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王封蕴的省委书记过去是南方一份发达省份的省委副书记,人也不算太老,比起乐世祥还要年轻3岁,长得也倒是一派的官像,浓眉大眼,厚唇脸方,一派威严之势。
郝建在看了看他的其他一些资料,心中也是有点惊讶,这个省委书记肯定是来头不小的,从履历上可以看出,他晋升的步子很快,从一个厂矿的技术员,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就跃升到了一个大省书记的位置,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这种人,只有两个可能,要么能力超强,和自己一样.......郝建自己就笑了笑,自己有点脸厚啊,怎么把自己也算成能力超强的人了。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新书记在上面的政治背景很深厚,只有如此,他才能这样快捷的成为了一方诸侯。
郝建当然是宁愿相信后者了。
不过郝建继续的,深入的研究了一会之后,又有点怀疑起自己刚才的判断了,因为他记在过去写过的一些文章和理论分析。
这些东西都是很有水平的,郝建在整个上午都认真的拜读了一遍,不错,立论高远,剖解透彻,对经济和高层建筑的看法很有力度,让郝建有点对他刮目相看了。
郝建就在办公室看着东西,想着心事,这样就是一个上午的时间打发了,期间全市长也来过了一个电话,叮嘱郝建最近抓紧一点,争取尽快把招投标的准备工作完成好,自己一回来就要招标,希望能早点开工。
郝建就唯唯诺诺的答应着,可能是全市长需要准备和安排的事情太多,他也顾不得和郝建详细的谈,轻轻松松的就让郝建给打发了。
下午郝建就到自己分管的几个局转了转,特别是城建局这一块,最近有很多人反应他们的问题,郝建对城建局还不是很熟悉,也没有过多的表态,他还要看一看。
这些单位都在市区里,郝建没用多长的时间就转完回到了自己办公室了,他正在想今天晚上没有什么应酬,自己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王稼祥却走进了办公室,坐了下来,说:“郝书记,晚上没事情吧?”。
郝建就反问他:“你今天不忙?”
“忙什么?大老板都上省城了,好多单位的人现在都早跑了,我也没事情了,晚上到我老爷子那里坐坐,好久我也没回去了。”
郝建就不能推辞了,这王稼祥的老爷子在东首市也是很有一定影响力度的,除了一手高超的医术,和童名谦的关系也是很不错,郝建几次在王稼祥的面前都客气的说过,抽时间去拜会一下王老爷子的,但因为每天这穷事情多,就一直耽误到现在,这时候王稼祥一说,郝建当然就要答应:“好啊,好啊,我也真想见见你家老爷子,对了,你老爷子抽烟吗?”
郝建担心搞医的人都很注重健康问题,所以有此一问。
王稼祥笑着说:“我那老爸啊,什么都不忌,烟酒都来,怎么,你不会是想送礼吧?要这样的话,你干脆送给我好了,我代表老爷子对你表示感谢。”
郝建哈哈的笑着,说:“你做梦娶媳妇,尽想好事。我还想让你给我送礼呢。”
说着话,郝建就到柜子里翻腾了一会,找了几条中华,几瓶好酒,装了起来,说:“不管怎么样吧,第一次见你家老爷子,我还是要表示一下的。”
王稼祥也没有在说什么,拿起了手机,给家里老爷子去了个电话,说晚上有贵客登门,让老爷子准备几个小菜。
他老爷子就说:“你小子是不是想吃好的了,假借别人的名头。”
王稼祥说:“我一天吃的都不想吃了,还到你那混。”
这倒也是真话,王稼祥一个办公室主任,管的就是吃喝拉撒睡的事情,只要想吃,顿顿都有。
放下电话后,郝建说:“你多久没回去了。”
“有一个多星期了吧,现在我住的那个地方大门关的早,白天这闲事情又多,没时间过去。”
郝建也知道王稼祥每天实际上也忙,就说:“老爷子也没有找个伴的想法?”
王稼祥摇摇头说:“我家老爷子自己过的潇洒呢,请了个保姆,每天除了看看病,就是研究他那一堆古董,都快走火入魔了。”
郝建笑笑说:“这也不错,老人有个爱好不错。”
“就是费钱啊,那些东西看着不起眼,一听价格,能吓你一跳。”
“这有什么,这还不都是帮你在存钱,老爷子百年之后,还不都是你的。”
王稼祥笑着说:“嗨,他也是经常这样给我说的,你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两人说说笑笑,也就到了下班的时候。
王稼祥开着车,就拉上了郝建,一起到他老爹那里去了。
郝建到了地方才知道为什么王稼祥没时间过来了,他老爷子住的这地方还真的有点远,在郊区靠近了山根的下面自己修了一幢别墅,不过这里的景色很不错,茂密葱茏的竹子沿着小路错落有致地站成两排,翠绿的竹叶则在顶端逐渐合围,形成了一个圆拱形的“屋顶”,浓烈的阳光和夏天炙人的热气就这样被隔绝在外了。
别墅的建筑是中式和西式搭配而成的,这中与西结合得如此和谐,中式的基础韵味与西式的建筑符号和细节取长补短,不但富有审美的愉悦,更重要的是令居住舒适而贴近自然。外部空间布局有中式住宅围合的感觉,整体体现了小而精的优势。精致别墅散落在苍翠树木的掩映之中,置身其中恍如远离了所有的都市尘嚣,宁静幽远的感受令人神驰。
王稼祥的老爹也就50多,不到60岁的样子,微胖而白皙的脸上似乎看不到皱纹,他是中医世家,据说祖上曾为御医,在中医上有许多独到的见解。
谁知大学毕业后,由于就业竞争激烈,加之朝中无人,竟分到了东首市郊区的一家乡镇医院,干了好些年,也没有得到提拔重用,他一气之下,就辞职开了个私人诊所,开始几年,并没有多少人相信他,就医者寥寥无几,经济也非常拮据。
连当初王稼祥上大学都是紧紧张张的,不过后来遇上了童名谦,那时候的童名谦还没当东首市的市委书记,还在市里一个局做局长,刚好童名谦有一个头疼的毛病,上了很多大医院都没有治疗好,听人说起了王稼祥的老爹,当时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就来了,没想到这老头拿出了手段,一副中药下去,就制住了童名谦的痛疼,两人也就结下了不解之缘。
童名谦还常常向他请教《易经》中的一些问题,顺便在经济上资助他,同时在外界为他广为宣传,使他渐渐生意兴隆,声誉鹊起。这王老头诊断病情从不用医疗器械,而是用传统中医的“望、闻、问、切”,百分之八十的病他只需一望便能确诊,只有少数患者才要用到“闻、问、切”。他之所以着重于“望“,是因为他深谙中医的精髓。
中医把人看作“浓缩的宇宙”:如果说十二经脉是宇宙中的湖泊山脉,奇经八脉就如同大地的沟渠;如果说五脏六腑是漂泊在大海上的陆地,人体气血就如同贯穿在各洲际间的大海,而人的脏腑阴阳气血有了变化,就必然反映到体表,特别是脸色和舌质舌苔会发生相应的变化。
所以,“视其外应,以知其脏,则知所病矣。”
王老头用他独特的方法诊断后就开个中药方子,简单得使人难以置信。但是,许多在大医院久治不愈的疑难杂症,到他这里居然药到病除,而且,他从不定收费标准,患者经济富裕的就多付点,贫穷的可以少付甚至不付。
当然,他并非什么人、什么病都看,没有确切把握的病基本上是婉言谢绝。他每天上午营业,只看五人,别墅外都是赶来寻诊的病人,下午看书、喝茶、聊天,晚上打坐练功。
排号请他看病的不计其数,其中不乏达官贵人。因为他每天看病只限五人,所以人们给他的绰号是“怪医王老五”。
王老五还有个爱好就是收集古玩,字画,他看古玩,不用手摸,更不用任何仪器,而是十有八九“一眼定乾坤”,遇到非常特殊的器物,他才需要用舌头舔一舔来断定。
按他的话来说,他看一眼,不仅能看出形、工、质、色、包浆,而且能感受到物品的气场,因为一件器物的时间越长,它汲取大自然的精华后储藏的能量就越大,气场就越强,而自然的气场与人体的气场能够相通。至于他为何要用舌头舔一舔,他却始终秘而不宣,只道是“独门功夫,天机不可泄露”。
他老早就在别墅的大厅弄了一壶好茶等着王稼祥和郝建了,他到事先不知道郝建要来,而且也不认识郝建,但听王稼祥说是个贵客,那估计也应该差不多有点分量的,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这王稼祥什么毛病的人啊,那一般的等闲领导都从来没有放在他眼里,要说起来,他比自己有时候还要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