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就是觉得不合理。”
“……”这不合理的事情多了去了!
因为背靠着背,其实俩人都没有看到对方的表情,可尽管没有看到,却能猜出对方现在大概是怎么个表情,齐齐翻了个白眼。
的确顾盼儿身上有许多不合理的事情,而这些不合理的事情看多了,顾清也就懒得再去质疑些什么,不管是什么事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顾盼儿说的是真的,当初那一棍让她灵魂出窍了一次,运气很好地遇到神仙的点化了。
当然顾盼儿说的是她自己是神,顾清自动换成是遇到了神。
顾盼儿说的自然不是假话,可自己是天外之魂这件事,顾盼儿并不打算说出来,毕竟这样的事情太匪夷所思,说出来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不如一直藏在心里面,直到老死了带进棺材里面,也不能说出来让任何人听到。
吃饱以后俩人就打算回去了,毕竟不知那伙人还有没有在茶油树林等着,如果还在等着的话,让人等得太久毕竟不太好。
再加上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总共四袋的红薯,全都两两绑好挂在大黑牛的身上,大黑牛对放在自己身上的重物丝毫不在意,一直盯着顾盼儿的篓子不放,哪怕嘴巴还被捆着,哈喇子还是流了出来,看起来倒是有些可怜兮兮的,让人不自然地就产生了一点同情之心。
“要不我篓子里的药材给它一些?看它挺可怜的!”顾清看到大黑牛这个样子,都有点不忍心坐它身上了。
顾盼儿将自己的篓子与顾清的篓子一同挂到大黑牛身上,然后才解开大黑牛嘴上的绳子,对顾清说道:“它现在是看上我篓子里头的人参了,你篓子里的那些东西估计送到它嘴里它也看不上,所以还是先甭管它了。”
顾清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毕竟这大黑一直看的是顾盼儿的篓子。
哞,大黑牛忍不住冲着顾盼儿叫了一声。
这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还真让人无语,顾盼儿眼角不自然地抽了抽,犹豫了一下,还是从篓子里拿出一根人参,掰下一半塞到大黑牛的嘴里,嘀咕道:“就你这体质,吃多了就是浪费,半根都够你消化好久了。”
顾清看得额间青筋直冒,心脏儿直抽抽,有种牛嘴里头夺食的冲动。
“这半根人参都能买好多头牛了!”最终顾清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顾盼儿点了点头:“这个倒是真的,只不过再多的牛也不是这头泼皮牛。反正这人参挺多的,没了再去挖就好了,这次就当作是少挖一根吧。”
顾清翻了个白眼:“反正是你挖回来的,你想咋样就咋样,我管不着。”
管得着你也不会管,只不过是嘴里头说说而已,连蛇兰都能拿出来喂牛,这世上还有谁能比你更虎更大方的?顾盼儿心里头嘀咕着。
回到茶油树林的时候,李师长正等得不耐烦,正打算先回去。
千夫长眼尖先发现了顾盼儿二人,立马就叫了起来:“师长快看,是他们回来了!”
再看到大黑牛身上挂了几袋东西,千夫长这眼角就抽搐了起来,上一次进来的时候,这一人一牛消失了两柱香多的时间,回来多了满满两桶的东西,这一次消失了四柱香多的时间,回来的时候多了四大袋东西,实在让人好奇得不行。
相对起那四袋东西,似乎两个篓子就没那么吸引人了。
“你们这是大丰收啊!”千夫长忍不住开口。
顾盼儿瞥向堆得跟小山似的猎物,也说了一句:“你们的收获也不少啊,还打了一只豹子,野猪也挺肥的。这蛇还挺粗,应该挺毒的吧,到时候宰了跟野鸡一块炖了,可是一锅相当美味的龙凤汤呢!”
不提起这条蛇毒也就罢了,提起这条毒蛇,李师长还心有余悸。
这本来逛得好好的,突然就冒出来这么一条比胳膊还要粗的蛇,立起来比人还要高,当场就把几个兵蛋子给吓了一跳。这还是轻的,没想到这么粗的一条蛇竟然还是条剧毒之蛇,一下子就咬伤了两个人,要不是赶过去及时,还不知道得咬伤多少个人。
正与这条蛇僵持着,就听到兵蛋子吼中毒了,要死人了。
抽空看了一眼,顿时吓了一跳,被咬的两个兵蛋子整张脸都黑了下来,并且上面还青筋直冒,早已不省人事。情急之下想起顾盼儿给的药瓶子,赶紧就扔了过去,然后更加专心地对付起这条大毒蛇来。
饶是再小心,也被咬了一口,好在被咬到的时候刺中这蛇的七寸,险险将这蛇给弄死了。
之后眼前一黑,整个人就不省人事了。
直到一柱香前才醒了过来,到现在浑身还是有些酸软无力,可见这后遗症有多大。比起自己来说,那两个兵蛋子更加不如,到现在还躺在那里挺着呢!
“既然这龙凤汤那么美味,老子肯定要好好尝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句话放在李师长身上不合适,这被蛇咬了以后只会让他恨上蛇,之后铁定是见到就打。要是这龙凤汤真那么美味,估计还会每次打了就带回去炖汤。
顾盼儿疑惑地看了李师长一眼,感觉这李师长情绪不太对劲,只一眼便恍悟:“你这是被蛇咬了啊!还真是命大,这蛇可是剧毒,十息之间就能要命,像你这样被蛇咬了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还真是不多见呐!”
不经意又瞥见两个躺在那里挺尸的兵蛋子,不免更加惊讶:“那两兵哥也被咬了?看样子还没有醒过来呢,啧啧……都挺命大的!”
听到十息就能要命,李师长胃都抽搐了。
“不过你们也不用太紧张,这种蛇在这深山里头还是挺多见的,不说这种十息之间就能要命的,就是三息之间就能要命的蛇,也是大罢大罢的,见多了也就习惯了。”顾盼儿笑眯眯地说着,然后捡起一块石头,随手扔了出去:“喏,那里就有一条三息间就能要人命的!”
一条成年女人手腕粗粗,一米多长的蛇突然冒了出来,朝顾盼儿直射而来。
顾盼儿直接一拳头打了过去,将蛇打飞出去,蛇撞到树上后蔫巴巴地落到了地上,再也无法动弹一下,眼看着就只剩下半口气而已。
李师长看得眼角直抽:“你直接用手打,就不怕它咬到你?”
顾盼儿扬了扬手说道:“戴着手套呢,这手套可是用蛇皮做的,破不了。”
李师长还真是服了,同时眼皮也在一个劲地跳着,因为那条蛇离自己等人仅有四五米远,如果那条蛇正在伺机攻击他们,绝对会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并且三息之间就能要人命的话,说不定来不及吃药就已经一命呜呼,实在让人防不胜防。
“好了,回去吧!”看到这条毒蛇后,李师长也不敢继续再待下去了。
难怪自古以来就没什么人敢进这深山里头,而且就算是进去了也没有几个能活着回去,光是毒蛇多这一条就让人望而生畏,更别提还有别的。
而其实李师长并不知道,顾盼儿刚打下的那条毒蛇是一种攻击性特强的毒蛇,如果李师长他们身上没有带有顾盼儿给他们准备的药包子,这条蛇早就袭击了他们,而不是躲在那里满目阴毒地盯着随时准备攻击了。
就是刚才,就算没被自己打落,那蛇也会攻击了。
也不知是这群人运气太差,还是自己运气太好,来了几次这茶油树林子也没遇到过毒蛇,偏偏这些当兵的来一次就倒霉一次。上次也就罢了,这一次既然连这种攻击性那么强的蛇都能遇到。
听到李师长说回去,顾盼儿自然是没意见的,走过去将那条被自己打出去的蛇给捡了起来,拿在手里头掂量了一下,说道:“这蛇看着不忒大,没想还有五六斤那么重,再放两只野鸡的话,炖一锅也是够了,咱们今天也尝尝这龙凤汤。”
李师长看得头皮直发麻,那条蛇可是没死绝的,还吊着一口气呢。
却见顾盼儿说完就拿起匕首划了过去,一刀就将蛇脑袋给砍了下来,又是一刀就将蛇给剥了开来,除了蛇胆以外,别的内脏什么的都通通掏了个干干净净,之后将还在动弹着的蛇身用韧草捆了捆拴在了篓子边上,再在地上挖了个坑,将蛇头跟肉脏埋了进去。
格老子的,这还是个女人吗?老子算是服了。
顾清因为见多了顾盼儿这副德性,倒是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不过头皮依旧发麻就是了,忍不住瞪了顾盼儿一眼:“你就不能斯文点?”
顾盼儿挑眉:“斯文了就不是这样杀蛇了?”
顾清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的确换成是谁杀蛇再过斯文也差不多是这样,只是人家速度稍微慢一点,看起来稍微温和一点,哪跟这疯婆娘似的,刀起刀落,总共不过几息的时间就将一条蛇给杀好了。
“行了,没事就回去吧!”顾盼儿笑眯眯道。
李师长点了点头,指着猎物道:“这猎物留在这里可惜了一点,你若是有办法,不如将之带回去。”
顾盼儿挑眉:“白送的?”
李师长点了点头:“当是感谢你的药。”
顾盼儿听李师长这么一说也就不客气了,将兵蛋们拿剩下的猎物全都弄到了牛背上,然后扶着顾清上牛,自己也坐到了牛背上,打了声招呼就启程了。
这一幕看在李师长的眼里,整个人又是狠狠地抽搐了一番。
如果可以,老子也想要这么一头牛!
从深山里出来以后李师长等人并没有离开,依旧住在顾盼儿家,对此顾盼儿表示疑惑,总觉得李师长等人到这里来另有目的,进山只是他们的借口罢了。安氏越加的小心亦亦,低调到让人几乎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对此顾盼儿深感不满。
一个人常期躲在房间里不晒太阳,这能健康得了?
于是从深山里出来的第三天,顾盼儿就把李师长等人给撵出了门,扬言自己家不是旅馆,让他们自己找地方住去。
堂堂一师长住到一户农家去,对方不但不感恩戴谢,赶着上来巴结,还把自己等人给赶了出来,李师长表示这种感觉简直太他娘的操蛋了。
“这妇人不可理喻!”李师长瞪着被紧关着的大门说道。
千夫长无奈抹汗:“算了吧师长,反正咱也打不过她。”
是了,现在的千夫长跟李师长都十分狼狈,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明显就是挨了揍的结果,相比起他们来说,旁边的兵蛋子倒是好许多,这是因为他们打架的时候,兵蛋子躲远了的结果。
李师长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可就是觉得没面子。
“一个妇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简直就是……”这是啥李师长还真说不出来,又瞪了大门一眼,才扭曲着脸转身走了。
这要是换成是个爷们也就拉倒了,可为毛偏偏是个女人呢?
千夫长再次解释:“这顾夫人是天生神力,打小就力气很大,这事属下去证实过的。”
李师长喷道:“得了,这事你都说了百八十遍了!”
有那么多吧?千夫长再次抹汗,很是无语地想到。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就算是再说个百八十遍也不嫌逆歪,毕竟这天生神力可是相当少见。虽然自古以来也有不少这样的例子,可记录上都是男的,这女人天生神力还真是少见。
这不得已,被赶出来了几人只好住到了镇上去。
李师长走了以后,这家里头也安静了许多,司家的家丁大多都被遣回去,只留下大富大贵,还有司淮山的贴身小厮,喏大的院子里一下子显得有些冷清。建筑物的总占地面子也不过二亩多地,再除去那半亩池塘,还剩下七亩空地,现在正荒凉着。
顾盼儿将安氏从房间里提了出来,让她在二楼的小阳台上晒晒太阳。
安氏见二楼还算是挺安全隐秘的,也就没闹着要回去,不过依旧戴着面纱。顾盼儿说她,她还振振有词,说什么怕把脸给晒黑了。
顾盼儿见状也懒得管她,只要她肯出来晒晒太阳就行。
那群官兵走了以后的第二天,村里头来了几个陌生人,似乎是在打探那些官兵的来意,开始的时候顾盼儿并没有注意,因为她在忙活着搭暖棚的事情,后来发现这些人竟然在悄悄注意着自己家,甚至晚上的时候还有人潜伏在周围附近。
顾盼儿不喜欢这种被监视的感觉,偷偷摸摸地跟在那监视之人的身后,几天以后才终于打探出来,这些人是因为司南一直待在这里,所以对自家人起了怀疑,觉得自家可能有天大的秘密什么的。
让人不放心的是,这些人的小头目竟然打听起安氏与顾清的消息来。
若然安氏没有什么不妥的话,顾盼儿或许不会担忧点什么,可是安氏明显就有不妥,所以顾盼儿不得不去防备。
而从这小头目的言语上听来,背后似乎还有背景更强大的存在,顾盼儿也不便于打草惊蛇,只得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悄悄回了家。
不过第二天的时候,顾盼儿便将司南也一并赶了出去。
其原因顾盼儿也与司南道了清楚,司南虽然不情愿,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反驳什么,带着不舍一脸悻悻地回了县城。
司南走后的三天内,被监视的感觉依旧存在,到了第四天以后便消失了。
而司淮山知道有人监视以后也变得小心亦亦起来,几乎不曾踏出密室半步,饮食尽由贴身小厮送去。
就这样,顾盼儿家似乎变得更安静,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一般。
暖棚已经按顾盼儿的要求搭好,不过因为没有塑料布的原因,顶上用的是窗格子,上面糊了一层窗户纸,比起塑料布来说可能差了许多,不过也聊胜于无。
这暖棚搭好以后,顾盼儿就将泡好的稻种撒了下去。
这稻种顾盼儿只取了两种,一种是细长的大米,稻穗看起来略为密集那种;一种则是稻粒粗大,但是稻穗看起来却十分疏散。因为当作是培养种子用,所以顾盼儿并没有种下多少,原意是培育出三种出来,这两种稻子各一种,之后则是这两种稻子的杂交品种。
顾盼儿个人表示不喜欢吃杂交大米,毕竟那吃起来的味道不如原生品种的好吃。不过这若是培养不出好的稻种来,这杂交水稻不失为一种好法子,就算自己家用不上,娘家那边也能用得上,只要把产量稍微再提高一点就行。
犹记得小时候,村里头都是没有杂交水稻的,村民们的稻种也都是自家留出来的,很少说去哪里买稻种什么的,这种出来的稻子也不见得产量低到哪去,至少比这里的产量要高上不少。
不过这刚把稻种撒上去,顾盼儿就后悔了,觉得自己是闲得蛋疼,没事瞎操心,给自己找活干,明明就可以悠闲自在地上山逛圈去的。
顾清见顾盼儿撒下去的种子只一天那芽就长长了不少,便打起暖棚里剩下的另一半地方,拽着顾盼儿要顾盼儿帮忙锄地撒菜种子。顾盼儿就管那点稻子还嫌烦呢,自然不乐意去种菜啥的,况且这菜要是能种好,这小相公不得让她再弄个棚子去?
想到这种可能,顾盼儿是打死也不乐意,任小相公怎么叫就是不动。
不过看小相公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顾盼儿最终是没挺住心软了,对小相公说道:“这菜种下去以后也得有不少事情呢,光咱两个人忙活的话,以后就不会干别的事情了,不如再去请两个人回来,我看土根和小铁头就不错,要不然顾生他们几个也行,把他们请回来帮忙。到时候要是行的话,你还可以多搭两个棚子不是?”
顾清一听,立马反对:“请人不用银子啊?多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