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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阮凝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喝醉了,完全就疯了啊,“大半夜唱歌吵别人睡觉,你还是放我下来,给我跳个舞吧。”
  “媳妇儿,你耍我。我不会跳舞,嗝……”高原打了个酒嗝,“我就会唱歌,拉歌比赛,没人能赢得过我!我唱了啊……”
  阮凝无奈地说:“你唱吧。”
  她话音刚落下,只听高原一声吼:“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唔……”他的嘴被阮凝一巴掌给捂住了。
  阮凝被他这一大粗嗓子吼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这哪儿是唱歌,分明是吓人啊。大半夜的,夜深人静,他这是要把整个县城的人都吵醒啊。
  “你赶紧放我下来。”阮凝被他这样背着,实在是难受。可是,刚挣扎了几下,没等她反应过来,两人一起掉路边坑里了。
  阮凝一声惨叫,高原却没吭声。她想爬起来,谁知道高原压着她的腿,用力推了几下才爬起来,却看到他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高原,高原!”阮凝拍了拍他的背,可是,他却传来一阵低微的呼噜声。你妹的,竟然睡着了。阮凝快气哭了。
  这大半夜的,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他这一米八多的大汉,她要怎么把他扛走啊?阮凝四处张望了一下,四周黑漆漆的,有点吓人。
  “高原,高原,你醒醒,不能在这儿睡啊!”可不管阮凝怎么呼喊,高原已经睡得没有知觉了。她气恼地在他肩膀上捶了两下。把他丢这儿不行,背他走又背不动,难不成要在这里住一夜啊,真愁死人了。
  阮凝试着拽了几下,完全没办法把他拽上去。最后累的跌坐在他身边大喘气,看来,只能等他酒醒点再走了。
  她懊恼地坐在那里,往高原跟前靠了靠。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特别怕黑。黑暗总是给她可怕的感觉。
  无奈地坐了一会儿,她也有些犯困,但是不敢睡,强打着精神死撑着。无意中抬头才发现,天空中一颗星星都没有。乌黑乌黑的,这是要下雨的节奏吗?天啊,不要啊。小说里的女主各种光环,为什么她穿越就剩下倒霉了。
  “高原,高原,你醒醒啊,要下雨了!”
  阮凝使劲拍他的脸,掐他的胳膊,他也只是晃了晃脑袋继续睡。
  哗……
  大雨突然就下来了。
  雨水一浇,高原总算醒了。他睁开眼,黑漆漆的夜色中,看到了阮凝模糊的身影,睡了一觉,酒劲也醒了不少,“这是哪儿?”
  阮凝一阵无语,“大街上。下雨了还不赶紧走啊!”
  高原赶紧站起来,也把阮凝拽起来。
  雨越下越大,阮凝被高原拽着在马路上飞奔。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随着他的力道和脚步向前冲。
  总算跑到了中心街,距离住处还有十来分钟的时间。阮凝大喊:“往商厦跑吧!先在那里避避雨再说!”
  高原拽着阮凝跑到商厦门口。门厅遮住了大雨。她一个劲地跺脚上的雨水,也不时地用手擦脸上的水。
  “生气了?”高原凑到她跟前,低头望向了她的小脸。阮凝转过身去,“懒得理你。我得先给姑奶打个电话,不然她得着急了。”
  说完,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商厦的门。“你在外面等着,要是给看门的人看到,少不了说三道四的。”
  阮凝进去后,看门的人就从一楼的值班室出来了。手电筒一照,大喊:“谁!”
  “郑师傅是我。”
  “是您啊。这大雨天的,您这是……”
  “我去朋友家,回来正好下雨。过来躲雨,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停,先给家里打电话说一声,免得担心。没事了,你去睡吧。”
  “好,好。”郑师傅又回自己的小屋去了。
  阮凝上二楼的时候,身后一道黑影,她一转头,看到了好远,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你来做什么?”
  “怕你害怕。”
  阮凝没说话。
  来到二楼,打电话给姑奶后。来到窗前,看着外面没有变小势头的雨,她转身望向高原,“雨看来是停不了了。要不,你去三楼放映厅吧,那里有座位。”
  “你呢?”
  “我去关门。”
  “行。”
  阮凝下楼去把门反锁后来到三楼。反正也出不去,她就去放了一部电影。他坐在一排椅子的这一头,她坐在那一头。两人离得远远的。
  看着看着,阮凝抵不住困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高原转头,看到她歪着脑袋坐在那里睡着了,他动作很轻地走到她身边的位置坐下。
  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条手臂,往怀里一搂,她便缓缓地倒在了他的怀里。他轻轻地把她放下,她的头便枕在了他的腿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安然睡去。
  阮凝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醒来,睁开眼落入视线中的是一片白,是衬衫,她转头,看到了高原的脸!
  高原?
  她反射性地坐直了身体,看到高原就坐在自己身边。反应了一下,她刚才是躺在他的腿上。什么情况啊?
  阮凝揉了揉脑袋,想不起来。算了,就当是枕头了,她一拳头砸他胸口,“你还不走,一会儿工作人员就该来了!”
  高原满脸困倦,“雨停了?”
  “停了!”阮凝拢了拢有点凌乱的头发,可是一抬胳膊,就觉得疼,低头一看,手肘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
  一回想,肯定是跟高原一起跌路边的时候摔的。
  高原一脸心虚,满眼心疼,“怎么……怎么受伤了呢?”
  “你说呢?”阮凝咬牙切齿。
  “难不成是我……造成的?”
  “除了你还有谁?”阮凝站起来,就着屏幕的白光,看到自己的衣服脏兮兮的,实在是不忍直视,高原的衣服也是,都是青草的绿色一道一道的。
  “你等着。”阮凝说着下楼去了。不一会儿,她拿着一套男装上来,“你换上衣服赶紧走吧,不然我没办法解释。”
  “又不是偷情,干嘛搞得这么紧张兮兮的。”
  “你还说?!”阮凝把衣服塞进他怀里,“反正你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走掉。不然,不准你见阿福。听到了么?”
  “竟然拿阿福威胁我?!”
  “对啊,怎样?”
  “行,你厉害。我怕了还不行?”高原直接就脱衣服,露出古铜色的胸肌,阮凝急忙背过身去,脚步匆匆地走了。
  阮凝也不知道高原是怎样离开的,反正她没察觉,值班的人也没发现。她在商厦的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换好衣服后天也亮了。
  等小桃来了以后,阮凝才回家去了。一晚上没见闺女,牵挂着呢。“阿福,妈妈回来了。么……昨天下大雨,妈妈没办法回来陪阿福,小宝贝,不要生气哦。”
  阿福似懂非懂的,搂着阮凝的脖子亲了亲,还冲她哼了哼鼻子,那样子可爱的不得了,阮凝开心地笑了起来,“哎哟,我家阿福好可爱啊。”
  姑奶却拿着一个药膏出来,关切地说:“听高原说你受伤了。来,让我看看,哪里伤到了,抹点药吧。”
  “高原?他来过吗?”
  “来了一下,放下药膏就走了。”
  “哦。”阮凝把阿福放在沙发上,接了药膏过来,“我自己来吧姑奶。”
  阮凝坐在阿福身边,往手肘上上药。等她抹药完毕的时候,阿福却冲着她的胳膊吹了吹,阮凝的心真的一下子就软的一塌糊涂。
  小小的动作,可爱而又贴心。阮凝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比阿福更加让她珍惜的了,“阿福好乖,妈妈好爱你哦。”
  一直陪阿福玩到十点,阮凝才去了商厦。江北去上班的时候,已经把车子给她送来了。阮凝想想昨天晚上的经历,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中午的时候,拉煤车拉了一车子的菜,停在中心街售卖。阮凝出去看了一下,正打算回去呢,却听有人喊她:“阮凝!”
  她循声望去,却见是李秀芬。后妈,交集很少,相当于陌生人。不厌恶,但也不喜欢这样的人。不过,这世上,多一个帮手总比多一个敌对的人要强,所以,客气地问:“是您啊,有事吗?”
  “阮凝啊。你看你现在多出息。”李秀芬打量了一眼商厦的大门,然后又说:“一直想当面谢谢你照顾爱民的。家里也没什么好拿的,这是家里的鸡下的鸡蛋,你给阿福蒸鸡蛋羹吃吧。”
  阮凝这辈子就记得自己坐月子的时候饿的快撑不住的时候姨妈送她的一篮子鸡蛋,那是雪中送炭,所以感激一辈子。
  “您找我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那个……”刘秀芬变得吞吞吐吐,不好意思起来,“那个,爱民好些日子没回来了。我想去看看他。不知道你的车什么时候去市里拉煤,我想……我想搭个顺风车。”
  “车明天早上去市里。你在村头等着吧。经过那里。还有这些鸡蛋,我心领了。不过,我想还是拿去给爱民吧,他一个人在外面,吃饭什么的怎么也不如家里,拿去给他补补身子。”
  “不,不,这是我一点心意。你就收着,别嫌弃。”
  李秀芬把鸡蛋篮子塞进阮凝手里,一脸笑意地走了。她还没坐过大汽车呢,明天能坐汽车去看儿子,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
  阮凝回到商厦要上楼去的时候,看到爱丽一脸郁闷,她忍不住走过去,“怎么了,没精打采的,生意不后?”
  “不是。”爱丽叹了口气,“我姐昨天回来了。”
  “你姐?就是我大姐啊。她不是嫁去三十里外的一个村子吗,以前我们经常一起玩的。你不记得了?”
  “你也知道我生孩子之前很多事都不太记得了。怎么了,大姐回来不是好事吗?”
  “好什么呀,她家男人跟村里一个寡妇好上了,还打了大姐。弄得满村子人尽皆知。她都没脸见人了。这才哭着回来了。”
  阮凝不禁说:“这什么歪道理啊。乱搞关系的人是男人,要见不得人也是他,大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可大姐不这么想啊。我妈今天都没出摊子,在家里劝呢。姐,今天晚上,你能去帮忙劝劝不,我看大姐有点想不开,真怕她出什么事。”
  “好了,别担心。晚上我跟你一起回去看看。”
  “嗯。”
  阮凝晚上跟姑奶一起抱着阿福回了村里。姑奶回自己家去了,阮凝也见到了大姐。也就三十来岁,可是却满脸沧桑,憔悴不堪,像个四十来岁的人。
  “小凝来了啊。”大姐张爱娟声音有些沙哑地跟她打招呼,阮凝点了点头,“大姐,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
  “是啊,是啊。你变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大姐说着低下了头也就不再说话了。
  姨妈愁的也是吃不下饭,弟弟小伟攥着小拳头说:“大姐,你别急,我去找他理论!”
  张爱娟摸了摸小伟的头,“你还是个孩子呢,好好念书。”
  ☆、第46章 扩大营业
  晚上,姐妹三个加上阿福睡一个屋子。夜里,大家都睡了,张爱娟却悄悄地起来,蹑手蹑脚来到院子里。
  她十八岁嫁给王茂山,勤俭持家,孝顺公婆,养儿育女,可结果换来的却是王茂山如此的羞辱和伤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今后怎么,也许死了才能解脱吧。
  张爱娟从树底下挖出一瓶农药。家里人的习惯她是知道的,地里用不完,就把药埋起来,这喝下去什么痛苦就没了吧。
  拧开盖子正要喝的时候,突然横空飞了一脚,手里的农药瓶摔在地上,碎了,一声脆响,惊动了所有人。
  张爱娟抬头一看,竟然是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