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京墨:“= =你无不无聊。”
对于郑常山的这个奇怪的要求,自诩是个正常人的陈京墨实在是有些不想满足他。
下午的时候他们俩诡异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包括医生护士和隔壁病房的一些病人家属们的集体围观,郑小山更是严肃地表达了并不想和他们继续呆在一块,害怕自己可能会被闪瞎直至失明的强烈诉求。
而压根不知道难为情怎么写的郑常山就是乐此不疲的要和陈京墨这么玩,而从来都拿他没办法的陈京墨在勉强地拒绝了两秒后,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选择了妥协。
郑常山:“陈先生(*^__^*)”
陈京墨:“……常山。”
郑常山:“陈先生(* ̄v ̄)y”
陈京墨:“常山。”
郑常山:“陈先生陈先生陈先生(^o^)/”
陈京墨:“……”
对于他这种神经病一样的行为已经彻底失去了配合的欲望了,就算是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可是还是难为情的要命的陈京墨抬手就给了朝着他脸上给了他一枕头又打算转过身不理他直接睡了。
而不依不饶的郑常山见状直接就挂在陈京墨的身上开始作妖了,半响还是终于受不了的陈京墨猛地把他摁在自己的身底下,接着皱着眉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陈京墨:“陈太太,请问我可以睡觉了吗?”
郑常山:“……可,可以了。”
陈京墨:“恩,乖,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郑变态:这是我先生↓。
陈娇羞:这是我太太↑。
第六十三章 拆穿
因为一句心血来潮的陈太太,可怜的陈先生说是要好好睡觉,却还是被某个心花怒放的神经病折腾的够呛。
原本酝酿起来的睡意都被他给搞没了,陈京墨生无可恋地勉强陪他坚持了一会儿又开始犯困,但看郑常山一副精神头好的要命的样子,他只能没精打采地耐心和他耗着。
结果就是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他才迷迷糊糊地睡着,而在这种彻底筋疲力尽的情况下,一直到早上医生和护士进来给他做检查的时候,一向起的很早的他和郑常山两个人还躺在一块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
“……抱歉。”
勉强在小护士捂着嘴都压抑不住的笑声中醒过来的陈京墨坐起来的时候眼神都透着股尴尬。
拿起床头柜上的眼镜戴好后,他低下头看了眼还侧躺着自己身边,完全没有醒来迹象的郑常山,嘴角不自在地抽了抽却还是把被子拉上点把他这张欠揍的脸给盖住了。
这么做完陈京墨明显松了口气,眯着眼睛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两个有点陌生的医生和护士,实在有些不确定自己的手只是简单的骨折为什么这么大清早的要来查房。
结果还没等他开口问上一句,这俩看着和那些普通医院里没有任何的区别的医生和护士忽然就从自己的身后蹭的拿出了一捧包装的很精美鲜花和一只很大的果篮,脸上带着笑意地来了一句。
“啊呀廉贞君!您误会啦!我们是来探病的哈哈!不是查房不是查房哈哈!您和禄星继续睡!我们随便看看就马上走哈哈!”
陈京墨:“……”
这么一搞陈京墨也知道他们是谁了,敢情并不是来巡视病房的医生,而是郑常山手下的行主特意来给自己探病了,只是也不知道他们这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这么一大清早就摸了过来。
这般想着,陈京墨也态度缓和了些,而在尽量保持着没那么不自然的态度和他们聊了几句后,陈京墨作为一个前两天才得知自己男朋友具体工作单位的凡人,虽然还是不太习惯和这些超自然存在的神神鬼鬼们见面沟通,可是看医生行主和护士行主人还挺随和健谈的样子,就和他们随便说了一会儿话。
医生:“廉贞君您有城市居民医保的伐?您这个伤可以报销的呀。”
陈京墨:“恩?那……我回头让我秘书问问?”
护士:“哦哟廉贞君您这个伤回去不能沾水哦,骨头要好好保护,不然年纪大了要疼的哦。”
陈京墨:“……恩,谢谢。”
医生:“昨天还是看到禄星发朋友圈我们才知道你住院的哈哈,禄星真是的,每次和你发生点什么都要发朋友圈哈哈哈还不许我们随便评论……”
陈京墨:“……”
护士:“廉贞君您偷偷告诉我吧,您什么时候才会和禄星回神界登记结婚啊?我可是《贪狼的后裔》的忠实剧迷呢!上礼拜大结局我可哭死了,连我闺蜜代购行主都说你们俩这样还能不结婚简直天理难容啊……”
陈京墨:“???????”
到这里,陈京墨可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己住院的事连这些禄星司的行主们都会知道了,只是对于贪狼的后裔这个听上去就有点雷的东西,他实在是没什么去追问的欲望。
而这般想着瞬间心里就有点无奈的陈京墨还想再问问郑常山究竟都发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面前的医生和护士却忽然急急忙忙地站起来说要走了。
一问之下陈京墨才得知原来市里有家医院大清早的就有人在医闹,医生行主和护士行主都立刻要过去看看情况。
这么一说陈京墨也没耽误他们事,只等他们走了之后才把被子缓缓拉开,接着挑挑眉便看了眼某个正靠在自己腰上懒洋洋打呵欠的家伙。
“早啊,陈先生。”
头发散乱遮住眼睛的郑常山嘴角带着点笑意地看了眼陈京墨,看这个状态应该是已经醒了很久了却一直没开口说话,陈京墨挺想让他把他那个工作号交出来以方便自己随时监督,但是话到嘴边他就忽然改口问了一句。
“贪狼的后裔,这是什么东西?”
一听他这么问就诡异地抽了抽嘴角,如郑常山这样时不时就要雷人一下的家伙对于这部雷剧的存在也很是头疼。
但是既然陈京墨问了,他也只能一边坐起来给自己套上一件衬衫,接着咬着根皮筋就把头发都揽到脑袋后面扎起来,这才似笑非笑地看着陈京墨道,“一部咱们俩都是衰神却还是要凑在一块谈恋爱的狗血电视剧,上礼拜可算是播完了,我之前在家门口坐着晒太阳都有人给我天天科普剧情,光失忆咱两就各失了三次,你被铲车撞过,我得过放射性肿瘤,好像还一起掉了次悬崖吧,恩,里面塑造的最好的就是巨门,贱的相当形象生动,我看着都想踹他。”
陈京墨:“……”
此刻正在城市另一个地方的巨门因为郑常山的话而打了个喷嚏的事他们俩肯定是不会知道了,只不过在听完郑常山概括完这部电视剧的剧情后,陈先生已经彻底失去了去想要看一看它的欲望。
而也不知道到底是拜那部电视剧所赐还是拜郑常山这个大嘴巴所赐,总之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陆陆续续地又有一些陈京墨压根不认识但是统统都认识郑常山的行主们找上门给他探病了。
从市场卖菜的,路边摊煎饼果子的到律师,政府官员甚至是陈京墨都有点眼熟的演员,不到一会儿鲜花水果和各种奇奇怪怪的慰问品就摆满了整个病房。
“那个老是在央视演主旋律题材电视剧的老先生居然是禄星司的?还有刚刚那个说自己是扫厕所的先生我怎么看着也有点眼熟……”
皱着眉头一副在认真思索的样子,郑常山见陈京墨这么一说背后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赶紧板着脸故意扯东扯西的把当初那件丢人现眼事给揭了过去,而等他们俩一块挤在病房的洗手间里刷牙洗漱出来,郑常山先是堪称二十四孝好男友地给陈先生换上了药,接着又开始一边和他说话一边帮他熨烫衬衫。
于是当来给陈京墨办出院手续的林桥来的时候,一开门进来就看见郑常山正在低头给坐着的陈京墨系衬衣扣子他也没说什么,只随口说了句他已经把郑小山送回学校去了。
“谢谢啊,林秘书。”
似笑非笑地看了林桥一眼,郑常山这幅摆明了已经彻底拿下自己老板的姿态让曾经三天两头嫌弃他工作能力的林桥忽然有点心塞了。
因为他老觉得自己当初花钱找这么个人过来骗陈京墨这事做的不太周全,固然这个郑常山的出现对陈京墨的精神状况有了很大的帮助,可是想到他这摆明了不单纯的目的林老妈子又有点担心以后了。
而等郑常山出去接电话病房里只剩下陈京墨和林桥的时候,林桥想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冒着被自己老板开了的危险和陈京墨提了一句。
“陈先生,您觉得郑先生对您是真心的吗?”
“……”
闻言下意识地抬起头,对上他视线的同时陈京墨几乎瞬间就明白了林桥话里的意思,只不过现在这个郑常山就是从前那个郑常山的事他也没办法和林桥详细解释,所以他想了想还是难得柔和下眼神有些无奈地开口解释道,“他如果都不是真心的,就没什么人对我是真心的了。”
这话里的糖分可有点大了,牙一直不太好的林桥被默默秀了把恩爱,心里默默捂着腮帮子的同事顿时觉得自己这龌龊的凡人实在有点想太多了,万一人家就是真爱了。
而这么想着,觉得自己可算是可以放心一点的林桥就干脆把这个话题给放下了,等将疑惑的视线看了一圈病房内堆得到处都是的慰问品开口道,“诶,这些东西是哪来的?我可没告诉任何人您人在医院啊,哟,这怎么还有这么多药材和剪刀之类的……”
“……”
没法告诉林桥这是刚刚在中国历史上都大有名堂的乐显阳和张小泉老先生亲自给自己送来的,陈京墨作为一个二十几岁就开始在商场打拼的生意人,对于这种在中国传统老行当中留下名声,至今产业还遍地开花的老一辈还是很有些尊重的。
而等这禄星司目前的顶头上司郑常山先生重新走进病房告诉自己他要上班去了晚上见的时候,陈京墨也没什么表示,只点点头给他理了理脑袋后面的那个他觉得特别可爱的小揪就让他干脆地走了,反倒是林桥见郑常山走了才一脸不匪夷所思的说道,“他这是去哪儿?他平时的工作不就是给您做助理吗?”
听林桥这么说,闻言的陈京墨倒是勾了勾嘴角,在随手拿起沙发上的西装放在臂弯间又淡淡的撇了眼林桥后,不苟言笑的陈先生难得和他一本正经打趣道,“怎么能什么都让你知道,他到底是我男朋友还是你男朋友?”
林桥:“……”
……
郑常山从医院出来后,直接便去找了上次那个楚山长。
这几天这个女人一直在不停地联系他,但是郑常山却没怎么搭理,只在今天才勉强地来赴了约。
有关僧苦练的事他的确还要找楚山长详细聊聊,毕竟如无意外,巨门肯定就是被这个僧苦练给救走了。
这个妖僧具体为什么要救走巨门,巨门对他又有什么价值其实郑常山也不太清楚,只是一想到巨门这个不怕死一逃出去就又一次把手伸到了陈京墨身上,此刻病歪歪靠在郑小山学校门口,只在嘴里叼着根烟的郑常山就阴森地勾了勾嘴角。
“禄星,您总算来了……”
长相温婉秀气的楚山长一看见郑常山还是有些发憷,郑常山点点头和她在附近随便找了处茶座之类的地方坐下便开始说起上次未说完的事。
等郑常山将烟头摁掉又抬手示意她可以随便诉说后,许久没有开口说话的楚山长只用力捏紧自己泛白的手掌,接着语含畏惧地低声开口道,“上次所说的事情大概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了,杨川市内的叛逃行主如今大多已经被僧苦练所控制,以他过去在叛逃行主中领头人的身份,自然是要比之前的巨门自然要来的名正言顺的多……可别人不知道僧苦练的野心,我却是清楚的,他压根不是和之前他所承诺的那样,是想将我们这些落魄了的老行当发扬光大,而是一心想将整个神界都搅得天翻地覆才罢休……”
听楚山长这么说着,郑常山一时间倒也没有表态,从昨天的那件事看来那位僧苦练似乎也在试探他的态度,不然也不会就找那么几个不入流的混混过来。
但他今天来找楚山长并不是再想听她把前几天那番陈词滥调再说一遍的,所以郑常山闻言只眯起自己灰色的眼睛,那颗看着就怪渗人的眼珠子转了转将视线在楚山长单薄瘦弱的肩头,接着他才压低着声音,显得让人毛骨悚然地慢吞吞开口道,“哦……真的只有这些吗?不过……那僧苦练是不是觉得随便派个人来和我胡说八道一通我都会相信啊,楚山长?”
第六十四章 宝宝
“哦……真的只有这些吗?僧苦练是不是觉得随便派个人来和我胡说八道一通我都会相信,楚山长?”
“……禄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难道您这是在怀疑我吗!”
一听到郑常山开口便瞬间沉下了脸色,楚山长作为女文人虽然如今正处于弱势,可是一板起脸还是有几分硬气风骨在的。
可是郑常山这样的人压根就没心情和她周旋,只眼含嘲讽地抬起头看着她这番惺惺作态的表演。
半响用余光打量了一下楚山长不断捏紧却还在隐隐颤抖的手掌,这才翘起嘴角像条毒蛇一般用嘶嘶的声音开口道,“从你当初主动找上我就没相信过你,你一个叛逃行主从哪里能得知我到底长什么样的我也没兴趣知道……我只知道你嘴里那个被僧苦练亲手害死的亲弟弟私塾生现在确是死了,那少年平时用来练字的那只狼毫被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口,他惨死的尸体也早被送去喂狗了,如果你想看看那场面我可以随时带你去,但前提是,楚山长您愿意和我说点实话……”
语调恐怖地仔细描述着那可怕的画面,郑常山就像是自己亲眼看到了一般绘声绘色地形容着,也不顾面前这女人的脸色了。
而一听郑常山提到自己的弟弟就方寸大乱,楚山长再想维持之前那副镇定的模样也难了。
只是想到自己曾亲口和僧苦练承诺的事没办好她就有些止不住的害怕,而等脸色难看的楚山长抬起眼睛,她因为过度畏惧整张脸都显得惨白一片,眼泪也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而紧接着这满含怒意的楚山长就猛地站起来就指着郑常山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僧苦练说的果然没有错!你贪狼星不过是个穷凶极恶,视我们这些叛逃行主为猪狗的禽兽罢了!你压根就不会管我们的死活!也不在乎我们曾经受过的轻视和折磨!像你这样的人又凭什么做这人间仕途的禄星!你这个禽兽……禽兽……”
话未尽就痛苦地大哭了起来,想到被自己私藏起来的私塾生最终还是被眼前的郑常山杀了的这件事,伤心欲绝的楚山长便再难开口遮掩一分,只抬手将桌上的杯盏拿起来就要砸向郑常山的脸颊。
偏偏见她这般失态,向来冷血的郑常山的眼睛里也没有一丝同情的意味在,在轻易地躲过那杯盏后,脸颊上被撒了些茶水的郑常山只漫不经心地抬眼看了看着她,接着又给自己点了只烟夹在手指上,这才笑着摇了摇手指道,“没什么本事,脾气倒是大的很……我什么时候说过是我杀的私塾生了?”
“不是你……不是你?还会是……还会是谁?”
眼睛红肿地望着郑常山,楚山长表情怨恨的模样显得很是狼狈,而见状的郑常山只觉得好笑的勾了勾嘴角,接着也没有去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和她难得显得兴致盎然地分析了起来。
“明明是你满怀恶意的找上我,还故意隐藏在我弟弟的学校里居心叵测,如今怎么倒好像显得我在欺负人了?你有弟弟,我也有弟弟,你怎么就觉得就是我狠心杀了你的弟弟?”
“当初僧苦练派你找上我的时候,是故意让你编造了一个弟弟已经死了的谎言方便骗过我吧?可你有没有想过,以他那样的为人,会放任这样大的一个破绽被我发现吗?”
“当你找上我的时候,私塾生的命就注定要作为其中的一环被他拿走了,到时候他只要再做一番布置,自然可以栽赃到我这个穷凶极恶,猪狗不如的禽兽身上,为我这本来就不好的名声再添一笔……”
“是……僧苦练……是他……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