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上傅潇让她躺在床上休息,自己去给她烧热水,戚畅其实觉得挺过意不去。
后来是真的觉得累了,想着自己傻逼似地在他面前做那一切,有什么意义?
他根本不屑她。
难过的过火了就缓缓地躺下了,躺在那里静静地望着旁边的枕头,枕头上有根短头发,是他的。
真的胃疼了,早上出门开始,也或者是昨天半夜开始,又或者是昨天自己躺在那张新床上开始。
听到脚步声她嘶哑的嗓音低声说: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却一直没动静。
☆、106 让我上吗
想要闭上眼睛都无能为力,只是一双漆黑的杏眸里一点精神都没有。
听着脚步渐渐地靠近,她放在被子上的手缓缓地捏住了被子,却一点动静也不发出来。
不是傅潇。
他们的脚步声都很轻,但是还是不一样。
“让我上吗?”他站在墙根,贴着床边,低低的问她。
双手插在口袋里,视线落在脚上,从容的像是不急着跟她好。
戚畅不说话,只是用力的抓着被子,脑袋又往里埋了埋。
傅潇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直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男主角一来,他这个配角就要立即让开地方。
可是为什么他会是配角?
明明他们先熟悉,他们配合的那么好。
傅潇离开,外面的门轻轻地关上,戚畅却还是听到,突然觉得哪里不对,立即坐了起来:傅潇?
傅赫站在那里看着她憔悴的脸上担忧的表情却是忍不住眯起眼:你叫谁?
“刚刚你进来的时候可有看到傅潇?”她转头看着他问。
她不能再伤傅潇了。
“所以你是希望现在在这里陪你的是他而不是我?”
“你在乱说什么?他刚刚扶我进来,一直是他在照顾我,你就不能别想得那么龌龊吗?”她突然着急,掀开被子就下床。
傅潇的心思,真的是人尽皆知了。
她想,他们真的要找个时间好好地聊一聊,关于他们之间。
虽然捅破那层纸很难看,可是若是不捅破,或许他们的心里会一直很难过,愧疚。
算了,大家都不是那种寻死觅活的人,还是讲清楚的好。
她又坐在床沿低了头,想一只挫败下来的小猫,看着自己的袜子寂静下去。
“怎么不去了?”
“时间不对。”她嘀咕了一句,然后继续发呆。
他倾身走上前去,走到她面前对着她,抬手勾起她的下巴逼迫她面对他的居高临下。
“什么叫时间不对?”
“别在这时候吵架好吗?”她说。
昨天晚上以前他们还很好。
他冷笑一声,然后放开她,转身就往外走。
戚畅听着关门声难过的闭上眼睛,连呼吸都显得那么微弱。
他又折回来,却又走了。
她又躺在床上,忍着胃疼合上了眼。
真想就这样一直躺下去,一直睡下去,外面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酒店,男人,她统统都可以不稀罕。
傅总坐在外面的沙发里,直到旁边的烟灰缸里已经摆满了烟蒂,他却没有停止。
刀削斧劈的轮廓上无法掩饰的阴霾,原本迷人的脸庞竟然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没有丝毫的温度。
年轻的眉心拧成一个川字,眯起的凤眸里不知道藏了些什么,却依然那么锐利。
细长的手指间夹着的烟,渐渐地越来越短。
戚畅醒来的时候还在难受,一打开门看着沙发里的一个人头不由的一怔。
时间像是一下子倒回去在他们第一次打交道的那个早晨,也是这样的情景,她一打开门就看到他坐在那里,仅仅一个侧影,她却已经确定是他。
“我想喝水。”她无精打采的坐在他身边,闷闷地说了一声。
他倾身把手指间的烟给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起身去厨房。
动作一气呵成,却是没跟她多说一个字。
戚畅坐在那里看着他起身走掉然后又看着烟灰缸里只抽了一半的烟,真浪费。
于是傅总倒水出来的时候她正在抽那半截被他丢掉的烟,许久没抽,又因为胃寒,所以一下子没缓过劲呛的咳嗽起来。
傅总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直到她咳嗽够了发现他的存在。
戚畅缓缓地抬头看着旁边站着的男人,他的眼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她一眼,然后弯腰把水杯放下,然后起身就要走。
“傅赫。”她着急的站了起来,屏住呼吸。
他站在沙发后面,也是屏着呼吸,似乎也是不愿意吵架。
“你要去哪儿?”
“随便。”他说,依然没回头。
“抱歉。”她突然挫败的低了头,却是对他说抱歉。
漆黑的鹰眸闪过一丝杂念,他这才又转头:为什么事道歉?
两个人四目相对,眼里都带着些执着的东西,她缓缓地张开嘴:今天中午我不该去打扰你跟张巧吃饭。
“你为这件事跟我道歉?”
他皱着眉问她,偌大的空间里,仿佛已经快容不下两个人的暴脾气。
她又望着他,眼神里有些疑惑,她又张了张嘴试图再说些什么,但是却觉得嗓子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了。
“我今天脾气不好,所以……”
“所以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然而我们已经快要举行婚礼——”
他说着双手掐腰,眼神里带着些冷绝看着别处。
戚畅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更是咯噔咯噔的开始难受个不停。
“我他妈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迁就你,你愿意找傅潇就去找,你愿意抽烟你就抽,我不会再管,你的任何事我都不想再去听,再去碰。”
他说完转身,这一次是真的离开。
戚畅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那扇白色的门被关上。
挂在眼眶里的眼泪再也装不住掉了出来,那么沉甸甸的,让原本细腻的肌肤上染了泪痕。
她却一动不动,只是一双手忍不住一再的攥紧。
为何他会说那些话?
让她的心如刀绞。
说好对彼此都没感觉的。
说好谁也不稀罕谁的。
为何会这么难受?像是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在被用力的拉扯着。
那么折磨却又毫无办法挣开。
晚上两个人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第二天照样是顶着一双熊猫眼,戚畅一边在化妆一边在生气,好好地脸都不好看了。
他在自己房间的洗手间刷牙,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的生气。
以前二十多年都是自己一个人睡不是也睡的很好?
下午影楼的人打电话给傅赫说让他去选照片,他看了看时间说没有空。
所以戚畅去了影楼,却在影楼里看到了傅总。
“你不是没空吗?”她身上还背着包,看着他坐在那里抱着平板刷屏好奇的问。
他看她一眼也不回,总经理又拿出一个平板:傅太太您也坐下看看?
戚畅看了他一眼然后接过平板坐在他旁边的沙发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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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还侮辱她
两个人选完照片一起往外走,门口傅总显然是不想给她让道,她只好退了一步。
他开着车子扬长而去,留她在门口气的闭眼,然后想起什么又转头。
所以后来他们家有张照片特别搞笑,傅总的脸蛋上被染了两朵粉色的桃子,那叫一个美啊。
而那张照片里她的动作又正好帅气,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