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你能不能叫我的名字,不要叫我老板,我们是不是有点生分了。”
郝建一愣,忙说:“好好,知道了,艳儿,我还可以这样叫你么。”
“这好像有点肉麻,不过还算行,郝建,你在哪里,我想和你聊聊。”
“还没吃上,你就麻啦!看来你是见肉怕啊!”
“你说啊,在哪里,不说我可挂啦!”
有你这么急的嘛,郝建吐了吐舌头赶快说:“我刚吃完饭,在酒店里。”
王艳不容置疑的说:“那我过去接你吧。”
“嗯,行吧,我在白金大酒店大堂等你。”
“行,挂了,一会见。”
郝建装上了电话,对所有等待着他先动步的人员说:“我有点事情,你们就请自便吧。”
说完话,郝建当先离开了包间,在大堂里,郝建打发走了所有想要继续陪着自己的属下们,一个人在酒店大堂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今天的酒郝建喝的不多,自从郝建当上了市长之后,已经很少喝醉过酒了,今非昔比,在怀化市没有人敢于和他硬喝的,只要他不想喝了,所有人都会识趣的收敛起对酒的热情,他的态度在很多时候,都成为了宴会的一个风向标,人们会自然而然的跟上他的节奏来,这就是当老大的好处。
没有喝醉的郝建思维是很清晰的,在这小坐一会的时候,他先是想了想王艳今天找自己会是什么事情,他大概已经两个月没有喝王艳见面了,两人的电话倒是不是的联系一下,但都是常规的问候,今天王艳没有一点征求自己的意思,很武断的就是要过来接自己,这恐怕是会有一定原因吧?
不过郝建也就是稍微了想了一下,就放开了这个问题,不管是什么原因,两人马上就要见面了,也用不着费心去猜测,倒是苍井法子让郝建多想了一会,本来今天是周末,自己工作忙,走不开,曾今邀请过苍井法子来怀化市小聚一下,但苍井法子也说忙,今天来不了,让郝建很是遗憾了一会。
他没有在酒店大堂等太长的时间,电话就响了起来,一看是王艳的号码,郝建估计她已经过来了,就站起来,往门口走着,接通了电话。
那面没有声音,郝建有点奇怪,在一看,原来是自己的电话没电关机了,那刚才的几声振铃,刚好就耗尽了最后的一点点电量。
郝建拿着电话,到了酒店的门口,一眼就看到了王艳,寒风中,王艳身着一件鹅黄色长风衣,俏立在一辆红色宝马旁边,在豪华车前很显眼,也很顺眼,是那样协调、那样自然,好一道*丽的景观,酒店进出的行人频频回头,她两只秋水为神的眼睛却只在找着郝建。
莞尔一笑,显然,她看到了郝建,她站着没有移动,等待着郝建走了过来,在两人相距只有一两米的时候,王艳才说:“你没有喝醉?”
“怎么?你希望我喝醉?”
“才怪,我可不想和一个醉鬼呆在一起,对了,我们到那里去坐坐?”王艳笑着说。
“到哪去啊?恐怕还是得先回一趟我住的宾馆,我手机没电了。”
“那就到你那坐坐吧,我也想看看你是不是喝过去一样的邋遢。”王艳也知道,像郝建他们这个的高级领导,手机是一刻也不能关机的。
郝建呵呵一笑说:“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那都有服务员打扫卫生的,想邋遢都难啊。”
“嘿嘿,有时候外部环境也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本性,丽玲她说你上学的时候,经常把臭袜子压在床垫低下,那时候.........”
“这她也跟你说起啊!”郝建这时不得不佩服王艳的商业头脑和心机,为了把住自己,费尽心机地把小妹彭丽玲也给巴结上了。自己这辈子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这个不讲理的野蛮丫头,还是能威胁到他。
看来,这辈子铁定要被王艳这个女人吃得死死的了!
在王艳说到这里的时候,她一下子住嘴了,说不下去了,虽然时光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一说到过去,她都会油然而生的在心中飘荡起一种哀伤来。
郝建看出了王艳的情绪变化,忙笑着接上她的话说:“眼见为实,我们过去,你看看就知道了,现在多说无意,上车,上车。”
郝建率先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他也不愿意在这个地方长呆,人来人往的,让熟人看到自己和王艳在一起,保不定又传出什么闲话来。
上次徐为民差点就用自己和王艳的事情做出了一篇文章,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后怕,要不是他的秘书小马提醒,事情的发展很难预料会走向那个方向的。
王艳也上了车,她恐怕还是沉浸在刚才的想象中,上车之后什么都没说,蒙着头发动了汽车。
她们的车在市委给郝建长包房间的酒店停车场停了下来,郝建很是绅士的先下了车,帮着王艳打开了车门,两人并排走进了酒店。
他们边走边谈笑着,既不显的过于亲密,也不会感觉太过疏远,在面对郝建认识的酒店服务人员时,郝建也是客气的点下头,算是招呼,而对方也往往停住脚步,让他先走。
郝建的脸上一直都挂着自信的微笑,对于王艳那朦胧的眼光,郝建也能坦然面对,王艳就不同了,她常常会默默注视着他,发现在他身上,自己还是可以找到一种过去的感觉,他的眼神非常敏锐,仿佛可以看到自己的灵魂深处,同时,还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种说不上来的爱意与渴求,而流露在他身上更为显著的是一种落寞的情调,这是王艳一直都很奇怪和不解的地方。
进了郝建的房间,郝建很夸张的对王艳说:“王艳同志,你好好看看,有没有你想象的那种邋遢啊。”
王艳眼光流转,环顾了一遍之后,抿嘴笑道:“一般般吧,虽然没有太过邋遢,但也谈不上优雅整洁。”
“不会吧,你也太打击人了。”
王艳就嘻嘻的笑着,坐了下来。
郝建看看王艳说:“喝点茶怎么样?”
“行,一直都听说你茶道很有长进,今天考证一下。”
“嘿嘿,那可不是吹的。”
郝建就忙活起来了,没多长时间,在她们面前的小茶桌就放上了一壶碧绿的茶水,郝建说:“这是碧螺春。”
王艳说:“我很喜欢这种碧绿的颜色。”
郝建说:“我喜欢碧螺春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清朝大才子纪晓岚最爱,我们喝碧螺春,也算是一种高雅。”
王艳笑道:“那我们今天就也做一回高雅之人。”
“我这人一向就高雅。”
“嘻嘻,拉到吧。”
郝建这正宗碧螺春不同凡响,只见绿叶舒卷,杯中犹如雪片纷飞,真个是“白云翻滚,雪花飞舞”,观之赏心悦目,闻之清香袭人。
郝建给王艳斟上一杯,递给了她,那青青的嫩芽,还有淡淡的绿,配着王艳修长,白嫩的手指,白的愈白,绿的愈绿,相映成趣,她用樱唇浅浅的品尝了一口,很惬意的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躯,仿佛抖落了身上的重负。
郝建也跟着浅浅尝了一口,只感觉一股清香入口,他问:“怎么样?”
“好,不错”王艳不大懂茶,于是又喝上第二口,细细在口中品味了一下,才赞道:“口味凉甜,鲜爽生津,正宗的碧螺春就是不同”
郝建笑笑,就问:“对了,今天感觉你有什么话要说,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王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脸上的表情也有了一点细微的变化,她用白如珍珠的上牙齿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说:“郝建,我要说的恐怕不是一个太好的消息。”
“奥,是吗?”
“我今天刚从新加坡回来,本来在省城那面还有点事情的,但听到了这个消息,我想我必须先赶过来见见你。”
郝建心就有点悬了起来,他没有说话,继续等着王艳讲。
王艳有点胆怯的看了郝建一眼,郝建对她点点头,示意她不用担心自己,有什么说什么,王艳就暗自吸了一口气说:“我听一个朋友说,上周怀化市的班子问题上会了,但情况不是太好,你只怕要在市长的位置上再坐一段时间了。”
“所以你就来安慰我啦?”郝建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搞的,十分厌烦那些过分关心政治的女人,也许是天生的心理排斥吧,他总觉得女人一旦混入了体制,很难做到出污泥而不染。
虽然他也理解王艳,经商的,官场里的消息意味着那看不见的巨大商机。
王艳知道郝建的意思,就说:“我的关心是多余的。南去省彭大省长的公子,谁还敢为难他,不是摸老虎的屁股么?”
找我谈就是想把我说成老虎吗?郝建觉得这也太没意思了。
郝建笑笑说:“不说这些了,在你眼里,我还不是老虎吧。”
王艳这时才知道人家根本不在乎升迁的事,心里也暗骂自己热脸蛋贴到人家冷屁股了,讪讪道:“你是老虎,会吃人的那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