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斯野开车去阎淏单位找阎淏,到了之后,给阎淏打电话,就阴沉的两个字,“下来。”
阎淏一身警服下楼,出门点烟,抽着烟坐上何斯野的车,防备地说:“袭警犯法啊。”
何斯野冷道:“操。”
何斯野反手就朝阎淏肚子怼了一圈。
阎淏被打的一声闷哼,捂着肚子说:“操了,老子不在网上说出去,颜兮就得一直被骂,你听她的话不澄清,我没必要听她的话吧!”
何斯野从兜里掏出烟来,翻开烟盒盖,里面没打火机,他从阎淏嘴里抢走烟,烟和烟对着点着,“你他妈是傻|逼吗,你一回应,就有人有那闲工夫去挖颜兮的老底,如果有人挖出颜兮姑父和姑姑,一个侮辱罪进监狱,一个赌博不知所踪,挖的再深点,颜兮不仅在鹿儿湾是被收养的,还有她父母是地震去世的也会被人拿出来说事儿,你这他妈的是把颜兮的伤口撒完盐再扒开示众。”
何斯野向来考虑得远,他也从始至终相信颜兮的天赋与努力,她早晚有一天会红。
而任何一个人,一旦红起来,过去的事就都会被提及。
若未来有傻逼记者当面采访颜兮问当时地震的细节,被收养的事,甚至是恨不恨她姑姑和姑父的事,颜兮听了肯定会难受。
何斯野最在乎的就是颜兮的心情,怕她哭,怕她心里难受。
阎淏耍无赖,“我他妈管不着那些,那些你去处理吧,反正我看不下去他们骂颜兮。”
何斯野骂他,“你他妈是不是有病,颜兮是我老婆,是你老婆吗?”
阎淏有点被何斯野给噎住了,深深吸了口烟,“我跟你是同一天认识她的。”
何斯野瞥他,“那你也来晚了。”
阎淏深深地骂,“操。”
俩人在车里,不发一言地抽烟,一根接一根,各抽了三根烟后,阎淏推门下车,“上班去了。”
何斯野按两声喇叭,“滚吧。”
何斯野开车回鹿儿湾,等着被杨锋训。
杨锋自从被颜兮捐了肝后,更把颜兮当亲闺女了,一有风吹草动就拿何斯野是问。
何斯野回鹿儿湾时,颜兮还没到下班时间。
车停在胡同口,何斯野走到34号门口的时候,接到杨锋的电话,同时从话筒以及院子里传来杨锋的质问:“怎么回事,我好几个学生和学校同事都给我打电话,问是不是颜兮给我捐的肝,怎么回事!你说!”
何斯野挂断电话,推门进院,“杨叔。”
杨锋脱下一只鞋就朝他甩了过去,“小兔崽子!你就是这么护着颜兮的!隐私就这么被人拿到网上去炒作!”
何斯野没躲,越躲这老教授会越生气。
而且这老教授,现在是颜兮的爸,以后就是他老丈人啊。
鞋砸到何斯野肩膀、落到地上,他捡起来,提着送到杨锋面前,蹲着给他穿上,“消消气,至少现在网上没人骂她了。”
“那能一样吗!网上的人是隔着屏幕骂她,不痛不痒的,心宽就够了!万一有傻逼记者跑到颜兮面前问这问那的,这是戳颜兮伤疤呢!”
“……”
行,老丈人和他想的一样。
方然也还没下班,院子里现在就他和杨锋,何斯野去里屋拿出把椅子出来,扶杨锋坐下,“您消消气。”
杨锋憋了一肚子的气,看见何斯野这从容不迫的模样更来气,“你什么情况啊,就不打算娶我闺女了是吧?”
何斯野:“……”
这题跑的是不是也太快了点。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到正文要完结了吗!!!
第84章
颜兮在剧团练了两个月, 作息规律, 饮食也有营养师严格把控,曾经长的八斤肉,掉了四斤,但因为锻炼的缘故, 身材反而紧实, 看起来比之前更瘦一些。
舞蹈老师对颜兮的形体仪态都很满意。
程导也来看过一次颜兮, 看到颜兮练舞时的样子,也赞不绝口。
程导和颜兮简单说了说戏, 让颜兮找找感觉, 也让她多观察观察舞团主角的特质。
颜兮喜欢这种努力的感觉,练舞的过程中, 甚至把剧本台词也背了一遍。
在拍摄的时候,台词的变动会很大,颜兮无所谓, 就是喜欢背东西, 可以加深很多理解。
临近演出时, 颜兮又像之前每一次那样, 紧张不安, 所以正常下班休息后,她还在舞蹈室进行课后练习。
颜兮最近大部分时间是自己开车上下班,所以就没提前和何斯野说她会晚下班的事。
她一个人在舞蹈室练习,旋转时,突然看到门口多了一个人。
何斯野一身白衫黑裤, 脑袋倚着门,歪头看她。
就好像多年以前她练舞的时候,他站在门边看她。
颜兮像只天鹅一样跳到他面前,旋转,然后向上的手臂落在他肩膀上,身体向上一跳,挂在他腰上。
何斯野失笑着抱住她,目光渐变得幽深,“丫头,你们舞蹈室没监控是吧?”
颜兮吓死了,慌张从他身上跳下去,要跑。
何斯野抓住她手腕,将她拽进怀里。
颜兮急忙说:“有监控的,你别乱来啊。”
何斯野抱住她,就将她放倒在地上,颜兮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何斯野,你冷静点好吗?”
何斯野身体悬在她身上,一侧手肘与膝盖撑着重量,意味深长地挑眉。
手从她脖颈一路下滑,最后落在她脚边。
颜兮好似明白了他要做什么,翻身趴倒地上就要从他身下爬出去。
何斯野握住她脚腕,将她拽了回去。
何斯野语气稍冷,“还能跑哪去?”
颜兮不敢再挣扎了。
何斯野单腿跪在地上,解开她的芭蕾舞鞋带,脱掉她的芭蕾舞鞋。
两个人都秉着呼吸,颜兮缩着脚趾,不敢看何斯野,怕何斯野生气。
许久,何斯野长叹了口气,“你就气死我得了。”
*
颜兮的脚上又磨起了泡,何斯野拿衣服把颜兮的脸蒙上,抱颜兮上车。
上车后,颜兮姿势上乖乖巧巧地坐着,嘴里开始想到什么笑话就说什么,努力逗何斯野笑。
何斯野一直没笑,但偶尔侧眸瞥她一眼,似笑非笑的目光。
……就特别像她考试没考好,回家努力带动家里阴沉的气氛,但是长辈给了她一个似笑非笑的目光那种感觉。
颜兮讲了半个路程的笑话,实在没有捧哏的,她只好安安静静选择放弃了。
到鹿儿湾后,颜兮想自己下车赶紧跑了溜之大吉,但何斯野速度更快,直接到车这边,把她抱下了车。
颜兮悄没声息地拿衣服盖到脑袋上,隔着衣服说:“小野哥,我刚做完手术。”
“你都做完手术三个半月了。”
“那也是做完手术没多久……我现在半个肝都没了,你不能气我。”
何斯野被她气笑了,“颜兮,能不能讲点道理,现在是你气我吧?”
颜兮不吱声,手伸到他脖子后面掐了掐他后颈。
鹿儿湾没人,方然还没下班,杨锋自己去遛弯了。
入了冬,房里的火堪堪着着,房间不热,穿单衣会有点凉。
何斯野把颜兮按在小马扎坐下,他去取了小药箱,回来后又取毛巾保鲜袋和冰块。
颜兮看何斯野走来走去,就像是回到了从前。
片刻后,何斯野回来,直接坐在地上,抱颜兮的脚放他腿上。
颜兮忙道:“你站起来啊,地上凉。”
何斯野瞥她,“两分钟就给你挑完了。”
何斯野心底的怒气和怨气都很足,颜兮不敢多说。
何斯野拿着消毒后的针,轻挑她脚趾上透明的水泡,没抬头,“你那时候为了三分钟的小舞蹈,都能跳出水泡。”
言外之意,别说这一整场的芭蕾。
颜兮被他挑得有些疼,犹豫说:“小野哥,其实水泡不用挑的……”
何斯野抬眉,“我就爱挑,行不行?”
“……行。”
颜兮小声说:“有点疼。”
何斯野的动作又温柔了两分,就那么坐在地上,温柔又心疼地给她挑脚上水泡。
颜兮忍着疼,总想哄哄他。
想了想,她和他撒了个娇,粉唇轻翘,甜软地讨好问:“小野哥,我跳得怎么样?夸我一句呗?”
何斯野睨她软唇贝齿,喉结轻滑,“给我亲一口,我夸你一句。”
颜兮轻笑开,仰头凑过去。
何斯野低头吻她,“我的颜兮,世界第一棒。”
*
芭蕾舞剧很快在本地演出。
演出那天,姚瑶、沈飞和何斯野到场,并且都去了后台。
这就好像变成了一种仪式感,只要颜兮有演出,他们三个人,就会准时出现在后台,给颜兮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