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潇转头看着在傅赫怀里的女人,又折回去:我在。
“这件事你别管。”戚畅只一句,眼神无比坚定的望着他。
傅潇心里疼痛,但是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他又看向傅赫:是你叫她来,所以……
“我明白,去叫人将教堂围住。”搂着戚畅的男人淡淡的一声然后将戚畅从地上抱了起来。
漆黑的鹰眸瞅着怀里受伤的女人:你放心,这次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戚畅便是等着那一场,那个满意的交代。
她的长发参差不齐,却依然飘荡在颈后。
这个男人最爱缠着她的发尾把玩,一幕幕的回忆近在眼前,而她的脸上,眼里,均是没有多余的神情。
只是有眼泪从眼角滑过,那么干巴巴的眼角因着滚烫的眼泪的经过而疼痛不已。
——
她补了妆,换了衣服,休息室里窗口站着抽烟的那个男人等着她换好衣服才回头。
她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坐在镜子前抬手缕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在胸口参差不齐的存在着。
嘴里一点味道也没有,正如心里也不知道是何滋味,她拿起旁边的剪刀,然后对着自己的头发。
却是还没等减下去,他站在了镜子里,她的身后。
戚畅的眼眸未动,却是因着他手上的温度而立即流下两行眼泪。
那时候默默地,任由他拿着剪刀跟梳子轻轻地给她将头发修整。
她还记得趴在他腿上让他帮忙吹头发的情景,她还记得自己都觉得头发太长了吹起来太麻烦,还担心他不耐烦,他却说:是挺长,不过我觉得刚刚好。
过往的一幕幕都在眼前浮现,关于她的头发,关于他的感觉。
他站在那里自始至终没说话,只是偶尔抬眼,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倔强着,却是已经泪流满面。
那么久那么久不见,再见面,竟然就让她承受这样的伤害,他又如何想的到?
那群该死的女人。
敏锐的黑眸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她的头发一点点的落在地上,眼里的深邃让人看不清。
休息室里鸦雀无声,但是教堂里却已经热闹非凡。
傅赫下了通缉令,这群女人自然不会有好结果。
后来他静静地望着镜子里的女人,弯了腰在她脸侧:我们一起陪着头发慢慢长长。
这句话……
很生动,戚畅抬眼看他,却是越发的冷若冰霜。
他送她的漂亮礼服就那么完了,她穿着家里送来的简单衣裳,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越发的明显的狠绝。
从这一刻开始,她不用再伪装。
她就是要看看,那一对男女到底要怎样在这一场里演的惟妙惟肖,演的恩爱有加。
脸上早已经红肿不堪,颈间也有抓痕,身上自然还有,她看着自己来之后短暂时间里的巨大变化,然后又看着镜子里拥有温柔眼神的男人。
这是她回来后两个人第一次正式见面。
竟然如此狼狈。
她却那么直勾勾的望着他,眼里没有一点起伏的情绪,仿佛空洞洞的什么都没有。
他走过去蹲在她面前,不顾已经开始的婚礼,新娘挽着父亲的手臂往新郎出走去,而他只是在休息室里陪着她。
“谁伤的?”他抬手,轻轻地摸着她的嘴角。
戚畅没说话,只是那么沉默看着他。
“好,无论是谁伤的,我定要让她加倍偿还。”他温柔的声音对她说。
“一阵子不见傅总,傅总倒还是那么热心肠。”她淡淡的说了一声,眼睛依然平静无波。
傅赫眯着眼望着她片刻,她越发的倔强了。
而且这一次,他明白,这件事,毕竟会牵动到他不愿意牵扯的人,但是他必须让她满意。
——
教堂里。
“新娘,你愿意嫁给安逸先生为妻子,一生一世无论贫穷富贵都不后悔吗?”
“我愿意!”
傅佳像是期盼已久,好不容易等到说愿意这两个字。
安逸浅浅的笑着,别人看不出他有别的心思。
真正了解他的人却看得清清楚楚。
安逸的父亲带着他的小女人一起参加儿子的婚礼,当然是女方要求的。
安逸的母亲坐在安逸的父亲另一边,看着那个女孩一直拉着安逸父亲的手臂不自禁的生气的前胸一直起伏。
神父问安逸之后,安逸也回答:我愿意。
安逸牵着傅佳的手,傅佳的眼里有种明显的*,然后便在安逸要吻她之前先主动吻了安逸。
台下立即掌声四起。
——
休息室里。
“你跟良小姐的事情还没定下来?”
“这件事跟她也有关系?”
戚畅浅笑一声:如果我说有呢?
“我说了要叫你满意。”
“好,那我等着你让我满意。”
她冷淡的一声,就那么从容的望着他,然后手从他的掌心里抽了出来,他的手心里很热。
戚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眼,然后轻叹了一声,然后冷冷一笑。
“都说剪头发是从头开始的意思,就连当年家里发生那样的事情我都没想过要剪掉头发,没想到今天……这样也好,就让大家都各自从头开始。”
她在逼他,那些看似无关痛痒,听似轻柔的话,他明白,她是在逼他。
她不让傅潇插手,她就是要他做这一场。
——
教堂里一下子乱了起来,几个安家的女人都被人给从柱子后面押走。
“发生什么事?”安逸望着那一幕不自禁的朝着傅佳看去。
傅佳正要解释,有个人跑到她身边,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傅佳立即转头冷眼看向那个人。
安逸看着那个人朝着傅佳点点头离开,傅佳紧咬着下唇,像是愤怒开始。
婚礼现场一下子有些混乱起来,大家疑惑的看着那几个黑衣人带着安家的人不知道去什么地方,而新娘也跟新郎离开了,都是行色匆匆。
旁边傅遥一家也都表示怀疑,傅之南跟凌美更是皱着眉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良静云躲在角落里看着,却是暗笑了一声,然后退出。
——
休息室的门被打开的时候傅总已经抱着戚总坐到沙发里,不过是他坐着沙发,小畅一直被他强行抱在膝上。
小畅根本不给他好脸色看,可是他却依然那么固执的抱着她。
刚刚那群伤害她的人都被带了进去,很快,便已经身不由己。
戚畅看着那一幕,却已经是铁石心肠。
几个女人被男人用鞋子踩着脸被迫趴在毛茸茸的地毯上。
“你什么意思?”戚畅低眸看了傅赫一眼,因为旁边那画面太肮脏,她并不喜欢看。
“给你出气。”他淡淡的四个字,将她的手握住,抬手想要抚她受伤的脸。
戚畅立即别开了脸,轮廓上的难看却比不上她心里的别扭。
他抬手轻轻地抚摸着她柔顺的发,却是跟以往不同。
那会儿他其实看过她,她还是一头长发,让他那么日思夜想的模样还是。
可是这会儿,手指还未能将她的头发缠上一圈就已经到头,他的心狠狠地一颤,随即冷眼朝着那几个女人看去。
戚畅脸上却做不出表情,只是后来回过神缓缓地垂了眸,抬手轻轻地要去摸自己红肿的唇角,他的手却立即握住她的。
“别动。”他低声一句。
戚畅抬眸,在望着他的时候眼里有些煎熬的东西。
有人走到他身后递给他一个冰袋,他拿在手里轻轻地覆在她的唇角。
此时他的眼眸里那些温柔的东西如梦如幻,她看在眼里,心里更是五味杂全。
——
半个小时后,休息室。
“先给我太太道歉。”冷淡的一声却是命令。
男人的眼神望着怀里的女人再也没移开过,只是他怀里的女人显得有些别扭。
那几个女人听到那一声之后胆子都给吓破,——傅太太?
“要诚意十足的道歉。”
五个男人将脚从那五个女人脸上移开,那五个原来涂了一脸脂粉的女人脸上此时是黑色的五个脚印,脸全花。
五个女人跪在那里像是犯了忤逆帝王的杀头大罪,十个冷血男人站在她们背后等着处置她们。
“傅太太?你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有个女人立即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