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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膳本宫突然想吃辣的,该做一些辣的食物。”妩媚说着,突然想起贾喜春病了的事情,不免问道:“二房的喜春姐儿病了,可有请大夫瞧过?”
  “府里的坐堂大夫已经去瞧过了,说是心思郁结,只要放松心情就没什么大碍。”
  “心思郁结,看来周姨娘的去世,还是影响到了喜春姐儿。”妩媚手指在几上扣动了几下,不光眉目就连声音也透着一股冷淡的道:“既然喜春姐儿心情不好,就暂时不必跟着小琯琯一起学规矩了。夏雨,你抽空亲自去南院一趟,告诉喜春姐儿一声,让她什么时候觉得身体好了,什么时候再来荣禧堂吧。毕竟如今荣禧堂来了娇客,她病病殃殃的出现可不太好。”
  妩媚的意思,夏雨自然是明白的。当天趁着空闲的时候,夏雨便去了南院一趟,晓以利害,只让贾喜春安心养病,规矩什么的,等着病好了再学不成。
  说来因为自小是个被忽略、不得宠的存在,贾喜春的心思是敏感而又纤细的。夏雨虽说说得含蓄,但还是让贾喜春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
  贾喜春心思转动,结合今儿公主婶娘出门送圣驾前往皇家围场秋弥狩猎后回来时居然把侄女、侄儿一起带了回来的事,心就忍不住一咯噔。
  这不会是要变天了吧!
  贾喜春视线不经意的掠过窗外,发现天色突然一下子暗沉了下来,那种风雨欲来的味道,让贾喜春心揪得紧紧的,几乎浑浑噩噩的表明自己会留在南院养病。
  夏雨若有所思的扫过贾喜春那绷得紧紧的五官以及攥在手中几乎成了碎布的手绢,语重心长的提点一句,“口风紧一点,要知道公主是一向不喜府中有不切实际的风言风语。”
  “姐儿谨记夏雨姑姑教诲。”
  贾喜春目送夏雨离开后,整个人如同被抽去精神气儿一样,软趴趴的坐回了塌上。她的贴身丫鬟海棠进来一瞧,不禁有些奇怪,忙出生问:“大姐儿,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
  贾喜春是个藏得住话的,自然不会对着海棠说出自己将自己吓了个半死的揣测出来。她稳了稳心神,避重就轻的问起了赵姨娘的情况。
  海棠笑着回答:“今天姨娘多用了半碗粥,心情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那就好,这样我装起病来,也能装得心安理得。”
  “大姐儿说什么话。姨娘让你装病也是为了你好,不然少不得会受一些磋磨。瞧瞧那从通房丫鬟终于成了侍妾的花姨娘,虽说到了老太太的跟前,但到底落了胎。”
  海棠一边整理屋子,一边说着赵姨娘让她转告给贾喜春的话,“明眼人都知道是二太太动的手脚,偏偏老太太就是没有证据。可能公主是知道的,但依着公主那性子,怕是不会为了一个本身就不安分的主儿去‘为难’二太太,所以为了规避,为了大姐儿安好,大姐儿就委屈一点,继续装病吧。”
  “姨娘让你转告我的?”贾喜春眸中划过一丝暖意,声音哽咽的道:“我哪里委屈了,委屈的是姨娘才对。”一心想要孩子,却碍于正房太太是个标准的佛口蛇心、容不得人的,只能耐下心思,静待时机。说不得,直到她出了嫁,赵姨娘估计都不太可能会得偿所愿。这一切的一切怎么不让和赵姨娘情同亲生母女的贾喜春觉得替赵姨娘委屈呢。
  正在收拾屋子的海棠身子顿了顿,有些感伤的道:“这种时时刻刻谨慎,唯恐做差了惹人注意的生活何时到头啊!今儿奴婢从姨娘院里回来时,碰到了珠哥儿身边伺候的茉莉,那小蹄子居然问我,前段时间许诺给珠哥儿做的鞋面,大姐儿何时能够完工。奴婢觉得十有八成,这小蹄子又准备把大姐儿的功劳给占了…”
  “给嫡弟做鞋面儿,算什么功劳。”不过是为了生存罢了。贾喜春自嘲一笑,继续道:“既然茉莉想要做好的鞋面儿,海棠你抽空匀出几双就是。”
  海棠低了下脑袋,赌咒似的说了一声知道了,便不再言语,而是专心的收拾屋子。贾喜春依然坐在榻上,秋高气爽的天气按说不冷的,但贾喜春还是觉得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透着一股寒凉。
  …… ……
  却说夏雨回了荣禧堂,便对着妩媚将贾喜春的反应说了。
  “公主你说,这喜春姐儿…”
  “你是想说她会不会从本宫突然将琼儿几个接来荣国府小住的事情中猜出什么?”妩媚看了一眼‘瞎操心’的夏雨,平淡至极的道:“就算猜中了又如何,依着喜春姐儿的性格,她只会憋在心里,不会说出来的。”
  “话虽这么说,但也要防着喜春姐儿告诉政二爷吧。毕竟二太太是嫡母不亲近情有可原,但政二爷好歹是喜春姐儿的爹,这做子女的哪有不盼着亲爹好的。”
  “奴婢觉得夏雨妹妹说得在理,为防万一,咱们还是暗中盯紧二房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吧。”在旁为妩媚摇着扇子的春语插言,提出建议道。
  “二房的所有人早就有人手暗中盯紧了,你们不必担忧会因为二房的人走漏风声。其实就算是走漏了风声又如何,瞧着吧,这京城从来都不缺少聪明人,估计用不了明日,就有得嫂子头疼呢。”
  文帝这回只带了所有成年皇子随驾,那些个未成年的萝卜头皇子不管受宠的,不受宠的全跟着老娘一起留在了宫里。那些个萝卜头的智商先不予考虑,但是能浸~淫深宫大院,并成功生子的女人有哪个是简单的,说不得今日她将琼儿三接出宫到荣国府小住,明儿就有嫔妃们敢求到张灵的跟前,说什么想念亲人的话,想趁着文帝不在宫里回娘家省亲的话。
  依着张灵的手腕,自然能够压制住嫔妃们的闹腾,只是这样一来,气氛必然更加的凝重,也更加的压抑,想来只要有脑子的人都会体会到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所以走不走漏风声,风声是不是从二房走漏的又有什么呢,反正妩媚根本不放在眼里,也不觉得这会影响到她所谋划的未来。
  “本宫不担心父皇走后京城的局势,只担心此次秋弥之行,驸马和太子哥哥可能会遭遇的危险。”虽说有天蛇跟随,但她未跟着一起去,到底这心还是悬吊吊的,一点也安不下来。
  “驸马虽说玩世不恭,万事不过问,看起来有点吊儿郎当,是个混不吝的主儿,但到底是聪明人,知道规避危险的。而且隔房的宁国公敬二爷这回也是作为随驾大臣一起随驾,有他在,就算驸马突发奇想,想搞什么事儿,怕是没那么容易,所以公主啊,你就放宽心,耐心的等待。”
  春语的劝解可一点也没劝解到妩媚,反而让她更加为此回的秋弥狩猎之行担忧起来,就怕在她错眼不及之处,贾赦受到了什么伤害。
  越想心越纠结成一团儿的妩媚开始隐隐后悔起来,怎么就又把贾赦命中该有的子嗣往自己肚里塞了呢,这样好了,虽说她欣喜又能贾赦生两孩子,但这也造成了不能跟着贾赦,贴身保护的事儿产生。如今,心有千千结的妩媚只能寄希望于天蛇,希望她靠谱一点,要是她的恩侯掉了哪怕一根头发丝儿,她都会有炖蛇羹来吃的冲动。
  提前到达皇家围场,正潜伏在暗处观察的天蛇莫名觉得背脊骨一寒,“这种感觉…”天蛇打了一个喷嚏,有些哆哆嗦嗦的自言自语道。“绝逼是那个有了爱人就没宠物,没良心的主人在警告我,夭寿哟,怎么有我这种可怜的宠物,大秋天的,居然还要出门做保镖的工作,简直虐待宠物。对了,主人相公一行人怎么到现在才来。”
  正朝着皇家围场龟速前行的一行人可不知道,暗处还有蛇在念叨着他们。作为文帝目前来讲唯一女儿的驸马,贾赦从外展现的从来都是标标准的纨绔子弟作风。就好比现在,即使心中正在暗搓搓的计划怎么算计人,怎么坑除水汭、水澈以外的皇子一把,在面对文帝的招呼时,依然笑得比万公公、李公公这样的老货还要灿烂。贾赦整个人就跟一只兴高采烈地花蝴蝶一样儿,兴冲冲的跑到文帝跟前,嬉皮笑脸的道。
  “父皇,你唤女婿可是有什么要事。”
  “没事就不能叫你。”文帝板着一张脸道。
  “瞧父皇说得什么话,父皇什么时候想叫女婿,女婿都保证随叫随到,谁让出门时,公主一再对女婿告诫,要把父皇当成老父亲、老祖宗一样的来伺候,务必让父皇体会到女婿要比儿子来得好的感觉。”
  贾赦这不要脸的说着不要脸的话也就罢了,居然不要脸的抢了小太监的工作,干起了给文帝斟茶倒水、捶腿按摩的工作来了,只把文帝原本板着、故作严肃的脸都弄得哭笑不得。
  “你这马屁精。”文帝笑骂了一句贾赦,语气不自觉变得和蔼起来的道:“刚才朕见你和老二、老三凑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朕能问问你们在说什么啊!”
  “刚才啊!”贾赦故作恍然大悟的拍拍脑袋,依然嬉皮笑脸的回答:“女婿在跟二皇子、三皇子说今晚在哪扎营的事情。在说要是将营地扎在小溪流或者小湖泊附近,晚间就去夜钓。父皇啊,夜钓可有意思了,女婿跟二皇子、三皇子这么一说,就连路过旁听的太子殿下都起了心思。”
  文帝不动声色的挑眉:“太子也有意夜钓。”
  “可不是吗。”贾赦就像一个地道的傻白甜一样,‘不自觉’间就把队友给‘卖了’:“太子殿下还跟女婿打了赌呢,到时夜钓,谁钓的鱼少,谁就亲自动手整治一桌全鱼宴出来。女婿在想,要是能亲手吃到一桌太子亲手整治的全鱼宴出来,那可是人生的一大美事啊!”
  第131章 夫妻日常!
  文帝乐了:“的确是美事。正好朕有空闲, 不若做那裁判如何?”
  “父皇有此心当然是极好的。”
  贾赦嬉皮笑脸的恭维了文帝一句,正要说些其他讨巧的话儿时,水宸突然走了过来, 神色平静的道:“父皇, 侍卫方才来问,今夜驻扎在何处。儿子听闻前头探路的侍卫说不远处有一处蜿蜒流过山坳处的小溪流,溪水清澈见底, 是个适合安营扎寨的好地点, 便做主让侍卫们将营帐驻扎在小溪处。父皇以为如何, 要是不满意的话,亦可继续上路。”
  “行了,你们几个不是商量着要夜钓比赛吗,就驻扎在你所说的小溪处吧, 正好朕可以给你们当裁判。”
  “裁判?”水宸诧异的扬眉, “父皇,熬夜垂钓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你的身体可以吗。”
  听到水宸质疑, 一向觉得自己老当益壮,身体倍棒儿的文帝立马吹胡子瞪眼:“你这臭小子是什么意思, 质疑你父皇的能耐是吧。不是父皇喜欢说大话,父皇只要一出手, 你们一条鱼也别想钓到。”
  得, 这是吹上了。
  水宸抽了抽嘴巴, 懒得理会又不知哪根筋儿不对的文帝, 只转而道:“既然如此,那儿子便会安排驻扎营帐的事。”
  文帝可有可无的挥挥手后,水宸便果断的遁了,徒留贾赦继续留在文帝跟前,跟个献媚的小太监似的,继续陪着文帝说话。就这样,不知不觉间便到了黄昏时分。文帝停止和贾赦的闲聊后,便有小太监来说,晚膳已经准备妥当。
  虽说秋弥之行,前往皇家围场的路上,是标准的轻车简行,但不管是一手烧烤好手艺的御厨还是伺候的宫娥太监是随驾名单中必不可少的。
  这餐上路的第一顿晚膳,因为环境的因素对比御膳的规格要粗糙简单一些,但还是很丰盛的,至少文帝吃到嘴里时,是没有说不满意的。
  文帝开始享受晚膳后,贾赦便没有再往他的跟前凑。从文帝的专属龙撵车里出来,贾赦像是松了一口气般的站在原地望天看了一会儿,才在水澈的喊话声下,慢腾斯礼的一步步挪动傻狍子二人组的跟前。
  “皇妹夫,一会儿咱们去打猎如何?”水澈看了一眼已经逐渐乌漆嘛黑的天色,乐呵呵的提起了建议。
  贾赦翻白眼:“不是,三皇子你不是说要夜钓吗,怎么又改成夜间狩猎了。”
  水澈一愣,随即一拍脑门,有些汗然的道:“对哦,先前本王说要夜钓来着。”
  “人还没老年呢,就老年痴呆,可悲可叹啊!” 水汭摇头晃脑的感叹,只把水澈给气得炸了毛。
  “谁老年痴呆了。”
  水澈挽着衣袖,大有水汭不解释清楚,他就会跟水汭打一场的架势。不过水汭并没有怕,因为凭着他对水澈的了解,别看水澈干架的架势摆得那么足,但动手是万万不敢的。因此水汭呵呵笑了一声,神吐槽道:“谁应就是谁…”
  水澈当即瞪眼:“我跟你说老二,你别以为本王不敢跟你动手,本王是…本王是,不想破坏本王的形象,你说对吗,皇妹夫。”
  “呃,”贾赦装糊涂:“三皇子你刚才说啥。”
  “……没说啥,本王是说…咱们叫上太子大哥,开始夜钓吧!”
  于是随着水澈话语的落下,别开生面的夜钓开始了。贾赦一马当先,率先钓起了鱼,然后便是水宸紧随其后也钓起了鱼。反倒是夜钓活动的发起人水澈童鞋钓了一晚上的鱼,那是连根水草也没钓上,只得在钓起了螃蟹的水汭的监督下,开始做起了全鱼宴。
  说要当~夜钓裁判的文帝到底食言了,并没有前来。只是明儿天亮时瞥见贾赦舅婿几个全挂上了黑眼圈,骑起马儿来也是哈欠连天时,才想起这事儿。
  文帝问:“昨晚你们夜钓谁输了。”
  贾赦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放在了水澈的身上。于是文帝懂了,也很不意外的道:“老三文弱,比垂钓输了一点儿也不奇怪。可惜不是太子输了,不然朕就能吃上一顿太子亲手所做的全鱼宴了。”
  水宸将头撇向一旁,假装没有听到文帝的话。反倒是水澈这个输了的人,特别嘚瑟的冲文帝道:“父皇想吃全鱼宴?行啊,今儿安营扎帐时,儿子给父皇做。”
  知道自家儿子厨艺水平如何的文帝冷笑,“你做的能吃吗。”
  “呃,色香味,儿子做的菜还是有‘色’的,不信父皇今儿就等着瞧瞧。”
  “滚蛋吧你,”文帝笑骂。“朕可不想吃了你做的东西,闹出中毒的窘事。”
  对于文帝‘暗示’他会下毒话,水澈直接翻白眼表示抗议。这时,其他的皇子机不可失的插了进来,明着帮水澈说话,实者挤兑道:“听说今儿太子的早膳是三哥动手做的,三哥你厚此薄彼啊,光给太子做不给弟弟做…”
  水澈斜眼瞄了一下说话的某皇子,突然咧嘴冷笑道:“哟,原来是五弟啊,不好意思三哥现在才看到你。其实三哥也不想做今儿的早膳啊,谁让自己昨晚夜钓时输了呢。要是五弟真想见识一下三哥的手艺,不若今晚咱们来一场夜中狩猎,旁的不比,就比猎兔子,要是谁猎到的兔子少,谁就给谁做一月的饭如何。”
  水润嗤笑:“三哥,弟弟可不敢跟你比,谁不知道你号称猎兔子小能手啊,每回打猎别人只打一两只兔子,三哥却每每端了兔子窝,将兔子的老老小小都一网打尽,弟弟和你比,还不如果断认输呢,父皇你说是不是!”
  被问及的文帝愣了一下,随即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被拒绝的水澈有些遗憾的耸耸肩,随即就哥俩好的将搭上了贾赦的肩膀,“皇妹夫,咱们比赛骑马去。”
  被勾肩搭背的贾赦早就想遁了,因此水澈一说,他就忙不迭的点头。然后车队继续缓缓往着皇家林场开动时,贾赦和着水澈外加水汭、水宸已经骑着马儿,跑到了前面。
  皇家围场位于京城的东北方向,自古以来就是一处水草丰美、动物繁衍的草原。而因平时人烟稀少的缘由,皇家围场里圈养的动物都不怎么怕人。有时越接近皇家围场,就可见各种动物蹦出,站在草地上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突然出现的车队人群。
  这是以往惯有的场景,可这回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文帝的庞大御驾队伍已经到了皇家围场,却没有见到草地上有一只动物蹦跶出现,苍穹中偶尔会有一两只笨鸟掠过,也都好似受到惊吓一般,扑哧着翅膀快速的飞离,如此不符合常理的场景惹得水宸一阵发笑。看来动物们也有危机意识的嘛。
  事实上也是如此…
  先不说所有蛇祖宗,带着保护贾赦使命的天蛇正潜伏在皇家围场里的某一处灌木从里,就说联合起来想玩一出‘清君侧’游戏,将现君和未来君给一起清的皇子们所布置的人手,这么十来万的人分别埋伏在了暗处,那从里到外透出的凛然杀意可不让小动物们惊惶失措,继而躲藏起来吗。
  不过没什么灵智的小动物都是一些忘性大的,再加之妩媚可号令所有动物的妖神没来,所有皇家围场生活着的动物们很快就忘了危机感,又开始活动起来,至少在文帝换上猎装,意气风发的骑在高头骏马上,一手拉缰绳,一手挽弓时,一只毛色花白的麋鹿出现参加秋弥的众人面前,惹得众人好一阵惊呼。
  “父皇,是白鹿。”水泫有些见猎心喜的道:“父皇请开弓,一举射杀白鹿,带来昌平盛世。”
  其实不用水泫说这话,文帝心中就有射杀这头白鹿的想法。水泫话语刚落,文帝就拉弦射箭,可惜靶子不怎么准,射出的箭矢偏离白鹿几寸远的距离,射插到了一旁的草地上。
  白鹿像是受了惊吓,整头鹿以出乎人意料的速度,快速的朝前奔跑。一心想射杀他的文帝自然不会就此罢休,白鹿跑,他就骑马追,不知不觉间就与大部队脱离了。
  被文帝甩下、停留在原地的水宸、水汭、水澈外加一个贾赦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跑来的贾敬反应速度的道:“太子、驸马请速去追皇上,免得…”皇上不长眼的撞上了埋伏于暗处的‘刺客’们。
  回过神的水宸眸光闪过心思各异的庶出弟弟们,咧嘴露出一抹分外意味深长的微笑后,就带着贾赦跑马追文帝去了。这时,先是被这一出变故给惊了的皇子们纷纷回过神,不约而同的认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们彼此交汇了一个默契的眼神,然后居然直接露出狰狞,将随驾的王公大臣看守起来。
  至于傻狍子二人组,他们其实也想看守起来的。但谁让水宸带着贾赦‘跑’了时,水汭和水澈这两狍子见事情有点不对劲,很有危机意识的夹带贾敬也跑了呢。而鉴于傻狍子二人组以前常干的蠢事,自认胜利在望的皇子们根本没把跑了的水汭、水澈放在眼里。不过秉承着斩草要除根的原理,已经将王公大臣们控制起来的皇子们在派出士兵‘搜救’文帝时,也将‘走失’的水宸等人算在了‘搜救’里面。
  且说看到白鹿后,见猎心喜的文帝一路追着白鹿,不知不觉就跑到一处奇怪的地方。怎么个奇怪法呢,白雾弥漫绕周围,就连好似点缀其中的灌木树丛都带着一股仙气。几乎恍惚之间,文帝差点就以为自己误入了仙境。
  这方世界的确有一处可称得上仙境的地方,那就是太虚幻境。可惜太虚幻境在警幻仙子的掌控之下,那是轻易不会向世人展现。以往贾赦之所以会被警幻仙子拉入太虚幻境,不过是打算想方设法的透露一点妩媚的不同寻常,好让原定的命运继续沿着轨道前进。可惜妩媚的杀伤力太大,导致警幻仙子如今依然有点裹足,不敢轻易的再出手干涉。而且嫁给林如海的贾敏,就跟磕了药似的,三年抱两、五年抱三,绛珠仙子还未出事呢,就有了身体康健的嫡兄、嫡姐。
  警幻仙子虽说能够做手脚,让绛珠仙子依然如原著中那般病病歪歪的,但她总觉得自己要是自己真直接对凡人出手,想要应了绛珠仙子父母双往、孤苦伶仃的命格,以往对她有所纵容的这方天道不会放过她,所以警幻仙子只能憋屈的安慰自己,世道无常,神瑛侍者要经历一番历练,并非需要感受人间至真、至纯的感情,也无需经历高楼倒塌的人间冷暖。
  憋屈了的警幻仙子沉浸于自我安慰中,自然没有那心情搞风搞雨,所以文帝此番误入的地方不会是劳什子的仙境,而是温泉。嗯,这点是文帝随后失足掉进水里后,从而了解到的。
  文帝暗叹一声倒霉,碍于此时身边只有他自己一人,文帝不得不自己挣扎从有些烫皮肤的温泉池里爬起,然后很是狼狈的发现自己浑身湿透。秋风一吹,就凉飕飕的,浑身湿透的自己还不如窝在温泉里泡着呢,至少这样不用思考,自己拿什么生火来烤干一身湿透的衣裳。
  “咱们什么时候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