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乐慎重的点了点头,他原先也并未将那易氏放在心上,若是那易氏真的同白莲教牵扯不清,她又同鄂硕将军关系密切,这其中是否有阴谋?
一时之间,他颇为忧心忡忡。
元瑶拉着金煊,晃了晃胳膊,道:“阿煊,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金煊摇了摇头,“不生气。”他看向元瑶,才道:“不要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元瑶连忙举手发誓道:“我发誓,再也不会。”
金煊面色这才缓和了下来,元瑶笑眯眯的说道:“接下来我们去哪里?”见金煊看向岳乐,元瑶才道:“我们先到处看看再说。”
岳乐点了点头,他看向元瑶,迟疑了片刻,才问道:“格格可发现那易氏有何不妥之处吗?”
元瑶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想要问什么,翻了个白眼嘟囔道:“你们可真是奇怪,想问什么直接说不行么?”偏要拐弯抹角的,“若不是本格格聪明,都听不明白你想问什么。”元瑶颇为不满的瞪了岳乐一眼,才道:“不知道,据我知道的,那易氏在董鄂府并未露过丝毫马脚,她似乎并不想要董鄂将军知道她会符篆术法。”
岳乐轻舒了口气,若是鄂硕没有牵连进来,就再好不过了。
城南的医馆并未有几家,同人打听了一番,这城南颇有名气的医馆就是天和医馆和济世堂,元瑶打了个响指,道:“就是这两家了,我们去瞧瞧,说不得会有什么发现呢。”
天和馆和济世堂两家医馆隔街对望,元瑶站在路上,左右看了一眼,颇觉得无语,道:“这竞争力倒也是真的大。”说着她提步走进了济世堂的门。
岳乐跟了上前,疑惑道:“这济世堂有问题?”
元瑶摇了摇头,道:“不知道,看不出来什么。”
岳乐顿了一下,才又问道:“那你为何来济世堂而不是天和馆?”
“这还需要有原因吗?”元瑶眨了眨眼睛,颇为不解。
岳乐抽了抽嘴角,不想在开口说话。
元瑶走了进来,医馆内有些冷清,掌柜的正靠在柜台前算账,瞧着有些愁苦,元瑶走上前,敲了敲桌子上,他才反应过来,连忙问道:“姑娘是来抓药还是看病?”
元瑶眼珠子转了转,才指了指自己脸颊上的擦伤,道:“来包扎一下。”她又动了动腿,又道:“还有腿上,似乎也伤了。”
那掌柜的看了一眼,叹道:“这伤的可不轻啊。”说着他就招呼小学徒拿了纱布等东西过来,边忙碌边笑道:“你小小年纪倒也是坚强,也不怕疼。”
元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咧咧嘴,道:“还是疼的。”
掌柜的也没在意,只是笑了笑,道:“你放心,只要按时擦药,并不会留下疤的。”
那掌柜的大约三十岁的年纪,一身长衫,温和有礼,元瑶看了他一眼,小心的问道:“掌柜的也懂医术吗?”
“自小就学的。”他擦了擦手,笑着说道:“这家铺子也有百十年了,如今传到我手上怕是……”他顿了一下,又摇了摇头笑道:“我只希望莫要砸了这济世堂的招牌就行了。”
“是因为天和馆吗?”元瑶问。
掌柜的似乎没有想到元瑶说话这般直接,他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元瑶摸了摸脸颊,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遂笑着说道:“先生这药膏,倒是极为好用。”她看着那掌柜的,大大的眼睛中充满了好奇,“这是先生自己配的吗?”
掌柜的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姑娘觉得好用就行。”
“先生的医术定是极好的。”元瑶眼睛弯弯的,夸赞道。
那掌柜噗嗤一身,笑了出来,道:“一个药膏,你就知道了?”他扬了扬下颌,却也没反驳,道:“说起这医术,倒也不是我白修平自夸,便是那宫内的太医院我也是能进的的。”
岳乐笑了笑,看了看略微显得有些冷清的大厅,才迟疑的问道:“只是……”
白修平面色一僵,才牙疼似的说道:“此事说来话长。”
“那我们就慢慢说。”元瑶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白修平沉默了片刻,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许是从未有人问过,如今倒是找到了发泄口一般,直接说道:“这话我却也从未说过,就对门天和馆坐诊的许永丰,他之前只是我们济世堂内的学徒,短短五年时间却成为天和馆最负盛名的坐诊郎中?”白修平撇了撇嘴,道:“我却是不信的。”
“白先生是觉得那天和馆在背后搞鬼?”岳乐想了想开口问道。
白修平低垂着眼眸,沉默了片刻,才道:“他的医术自是不如我的。”他顿了了一下,才苦笑道:“可……”他摇了摇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甘露水?”元瑶看向白修平问道。
“你们也知道那甘露水?”白修平有些疑惑,打量了几人一眼才道:“既然你们知道这甘露水的神奇之处,为何不去天和馆中碰碰运气?”
“难道那所谓的甘露水并不常见吗?”元瑶问。
“自然了。”白修平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才道:“都说是观音大士玉净瓶中的甘露水,又岂是谁人都能得到的?”
岳乐紧蹙眉头,沉吟了片刻,才问道:“那先生可只那甘露水是因何而成?”
“据说许永丰是得观音大士梦中点播,才得甘露水,并非时常都有的,能得到甘露水的便是有缘人,故此为了甘露水,看诊大多会选择天和馆。”白修平颇为惋惜,道:“人算不如天算,可怜我济世堂百年的招牌,怕是要砸到我的手中了。”
元瑶眼珠子转了转,思索了片刻,才询问道:“那先生有没有亲眼瞧见过这甘露水呢?”
“说来也是惭愧,不曾有幸见识过。”白修平苦笑了一声,遂疑惑的问道:“姑娘也对那甘露水感兴趣?”他眼中带有笑意,似是并不在意他们来济世堂是为了天和馆的甘露水一般。
“因着这甘露水,白先生的济世堂生意大减,白先生可恨那天和馆?”元瑶开口问道。
“行医济世,治病救人,这原就是我们做大夫的职责。”白修平笑了笑,将账册都收拾好,擦了擦手,才说道:“只要能够救人,又何来恨这一说呢。”
元瑶抿了抿唇,看着白修平温和平淡的笑容,怔了怔,那句若是害人呢,终究没有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