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无忧有点懵。
“对,你去!”腓腓也不让步。
“我我,我去什么去……我又不懂阵法……。”
无忧一见腓腓较真了,也知道自己踩了人家的底线,小声嘟囔一句,低下头装起了死人,又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里,轻轻拽了拽红裳的裙摆。
求救的意思,不言而喻。
然,红裳根本就不想趟这滩浑水,装作不知一般,端起了茶杯,跟没事人似的,自顾自的喝起了茶水。
这可急坏了无忧,他就怕稍后腓腓真的发起狠来,会将他的绝世容颜打的面目全非,昔日的惨痛教训,他这一辈子都历历在目。
何况,在心爱的红裳面前,该多没面子?
腓腓知道自己理亏,不再与无忧计较,何况他也知道无忧说的没错,纵然想打他一顿撒撒气,但在这种关键场合,他也不敢。
再说了,他也很想知道,那玄级的聚雷阵,到底有何玄机?
魔族在空无一人的南下郡设下这种阵法,到底又有何用意?
妖族京城——茯幽都
自打蚩幺从盛京回来后,不仅带给展鹞谷幽兰的计划,还捎回一封信及一万多枚八级丹药。
这些丹药不同与人族服用的丹药,乃是谷幽兰根据前世记忆,专门给妖族人炼制的丹药。
其中光是回魂丹就有三千多枚,增长妖力,滋养妖丹的丹药更是数不胜数。
御书房里,展鹞看着储物戒指中那一瓶瓶散发着紫色光环的丹药,心中激荡不已。
这些可都是他的母后亲自给他炼制的,这每一枚丹药都凝聚着母后对他的一片思念和关爱之情。
眼泪不知不觉的凝聚在眼眶之中,展鹞浅紫色的眸子,渐渐紧锁回放到六万年前。
“母后,听妖医说,您会炼制丹药?”幽兰宫中,只有五岁大的展鹞,趴在一袭盛装的妖后双膝上,慵懒的玩着娘亲腰间的玉佩。
妖后一边绣着花,一边眼露慈爱的看了一眼展鹞,声音轻柔,“鹞儿,你想不想学炼丹?”
“嗯……”,展鹞认真的思忖了须臾,随即快速的摇了摇头,“母后,鹞儿不想学炼丹,父皇说,炼丹是女人才学的东西!”
“哦?”这是什么话?妖后有点纳闷,赶忙停下手中的活计,一脸不解的望着展鹞,“鹞儿,你父皇当真这么说的?”
“是啊!”展鹞点了点头,“鹞儿从不撒谎,鹞儿可是个男子汉,父皇说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说谎,更不屑于撒谎!”
“为什么呢?”有时候,善意的谎言也是可以说说的,不过,那都是成年人才可以做的。
听言,妖后欣慰的笑了笑,她知道,她的皇儿年龄虽小,但是懂的大道理可不少,于是就想逗弄他一番。
不过女人才可以学炼丹这件事,可不对,她不能让展鹞从小就执有这种偏见。
然……妖后注定得不到答案了,因为展鹞这个小人儿,可不是按套路出牌的人。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展鹞有些生气了,不耐烦的撅了撅小嘴,“你们女人就是麻烦,什么事情都要问个为什么!”
“哦?”妖后更加不解了,这小小的展鹞不仅一副大人的口吻不说,还说的这般城府,这可不像一个五岁小孩子该说的话。
“鹞儿,你告诉母后,除了母后问了你为什么,还有谁也问你了?”
“还有谁?”一听这话,展鹞一个骨碌坐了起来,皱起了小眉头,“就是清荷呗,她成天跟在我屁股后面,问这问那的,烦死了!”
一听是清荷,妖后捂着嘴笑出声来,“母后当是谁呢,原来是清荷啊!”她还以为是哪个女人呐。
“除了他还有谁!”想到此刻已经被送往圣女宫修炼的清荷,展鹞的心就烦的不行。
他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以前清荷天天缠着他的时候,见到她就烦,现在见不到了,他还有些想她。
跟在屁股后面的小尾巴忽然不见了,刚开始他还很高兴,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竟然感觉缺少点什么。
感觉到展鹞蓦然间的失落,妖后金色的双眸灵光一闪,“鹞儿,你可是想清荷了?”
“谁想她了?”一听这话,小小的展鹞瞬间炸毛了,一张白皙的小脸,一下红到了耳根,“我可是妖族的太子,为何要想一个随侍的婢女?”
“婢女?”听到这两个字,妖后忽然感觉有些刺耳。
虽说清荷是她外出历练的时候,捡回来的孤儿,可是自打将她带回来那天开始,她就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虽然不是亲生,但绝不亚于亲生。
“是啊母后,当初您将清荷带回来的时候,不是说了啊?让她随侍在我的左右,照顾我的起居?”
展鹞一字一句的说着前尘往事,唯恐母后不记得了,或者说了不算。
妖后自然记得当初说过的话,可是她当时的初衷,只是想让清荷跟展鹞亲近一些,待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之后,好做一对人人羡慕的良缘佳偶。
打定了这个主意,也知道了展鹞对清荷的心思,妖后瞬即说到,“鹞儿,等清荷通过了圣女宫的考验之后,母后收她做义女可好?”
“真的吗?母后!”展鹞没想到,只是自己无意中提起了清荷,母后就想收她为义女,他的内心既高兴,又纠结。
高兴的是,自己就要有妹妹了,纠结的是,以后就不能让清荷服侍自己了,那也就不能对清荷任意指使了。
那他岂不是很不甘心?很无聊?
再有……他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清荷……
望着手中母后亲手打造的储物戒指,展鹞的思绪从妖后流转到清荷。
自打妖后陨落后,六万年来,他的身边除了自己的侍从,亲信,就只有清荷这个妹妹了。
假妖帝从来对自己都是苛刻的,更是不知不觉的将清荷收纳在羽翼之下。
他知道,清荷是受了假妖帝,也就是魔皇的要挟,清荷为了他的安危,不得不屈服在魔皇的淫威之下。
可是,他每每想到盛气凌人的清荷在魔皇的怀中莺莺细语,他就感觉恶心,内心更是揪痛。
那是他从小就爱慕的女子,更是与他青梅竹马长到大的玩伴,他喜欢她,爱她爱到了骨子里,她应该是圣洁的,不该被魔皇玷污。
可是,他知道,清荷也是身不由己,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全他。
如果没有清荷,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展鹞。
仔仔细细,前前后后的想了半个时辰,展鹞终于下定了决心。
正在这时,有侍卫来报,说是妖族三大部落的首领,请求觐见,有要事相商。
展鹞赶紧将储物戒指收起来,传三大首领来见。
不多时,三大部落首领,蚩幺,闽煌,甘尧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新君,尊上让手下送来了一封急信!”三人行礼后,蚩幺一边掏出一封信函,一边说到。
展鹞接过信函,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随后一双剑眉拧成了疙瘩,“魔皇的手段,真是不可小觑!”
话落,将信函重重的拍到桌案上,“真没想到,自上次西海岸偷袭,他不仅毫发无伤的逃到苍耳谷,还能在人族布下了那么大的天罗地网!”
“是啊新君,尊上派来的手下说,这次他与百里国的太皇,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要将魔皇布置的天罗地网,撕的粉碎,片甲不留!”
自今早,三大部落首领同时收到了焱的飞鹰传书,让他们赶紧集结军队,兵分三路,一路守护妖族全域,一路派往京都,一路随展鹞东进。
得到这个指令之后,三大部落首领,迅速点兵,又马不停蹄的赶往茯幽都,请求妖帝,新君展鹞下旨,讨伐魔皇。
见展鹞还在思虑,甘尧都要急死了,双手辅胸颔首道,“新君,时不等人啊,您赶紧下旨吧!”
“嗯,不急!”展鹞摆了摆手,“父皇的信函上只是说了他的计划,并没有指定留谁驻守京都,我还要好好想一想!”
“哎呀,还想什么呀!”闽煌更急,此刻他恨不能立刻带兵冲到苍耳谷,将魔皇一网打尽,“让甘尧留守京都,蚩幺守护妖域,属下愿与新君一路东进!”
“唉,我说闽煌!”一听这话,蚩幺和甘尧立马不干了,两人立刻瞪起了眼睛,“凭啥让我们驻守妖域,你随新君东进?”
“就是,蚩幺说的对,凭啥你东进?难道我们杀敌的本事不如你吗?”甘尧更是得理不饶人,一双牛眼瞪的老大,好似铜铃一般,似乎能吃人。
“我,我,我这不是着急见尊上嘛!”闽煌自知理亏,说话都没有了之前的底气。
凡是妖族的人都知道,妖族的三大部落首领,各个武艺高超,领兵布阵都是一把好手,没有高低之分。
蚩幺力大无穷,甘尧足智多谋,闽煌勇猛无敌,要论三人谁更加略胜一筹,还真不好说。
展鹞也是一时拿不住主意,所以才有些头疼,而且就在方才,三人急匆匆的走进御书房的时候,他就料定,这三人肯定是来请命的。
果然……
“还真是头疼啊!”展鹞自动屏蔽了三位首领的争吵,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仔细思虑起来。
“这有何难!”忽然,一道娇俏的女声,从书房外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