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本宫闭嘴。”乌拉那拉氏狠狠的瞪了珊瑚一眼,十分明显的,她对于自己会吐血之事并不十分意外,想来早就心知肚明了。
“娘娘!”
“本宫还没死呢,你叫什么叫!”乌拉那拉氏脸色极其苍白,然而两颊之处却是血红一团,气极咳血的症状十分明显。珊瑚果然不敢再多言,颤巍巍的跪在脚踏边,一动都不敢动。
乌拉那拉氏咳了好半晌,方才艰难的止住。
“年氏现在一定正接受着各宫嫔妃的朝拜吧!”她捂着自己的胸口,苍老的脸庞之上却满是阴郁恼恨之色:“这阖宫里恐怕已经没有人还记得本宫才是这大清朝的皇后吧!”
“主子万别这样说,那年氏算什么,您才是咱们大清名正言顺地皇后娘娘,主子只管安心养病,待病好后,未尝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啊!~”
“东三再起?本宫还有在东山再起的资本吗?”乌拉那拉氏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凄惨的笑容,声音却冷得像是北极的坚冰。
“怎么没有?娘娘您有名份,您还有、还有八阿哥啊!。”
“别跟本宫提那个蠢囊,本宫当初就是瞎了眼了,才选出了那么一个唯唯诺诺,连话都说不清楚的笨蛋,与他那个死鬼亲娘一样,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乌拉那拉氏想起弘昼那副蠢蠢囊囊地样子,再想起自己那个早逝的聪明伶俐的长子,只觉得苍天何其不公,若是弘晖他还活着,自己何至于被人逼迫到如此地步?狼狈到如此地步?
“娘娘……”珊瑚诺诺了两句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好了!”乌拉那拉氏一摇手,嘴角边浮出抹阴森的笑容,喃喃道:“本宫不会就这么认输的,绝对不会……”
钮祜禄氏是在傍晚的时候来到长春宫的。
“听所你被封了熹妃?”乌拉那拉氏看着跪在床榻边正举着药碗,服侍着自己用药的钮祜禄氏淡淡地问道。
“是!都是娘娘抬爱。”钮祜禄氏小心翼翼地说道。
“抬爱你的可不是本宫。”乌拉那拉氏打量了两下钮祜禄氏,突然笑着说道:“看看,都是封妃的人了,怎么打扮的还是怎么素气?莫不是来长春宫之前,特意去了身上的钗环?”
“娘、娘娘病榻之前,臣妾怎好穿红戴绿,打扮的素气些,也是对娘娘的尊重。”
乌拉那拉氏沉默地看了她半晌,方才唇角微掀,露出个似笑非笑地弧度:“本宫知道钮祜禄氏妹妹一向是最知礼的。”
“谢皇后娘娘夸奖,婢妾实不敢当。”
乌拉那拉氏笑了笑,伸出枯瘦的双手,把其扶了起来:“好妹妹,这满宫里就属你与本宫最亲近,所以本宫也不瞒你,本宫病体沉疴,日子恐怕已经没有多久了,所以有一件事情想要钮祜禄氏妹妹帮本宫去办。”
“娘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您只需安静静养,不日就会……”钮祜禄氏听了皇后的言语,心里猛然升起股不好的预感,她哪里敢往下接。
“本宫的身子本宫心里有数。妹妹不必再说些客道之话。”乌拉那拉氏淡淡地说道:“本宫这一生,风光过,落寞过,起起伏伏这么多年下来早已把这生死看淡了,本宫不怕死,但黄泉路上孤独寂寞,本宫可不愿意独自上路。钮祜禄妹妹,本宫的话你可明白?”
“娘、娘娘的意思是、是皇贵、贵妃……”钮祜禄氏豁然抬首,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表情,她再怎么想也没有想到皇后会这么直言不讳的直接说自己想要年氏的性命,而对方既然敢怎么说,就证明她已经笃定自己会答应。
“不错!”乌拉那拉氏慢条斯理地说道:“本宫这一生共有两大敌手。第一个是李氏,第二个就是年氏,前者已经赴了皇泉,本宫眼看着也要去了,怎么能独独少了年氏呢?”
“皇后娘娘请您万要三思啊!”
“本宫都快死了,还三什么思!”乌拉那拉氏冷笑一声,看着惊慌失措,面无血色的钮祜禄氏她语气淡淡地说道:“好妹妹,你也无需这样害怕,本宫只是要你小小的帮一个忙而已,绝计牵连不到你的身上。”
“可是娘娘,奴婢胆小怯懦,请您请您换一个人吧!”纵然知道不可能但钮祜禄氏依然下意识的拒绝道。
“钮祜禄氏妹妹的胆子可不小呢,否则的话当年也不会对耿氏……”
“娘娘!”不等皇后说完,钮祜禄氏脸色骤然大变,整个身体开始明显的颤抖起来,显然,皇后的话戳中了她内心深处最在意的那一点。
“本宫身体败了,眼看着就要不行了,所以妹妹你也不用露出这样的表情,只要你乖乖地按照本宫说的去做,本宫保证,你的秘密将会永远成为秘密,再无一人知道。”乌拉那拉氏淡淡地说道:“否则的话,钮祜禄氏你以下犯上,戕害耿氏的事情就会阖宫皆知,想一想你的弘历,他本就是有耳疾之人,再加上有一个身负罪名的亲娘,你让他以后在这世上如何立足?还有……弘历与弘昼素来感情极好,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娘亲当年为了抢回自己,是如何让自己的养母生出疮面花,又是如何心害死弘昼的生母,让他清清楚楚的看见自己的母亲是怎样一个心狠手辣之人,你说,这日后,他以和面目面对你这个只能带给他无尽屈辱的母亲?”
随着皇后一句比一句更狠的话,钮祜禄氏整个人的神情也从惊恐便成了死气沉沉。眼看着钮祜禄氏已经被自己吓到六神无主,乌拉那拉氏不禁微微一笑。钮祜禄氏此人尤其在意自己在弘历面前的形象,以此为要挟就没有不成的道理。
“娘娘想要臣妾怎么做?”钮祜禄氏木着张脸,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蛛网缠绕的死死地小虫子,无论怎么挣扎都逃脱不了。
乌拉那拉氏微微一笑,大有深意地说道:“很简单,你只要……”
此时此刻,景仁宫的年若兰尚且不知道自己又被人给算计上了,她只是摇晃着自己的肩膀,脸上也露出疲惫的表情。
“娘娘今日也累了吧!”司棋端上一盏温茶,十分心疼地说道:“要不然今晚就留在宫中,明日再返回圆明园吧!”为了各宫嫔妃【升迁】之事,年若兰于三日前暂返皇宫,今日总算万事俱毕,她也未免有些归心似箭起来。
“不了!让陈满备车。咱们这就回圆明园。”
见主子心意已决,司棋也不好再劝,只轻轻地应了一声。如此,待年若兰返回圆明园时已是月朗星稀,万籁俱静地时候。
“娘娘回来了!”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年若兰,苏培盛连忙上前几步,躬身道:“奴才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苏公公起来吧。”年若兰抬了抬手,一边说着一边往屋内走去:“皇上在里头?”
“是!已经呆了一下午了。晚膳是与五阿哥、八阿哥、秀格格一起用的。”
苏培盛殷勤的给年若兰打着帘子。
年若兰步入寝室时胤禛正在灯下批阅奏章,情不自禁地她的脚步便放轻了起来,琉璃灯罩旁,男人鬓角旁的白丝已经无可避免的显现出来。
胤禛比起以前真的是老了许多呢!
“回来了?”突然地,一道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年若兰的感怀,却是胤禛说道:“后宫之事全都处理妥当了?”
“是!”年若兰的脸上转瞬浮现出愉悦的笑容,脚步轻快地如同一只小鸟轻巧地便步了过去,嘴上嗔道:“臣妾着急往回赶路,晚膳都没吃呢,皇上陪着臣妾再用一些好不好……小厨房新研究出一种鸡汤的煲法,味道很不错哦!”
第206章 凤逝2
圆明园平和而顺心的日子一共持续了两个多月,才终于被一个消息打破掉了。长春宫处传来消息,皇后乌拉那拉氏旧疾爆发,人已到了弥留的状态,在死前,她希望能够再见胤禛一面:“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回宫的马车上,年若兰眉头紧皱。
“听说懋嫔娘娘昨日去了皇后那里一趟,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把皇后给气的吐了血。人就跟着不好了!”陈满小心翼翼地在旁边回答道。
“宋氏?”年若兰喃喃两声,有些摸不清整件事的脉络了:“这宋氏好端端的怎么会去长春宫?她又说了什么能够把皇后气成这番模样?”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陈满答道。
而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也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因为在年若兰的马车刚刚抵达宫门的时候,她就接到了消息,先皇后一步,懋嫔宋氏没了。
“懋嫔娘娘的身子本就是拖日子罢了,此时没了,也不是多么令人意外的事情。”司棋用着恍然大悟的神色对着自家主子耳语道:“奴婢这下子有些知道懋嫔为何突然去皇后那了,莫不是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所以想在死前做些什么?”
年若兰皱着眉头,低声一叹。然而此时,还是病重的皇后那边要紧,是以下了马车,她就跟在胤禛的御撵后头,两人一路往长春宫去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寝殿的大门前此时却是跪了不少人,想来大家都已经知道乌拉那拉氏身体不愈的消息。
“都起来吧!”胤禛的脸上不辨喜怒,声音淡淡地说道。
苏培盛抢先一步推开了长春宫紧闭的大门,年若兰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跟着进去,与其他人一样留在了这里。嘎吱一声,长春宫朱红色的寝殿大门再一次关合而上。
似乎感觉到了此间主人的生命已经到了最后弥留的状态之中,整个寝殿内的气氛也是昏暗而冰冷的。胤禛的脚步却始终没有一丝错乱,缓缓地走到了凤榻旁边。
此时的乌拉那拉氏真的已经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只见她面若金纸,神情木然而憔悴,此时正平躺在床上,双目紧紧闭合着。
“叩见皇上。”一旁跪着的太医狠狠地把自个的脑袋磕在黑金色的石砖上。
“皇后病情如何?”胤禛沉声问道。
那太医怎敢欺瞒,只颤声道:“回圣上的话,皇后娘娘心神耗费太多,以至气血逆流,如今已是回天乏术了。若臣使金针刺之,皇后娘娘会短暂的苏醒过来,不过那大约,大约也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了。”
“朕知道了。你施针吧。”沉默半晌后,胤禛最后如此说道。那太医又磕了一个头,这才带着一脸冷汗的表情从里面退了出来。
“皇上来了。”太医施针的几分钟之后乌拉那拉氏悠悠转醒过来。胤禛声音沉沉地嗯了一声,一撩衣裳的下摆坐到了床榻边上。乌拉那拉氏挣扎的想要坐起来,胤禛便伸出手往她的身后处塞了只柔软的香枕,大约是胤禛的这一举动有一种久违的温暖,乌拉那拉氏心神一动,脸上也露出抹柔和的表情。
“臣妾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像这样与皇上坐在了一起过了?”乌拉那拉氏的声音十分虚弱,她看着胤禛的目光充满了一种怀念般的怅然。所谓人之将死其鸣也哀,无论皇后曾经做过什么违逆自己心思的事情,到底也是十几岁就与之结发的夫妻,眼见她将要垂死,胤禛心里也不免有些触动。
不知道是不是人在死前都会回顾自己的一生,只见此时的乌拉那拉氏目露怔然,喃喃而道:“臣妾还清楚的记得,臣妾与皇上大婚时的那天,皇上那时候看上去威武极了也严肃极了,当盖头被揭开的时候,臣妾都不敢去看皇上的眼睛,总觉得那里面有刀子,会把人划伤……”
对于乌拉那拉氏充满回忆的诉说,胤禛的表情却显的很冷静,或者说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听着乌拉那拉氏的自说自唱,显然很是无动于衷的样子。
直到,乌拉那拉氏说到了——弘晖。
“皇上还记得弘晖吗?咱们的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臣妾清楚的记得他是在那年下的第一场雪的那天出生的,他出生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刚刚晨曦,天色将要大明,所以皇上就给这孩子取名为晖,意为光芒万丈之意。”说起弘晖时乌拉那拉氏的嘴角边上是挂着笑容的。
“弘晖朕自然记得。”胤禛在沉默良久后,终于开口说道:“那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朕曾经在他的身上寄予过厚望。”
“是,臣妾知道皇上看重弘晖,喜爱弘晖。可是皇上您知道吗?”乌拉那拉氏的双目之中突然流下两道眼泪,脸上的表情也扭曲成一道奇怪待弧度,在有些森然的寝殿中显的格外瘆人,她看着胤禛,一字一字地说道:“咱们的弘晖是让人给害死的,是宋氏!是她买通了弘晖身边伺候的奶嬷嬷,是她让人在咱们弘晖每日的汤要中做了手脚。是她,害了弘晖的性命,那个贱人、贱人!!!!咳、咳咳咳咳咳……”
听闻乌拉那拉氏嘴里吐出宋氏二字,胤禛眉头一皱,脸上也闪现出惊疑不定的表情。乌拉那拉氏见状,伸出十根枯瘦的手指死死抓着胤禛的衣袖,恨声道:“皇上您相信臣妾,此事是那宋氏亲口承认的。皇上,本宫一定要为弘晖报仇,本宫要将那宋氏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宋氏在一个时辰前已经殁了!”胤禛沉声说道。
“你说什么?”乌拉那拉氏豁然睁大双眼,似是很不能相信的样子。
“宋氏已经死了。”胤禛再一次如此说道。
他的话无疑就像是一柄重锤瞬间砸在乌拉那拉氏的胸口,太多的情绪积压在胸口上,乌拉那拉氏嘴巴一张,呕地一下,便狠狠喷出一口浓血。那本来因太医施针而看起来颇有起色的脸色也在瞬间转成惨白。
“死了,她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她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呢?本宫还没有亲手为弘晖报仇,她怎么就死了呢?”胤禛眼见乌拉那拉氏神情上已有疯癫的前兆,一双本来就紧皱着地眉头不由越加紧了起来。
“宋氏为何要害弘晖?这一点,你可有想过?”胤禛声音淡淡地问道。
“是因为本宫害她掉了已经成型的男胎。”乌拉那拉氏的脸上露出凄惨地表情,怔然而道:“那个时候她和本宫同时有孕,本宫不想她生出庶长子,所以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可是那件事情过去之后,臣妾心里也觉得愧对于她,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臣妾也尽力泥补了啊,她虽是府里最无声无息的一个格格,但是一应吃穿用度,本宫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可是她所做的一切,对于流掉了唯一的儿子,并且以后再也不能生育的宋氏而言,这些又都算的了什么。
“血债还血来还,您当初当让臣妾失去了腹中的孩儿,臣妾就花十年的时间,让您也尝尝失去亲生孩儿的滋味。”想起昨日,宋氏那一脸晒然却又充满仇恨的眼神,乌拉那拉氏的话头也不由止住了,这些年来,她一直怀疑弘晖的死与李氏有关,却唯独没有想到宋氏身上。因为她打从心底认为,自己当初做的事情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是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的,然而却绝对没想想到最大的苦主已经清楚明白的知晓了一切,并如同一条毒蛇般潜伏起来,等待着咬断她亲生儿子喉咙的那一日到来。
“你那不是总问,这些年来朕待你为何不似从前那般。”胤禛看着乌拉那拉氏扭曲的表情,淡淡地说道:“因为现在的你让朕恶心。”
“皇上恶心臣、臣妾?”乌拉那拉氏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让宋氏流胎之事。朕早就心知肚明,可朕只当你是一时糊涂,可是后来的弘盼、弘均、你不要对朕说,他两个的死与你毫无关系!”
乌拉那拉氏闻言神情陡变,整个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胤禛看着这样的她,双目深处划过一抹极其失望的光芒:“这些年来,后院之中失过多少的孩子,这其中有多少是有你在背后的手笔。朕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过你机会,希望你能够回头是岸,可是你到了最后却又打起了弘煦的主意,幸好弘煦得天保佑,没有被你塞进被褥里的那些天花疫病夺去生命,而也是从那时起,朕对你便再不存任何希望也没有任何情谊了。”
原来胤禛知道,原来他都知道。
乌拉那拉氏的脸上瞬间出现万念俱灰的表情。
第207章 凤逝3
“皇上身为男子,岂知我们这些女子的悲哀与无奈。”乌拉那拉氏哭泣地说道:“若是可以,臣妾何尝不想当一个天真善良之人然而这后院的方寸之地是容不得有丝毫软弱的。爷只有一个,然而想抢走爷的女人却层出不穷,臣妾只是想要自保而已啊!”
对于乌拉那拉氏充满悲哀与无奈的神情,胤禛却显的那样地无动于衷,只听其冷静地反问道:“你想要自保,所以就要去害人,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孩子何其无辜,你又有没有想过,弘晖是朕的儿子,弘盼、弘均他们又何尝不是?”
失去孩子的母亲痛不欲生,然对于胤禛来讲,那也是他的孩子啊,看着每一个年幼孩子的死亡,胤禛心里又何如的好受。
“你总觉得朕宠爱年氏过甚,被其迷晕了神志,可你怎知年氏的为人,这么多年了,无论她在后院之中遭遇了什么,可她都是宽容以待,从无一次主动伤害过别人。朕无论在怎么宠爱她,她都不会拿着朕的宠爱去做一些不应该做的事情,所以朕宠她宠的放心,宠的舒心。”
说到年若兰的时候,胤禛脸上的表情明显柔和了一些,便是眼见旁的皱眉都微微舒展了一二。这样的情感变化乌拉那拉氏看的极其分明,这也更让她感到心如刀割,自己爱恋看重了一生的男人,却在说起其他女人时露出这样温柔的表情,乌拉那拉氏又怎么能够忍受的了。
“在皇上眼中年氏自然是千好万好。”乌拉那拉氏讽刺一笑:“可皇上也别把她说的那么纤尘不染,年氏善妒,为自己霸着皇上不惜让这满后宫的女人当了花瓶,如此不德不贤的女人,他日史书之上也必定会记载一二。”
乌拉那拉氏的话无疑是前后矛盾的,就在刚刚她还如泣如诉的说着自己的种种不得已,而这种不得已的背后不就是为了抢夺皇帝的宠爱吗?可是现在却又口口声声的指责起年若兰的【善妒】不得不说这是完全的双标了。
“这点就不劳皇后费心了。”胤禛的脸上露出不可置否的表情,对着乌拉那拉氏淡淡地说道:“还有年氏擅妒,这朕早就知道,不过朕愿意让她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