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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里是充满疑惑的,但是却没有把这个发现告诉施国平,因为她觉得说了也没用,不如自己进行调查。至少秦言本人,还是愿意单独见她的。
  还记得clown说的,当时出租车上的“秦言”是他假扮的,但是在许毅囚室里的那个人,应该是真正的秦言。她的脑中有个画面是非常清楚的,那是她昏迷前最后看到的一幕,秦言的手伤得很重,却还是拦住了许毅对自己下刀。
  艾晴知道秦言可以找到那个地方,一定是知道什么的,只是他不愿意说出来。
  到底曾凡和炸弹狂魔,跟秦言有什么关系呢?
  “大哥,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一下。你留在这里等法证人员过来吧。”艾晴扶着额头,露出一些不适的症状。
  施国平立刻就来到她身边,扶着她问道:“没事吧?要不要叫尹医生过来接你?”
  “不用。”艾晴微微扬起唇角,说,“我自己可以的,放心。”
  施国平看她的脸色也还好,就点头答应了。因为他知道如果艾晴不愿意,他再坚持也没用。
  他把艾晴送到停车场,又叮嘱了几句,就看着她开车离开。
  艾晴有些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子,只是跟着前面的车流朝着自己也不清楚的方向开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想到了clown之前住过的安全屋。因为clown也拿到过炸弹,也就是可能跟“炸弹狂魔”有过直接或者间接的接触。
  于是,她决定去安全屋看看。
  车子在下一个路口调头左转,她朝着clown住过的安全屋驶去。
  很快的,车子到了目的地。
  艾晴把车子停好,下车走进屋子。
  室内自然是空荡荡的一片,只是在clown的房间,还可以看到他从m国回来的时候背过的背包。
  包里面除了衣物,还有几本书,有心理学的,也有关于振动学的物理书。
  艾晴翻开那本物理书,发现clown看过的页面,都有详细的注解。与此同时,她还看到了一本与化学相关的书籍,里面也有大量的注解。
  突然,从书本里调出来一张白色便签纸,上面写着一个地址,而且是a市的地址。
  “f大?日期刚好是建筑工地爆炸那天。”艾晴拧着眉看着那串地址,小声自语,“难道他失去了f大拿的炸弹?真正的‘炸弹狂魔’,就在f大?”
  艾晴想到这里,立刻把整个背包拿走了,开车赶往f大。
  地址写的是老话剧社楼下的仓库。
  艾晴知道f大的老话剧社原本是要拆掉建新住宿楼的,但是后来因为出了比较多邪门的事情,校方才把这个计划搁置下来。
  不过,从科学的角度去想,所谓的怪异的事情,很可能是有人故意弄出来的,就话剧社的仓库里可能藏了什么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事情。
  年久失修的旧话剧社的楼梯,显得格外的阴暗潮湿。艾晴并没有带手电筒,所以只能用手机手电筒照明。
  每走一步,木制的楼梯都是“吱吱”作响,同时,脚下有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刮来的冷风,吹得人浑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艾晴好不容易到了仓库门口,轻轻把那扇潮湿发霉的门推开,就看到了室内堆积如山的道具和服装。
  她慢慢走进室内,鼻间突然充斥着一股难闻的臭味。而且这味道越往里走就越明显,是从最里面的角落传来的。
  根据艾晴多年做警察的嗅觉,她很清楚这是腐尸的味道。
  她继续往里面走,来到一堵水泥墙前面,可以明显感觉到一阵阵的味道从墙内散发出来。
  这个仓库阴暗潮湿,常年不通风,也没什么人来,所以如果有人在这里处理尸体,那么味道就可能积聚在这个仓库里,久久无法散去。
  艾晴伸手拍了拍面前的石墙,发现里面是中空的,这就意味着,很可能有人在墙里面藏了什么。她在周围找到了一把锤子,想要把墙面砸开。谁知,刚抡起锤子,就被人捂住唇拉到了一旁。
  唔……
  她闻出了对方手上的味道,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想到秦言也会出现在这里。
  他拉着艾晴躲在一个货架后面,货架到墙的距离,刚好让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地站立。为此,艾晴的后背都已经紧紧抵着墙上了。
  室内忽然就有人说话了。
  “那个霍洪,已经爆炸了吧。”低沉的男声不愠不火,听起来有点年岁了,而且显得非常熟悉,只是这会儿艾晴的精神高度紧绷,完全不记得这个是谁的声音了。
  “嗯,爆了。”另一个男声相比前一个,更加浑厚有磁性。
  艾晴一下子就听出了这个人的身份。
  他是巫博,话剧团的道具师!自己以前还找他做过道具……
  她圆睁着双眼看着秦言,眼神显得非常意外和震惊。但是就秦言琥珀色的眸子,则显得无比从容淡定。
  他的手腕根部是包裹着厚实的绷带的,应该是在许毅那个囚室的时候,他为了阻止许毅对自己用刀,强行挣脱镣铐所受的伤。
  “我的那批货,后天到,这两天的混乱就麻烦你了。”第一个说话的男人,继续开口说道,“另外,安排秦言,对你的事情,追踪得好像特别勤快。我很想知道,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艾晴蹙眉看着秦言,心里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你忘了我们的协议吗?互不干涉。”巫博在地上找了一点东西,说,“好了,回去吧,我要锁门了。”
  “我没有要干涉你什么,我只是猜一下。”男人啧啧道,“他该不会是你的儿子吗?从他在犯罪策划上的天赋,简直跟你如出一辙。”
  “别拿我跟他相提并论,他太妇人之仁了。对待那些做错事的,就应该格杀勿论,他竟然还会选择给他们法律审判的机会,根本不配做替天行道的地狱判官。”巫博的语气听起来格外冰冷。
  艾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秦言,只见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像他们说得压根不是他。
  “这是你对他的要求太高了。在我看来,他策划做的那些案子,还是很不错的。”
  “能够被破解的,就不是什么高明的策划。”巫博的声音比刚才更加阴沉了,“如果不是那个许毅自作聪明,那个小丫头应该到现在就查不出个所以然呢。”
  他就是有这样的自信,如果全部按照他们最初的部署去杀人,放置炸弹,根本就查不出任何指向性的线索。
  艾晴听着他的话,心里确实是认同这一点的。她最初的时候,只能知道案子是“炸弹狂魔”策划的,别的都没无从考察了。
  “好了,等后天,直接把这里一起炸了吧。”男人再次开口,言语显得非常的轻描淡写。
  “你不惜让警察看到这里的东西?”巫博的语调微扬,听起来是带着询问的,其实就是肯定的回答。
  “这样,我后天的大买卖,才能安全进行。”男人说着,往门口走去。
  艾晴听到他们的脚步声走远了,才稍微松了口气,抬头看着秦言,小声道,“你一直在找的父亲,就是巫教授?”
  秦言没有说话,垂眸看了她一眼,而后从货架走出来。
  艾晴也跟着走出来,正好跟秦言说话,就看到巫博出现在他们面前。
  ……
  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三氯甲烷迷晕了。
  当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和秦言背对着背,被绑在了旧话剧社的地下仓库里。
  “怎么会这样?”艾晴动了动身体,想要挣脱绳索,却感觉身上的绳子比刚才收得更紧了。
  “别动了,这个是他特质的绳索,不是随便可以挣脱的。”秦言身上的绳子同样会因为艾晴的挣扎,收得更紧。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就在这里坐以待毙吧?”艾晴记得很清楚,另一个男人说了,后天有大买卖。估计就跟自己父亲那时候一样,等这次大买卖之后,他们会再一次沉寂,那么要抓到他们就相当困难了。
  秦言没有说话,闭着眼睛,静思养神。
  “喂,秦言,你听到我说话没有?!”艾晴的内心是急躁的,给人的感觉是极不耐烦的。她不能等,现在因为那个人和巫博已经死了太多人了,也给社会造成了很大的恐慌,无论如何,她不能让他们继续逍遥法外。
  “安静,你越急躁,就越不可能离开这里,想想有什么其他办法,通知别人来救我们的?”
  艾晴蹙眉沉默,闭着眼睛想了想,发现自己的手表被人拿走了。
  “没办法,我的手表都被摘了。”
  秦言的手和她是绑在一起的,所以可以感觉到她的手上没有佩戴任何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艾晴突然开口道:“对了,你觉得那道墙后面,藏着的是什么秘密。会跟另一个人的身份有关吗?”
  “这个很明显就是藏着尸体。”秦言想都不想,直接回答了。
  “问题是,藏得谁的尸体?”艾晴问。
  “这个味道,早就腐烂了,你觉得能够辨认清楚尸体的容貌吗?”
  “这么藏尸体,一定用过石灰粉的。那个干燥防腐。”艾晴侧头对着秦言说道,“砸开来看看,说不定就可以知道死者的身份,也许还能猜出曾凡现在的身份到底是谁。我总觉得那个声音很熟悉。”
  秦言沉默了片刻,说,“可以先站起来,但是步调必须一致,否则绳子会越收越紧。”
  “好,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艾晴知道秦言应该对这根绳索有些许了解的,所以全部交给他指挥。
  秦言朝着侧面的墙看了一下,说,“把腿朝着身体的方向收紧。”
  艾晴按照他说的做了,就听他继续说道:“我数一二三,必须同时站起来。”
  “好。”
  “那开始了。”秦言深吸了口气,说,“一,二,三。”
  艾晴和他同时站起来。
  这次总算没有之前那种被收紧的难受感觉了。
  秦言看着侧面的墙,说,“我们根本不可能过去,你觉得怎么才可以打破那面墙?”
  艾晴看了一下,留意到脚边的锤子,和周围好像多米诺骨牌排列的货架,说,“可以让第一个货柜倒下去吗?”
  秦言朝着靠门的货架看去,说,“不太容易。”
  “如果是用锤子,砸断货架一侧的腿呢?”艾晴微微挑眉问道。
  秦言听她所言,看着那个货架一侧的木腿,或许是室内比较潮湿的关系,木头有点发霉腐烂。所以,用锤子的力道够的话,就可以打断一条木腿。
  “你准备把锤子踢过去吗?”
  “是啊,男生不是喜欢踢足球吗?”艾晴把锤子用脚移到他的脚边,说,“你应该有踢过足球吧。”
  秦言笑了笑,说,“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早就不玩了。”
  “那你先用旁边那些东西练练脚感。”艾晴指着旁边的什么球杆了,弹珠了说道。
  秦言蹙眉眯了眯眼睛,说,“试试看吧。”
  他真的就把脚边的一些东西朝着第一个货架踢去,练了五六次,才算是找准那个位置。他颠了颠锤子的重量,说道,“开始了,不行的话,就坐着休息吧。”
  “嗯。”艾晴低低地应了一声,心里还是比较相信秦言的。
  “duang”的声,真的就出去了,货架的木腿也被打中了。可是似乎是力度还不够,货架摇摇晃晃地就是不倒。
  艾晴看着那个样子,满是无奈地发出一声感慨:“果然啊,足球是男人的硬伤。”
  话音刚落,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想要反驳这句话,货柜的木腿竟然就“吱嘎”一声,断了!
  从第一个货柜起,一个接一个朝着墙壁倒去。
  秦言听到最后“轰”的一声,溅起了一大层迷人眼的砂尘,说道:“看来男足还是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