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易就抓住了,但是拒不交代,只说是他看不惯秦水瑶,所以报复社会呢,没有供出司泽海来,倒是衷心。”
“那人只怕是被司泽海抓住了把柄,交代了或许就是万劫不复,不交代顶罪,最多也就是赔进去他一个。”
“那小姐,我们要不要……”
“嗯,让人施压一定要查清楚,司泽海此人不除,我心里总是难安。”
“是,小姐,那夏家呢?”
“夏家……以后不必再理会。”从此后,再也没有牵扯。
“好!”
没想到,翌日,她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接起来,响起的声音却一点不陌生,“小楼?”
玉楼春眉头微皱,没说话。
那端呼吸有些重,似乎在极力的压抑着什么,“小楼,是我……”
玉楼春淡漠的道,“夏总,我们不熟,以后还是喊我玉小姐吧。”
夏中天呼吸一窒,心口募然疼的像是要撕裂一般,话脱口而出,“小楼,我真的没有资格再这么喊你了吗?你就是这么恨我?”
闻言,玉楼春默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夏中天惨然一笑,“我昨晚做了一个梦,很诡异的梦,我居然梦到了你,不对,我经常会梦到你,可昨晚跟之前的不一样,是那么真实,真实到让我从梦里疼醒。”
玉楼春淡漠的听着。
他继续哑声说着,“你可知道我梦见了什么?呵呵,我和你是夫妻,这是我最渴望的,日有所想,夜有所梦,我原本以为是我太想你了,可后来梦里却出现了秦水瑶,还有我和她……,后来被你撞见,你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痛恨绝望、心如死灰,我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你会那么讨厌我了,是因为我背叛了你是不是?”
“你想太多了……”
“不,不是我想多了,我总觉得那不是一个梦,太清晰了,太深刻了,我疼的撕心裂肺,恨不得死过去,尤其是看到你坠楼的那一刻,我……”
玉楼春打断,冷声道,“够了,我对你的梦没有兴趣。”
“小楼……”夏中天哽咽着,“你说那是我们的前世对不对?我辜负了你,所以我罪有应得,我罪该万死,不管你如何对我,我都没有怨言,可是小楼,这一世,我没有,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
“我今天订婚了。”
这一句,犹如重锤砸进夏中天的心口,一口甜腥涌上来,电话那端,他咳的止不住,狼狈而痛楚。
玉楼春挂了电话,毫不犹豫的把那个号拉黑删除。
……
接下来的日子,玉家把大半的精力都用在了黄花溪的重建上,南寒玉亲自督阵,就住在了桃源村,全程跟进,而那里的建设也是如火如荼,承载着无数人的希望和期盼。
玉楼春每周去一次,其余的时间除了去学校上课,就是忙着打理玉楼的生意,几位老爷子一卸下担子,年轻的一辈责任就重大了,幸不辱命,玉楼在几人的手里更加蒸蒸日上,z国各地的人都不远千里来京城选购,一时门庭若市,传为佳话。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四月,慕容秋白生日,玉楼春陪他去国外拍婚纱照,美轮美奂犹如大片,浪漫的古堡,童话般的美景,她穿着婚纱像是公主,而他王子般的单膝跪在她面前,为她戴上璀璨耀眼的戒指,那一慕永远定格成唯美的镜头,镶嵌在水晶框里,惹得其他三人羡慕嫉妒恨。
于是,五月,向大少生日,拉着她也去拍婚纱照,选的主题走的是狂野之风,奔腾的野马,一望无际的草原,炫酷的军绿色跑车,他穿着英挺的军装,上演了一把制服诱惑。
六月,苏茂恒和庄墨一起参与编纂的历史书终于完工,昭告天下,教育部在新闻上发言,从今年开始,所有的学校使用新版的历史书,玉家载入了史册,不会再被任何一个人遗忘。
七月,慕容秋白和向大少毕业,一人进了官场,一人入了部队,担负起彼此的责任,而由此开始,政界和军界也重新洗牌,迎来了新的时代,国际上给予了强烈关注,纷纷猜测,世界是不是都要跟着变样了?
八月,京城结婚蔚然成风,喜事连连,先是王栎和赵楠,紧跟着是赵景亭,月底,又是司中越,每一场婚事都竭尽所能的用心,或是奢华,或是浪漫,忙坏了京城一众参加婚礼的人,只感觉每天都在吃吃喝喝,忙着恭喜道贺,各路媒体也忙,忙着发布新闻,报纸网络上到处是恩爱满满的笑脸,单身狗们被虐的体无完肤!
玉楼春一一送去了祝福,每次都挽着不同的男人出席,也是羡煞旁人的一道独有风景,只是她对他们这几队扎堆抢在她前面大婚很是无奈好笑,至于吗?
那几对新人都表示很至于,他们可不想落在后面被秒杀的渣都不剩,谁知道她大婚时是什么样子啊,那是不敢想象的存在。
九月,魏大圣终于订婚,为了不被秒杀,搞得很是隆重风光,用尽了心思,跟红毯走秀似的,天星娱乐旗下的艺人都来了,一溜的帅哥美女,星光闪耀,庄旭还担任了司仪,夏夜和玉月明上台献唱,气氛热烈,嗨翻全场,魏老爷子笑得很僵硬,他明明是混黑道的好不好,为什么现在搞得这么闹腾,他血压都飙上去了。
霍尔家族的人也来了,王锦身为外交部人员,亲自负责接待,据说这一场联姻为促进两国的友好还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又让魏大圣风光了一把。
十月,秋高气爽,硕果累累,丰收季,也是京城的人最期待的月份。
玉家九小姐大婚,婚期定在十月十日,寓意十全十美。
这个月注定是不平静的,也是意义深刻的。
月初,黄花溪历时九个月的浩大工程,终于完工,清风玉院还原六十年前的模样,峡谷里也恢复往日的美景,甚至更胜以前,泉水穿梭而过,叮咚作响,溪流边野花盛开,林木繁茂,那一片竹林也再次重现,郁郁葱葱、青翠欲滴。
竹林通幽处,清风玉院现。
那一天,多少玉家人站在门外,仰望那块几百年的匾额痛哭出声。
那一天,南寒玉沐浴焚香,叩拜先祖,长跪不起。
那一天,玉家族人搬入黄花溪,终于落叶归根。
玉楼春在大婚前三天也住了进去,她有自己的院子,也是最大的一座,比起她父母住的地方还要气派宽敞,因为她后宅团庞大,地方小了怎么住的下?
和她一起住进来的还有王锦和念北,两人完全不计名分,只要陪伴在她身边就好,其实这样最实惠,两人也是想得开,比起那两位爷,他们如今可是霸占着她更久。
因为依着玉家的规矩,从大婚前一个月开始,新人就不能见面了,可是便宜了他们俩,晚上想怎么折腾都行,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妻不如妾啊,妻要端庄矜持,可妾就可以肆无忌惮的邀宠了。
好吧,这是两人自我的宽慰之言,随着婚期的临近,看着清风玉院里到处张灯结彩、贴满喜字,心里还是不可遏制的冒出那么一点点的酸味嫉妒来。
大婚前一天,万事俱备,只等明日。
晚餐时,王锦和念北陪着她一起吃饭,三人都避开了明天的婚事,聊着些可有可无的。
“听说王永年生了一个女儿?”
王锦边给她夹菜,边漫不经心的道,“嗯,他很失望,不过再失望也没用了,就他那个年纪,能有个后就是奇迹了,想再折腾,只怕难了。”
念北剥了一只虾,放在她碗里,随意的笑着道,“其实就算他生下的是儿子又能如何呢?王家长孙的位置还是王栎,一个婴儿怎么和他抗衡?”
王锦冷嗤,“王永年就是不甘心罢了。”
念北摇头,“再不甘心也无济于事,王栎羽翼早已丰满,那个位置不是他可以肖想的,而且,我听说,王栎也快要当爸爸了。”
玉楼春讶异,“是吗?赵楠有孕了?”
念北点头笑道,“是啊,据说快两个月了。”
玉楼春下意识的道,“他们速度够快的啊,不是刚结婚嘛……”
闻言,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她的小腹上,目光灼灼,闪着莫名的热切,那里什么时候也可以有他们的骨肉呢?
玉楼春察觉到,忍不住轻咳一声,转了话题,“司泽海不是被抓住了吗,法院判了他几年?”
王锦要笑不笑的轻哼了声,一说到正事,这个小女人就当鸵鸟,偏偏他们谁也不舍得逼她,关于子嗣,几人私下说了好多次了,可总没有结果,她也没有明确表态,只说顺其自然,每晚都穿着小雨衣,还是顺其自然?
念北笑了笑,知趣的接口道,“蓄意谋杀,还有其他好几样罪名,最少三十年,他后半辈子都要在牢狱里待着了。”
“喔,那就好,司家呢?可有什么反应?”
“司家如今是司中越打理,此人比起那些老爷子们多了一份豁达和宽容,落井下石的事不会做,他过于温和善良,是好事也是坏事。”
玉楼春懂念北的意思,作为当家人,太狠毒了让人畏惧,可太温和善良了,又难免少了几分上位者的气势,见状,王锦开口道,“司中越到底还年轻,这些道理他未必不懂,他缺的是历练和打磨,假以时日,他会寻到这其中的平衡之道的,就目前来说,他做的还是很不错的。”
玉楼春点头,“你说的对,司家太乱,一开始还是安抚为主,太过杀戮果敢往往适得其反。”
“嗯,就是这个理。”
“赵家呢?”
“赵景亭是个聪明人,以前是有赵家老爷子压着他,很多事他做不了主,现在他可是放开了手脚,赵家这半年多来的收益可是比以前一年的还要可观,赵景亭功不可没。”
“那就好,不然赵家那些老顽固们只怕心里还是不服气,觉得认了玉家,他们的利益会受损,可现在呢,他们得到的比以前还要多。”
“没错,有玉家这棵大树撑着,赵家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好。”
说到这里,玉楼春叹息着笑笑,感慨道,“玉家确实是棵大树,扎根地下几百年,枝繁叶茂,盘根错节,是多少人心里的依仗,也是几百人的家,可树越大,需要的就越多,忽然觉得肩上责任更重大了呢……”
闻言,身边的两人互看一眼,彼此的眼底有些怪异,可再怪异也没有人家的惆怅来的重要,于是,放下不解,忙关切的宽慰道,“小楼,有我们呢,玉家不止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也是我们的。”
“是啊,小姐,玉家再大,我也会打理的井井有条,不会让你操一分心思。”
“对,家里有念北,外面还有秋白和东流,生意上的事,就没有秋白搞不定的,而且有东流在,也不怕树大招风,风再大,还有东流手里的军队灭不了的?”
“没错,小姐,我们都会帮你的,玉家这棵大树在你手里,只会越来越繁茂,我们虽然只有百年的岁月,可却至少能福及三代。”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眼神诚挚又关切,玉楼春就悠悠的笑了,握住两人的手,“嗯,有你们在,还有秋白和东流在,我就放心了,尤其是你们还这么团结和谐,我甚是欣慰啊……”
话说到这里,那两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感情他们刚刚是白担心了,人家觉得所谓的责任重大,不是玉家,而是他们四个人,所以才如此含蓄的表示一下,而他俩也成功的上当了,着急的表态,什么吃醋嫉妒此刻也都变得不重要了,人家就是想把那些抹去……
王锦懊恼的捏了她手一下,“可恶的女人,今晚我要怎么收拾你才好呢?”
玉楼春笑得狡黠,“今晚我没空。”
王锦蹙眉,酸酸的问,“为什么?又不是洞房花烛夜,怎么会没空?”
到头来,避来避开去,还是说到这事上。
玉楼春眼眸闪了闪,“你问念北。”
念北无可奈何的笑,“玉家的规矩,大婚前晚,玉家的小姐要一个人睡,谁也不能留宿伺候,不然,就是对正夫的挑衅和不尊重。”
王锦轻哼了声,“你不说,我不说,秋白和东流会知道?”
念北眸子一荡,“身体会知道。”
楼一下子歪了。
玉楼春无语,自顾自的低头吃饭,这种时候,沉默是最识相的选择。
那两人却相谈热烈。
“身体?什么意思?”王锦明知故问。
“你难道伺候小姐都不留痕迹?”念北配合着,一唱一和。
“痕迹啊,当然有了,你怀疑我的能力?”王锦拉长了声音,说的意味深长。
“我是在点醒你,有痕迹在,那两位爷又岂会不知道?”念北看了玉楼春一眼,笑吟吟的道。
“那我温柔些就是。”王锦不以为然。
“温柔?太温柔了不尽兴,你就不怕小姐嫌弃?而且不上不下的更难受。”念北眨眨眼,眼底闪动着只有男人才懂的邪恶。
“所以呢?今晚只能自己睡了?”王锦了然,郁闷而不甘的道。
“你若是执意留下,我也可以故作不知,但是干看着却吃不着的滋味……希望你能受的住。”念北有些幸灾乐祸了。
“那我若是执意吃了还留下痕迹呢?”王锦磨牙。
“呵呵……那恭喜你,以后可以和那两位少爷为敌了,他们联手,你一定会斗的其乐无穷。”念北笑出声来,一脸看好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