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呼呼,让大家久等了,好想你们,都不要潜水了让我虎摸一下。另外说一句,作者君作收马上要上200了,为了庆祝一下,想在微博连载一个悬疑中篇,不定时更新,但是肯定会写完。然后想把小天使的id名串都进去,算是回馈小天使们的一路相随,大家现在可以开始报名了,不限截止日期哦o(n_n)o
☆、第116章 056
清晨的薄雾方才散去,通往崇直门的大街上,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羽林卫装束的精兵们排着整齐的列队,正护送着一架囚车自人群中缓缓而行。满脸兴奋的百姓们互相推挤着、议论着:今日,那位曾经权倾朝野的右相夏明远,就要被推出崇直门外的法场斩首示众。
混乱中,有说书人打扮的中年人正似模似样地讲着:这夏明远仗着其权势,十几年来贪污侵占无恶不作,最可恨的是,在今上准备清算其罪行时,他竟想铤而走险,勾结祁王作乱,企图助其杀入京城弑帝谋反,幸好,羽林军指挥使夏青,也就是夏明远的侄儿深明大义,将这阴谋全盘告知了今上,设计故意将乱军从北门放入,然后在暗巷内设伏一举歼灭乱军,将乱军首领一箭射杀,这才避免了京城百姓受战乱之祸啊。”见周围的百姓露出崇拜的目光,他捻了捻长须,越发得意地继续道:“按说这夏明远犯得是灭族之罪,可咱们今上宅心仁厚,只下旨将他一人斩首,让夏家所有男丁充军发配。”众人听得恍然大悟,又纷纷赞颂着明君仁德,再投向那囚车中的目光越发鄙夷,有人带头大喊道:“奸贼!祸国殃民的奸贼!快杀了奸贼!”
夏明远听着四周不绝于耳的叫骂声,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肆虐的冷风,吹得他散乱的白发钻进嘴里,干干地溢着苦涩味道。他十六岁入仕,二十八岁封相,曾经带领夏氏成为大穆最显赫的氏族,想不到最后却落得个万人唾骂,叛国贼子的下场。突然,又想起那个和他一样的胞妹,她用自己的死,唤起了亲生儿子的愧疚,给夏氏其余族人换来了最后的生路,他们这一生追逐的太多,背负的太多,终是到了卸下的时候吧。想到此处,他深深叹了口气,阳光洒在他脸上,令他忍不住睁开眼,贪婪地注视着这一生中最后的光亮。
突然,他的目光在城楼上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中不由猛地一跳:不可能,不可能是她!她早已恨他入骨,怎么可能会来送他最后一程。耳边仿佛又回响起那日她带着浓浓嘲讽的声音:“从今以后我与夏家再无干系,祝夏相心愿得偿,权势永固,断子绝孙!”夏明远唇角浮起一个苦笑,也许这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他为了权势之路亲手牺牲了自己的骨肉,如今才落得身首异处、无人送终的结局。
元夕站在城楼上,青色的裙裾在风中高高扬起,目光却一错不错地盯着那辆囚车在人群的咒骂中开往崇直门,她很清楚,出了这座城门,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时,一双大手紧紧搂住她的肩,萧渡凑在她耳边柔声道:“要不要去法场送他一程。”
元夕摇了摇头,用目光送着那囚车缓缓驶出城门,人群中她轻易看到那人花白的头顶和佝偻的身躯,最后,一切都化成黑点消散在长街上。就断在这里吧,这一世父女之缘,从此再无亏欠,也再无眷恋。
夏明远终于被斩首,夏氏余党全被充军,曾经由夏氏统领的亲军也在京城那一役中被清除殆尽,大穆的皇权终于重又回到了文帝赵衍手中。可就在人们期盼着一个清明安定的时代来临时,一场更大的变故正在发生。
首先,是宣远侯府中传来流言,据说因为府里出了奸细,宣远侯开始对身边服侍之人百般戒备,不断有下人被逐出府,弄得府内下人心惶惶,不知道何时会轮到自己。
到了四月初,一样更劲爆的消息传遍了京城。一名曾在平渡关参与守城的参将向朝中递上一份奏折,称五年前平渡关那一役,宣远侯萧渡因缺乏城中缺乏食物,竟带领将士们吃掉其他将士的尸首充饥。这消息一传出,令所有人都为之震惊。许多在那场战役中失去亲人的百姓们愤而叫骂着,一定要让宣远侯以命相抵,曾经的战场英雄转眼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恶魔,朝中也开始不断上书,要求今上必须严惩萧渡,以平汹涌的民怨。文帝赵衍起初还试图平息此事,却在越来越多的奏章中败下阵来,只得宣萧渡入宫受审。
宣远侯府内,宣旨的太监颤颤巍巍宣读完手中的圣旨,不断偷瞄着面前那人的脸色。他早听闻了关于宣远侯的许多可怕传闻,生怕这个吃人恶魔一时气愤会将他生吞活剥了。他随即想到门外严阵以待的几千禁军,才稍微有了些底气,幸好陛下已经下旨,一旦宣远侯敢抗旨,立即将他押回宫中受审。
他这边严阵以待,谁知萧渡却是气定神闲地领了旨,脸上看不出一丝惊慌,仿佛早有预料一般。他施施然起身,笑道:“有劳公公帮我回个话,还请陛下宽限三日,三日后,萧渡必定进宫面圣领罪。”那太监一时犯了难,这到底算抗旨还是不抗旨,但他半刻也不想多呆,便皮笑肉不笑地道:“那奴婢先去向陛下回话,还请侯爷继续候旨。”
萧渡望着那太监仓皇而逃的背影,捏紧了手上的绢帛,“铭成,你果然是等不及了。”
赵衍接到那太监回禀,虽不明白萧渡到底有何打算,念在多年的情分上,终是通融了这三日。只是自那日后,一队禁军就将侯府团团围住,再不许任何人进出。
三日后,萧渡坐上一辆马车缓缓驶出侯府,他掀开车帘,看见仍在侯府门前严阵以待的精兵们,嘲讽地嗤笑一声,便放下车帘悠哉地靠在了锦垫之上。
乾元宫内,赵衍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殿下那人。他背脊笔直,姿态落落地跪在那里,脸上还带着轻松的笑容。明知这一趟必死无疑,他为何还能这么自信,赵衍忍不住轻轻叩着桌案,脸上露出狐疑神色。
这时,已经升为右相的吴岳愤而指责,道:“萧渡,你竟敢率众分食将士们的血肉,可还有半点人性,可对得起他们在天的魂灵。”
萧渡昂起头直视他,道:“我行事无愧于天地,也与无愧于跟了我多年的兄弟。”
吴岳冷笑着蹲在他身边,字字戳心,“所以你吃了他们的肉,让他们的魂灵无处容身,让他们的亲人连为他们收尸都办不到。”
萧渡身子有些发颤,没有回话。吴岳抬起头,又转向赵衍道:“陛下,忠义之士浴血奋战,宣远侯竟敢对他们行如此灭绝人性之事,若不严惩,怎么对得起那些忠义的将士,又怎么对得起他们那些却连尸骨盼都不回的亲人!”
赵衍长长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不忍表情,正要开口,萧渡却突然道:“陛下,现在是什么时辰。”
赵衍怔了怔,向身边的福公公使了个眼色,福公公连忙回道:“巳时三刻。”
萧渡笑道:“陛下最好再等等,待会儿应该会有一份邸报送来,陛下看完了这份邸报再来定我的罪也不迟。”
殿上之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萧渡却大剌剌站起身来,丝毫不顾四周质疑的目光,仿佛自己从不是那个待罪之人。终于在一阵难熬的胶着后,有人通传进殿,一脸焦急地跪下报道:“陛下,前线急报,木戎与芜国集结了二十万大军,一起攻打平渡关,留守的军力不敌,连连退守,若不派人增援,平渡关即将不保啊!”
赵衍面色骤变,随后狠狠瞪向萧渡,是他!一定是他!木戎和芜国早有联合进犯之意,若不是他故意让萧家军退守平郡,那两国如何敢贸然起兵。原来这就是他最后的退路!
这时,萧渡撩袍跪下正色道:“前线形势危急,臣愿亲自请命,领兵出战,臣以人头担保,必定会率军死守平渡关,绝不会让外族蛮夷染指我大穆江山!”
赵衍狠狠砸了砸桌案,目光中闪动着不甘和愤怒。只怪他急于铲除夏氏,现在秦牧已死,燕州的兵防暂时无人接替,除了倚仗萧渡,朝中根本无人可以与芜国和木戎一战。如果放萧渡带兵出京,无异于纵虎归山,待击退外敌,他随时能用手上的兵权攻打回京城。可若不放他走,芜国和木戎就能随时能突破平渡关,直入中原,到时大穆则有亡国之危!
赵衍犹豫许久,终是咬牙道:“好!崇江与他们对战多年,必定有抗敌之策,朕便将大穆的安危交托于你,前线所有军队随你调配。”
萧渡嘴角泛起笑意,叩首道:“臣,定不辱命!”
数日后,写着“萧”字的令旗迎风招展,萧渡银甲紫批,盔顶白羽,昂首策马领着上万将士出征。百姓们得知宣远侯临危受命,多年后再次挂帅亲征抗击,救大穆与水火之中,顿时忘了此前的种种流言,纷纷自发站于道旁相送,高声大呼:“宣远侯,宣远侯……”其声响彻天际,令观者无不动容。赵衍带着冕冠站在城墙上,目光炯炯盯着马上那英姿飒飒的身影,这是他第二次送他出征,也许到他们再见的那一日,便是兵戈交战之时。
这时,身旁的吴岳上前劝道:“陛下无需如此忧心,萧渡的亲眷还被困在侯府,臣担保他一定不敢妄动。”
赵衍轻轻叹了口气,却突然瞪大了眼,叫来一名侍卫吩咐道:“快!派个探子潜进侯府,看他们还在不在那里!”
吴岳听他此言,顿时也明白了过来,萧渡此次出城,侯府为何没人来送,连侯夫人都不见踪影,难道……他惊出一身冷汗,手中的笏板重重落到了地上……
————
半个月前,悬着“骆”字灯笼的府邸中,有一辆以黑布遮盖严实的马车缓缓开出,驶上长街一直开到启德门前。守门的士兵掀开布帘,盘问一番后,连忙笑着道:“是骆翰林啊。怎么,天都要黑了还赶着出城啊。”
骆渊在夏明远案中有功,又才学过人,令今上十分器重,在禁军中也略有耳闻。骆渊微微一笑,朝那士兵躬身道:“在下家乡的亲人过世,连夜赶去奔丧,还望这位大哥行个方便。”
那士兵点点头,目光又绕到马车里其余坐着的几人,只见他们各个都穿着粗布衣裳,低头坐在后方一言不发,便狐疑道:“这几位是?”
骆渊道:“是我家在京城的远亲,与我一同回去奔丧。”
那士兵想着今上下了严旨,所有出城之人都要仔细搜查,却又不敢擅自做主,于是找来守卫的统领禀报。统领一来,便对对骆渊陪着笑道:“能否请他们下来盘问几句,皇命在身,还望骆翰林莫怪。”
骆渊的脸色变了变,正待开口,突然有个声音自后方响起,“骆翰林你还信不过吗?”
那统领定睛一看,来得竟是夏青,顿时身子有些发软。夏青在剿逆一役中立了头功,今上为了嘉奖其功绩,将除了羽林卫的另外两营也交到他手上统领,可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于是他连忙连忙点头哈腰道:“夏将军,我们也是依照圣意行事。”
夏青纵身下马,道:“骆翰林还能什么叛贼不成,他既然有急事在身,还不快放他出城。”
那名统领不敢怠慢,连忙命令其他人放行,骆渊坐回车内,低头抹了抹额上的汗珠,眼看马车终于离城门越来越远,他终是长长松了口气,对内道:“老侯爷,夫人,二少爷,现在我们马上赶去渡口,侯爷安排了船在那边接应,然后我们就往平郡去。侯爷自会有办法脱身。”
元夕揭下头上的黑帽,掀开车帘回望京城的方向,默默在心中道:“阿渡,你一定要平安来找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抱歉,最近发生了一些事,耽误了码字的节奏,这周估计只能隔日更了,不过算是一件喜事,等确定了再和小天使们报喜。
到这章起前面的线就已经全部收完了,我知道最近会有很多人弃文,其实作者君也写的很累,对作者来说这种情节比写互动和悬疑男的多,但是还有最后几万字将每个人的结局交代清楚,这个月内肯定能够完结。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能陪我走到最后,很想看到你们出来陪我说句话,么么哒。
☆、第117章 056
建平六年五月,萧渡带领一万人马从京城出发,又持文帝赐得兵符集合燕州、幽州的几万人马,赶到平渡关与萧家军汇合。在平渡关苦战半月的萧家军终于守到侯爷亲自率兵增援,一时间军中士气如虹,纷纷呼喝着一定将蛮子们赶回老家。
但木戎与芜国组成的二十万黑骑联军集合了两国最精锐的兵马,誓要一雪前耻拿下平渡关,将中原踏平在自己的铁蹄之下。双方鏖战数月,各有胜负,战况持续僵持。
这一日,萧渡带兵大胜黑骑军,将其逼退至城外五百里,经过十几个日夜,终于能率军回城,同时吩咐士兵们加紧修固城墙,挖深战沟,以防敌军下一次强攻。
随后,萧渡来不及卸甲就飞奔回府内。卧房中,元夕正在低头缝补一件袍子,阳光透过窗棱洒在她脸上,手中的针线绕着细尘飞舞,微弓的身子在金黄色的光晕中映出恬淡又温馨的画面。萧渡不由弯起嘴角,抱胸靠在门边静静看着眼前这一幕。战场无情,他从血腥与杀戮中走出,唯有看见她,才能涤清心中的罪恶,找回一份归属。
元夕听见门边有动静,抬起头便看见萧渡披着一身风霜含笑望着她,连忙放下手中针线,飞奔扑进他怀中,又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亲。萧渡的心“砰砰”跳跃,却连忙隔开她,道:“别,我身上脏。”
元夕却摸着他的脸眯眼笑道:“我家相公是大英雄,这可不是脏,是你得胜的标志。”然后,她又抱着萧渡好好温存一番,才依依不舍地吩咐婢女打来一桶热水,推着他去洗澡。
热气翻涌,白雾蒸腾,萧渡将身子整个泡在热水中,舒服地轻哼出声。这一仗打得十分艰苦,幸而他亲自带兵包抄进黑骑军左翼,才以围合之势大挫敌军,折损了对方上万兵马。只是再过几个月就要入冬,黑骑联军的粮草就在后方,可以随时退守回到草原,可如果京城那边补给出了问题,平渡关便会陷入危险。他不由又想起五年前那惨烈一幕,心中顿时一阵烦闷,紧紧地皱起眉头。
这时,一双温柔的手自后方饶了过来,为他抚平眉心,元夕拿起巾帕为他擦着背,又柔声道:“既然回来了就先好好歇歇,其他的事以后再慢慢打算。”
萧渡回头望着那张日思夜盼的眉眼,背后是她的手一下下摩擦着肌肤,顿时感到全身燥热,腹中腾地窜起一把火来。他拉过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亲,突然发力猛地将她也拉进了木桶中。水花飞溅而起,元夕吓了一跳,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坐在萧渡对面,全身上下被湿了个透。萧渡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的身子紧紧贴上自己的,带着坏笑道:“你也一起洗洗。”
元夕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洗个澡都不规矩,我可不陪你疯!”
可她的力气哪敌得过萧渡,还没挣扎两下就被压在桶边上狠狠吻了下去,一直被吻到软软依在他怀中,萧渡才叹息着贴在她耳边道:“夕儿,我好想你。要是能把你拴在身边到哪都带着就好,可战场那么危险,我怕……”
元夕为他这孩子气的话有些好笑,但想到他每一次出征就是在生死间来回,又觉得有些心疼,于是趴在他肩上把玩着他的湿发,道:“等你打赢这场仗,我们就不会分开了。”
萧渡的眸色黯了黯,就算打完这场仗,将芜人赶回去,他们却是再也回不去京城了。既然走到这一步,要回京就必须得与皇城一战,夺回那个千万人之上的位置。他突然觉得十分疲倦,只有怀中这温软的身子能让他感到安慰,于是贪婪地吸着她身上的香气,迫不及待地扯开她的衣衫,在光洁软嫩的肌肤上不断啃咬着,大手也放肆地一路往下,只弄得水花翻滚,热浪荡漾。
元夕来不及反抗,就被他撩拨得浑身酥软,迷迷糊糊地让他得了逞。一时间,屋内只听见水花啪啪地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声,谁知萧渡憋得太久,激情处竟忘了他们还身处小小的木桶,只是一味强攻,终于,两人身下的木桶受不起折腾“砰”地一声炸开,水花溅地到处都是,正在激情处的两人就这么顺着水流栽了出来。
门外的侍卫听见声音,连忙拍门喊道:“侯爷?出了什么事?”萧渡抱着元夕尴尬地倒在地上,怕门外的人闯进来,连忙扯过架上挂着的布巾将元夕的身子包住,又狼狈大喊道:“没事,你们先别进来。”
门外的侍卫呆呆看着水从门缝处渗出来,搔了搔头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侯爷既然说不让他们进,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又互相嘀咕着站回门边。
萧渡见门外没了动静,才稍稍松了口气,这时身下的元夕早已臊得满脸通红,捂着脸从指缝中瞪着他道:“都怪你!疯起来也不知道挑地方,现在怎么收拾。”
萧渡许久未见过她这副脸红害羞的模样,心中越发按捺不住,干脆一把捞起她的身子往里间抱去,“好,那我们现在就挑个好位置继续。”
终于,几番颠龙倒凤后,元夕被折腾地浑身酸痛,依在萧渡怀中昏昏睡去,当两人再度转醒时,已经快到日暮西山之时。元夕懒懒睁开眼,借着昏黄的光亮看见一地的水渍,这才想起外间还是一片狼藉。洗澡的木桶裂成了几半,两人又躲在房里一天都没出来,外人见了一定能猜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到此处,她忍不住又捂脸哀叹:以后她算是没脸见人了。
萧渡却是从不在乎这些事:反正是和自己娘子亲热,想在哪里就在哪里,想用什么姿势就用什么姿势,还容得外人说什么闲话。眼前天边就要布满晚霞,他突然想起一件心事,连忙拉元夕坐起道:“快穿好衣裳,我带你去个地方!”
元夕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却见他一脸兴奋地望着她,只得穿好衣裳,与他共乘一骑往街上行去,元夕本有些害怕马上颠簸,但被他紧紧揽在怀里,内心便觉得无比安定。
两人一直骑到城西的黛霞山下,萧渡扶着元夕下马,又将马拴在一棵大树上,牵着元夕道:“我们上山去看日落,现在应该还赶得上。”
元夕早听他说过边关的落日极美,此刻也顾不得疲乏连忙跟着他往山上走,萧渡走了几步,回头看见元夕正提着裙裾十分吃力地跟着,索性蹲下将她直接拉上背来,“我背你上去。”
元夕伏在他宽厚的背脊上,弯起唇笑了起来。萧渡生怕赶不上日落,背着元夕疾步朝山上爬去,才爬了一半,额上便沁出豆大的汗珠。元夕有些心疼,一边替他擦着汗一边道:“要不我还是自己下来爬吧。”
萧渡呵呵笑道:“只管趴好就行,你家相公几十万大军都敢对阵,还背不起你一个小娘子。”他突然想起什么,回头柔声道:“说了要背你一辈子,怎么能半途而废。”
元夕歪头靠着他的肩,只觉得这漫山的野花全开在了自己心上,溪涧流水淌过心尖,留下蜜一般的清甜。
终于赶在日落之前,萧渡将元夕背上了山顶,然后便一头栽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元夕连忙解下他随身带着的水囊喂他喝下。萧渡就着水囊喝了几口,目光中突然闪过一丝狡黠,扯着她道:“我要你喂我。”
元夕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见他摆出一副你不喂我就不喝的无赖态度,只得叹息着摇头,含了口水在嘴中俯身喂给他。谁知萧渡喝了水却扯着她的小舌不放,元夕又好气又好笑,挣扎着要起来,萧渡却轻轻按住她的头,翻身将她压下继续吻着。两人方缠绵一刻,萧渡突然抬起头,引着元夕坐起,道“夕儿,你看。”
只见浑圆鲜红的落日一点点沉入河面,将蜿蜒的河水映起霞光万丈,夕阳染得远处的草原泛起金光,一只雄鹰展翅,翱翔过连绵的山脊、斑驳的城墙,这便是诗中所说得长河落日,大漠孤烟吧。
元夕看得有些痴了,萧渡将她的头扶着靠在自己肩上,两人并肩坐在山顶静静欣赏着这壮丽的美景。一直到那光亮一点点被河面吞没,元夕才轻轻开口道:“好美,这落日真的很美。”
萧渡却轻轻吐出口气,道:“夕儿,你会不会后悔。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身份,你本可以好好呆在京城,享受锦衣玉食,根本不需要来边塞受苦,过这些担惊受怕的日子。”
元夕攀住他的手臂靠在上面,道:“如果不是你,我一生都只会是一个困在方寸之地的小姐,或是只记挂着御夫教子的夫人。阿渡,我喜欢这里,哪怕陪你塞外放羊,做一对再平凡不过的牧民夫妇,我都觉得欢喜。”
萧渡将她搂的更紧些,有些迟疑地开口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要做皇后。”
元夕连忙抬起头道:“我不想,我也不想你为了争那个位置,让中原再起战火,变成让让百姓受苦的罪人。”
萧渡握紧她的手,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又何尝想要如此,可现实残酷,若不拼尽全力爬上顶峰,那人一定不可能放过他们。他们这一生,到底能不能由得他们自己去选择。
最后一丝金光渐渐消逝,金乌换了玉兔高悬天际。骆渊望了望照在城墙上的月光,领着身后的士兵们踏入了城门。
他自从帮侯府众人逃出京城之后,便随着他们一起住在了城内。萧渡不愿埋没他的才华,瞒着赵衍让他做了个挂名军师。骆渊虽未亲历过战场,却熟读兵书又喜爱钻研,在他破解了一个敌军阵法大胜黑骑军后,以前对他吃怀疑态度的主将们终于对他刮目相看,都尊称他一声骆先生。今日他领着一队人马去河边筑堤,一直到天黑才回城中。
他先去了将军府准备向萧渡汇报今日的进度,谁知却听说侯爷带着夫人去了黛霞山,于是只得转往医馆,想去看看这一役中救回的伤兵。
医馆中充斥着哀嚎声和痛哭声,骆渊重重叹了口气,正待往里再走,突然听见一间房内有人大声嚷嚷着:“真的!我真的亲眼见到了那山里的神医,传言他如神仙转世,从未有他治不好的病症。“骆渊心中一动,立即想起一个人,便猛地停住了步子……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到底做错了什么,这几天收藏像水一样往下掉,连作收都在掉,你们锁你们锁你们锁啊(拼命摇晃)55555
好吧,不无理取闹了,还是打起精神感谢在这时还投喂治愈我的小天使们(上章忘了,这章一起补上):谢谢路灯、坏猴子、rivvi、沾衣、gain的地雷。还有谢谢坚持留言的happy、11、小麻雀、和上章那位第一次冒泡给我温暖鼓励的小天使:木欣欣以向荣_阳,因为你们我才有继续的力量,么么哒
(下章周二更)
☆、第118章 056
战事一直持续到七月,萧渡眼看进入汛期,护城河河水暴涨,黑骑军难以攻入,索性带着大军守城不出,一边研制新的□□一边与其余将领们商议着破敌之策。连绵的雨水洗刷了城墙上盖着的斑驳血腥,将山路冲得泥泞不堪。这一日,萧渡从军营中走出,望着雨水汇成的溪流自高处飞泻而下,突然心生一个计策,连忙命人将骆渊请至将军府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