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雨菲的脸像调色盘似的,变化多采,最后看向童翘,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寒光,快得没有一丝痕迹。
林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看看盛雨菲又看看童翘,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也该让雨菲知道她和靳深已经离婚了这个事实,就是靳深要遭罪了。
林姨当下就放下碗筷进了厨房。
吃完饭,盛雨菲一脸担忧的看着陆靳深,“要不要我去医院……”
“不用了,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陆靳深淡淡打断盛雨菲的话。
盛雨菲脸像吃了苍蝇似的难看,但很快她又恢复一派优雅,“行,那我回去了。”说完朝陆子谦招招手,“子谦,到妈妈这儿来。”
陆子谦跑到盛雨菲面前,依依不舍的说:“我要妈妈留下来陪我。”
盛雨菲看了一眼陆靳深,后者面无表情,没有任何挽留的意思,她弯腰摸了摸陆子谦的脑袋,柔声哄他,“妈妈明天还要上班,住这里来不及,等妈妈休息了再过来陪你好不好?”
陆子谦一脸认真的伸出小拇指,“拉钩。”
“好,拉钩。”盛雨菲和陆子谦小拇指缠着小拇指,拉完钩,盛雨菲又摸了摸陆子谦的脑袋,“要乖乖听爸爸的话,还有……”
盛雨菲顿了一下,看向童翘,“别给阿姨惹麻烦,阿姨肚子里有小宝宝,你不能再顽皮了知不知道?”
陆子谦低着头,不哼声,明显十分不高兴。
“子谦。”盛雨菲板下脸,佯装生气的喊了一声。
陆子谦不情不愿的点点小脑袋,“知道了。”
“真乖。”盛雨菲低头在陆子谦额头上亲了一下,“再见。”
陆子谦摆摆手,“妈妈再见。”
盛雨菲走后,陆靳深上楼了,陆子谦坐在客厅一边看动画片一边玩玩具。
林姨吃饭的时候进了厨房就一直没出来,不知道在忙什么。
童翘闲着没事,便帮着收拾碗筷,她不会做饭,以前和舒心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舒心做饭,她收拾洗碗,所以这事干着特别顺手。
林姨见童翘端着碗筷进房间忙放下手里的活去接童翘手里的碗筷,“哎哟,你怎么动手了?快放着快放着,别管了,一会儿我去收拾。”
童翘笑笑,“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忙吧,我来洗碗。”
“不用,我这儿马上就好了,别说你怀着孕,就是没怀孕这些事也不能让你做。”
“真没事,做饭打扫我不行,就洗碗还可以。”
林姨看着童翘的眼神满是喜爱,这姑娘坦率又实诚,饭桌上她不高兴了竟然当面直接说了出来,这会儿也直言自己只会洗碗,不会做饭打扫。
这样直来直去的姑娘倒是让人喜欢的紧,不像盛雨菲表面看着优雅大方,什么都会,可是弯弯绕绕的心思多,而且洗碗这种事以前盛雨菲从来不做,只会在陆靳深在家的时候很贤惠的下厨给他烧菜。
“你若真的想帮忙就帮我将这砂锅里的药送给靳深吧?”林姨说着将紫砂锅里已经熬好的中药倒出来。
童翘闻见药味,蹙了蹙眉,“陆首长怎么了?为什么要吃药?”
林姨盯着童翘看了几秒才说话,“靳深对带鱼过敏,吃了过后浑身长红疹,加上刚才的带鱼又带辣味,这会儿只怕他正难受着呢。”
“啊?”童翘惊呼一声,“他对带鱼过敏?”
“嗯。”
“那他为什么还吃?”
“因为是你夹的啊。”林姨眉眼间染上笑意。
童翘,“……”这男人有病吧?不过她为什么心跳有点快?
童翘端着药上楼来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得到允许才推门进去。
推开门,陆靳深坐在办公桌旁低头看文件,他头也不抬的问:“林姨,药凉了吗?”
“放凉水里晾过了,刚刚好。”
陆靳深听声音不对,抬起头来,“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童翘将药放在办公桌上,目光触及陆靳深微开的领口里是一片红色疹子,甚至脸上也有些发红,“你是不是傻?过敏还吃?”
陆靳深一直在看文件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此时身上痒得不行,二话不说端起桌上的药一口喝尽。
童翘见他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喝完那晚黑糊糊味道极其难闻的药,心里给他竖起了大拇指,她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吃药。
小时候她生过一场大病,喝了大半年的中药,给她喝出了心理阴影,现在她闻着药味就难受,所以她生日陆靳深给她送药,她才那么不高兴。
童翘变戏法似的拿出一颗奶糖递给陆靳深,“给你。”
陆靳深剑眉微蹙,“干什么?”
“含着啊,这样嘴里就不苦了。”童翘以前每次喝药都要闹腾一阵,后来童文斌想到一个办法,每次她喝完药他都会给她一奶颗糖,糖的甜味淡化嘴里的苦味。
“我不需要。”
童翘将糖衣剥了,将白白的奶糖递到陆靳深薄唇边,“给你你就吃,矫情什么,张嘴。”
陆靳深深邃视线落在童翘白皙手指上,可能是长期和电脑接触的缘故,她的手指特别纤长,很好看。
“看什么看?没见过奶糖啊?快张嘴。”童翘没好气道。
陆靳深张嘴将奶糖含进嘴里,唇自然而然会碰到她的手指,浑身像闪过一阵电流,脑中瞬间浮现那晚他亲吻她身体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