根源上避免了他日后走向赌桌,也算是意外的收获了。
  周末时,徐盛尧除非有重要事必须去公司加班外,一般都是在家中办公。兄弟俩吃过早饭后,徐盛尧带着叶帆在花园里遛弯消食。
  叶帆脚上的伤口都很小,在家修养了两个星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走路时偶尔会蹭到伤口,所以不能走太久。
  他们沿着花园逛了一圈,正要回屋,管家来报,说是优品集成的潘总过来拜访。
  徐盛尧眉头微凝,正要让管家把潘总领到会客室,没想到潘总已经隔着花墙看到他们了。
  “徐总,早上好啊!……您身边的就是小少爷吧?”潘总脸上堆着笑,快步向两人走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徐盛尧虽然不满潘总冒昧拜访徐家,依旧给了他三分笑脸。
  叶帆见徐盛尧有客来访,打算借身体不适的名头回屋里玩游戏,可他刚要离开,就被潘总拦下了。
  “小少爷,别走啊,我这次是为了您来的!”
  “……为了我?”
  因为叶帆小小年纪就被送出国,徐盛尧并未让他正式进入社交圈。叶帆回国后志不在此,奉行低调原则,从不在外表露身份。所以很多人仅知道徐老总裁有个不跟他姓的小儿子,至于这小儿子姓甚名谁长什么模样倒不清楚了。
  不过潘总是优品集成现在的掌权人,自然有他自己的信息渠道。他对叶帆了解不深,但绝对比他人多。在未来,就是他联合星翕一起把叶帆骗回来的。在叶帆需要警惕的名单上,他和星翕的危险性一样大。但徐盛尧却觉得,以潘总展露出来的头脑,现在作威作福的他,很有可能在未来完全被星翕掌控了。
  潘总说:“小少爷身体看样子恢复的还可以?……哎,可是我的员工遭了大难了。被莫名其妙的人攻击后,您胳臂受伤了,他伤到了脑袋上,抢救了好几天,真是太惨了、太惨了。”他在兄弟俩面前长吁短叹,一副爱员工如亲儿子的模样,抒发了很久感慨,可惜没有换来徐盛尧一点眼神波动。
  叶帆看不下去他的表演,顺着他的话问:“星翕怎么样了?”
  “哎呀,我就说嘛,您想必是认识小星的,要不然怎么能和他走在一起呢!”潘总说,“他手术后过了三天才醒过来,刚开始一个星期说不了话,医生诊断是伤到了大脑里的语言系统,需要慢慢恢复。直到前几天他才能开口,但我和员工去看他时,医生告诉我他遗失了最近几个月的记忆,时间上刚好是他进入新贵之后的记忆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