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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宁珘酒量原本就好,随意喝了些,也不影响什么。因着又有北边的军情来报,霍宁珘便先离开宴席。
  ***
  霍灵铭的婢女姜儿来到她身边,道:“娘娘,实在没法将那酒给七爷。万一被七爷发现了,反倒怕坏事……不过好在,七爷已经离席,不在人前了。”
  霍灵铭沉默一会儿,说:“那便按第二个计策行事。”
  女眷们宴饮结束得早,很快开始打马吊的打马吊,玩棋的玩棋。
  陆莳兰被霍老夫人点名,让她陪着打马吊。她便坐在霍老夫人身边,帮对方看牌。
  萧慕微也站在一旁看了会儿,却是觉得身上有些燥热,脑中的感觉更是奇怪,脑子里是清醒的,很清楚自己和其他在做什么,却仿佛隔着一片水在看其他人和事,有种昏昏沉沉的感觉。
  萧慕微便趁着一局完了的间隙,抓住陆莳兰的手,道:“莳兰,我好像喝得多了。我去隔壁去困困,你们玩。”
  大家都在陪着霍老夫人,萧慕微也不好先离开。难得霍老夫人兴致高,怕是要以为她是托词,便只是说到隔壁休息休息。
  陆莳兰看了看萧慕微,对方的确是面庞酡红,眼神也比平素要涣散,便说:“老夫人,四少奶奶似乎是醉了。”
  霍老夫人其实也注意到了萧慕微的情况,道:“今日酒量怎这样差,醉了就回去歇下罢。”多少是有些不悦的,她叫全家宴聚,萧慕微酒量一下就差成这样。
  陆莳兰闻言也轻轻蹙眉,与霍老夫人说了声之后,起身去送萧慕微。
  陆莳兰追上去,柔声问着靠向自己的女子:“能走么,我送你好不好?”她觉得萧慕微不大对劲儿,醉得过于厉害了点。
  墨鹊立即道:“不用了,陆姑娘,哪里好劳烦您,奴婢送少奶奶回去就好。”并试图将萧慕微搀扶过来。
  萧慕微意识恍恍的,却是捉紧陆莳兰的手臂,撒起娇来:“不,我要莳兰送我。”
  陆莳兰笑了笑,刚说完好字。
  便听墨鹊道:“少奶奶,咱们就不要给陆姑娘添麻烦了,一会儿老夫人若是埋怨陆姑娘如何是好?何况大晚上了,陆姑娘还得为你来回一趟。”
  “墨鹊,无碍的。”陆莳兰道。这墨鹊倒是来做起萧慕微的主来了,她转眸,便见墨鹊的手还不死心地抓着萧慕微另一只手臂,对方手指有些轻微的发抖,不注意也不容易发现,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怎样。
  陆莳兰的视线便从墨鹊的手移向她的脸孔,审视她神色片刻,不动声色收回视线。
  墨鹊这时也转过目光,看了看霍宁铭身边的婢女姜儿,见姜儿朝她点了点头。她这才不再阻扰陆莳兰的跟随。
  陆莳兰却是忽道:“我想起来,有件事忘记跟老夫人说,我送不成公主了。还是墨鹊送四少奶奶回去歇息罢?”
  墨鹊立即说:“好,应该的。陆姑娘赶紧回去罢。”
  陆莳兰轻轻抿唇,没有再答墨鹊的话,立即召影卫去找霍宁珘与霍宁珩。
  霍宁珘还在与连颂心说话,突然有人近前低声禀道:“七爷,陆姑娘身边的影絮来见您。”
  霍宁珘闻言,知道是陆莳兰有急事告诉自己,立即道:“让他进来。”
  ***
  走出一段路程,到了内湖边的落雪湾,墨鹊便道:“公主,走回去还有好长一段路,要不,去画舫小憩一会儿,等着四爷一道回去吧。奴婢这就派人去通知四爷。”
  反正这也是回观澄院的必经之路,萧慕微身体软得的确走不动,便点头:“好。”
  墨鹊知道,霍宁珩是随时派人在暗中盯着萧慕微的。但那画舫屋里若先藏有一个人,就算是四爷的人,也没法继续跟进屋里盯着。
  萧慕微走进画舫的房间,刚躺下,就被一个男人锁住她的行动,因对方将她翻转了身子,从后将她按在榻上,她也看不清对方的脸,只知道是个颇为强壮的男子。
  这男人的声音似乎极为迷恋:“四嫂,我是七郎。我曾做了一首催妆诗给四嫂,四嫂可还记得内容?我那不是帮四哥道出心声,实则是我自己对四嫂的情义。”
  萧慕微的唇被一只粗糙的手掌紧紧捂着,她感觉到身上越来越热,那隐秘之处,更是感觉怪异,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声,这个男人……是霍宁珘吗?的确听着像是霍宁珘的声音。但是,霍宁珘怎么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
  对方越发贴近她:“四嫂,我思慕你已经很久了,哪怕是只做露水夫妻,也要与四嫂好一场。你让我圆一次梦可好?”
  不……尽管极希望被男子爱抚,萧慕微仍旧拼命挣扎起来,想要求救。可外面监视的人根本不知这屋里在上演什么,自是没有人进来。
  墨鹊心里砰砰直跳,从前,四爷不大理睬公主的时候,她还没有多大感觉。现在看到公主嫁给四爷之后,她便整日煎熬,煎熬得都快疯掉。
  公主哪有嫁了人的样子,经常都是不等四爷回家,自己就先入睡。看到四爷每次回房也不知上前嘘寒问暖,更别说伺候夫君。她越来越为四爷不平。
  可就在这个时候,墨鹊蓦地瞪大眼睛,看向前方而来的一个身影——正是霍宁珩。
  她从来不知,似乎永远风姿淡然的四爷,也会有这样冰冷阴沉的眼神。
  “四……四爷。”墨鹊口齿拙顿道。
  霍宁珩只看墨鹊一眼,已一脚踹开从里锁着的门。
  墨鹊很快发现,霍宁珘也来了,对方面无表情站在画舫外不远处的岸上,一个眼神,立即有人去拿下墨鹊。
  墨鹊不敢置信,他们这么会来得这样快。明明就没有任何破绽的。明明公主今次是注定**。**之后,公主还只会对四爷控诉,说是霍宁珘强占了她。
  而里面那男人走之前,也会打晕她,等四爷他们到来的时候,就会发现她也昏迷了,她墨鹊便会被撇得干干净净。
  很快,屋里传来一声惨叫。下一瞬,是霍宁珩掐着屋内男人的脖子,像扔破布一般将人扔出来,那男人在船头的地面滚了几圈,最终不动。
  霍宁珘看着这个被霍宁珩卸掉胳膊的男人,如看一团死物,声音冷得可怕,道:“带下去,还有这丫鬟,今晚就要审出幕后主使。”
  “是,七爷。”那男子和墨鹊迅速被人带走。至于其余跟随萧慕微的侍女与侍卫则是完全怔愣,很快也被全部带走。
  ***
  萧慕微既害怕又难熬,终于在看到霍宁珩时,变成了安心。
  她的呼吸比平时急促炙热许多,脸颊红成绯云,一双眼里包着闪闪水光,抓住想要抱她起身的男人的衣袖,道:“我刚才好怕。”
  他抚抚她的发顶,平息着胸中欲杀人的愠怒之意,声音硬是压下戾气,温和道:“不怕,我在。”还好那男子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
  萧慕微扭动两下,蹙眉又道:“霍宁珩,我好难受啊。”
  他看着她招人的模样,道:“哪里难受。”
  萧慕微被那身下的感觉弄得委屈得难以自抑,也再顾不得羞耻,抓着霍宁珩的手覆在自己饱满的胸脯,道:“想要你对我做那件事……”
  ***
  陆莳兰见霍宁珘回来,立即上前问:“七爷,怎样,公主没事吧?”她一心急,又喊出了公主两个字。
  霍宁珘也未纠正她,只道:“她无事,不用担心。”幸而陆莳兰警觉,若是再稍晚一些……
  “那就好。”陆莳兰松了口气。
  霍宁珘便虚揽着陆莳兰的肩,将她送回生云阁。
  今晚的霍家,注定波澜不宁。霍宁珘很清楚,以霍家如今的森严防卫,还能发生这样的事,必然与霍家的人有关。而这个家里,谁有这样的动机,其实也大致能猜到。现在需要的,不过是更确切的人证。
  墨鹊哪里经得住影卫的手段,霍灵铭很快被招了出来。
  而那欲对萧慕微行不轨的男子,也将霍灵铭的同犯供了出来,是二房的霍宁瑫,排行老五,
  霍宁瑫已从酒宴上被带到霍宁珘的面前,他看着这个高高在上的堂弟,磕着头,道:“七弟,七弟,哥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真的。”
  “你也配做我的兄长?”霍宁珘原就在怀疑霍宁瑫,连讥诮也欠奉,是一种完全的冷。
  离那至高无上之位越近,霍家的其他男丁也有被那极巅的权势迷昏了头的,开始肖想不该肖想的东西。
  第129章
  霍宁瑫听到霍宁珘这样说,整个人几乎委顿在地。霍宁珘的话, 代表他已经掌握了证据。
  “湖广的军情, 是不是你泄露给萧隐的。”才导致湖广失利这样惨重。霍宁珘看着这个在兵部任职的堂兄, 慢慢道:“把你做的, 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霍宁珘这样说完, 却不再亲自审问霍宁瑫,只将他交给部下。
  霍宁瑫见霍宁珘轻视他至此, 粗重地喘气, 他知道, 落在这个堂弟手里, 死活是已脱不了身, 霍宁珘有的是办法让他招认。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霍宁瑫索性站起来, 哈哈大笑, 报复似地道:“七弟,那我便实话招了,我不是主使, 主使者可是你嫡亲的姐姐, 霍灵铭!”
  在别的方面,霍宁瑫从小就无法胜过霍宁珘,如今看着他遭遇来自亲姐姐的算计,心里畅快得很。霍宁瑫知道, 霍宁珘其实很在意自己的亲人,被霍灵铭这般对待, 心里此刻必定不好受。
  同样都是霍家的嫡子,霍宁珩与霍宁珘,却是生来就掩盖了霍家其他所有孩子的光芒。当然,让他铤而走险的原因,还是那个位置实在太诱人,足以令人疯狂。
  然而下一刻,霍宁瑫便无法再笑出来,一名影卫一棍下去,霍宁瑫的腿便似齐齐断成两截般,再次跪到地上。
  霍宁珘听着霍宁瑫的哀嚎声,离开的脚步丝毫没有停下。
  他不仅从墨鹊处知道了霍灵铭的所有计划,还知道萧慕微中了媚药,甚至还知道了有人想要伪装成他去玷污萧慕微。心情可想而知,一时都没有人敢上前多说话。
  直到看到主子进了陆御史的屋里,蔺深等人才松了口气。
  ***
  画舫中。
  掌中触到一片温软,霍宁珩目色难辨看着这个曾经无比主动与活泼的公主。
  不过那也是久远以前的事了。她已很久没有对他主动过。别说主动,甚至是连“礼尚往来”都没有。
  霍宁珩将手从萧慕微手中抽出来,道:“我先带你回去。”他扶她从榻上坐起,想先将女子抱回观澄院。
  萧慕微愣愣看着霍宁珩拿走的手,不满极了,红着两只眼睛,快要哭了出来。明明上次,他们新婚之夜圆房的时候,他根本就是不知魇足的样子,现在却是要端着,在这种时候拒绝她。
  “我们回去,坚持一下。”霍宁珩知道她误会了,哄了一句。
  萧慕微的意志已是算强的,需知她中的这药效力不凡,但之前面对那男子时,她愣是没有被药物完全控制,而是始终保持着一份清醒。
  但是,在感受到霍宁珩的体温之后,情.却是以一种没顶般的方式侵袭而来,令她脑中放空,体内升起一阵胜似一阵的空虚,连最后一根理智的弦也断裂。
  “就在这里。” 萧慕微却不同意这个时候回去。她已完全被那异样感觉所支配,一双柔软的手臂,主动缠上霍宁珩的腰,浑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她今日穿的是一条暗红绣金丝龙爪菊纹织锦裙,薄薄一层绫锦,早已在激烈挣扎与翻身坐起中被挣开,根本掩盖不住呼之欲出的雪白浑圆。
  她用力抱着霍宁珩,不准他走,也不准他带她走,柔软玲珑的身躯紧紧贴着他,只顾着提高了声音道:“我不走,我就要在这里。”
  霍宁珩身体微微僵滞,垂眸看向萧慕微。女子本就生得艳丽,此时更是如一朵灼然泣露,莹莹盛放的花,散发着诱惑人沉迷的香气。
  外面自有岑索会安排人把守,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
  “你在磨蹭什么?”她被气坏了,本就布满红晕的脸蛋被气得更红,觉得身体快要受不住。
  “唔……”可她这句话刚落,就被霍宁珩握住了双肩,一阵颠倒。
  他如她所愿地将她按在榻上,用唇舌索取一番,幽幽问道:“这样够不够?告诉我……还想要我做些什么?”
  “不够,当然不够!”萧慕微泪眼朦胧摇着头,看着这个铁石心肠的人,顾不得他怎样看她,一边委屈地啜泣,一边拉着他的手往下移去。
  霍宁珩任萧慕微用他的手指笨拙地摆弄,喉咙越来越紧,全身血液像要逆流般。
  萧慕微便见男人突然朝她欺身而来,她被撞得闷哼一声,连忙抱住他-->>
  宽阔的肩,开始承受着疾风骤雨,无暇再去想方才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