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道:“你起来吧,哀家虽则身外皇城之中,可是宫外的事情,也还是晓得一些的。听说皇姐寿诞,这赵夫人亲自替皇姐裁做了好几身衣裳,见到的人,无不夸赞。哀家虽则没有亲眼瞧见,但是,皇后跟贵妃回来都赞不绝口,哀家也着实羡慕。”
陆老太君是陛下亲姑姑,当年陛下登基,安国公府可谓是鼎力相助。可太后却不是陛下亲母亲,陛下生母早逝,还为皇子的时候,就养在当时还是贵妃的太后跟前,也算是情同母子。不过,对于陛下过于孝敬他的明阳姑母,太后老人家总归有些嫉妒。
“等太后六十寿诞的时候,陛下及各宫娘娘们,定然竭力办好太后寿宴。”陆老太君笑着答了一句,而后对齐锦绣道,“天儿不早了,你跟着贞芳姑姑早去早回。”
“是。”齐锦绣应一声,就走了。
到了司舞坊,先见了掌事姑姑,而后才有掌事姑姑领着往练舞房去。
听说前来的人是锦绣斋的齐娘子,小小年纪的舞衣们都兴冲冲趴在门边看。被掌事姑姑冷着脸训斥了几句,小丫头们赶紧如兔子似的,都跑开了。
两国斗舞,不可能只准备一支舞,故而司舞坊的姑姑引着齐锦绣挨个房间看。
齐锦绣小的时候学过一段时间芭蕾,但是后来岁数大了就不学了,相比于舞蹈,她更喜欢绘画。所以,几场看下来,只觉得眼花缭乱,倒是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倒是一场《剑舞》,舞女刚柔并济,舞得让她灵感突现。
灵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一旦抓住了,就什么都豁然开朗。
心中有了想法,回到家后,齐锦绣便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伏案作画。
到了晚上,赵昇一手抱着闺女,一手亲自端了晚饭来,搁在妻子跟前道:“倒是也不怕累着,连晚饭都不吃,这差事再重要,还能比你身子重要?”赵昇沉着脸,虽说着责备的话,可言语间全是关怀之意。
甜宝从爹爹怀里蹭了下来,一个人跑去自己玩起来。今儿小哥哥送了木枪跟木马给她,还有弹弓,她还是头回见到过这样好玩的东西呢。所以,一回来就抱着从陆家带回来的礼物不肯丢手,她要先好好玩儿,还答应了明儿借给东哥哥玩的。
见闺女没在意,齐锦绣兴奋地扑进丈夫怀里,有了灵感,心情什么的不要太好。
赵昇蹦不住了,扯着唇角笑起来,端起饭碗来,无奈道:“手酸了?我喂你吃……”
☆、第 148 章
齐锦绣有些累了,男人怀抱宽厚温暖,让她觉得十分有安全感。悄悄朝闺女那里瞄了眼,见小丫头正专注玩着手中玩具,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她则抱起男人的脸就亲了一口。赵昇忽的抬眸,黑眸中满满笑意,也不说话,就捡了鸡块喂给妻子吃。
“我不吃这个,我要吃这个。”她指了指碗中绿油油的青菜。
赵昇笑道:“吃一口肉吃一口菜,再吃一口饭。只吃菜可不行,你本来就瘦,如今又这般劳累,可不能再瘦。”说罢,依旧夹着鸡块递送到妻子嘴边,见她秀眉蹙起,有些不情愿的样子,赵昇没有办法,便夹了菜给她吃。
夫妻二人,虽则成亲已近三年,可依旧如新婚夫妻一般。偶尔也会有小吵小闹,也会闹别扭,但是两人都当那是情趣,从来无伤大雅。闹了矛盾不到一刻钟,必然有一方先投降,之后就又好得如胶似漆。
赵昇回京接手京畿营已有半年,比起初始的诸事不顺,如今一应军务处理起来都是得心应手。故而,花在军营的心思少了,陪老婆孩子的时间也就多了不少。赵昇是副四品宣威将军,倒是不必时刻呆在军营内,只要不出什么大事,每日去应个卯就行。
如今赵昇下值越来越早,除了因孝心会在赵大娘那里坐会儿陪着说说话,旁的事情,基本上都是陪妻子呆在房里。就连甜宝,如今也不黏糊娘亲了,成日抱着陆程送给她的东西去找东哥儿玩。东哥儿弹弓使得极好,他比陆程还大一些,又生得魁梧英硕,力气大,常常能打得树上果子来与甜宝吃。
甜宝有了心心念念的事情,只顾跟着哥哥玩儿,她觉得哥哥很厉害,一点都不比陆家哥哥差,甜宝为此感到十分自豪,日日跟东哥儿几乎是形影不离。连到了晚上,也要跟着哥哥一处歇在祖母那儿,缠着哥哥教她本事。
对此,不但赵大娘跟东哥儿十分欢喜,连赵昇小夫妻两个都暗自开心。掐指算着日子,两人真正打算再要个孩子了。赵昇常年习武,虎虎生威,纵然怜惜妻子,也有情不由己的时候,很多次,都是力气使过了,害得齐锦绣双腿打颤,路都走不稳。
不懂事儿的,自然瞧不出异样来,懂事儿的都装作不知道,谁也不道破。便只有何文秀瞧在眼里,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却也知道,如今不论她做什么,根本都是无济于事。再有,她被困在侯府内,虽则锦衣玉食,荣华不尽,可心中不好受,也是不会开心。
何文秀不愿继续呆在侯府,这一日趁一家人用完饭大家都在的时候,她主动提出要去绣坊的事情。
赵昇自是不同意,绣坊在城外,不说一应吃穿用度不比府内,那里也没有府中安全。再说她如今是自己义妹,自己也有责任顾她周全,他都跟妻子商量好了,打算过完年等她到了十五,好生给她择户好人家。
何文秀并不领情,只坚决道:“我心意已决,兄长不必多言。兄长该是晓得我心中是如何想的,既是不能达成我的心愿,又何必再束缚着我。你我虽则结拜为兄妹,可我毕竟不姓赵,也没有卖给你赵家,我想离开,谁也拦不住我。”
何文秀话说得并不好听,气氛瞬间就尴尬起来,赵大娘叹息一声说:“何姑娘,不晓得你跟阿昇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既然阿昇收你为义妹,想必是有他自己的道理。我们赵家虽则不说对你有恩,但也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也不必说话这般难听。”
姚氏也早就看这何姑娘不顺眼,此番听自己婆母开了口,她也道:“就是啊,好歹叫你做了大小姐,可不比你在绣坊做绣娘舒服。二叔跟锦绣也是一片好心,你可莫要辜负了他们。”
“若不是倚仗侯府跟锦绣斋,你也不过只是一个寡妇,如今有了铺子,就觉得自己是老板娘了吗?哼,也就你眼皮子浅,得了点好处就如一条狗似的追在人家后面。也不拿把镜子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是什么样一副德行。若不是有锦绣斋做靠山,就你这样蠢笨的人也能做生意赚钱?当真美梦做得好!”何文秀嘴巴越发损起来,她晓得这姚氏素来都瞧不上自己,故而说话也十分不留情面。
“你……”姚氏被说得脸青一阵白一阵,却是反驳不了一句。
赵大娘当即怒道:“阿昇,她到底是何人,你不说,娘也不想知道。不过,这样的人咱们府上不欢迎,今儿你若是不将她送走,娘跟你大嫂便即刻收拾东西启程回安阳,你自己看着办。”说罢,赵大娘只沉着脸走了出去。
姚氏羞得满脸通红,见婆母走了,她也牵着东哥儿离开。
齐锦绣连忙起身追出去,走到门边回头看了丈夫一眼,而后抱着甜宝也离开了。
赵小花跟小荷两个都有些呆住,见赵昇脸色差得吓人,皆不敢言语,互望了眼,默契的猫腰逃了出去。
待得厅内就只剩下赵昇跟何文秀二人,赵昇蹙眉道:“绣绣,你如今何故会变成这样?”
何文秀道:“以前的绣绣什么都有,自然天真无邪,如今的绣绣又有什么?赵侯爷!你既然满足不了我的心愿,留我在府上做什么?每天看着你跟别的女人眉目传情吗?左右那个女人已经抢走了你的心,我承认我输了,我不想留在这儿,我就想离开,又有何错?”
“到如今,你还在怪别人。绣绣,你是不是太自私了?”赵昇拍案起身道,“既然你想出去,好,明儿一早,我便命人送你去绣坊。”
*
第二日一早,赵昇便命家仆送何文秀去城外的绣坊,齐锦绣早早便起了床去上房陪婆婆坐了会儿,待得再回房间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早已做好的图稿却不见了。连忙唤了小香来问,小香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跟丈夫一人有一条长案,平素案上搁置的都是自己需要的东西,自己的书案一般也都是自己收拾。只是,她明明就是将画稿放在案上的,怎么突然间就不翼而飞了?小香素来晓得她的习惯,知道自己不喜欢有人碰自己东西,她定然不会碰。
齐锦绣坐在案前细细一番思忖,就想到了何文秀,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她的画稿多半是被何文秀拿走了。只是,她背地里拿走自己的东西有何目的?就是不想自己完成宫中派发的任务从而被陛下斥责吗?她应该知道,这副画是自己画的,便是她拿走了,甚至给毁了,自己凭借记忆,定然还是能够画得出来,那么她这样做,到底是何居心?
此番去问何文秀,她定然不会承认,再说,自己也没有十足把握能够证明是她所为。齐锦绣有些想不通,便叫了马车去了锦绣斋。许慕平见妹妹来了,忙放下手中一应事务,笑着道:“图稿可带来了?”
齐锦绣有些丧气,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了?”许慕平挑眉。
齐锦绣道:“大哥,我花一个月设计好的霓裳舞衣跟画好的绣样,都没有了。”
“是丢了还是……”许慕平说了一句,但见妹妹脸色不好,他忙住了嘴,只安慰道,“没了就没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为着此事也累了一个月了,回去好生歇着吧,这件事情,我来应付就行。”
齐锦绣道:“费了一个月的心血,我不但完整想好了领舞的裙衫,连伴舞的我都一应做好了。甚至,连每个部位裁剪成什么款式,绣什么样的花,该用什么样的布料,用什么样的绣线……我都一一细想好了。如今倒是好,一朝回到解放前,怎么甘心。”
见妹妹似是快要哭了的样子,许慕平倒是有些慌张起来,想了想说:“既是你亲手画出来的,又是细细琢磨过的,想来心中也都熟悉了。不若这样,我将后面一应工序再缩减十天的时间,十天功夫,你可还能再完整画出一份来?”
“别说十天,五天就够了,只是……”齐锦绣犹豫着,还是说,“这图稿丢得蹊跷,我怕是就算我再完整做出一份新的来,也是无济于事。”
“你的意思是……侯府上出了家贼?”许慕平微微怔愣,而后又道,“可是那个何姑娘?”
齐锦绣蹙眉:“我十分不愿意怀疑她,不过,眼下除了她的嫌疑最大外,就再也没有旁人可怀疑了。丢了图稿我虽则伤心,不过,这图稿的去向,我倒是更为关心。想来……怕是有人收买了何姑娘。”
许慕平紧抿薄唇,眸光聚集在某处,半饷才道:“若是没有猜错,该是落在了瑞祥少东家手中。”看了妹妹一眼,见她疑惑望着自己,许慕平又道,“他方才来过,好生一番炫耀,我原不明白怎么回事,现在听你这般说,想来也就是这事情了。”
齐锦绣越发不理解,何文秀何时跟瑞祥的人有了联系?这件事情,阿昇知道吗?
瑞祥的人,跟锦绣斋和云泽都是敌对的关系,这瑞祥少东家,想来不是什么好东西。想到这里,齐锦绣越发担心起来。
☆、第 149 章
抬眸看了妹妹一眼,许慕平眉心越发紧蹙起来,问道:“锦绣,这何姓姑娘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你跟赵侯爷一直对她百般袒护。我私下问过小花,她说也不清楚。虽则你们夫妻的事情我不愿多管,只要赵昇没有欺负你,我也不会管他的家事,不过……这何姑娘的来历,真的不能让我知道吗?”
“不是不能让大哥知道,只是……一直都不晓得如何跟大哥说。”齐锦绣犹豫着,怕真相说出来会吓到许慕平,低了头,吞吐道,“我不是大哥流落在外的亲妹妹,何姑娘才是。”
“这怎么可能!”许慕平笑着摇头,显然不信,“你跟云姨六七分相似呢,她哪里有半点相似之处?再说了,论年岁,我的妹妹也该是你这样大,她才多大点,怎么可能!锦绣,你还真当大哥是好糊弄的?不愿说也就罢了,何必寻了这样的借口!”
“大哥!你瞧,我说了你也不信!所以,我才一直都瞒着你。”齐锦绣有些急道,“其实我也不想瞒着你的,每回见你对我这么好,我都有种愧疚感。可是又不晓得如何与你说……大哥,我现在告诉你真相,你可别被我吓到!”
“好,那你说说看。”许慕好整以暇看着妹妹,他根本一点不信眼前这个善良懂事又聪明有本事的姑娘不是他妹妹,她明明就跟云姨一样,不论是长相,还是说为人处事的方式。可渐渐的,他脸上温和笑意一点点就消失殆尽了,清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目不转睛看着眼前的女子。
齐锦绣将真相都说了,她心中倒是觉得轻松不少,毕竟,许慕平待她这么好是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他亲妹妹。现在把什么都告诉他,一来是不想再有所欺瞒,二来,也可以让他自己做选择,她甚至已经做好了他自此离开锦绣斋的心理准备。
“大哥?”见许慕平听后一直沉默不言,齐锦绣抬手在他眼前晃晃,见他似是回了神来,齐锦绣道,“是不是吓到了?”
“还好。”许慕平应一声,又抬眸看着眼前姑娘,默了片刻问,“赵昇相信你说的?”
齐锦绣双手撑着下巴,想起她跟赵昇初次相见那场景的时候,她就觉得心惊,那个时候,他对自己可真是差,于是撇嘴道:“他一眼就把我认出来了,恶狠狠掐住我的脖子,想想都觉得难受。”
“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事情,他还真是头回听闻,要他怎么相信?
“大哥不信吧?”齐锦绣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其实要不是我亲身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相信。”
“不管怎样,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亲妹妹。”过了会儿,许慕平终是缓了神来,清润目光落在齐锦绣脸上,笑容温和,“左右当初你我是结拜兄妹,以后你还是得叫我大哥,我也将你当做妹妹。”
“谢谢大哥。”齐锦绣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也是感动的。
毕竟做兄妹也有些日子了,人都是感情动物,不可能说断就能够断得了。
“大哥,若真是瑞祥的人得了我的画稿的话,想来是何姑娘跟宋少明有了联系。何姑娘如今恨我,我怕她因为走极端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说起来,这名利都是次要的,我倒是还是希望她能够少跟瑞祥的人走得近。”在许慕平跟前,齐锦绣也完全像是在自己亲人跟前一样,完全没有因为挑明坦白了一些事情而生了距离,只继续说真心话道,“她恨我自然有她的道理,我能够理解,不过,就算我跟阿昇再怎么做,也不能满足她。想来……她不愿呆在侯府,也是想眼不见心不烦吧。”
许慕平静静听完,而后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锦绣,这样的事情,不怪你,所以,你也不必多想。从前是什么样,往后还是什么样。至于舞衣的事情,我想若是图稿若真是落到了宋少明手中,想来是要不回来了。这样吧,我看差不多到了用饭的时候,你随我一道去福满楼吃点东西吧。”
“叫上小花一起吧。”见许慕平起身,齐锦绣也连忙起身。
许慕平动作滞了会儿,而后笑点头:“也好。”
正午时分,三人去了福满楼用饭,去的时候,福满楼内正热闹。许慕平一个人走在前面,齐锦绣跟赵小花姑嫂两个则手挽手跟随在其身后,福满楼小二见是许慕平,连忙甩着布巾堆笑迎上来。
“许爷,楼上请。”那小二请了许慕平后,又笑着朝齐锦绣跟赵小花引手。
许慕平算是福满楼的老主顾,常来这里吃饭,所以,小二熟门熟路将许慕平引到了他常坐的地方。靠着窗户,又能够清晰瞧见说书的,的确是个好位置。
已经入了七月,天气十分炎热,窗外吹进来的风,似乎都带着一团火气。
打从坐下来之后,赵小花一直低垂着脑袋不言语,明显跟在家的时候不一样。齐锦绣瞄了她一眼,捂嘴偷笑一番,而后故意装作一本正经问道:“小花,你怎么了?是不是闷着了,脸颊红红的。”
听得齐锦绣的话,许慕平目光也朝赵小花投落过来,见她双颊的确红得似是火烧似的,偏生那双眼睛像是被水浸过一般,透彻得很。许慕平心中明白,也没有多言语,只是轻轻抿唇无声笑一下。
赵小花原本就有些羞涩,又见自己嫂子这般说,脸自然就更红了,她赶紧抬眸去看坐在对面的人,正好看进那个人的眼睛里,她又赶紧低了头。一时间像是被人兜头倒了一锅热油似的,她羞得都不晓得身在何处了。
齐锦绣笑着攥住她手,夸赞道:“我们小花也是能干得很,打从她来了京城之后,帮了大哥不少忙吧?我看她每天可辛苦了,不但在铺子里忙得脚不沾地,就连回家去了也不歇着,常常抱了一摞账册回去看。”
说到这里,许慕平似是想到了什么,眉梢一动,但很快又平复了下去。
“二嫂,你别总是说我。”赵小花羞得很,她也不敢抬头看许慕平,只私下掐齐锦绣的手,一双杏眼睁得圆圆的,使劲瞪着齐锦绣,乞求她不要再说。
齐锦绣觉得他们二人相互还是有些意思的,可又谁都不挑明了,她一旁瞧着就着急。小花是好姑娘,大哥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好男人,齐锦绣自然想将他们凑成一对。不过,此番看来这丫头实在是羞涩,她怕弄巧成拙,连忙闭嘴不言。
许慕平道:“小花妹妹的确聪慧灵透,帮了我不少忙。”
“许大哥过赞了,我再是如何,也比不得许大哥的十分之一。”赵小花仍然没有抬头去看人,只一直低垂着脑袋。
齐锦绣暗自捂嘴笑,悄悄用手肘拐了赵小花一下,赵小花毫不留情地踢了她一脚。
两人闹着,那边小二断了菜上来,而说书的人,也开始了另外一个故事。
南越国要派使团来上京的事情,如今整个上京城的老百姓都已经知道了,虽然大齐已经很久没有跟南越打仗了,但是当今陛下还是王爷的时候,曾经领兵攻打过南越。当时那一场战,打得南越一蹶不振数十年。
而当今陛下,也是因为那一场战,从此在诸位王爷中脱引而出。
而如今的南越国主,正是当年领兵迎战陛下的那个皇子……听到这里,齐锦绣脑海中灵光一闪,在应付斗舞的事情上,突然有了想法。从福满楼吃完饭,齐锦绣便与许慕平和赵小花道别,而后回了家。
许慕平去铺子忙了会儿,掐指算了时间,而后打马往城外去。正巧赵昇下值,到了城门外面,见到许慕平,赵昇勒马,而后往稍微偏僻的地方去。许慕平牵着马走了过去,将马缰拴在一边的歪脖子树上。
“许兄,什么事?”赵昇挑眉,手中依旧攥着缰绳。
许慕平看了眼赵昇,而后道:“锦绣什么都跟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