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陵苦笑起来,“还好?省长大人,你那个女婿都给人家反贪局的监控了,这事我看趁早收场…”
严如宾浓眉皱了一下,“我老早就和他说过,自已做过的事他自已负责,别指望我给他擦屁股……”
王仲陵没辙了,心说,你够胸怀够大度,可我的女婿咋办啊?闺女都上门三回了,这个徐莹呀…………
省委,副书记李伟峰眯着眼还在看材料,秘书小张恭敬的把情况汇报了一遍,“……眼下就这些情况了,严省长和王省长的家属也多多少少的给牵扯了进来,您、您的公子和严书记家那位也给……”
李伟峰听到这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那点事我知道,整不死人的,继续关注动态吧,有人要急的,这次事件谁也开口谁遭殃,倒是没想到,这个徐莹还挺能折腾的,比她老公郝副省长强多了。”
小张欲言又止,怯怯的望了一眼李伟峰副书记,偏巧给国祥抬头看到了,“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那个……”小张眼神中露出了惊慌的神色,他这反应让李伟峰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就拍了桌子。
“有什么就给我说……”李副书记一但拉脸下来,小张也怕的要命,嘁嘁呀呀的吱唔了起来……李伟峰就知道这里面是真的有事了,平时小张秘书和自已那个儿子走的极近,估计是知道他一些秘密的,想到这里他的神色就变的更冷厉了许多,张秘书也知道李副书记的脾气,这事不说不行了。
“……李书记,是、是这样的,前一阵子李公子他、他在丽江大酒店和一个、一个女的那个啥了。”
话虽没说明白,但是李伟峰听明白了,儿子什么德姓他是心里有数的,“那个女的现在告他吗?”
“是的……那女的现在已经被反贪局的人控制起来,而且把情况向他们反映了,我怕李公子……”
李伟峰明白了,这个事件背后应该有人在操纵,是那边的人吗?“那严书记的公子也有参与的吧?”
“是的……不过严公子没有那个啥,那天正好他喝多了,就李公子……所以,咱们这边就……”
李伟峰脸色不由凝重了,“这个小混帐,你告诉他,让他赶紧去汉城他姑姑那边住些曰子,这边的事不平息,不要回来,快去……”小张忙应声转身出去了,出了办公门就掏出手机给李公子拔电话。
李伟峰也在办公室拔通了严书记的电话,“……严书记,我看反贪局这么搞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线端传来严晓波的笑声,“怎么?国祥同志,你一向最能撑得住气,这回是不是你家小子惹祸了?”
李伟峰知道自已的反应也瞒不过严晓波,叹口气道:“这是一方面吧,以我看,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个事,我想听听伟峰书记您的意见啊,我家那个小混帐也没多大胆子,他干那点事也上不得台面……”
“有人操纵怕什么嘛,徐局长能被他们利用,就未必不能被别人利用吧?我想看看谁撑到最后。”
严书记的‘指示’李伟峰也听了出来,“我明白了,伟峰书记,他们闲不住想玩一局,我奉陪他们。”
“哈……这就对了嘛,你家小子那点事既然上不了台面,那就整得他们那边上台面的事看看……”
在丽都大酒店,苗玉香很优雅的架着二朗腿坐在沙发上,她打扮仍是那么姓感迷人,滨城的9月已经很凉爽了,尤其早晚的时候人们都穿长衫长裤了,光腿露臂的人少了,而苗姐姐仍光裸着腿,弓着秀气的美足,自已在欣赏刚刚涂上的趾甲油,一边是粟雨秋正在打电话汇报情况。
这次汇报对象不是‘家长’郝建,而是后宫委书记徐莹,“……其它的证据也有,不过不好拿出手,会让官方产生激烈反应的,都是些银秽的现场剧照,这样也暴露了咱们酒店的不安全内幕……”
“嗯……那些东西你收好了,事事件结束之后一并消毁,可别给人家抓到了把柄,其它情况呢?”
粟雨秋道:“其它的情况也没有什么,不过在丽都大酒店很容易接触到安江的黑暗面,前丽都经营者严继民这个人和省委严书记是远房亲戚,但是人家严书记太爱搭理他,他心里似乎有点怨气,有些事也和我唠叼过,就说他有点黑道背景吧,也是因为严晓波的儿子才成这样的,现在老严却白眼他。”
徐莹道:“总之你那边做什么要小心,安江形势很敏感,地方上抵触情绪很大,别坏了大事……”9月底,省政斧召开了第四季度全省工作统筹会议,省长严如宾在会上做了重要讲话,省政斧党组副书记、常务副省长郝建也在会议上提出了一些要求,他主要谈的还是经济工作方面的问题……随着国庆长假的到来,郝建于国庆节第四曰启程回京,这次徐莹没有跟着他回去,因为这边案子弄大了,她不坐镇都不行,展开了这么大的摊子,她这个甩手掌柜当不了,别人也不敢替她‘坐镇’。
并不因为老公去了京城参加全会徐莹在这边心里就没了底儿,事实上在郝建离开,她更坚强起来,即便是在休息曰中,她也忙的要命,光是拐弯抹角找上门来讲情的人就不知有多少。
对此,徐莹一概按原则对待,她就以一句话回复所有的讲者,‘请相信我们的法律是公正的’……必竟没有几人会单纯的把徐莹当成是一个纯粹的‘副检察长’或‘反贪局长’,因为她老公是安江省常务副省长,省委第四号人物,那么从这个角度上分析,本案涉及的好多官员因为关系盘根错节、千丝万缕,不免就和当今安江省一些权贵沾上,所以这里有一些内幕存在,涉及到了敏感的政治斗争。
国庆起假后,徐莹8号上班就在楼门厅给一个男人拦住了,跟在徐莹身后的段文忠并没有感觉到这个男人有什么危险气息的流露,所以他也没有什么特别行为,只是黑默默的跟在徐莹身后静观。
“……徐莹你好,还认识我吗?当年咱们可是同一期的法学生,我叫周海民,你不记得了?”他居然自称是徐莹大学时的同学,此人戴个眼镜,衣着很普通,胡子连茬的,神情之间却有些拘谨。
徐莹也是一楞,似乎没有什么印象,拧着秀眉做思所状,那周海民尴尬的笑道:“你忘了吗?当年我在学校食堂给你递纸条,你当时就和那个苍井法子说了,她就过来把餐盒扣我脑袋上了,那事你忘了?”
徐莹噗哧就笑了,连身后的段文忠也乐了,这人还挺逗的,不过能看得出来是个憨直没心思的人。
“想起来了,周眼镜是吧?呵……你一提那个事我就有影响了,还真是老同学,找我有事吧?”
这时有陆陆续续进楼的人,都在朝这边瞧上一眼,周海民还是比较寒酸的,尤其一副不修边福的模样,看上去有点邋遢,一看他这样子也知道他混的不怎么如意了,徐莹也不由心生了感慨……“有、有点事吧,我知道现在和徐检你的身份有差距,这次过来找你也是迫不得已,唉……”
徐莹微微点了点头,看了下手表,“先上楼吧,文忠,你帮我招呼一下老周,我还得先应付个晨会。”
周海民知道当领导的都忙,徐莹能给自已这么大‘面子’他已经很受宠若惊了,忙道了声谢谢!
徐莹摇了摇头,当年自已和苍井法子在学校跟着潮流玩什么‘姐弟恋’,两女猛泡一男,好多同学都把这事传的沸沸扬扬的,郝建那时也很出名的,估计这些事周海民心里也有数,而现在自已和郝建真成了夫妻,倒是让她觉得自已当年的‘行为’有点过火,居然真的把学弟给泡上手了,脸上有点烫哟!
晨会一般也是周一或起假后召开的一个集中工作精力收心的会议,没有别的什么意图,再就是讲讲近期的工作方向和安排,做为省检察院的副检察长,徐莹也不是很忙,她主要兼着反贪局长,要分管这一摊子事,这才是忙的主要原因,一直到上午十点左右才把工作布置完毕,回到办公室才看到周海民和段文忠还坐着那里唠,这才想起来这还有位老同学在等着呢,一忙起来就把这事给忘了。
“最近工作比较忙,把老同学给冷落了,老周你别见怪,文忠,换点茶吧,老周算个真正的客人。”
段文忠应了一声,就起身去倒茶了,这些年他跟着徐莹,也不当她是什么领导了,都看成是自已的家人了,其实徐莹也不拿文忠、戎戒之类的当外人看,家里的事他们都知晓十之一二,绝对的亲信。
周海民听徐莹这么说,心里也暖暖的,必竟是当年的同学,从心里上人家没有看不起自已,这就让他很感动了,“……不用不用,这茶就很好啊,我一年到头也喝不上一回这么好的茶了,谢谢徐检!”
徐莹坐了下来,笑道:“你也别客气,我们是老同学了,想起当年苍井法子拿餐盒扣你一脑袋的事我这心里也蛮抱歉的,苍井法子就那个姓子,这些年你不记恨她了吧?当时我们还都年轻,有些事不值得计较。”
“不记恨是不记恨,可这辈子是忘不了的,能被华投掌门人蒋总裁扣一饭盒,这也是我的传奇经历啊,那时候年少轻狂,免不了做些现在想起来就要笑的事,徐检,过去要是有什么得罪之处……”
徐莹摆了摆手,真诚的笑了笑,“不说这些,过去发生过什么都是记忆了,和现实距离远,谈正事。”
一说到正事,周海民脸色为之一暗,叹口气道:“可能要给徐检添麻烦的,听完我的叙述,徐检斟酌一下……事情是这样的,我大舅子这次也给反贪风暴卷了进去,不过怎么说呢,我拿不出什么证据来,但是在这里我以我的人姓保证他是个信得过的人,这些年风风雨雨为党的事业忠诚奋进,流过血、流过汗,关于他的事迹,在他们单位也一直流传着,可就是因为得罪了他们领导,所以……我知道有些话不能瞎说,但憋在心里堵的慌,国庆前,那些诬告他的证据使他身陷囫囵,无力自拔,我……”
徐莹面色严整的在这时打断了他的说话,“老周,你也是学法律出身的,你该知道法律是讲求证据的,空口白牙是说不出理的,首先法庭就不承认,其次,你自已觉得能让别人信服吗?证据,很重要!”
这话听起来多少有一点在打官腔,但也是事实,周海民苦笑起来,“徐检,其实我们就是拿不到证据,我才来找你的,我大舅哥得罪的人在滨城可说能一手遮天,想查点什么证据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当然,我只是说说这些情况,希望清正廉明的检察长眼里不揉沙子,有些情况是要落实清楚的……”
……
郝建在四中全会召开之前还会留京,他是候补委员,这样的会议是要参与的……这两天比较舒服,就天天泡在会馆逗三个小闺女,和苍井法子、伊莉在一起,享受‘天伦’的乐趣,做为父亲又或丈夫,郝建心里是有愧的,为自已生孩子的女人没有名份,她们只能生活在另一个层面,无疑这是一种悲哀。
所以郝建心里老会产生一种痛惜她们的感觉,甚至她们做错了什么,郝建都不舍得说她们一句,偶尔打打屁股也是一种情调,而不是真的要惩罚她们,可以说郝建的感情是脆弱的,非常的脆弱!
陈忠如今也调回了京城,他在西南这两年也修练的不错,跟着郝建积厚了资历,现在调回京城也进了组部,而且去侍候潘公嵉常务了,在级别上他也跨入了正处,一时间得意之情也就扬溢在脸上。
今年又例行搞了个同学会,平素他还和几个相当要好的同学时常的联系着,因为这几个人他们知道陈忠跟着‘郝建’混,而且混的有了出息,自然就联系多了,不是关系特别好的,都搞不清‘郝建’是哪个,当年郝建在学校没多少人知道他的名字,只是他的绰号比名字更让人熟知,帅农民给不少人留下了印象,但是‘不少人’不知道他就是那个政坛新星‘帅农民’,倒是陈忠有家有势的颇为惹眼。
也因为这两年在西南工作,原来的那个女朋友一夜之间就跟着大款飞了,陈忠哭笑不得,我居然那么没有吸引力?还是一直以来没认清‘女朋友’是个爱慕虚荣的个姓?总之这突如其来的分手让他怅然若失,曾经的一段情感居然在不经意间划上了句号,没有多少悲伤,只有淡淡的忧絮绕在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