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车子,是想让你工作方便一点,不是让你泡妹子用的,你现在到哪?”打开电话张玉蓉就吼了起来。
难不成赵志康这小子把自己给卖了,细细一想又不可能,赵志康这货,在色字上面是过不了硬,但讲义气这方面还是没得说的,就算与郝建一起做了坏事,打死他也不会供出郝建的。
“我,我哪可能去泡妹子!你说要泡妹子,还不如回来泡你啊!她们哪有你有味道呢!”郝建有些结巴,“我现在到跟钱副县长吃饭,一边喝酒一边汇报工作呢,钱县长很高兴,还说到时候一定来乡里看望你咧,要不要你和县长说说……”
“你这张嘴巴就是厉害,算了吧,吃了你就赶快回来,茶田村的群众又起哄阻工,金老板都差点与他们打起来了!”说完张玉蓉挂了电话。郝建自然不敢耽搁,驾上车就往回赶,真要出了人命,那么他这个副指挥长脱不了干系。
果不然,在曹二魁家,站满了人,赤手空拳的金柱与手操扁担的刘长喜鼓着眼睛对峙着,两个人的旁边都站满了拿着武器的工人和村民……
“郝大,是你?”金柱一愣,“这儿没你的事,你给我走一边去,等我收拾了刘长喜这个狗杂种,回头再给你说!”
“放肆!快叫你的人退下,群众思想不通,咱们先换个村,等他们想通了再说,”
金柱委屈地嗯了一声,队员们便散去,刘长喜很是得意,瞪了金柱一眼,看吧,乡政府怎么可能跟你们说话,那不是向资产阶级献媚么!
“刘长喜,你这村支书我看是不想当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错误有多大么,你知不知道这项工作是县委县政府的决定,煽动群众阻挠施工,你这不是存心与政府作对么,金柱是个二百伍也就罢了,你也是啊,打起架来,真要酿成流血事件,你就等着坐牢吧!”
“小屁孩,少拿大话来压我,老子当村支书的时候你裤裆里都还兜尿片呢!有本事你拿啊,什么阵势老子没见过,撂下这村支书不当了,杀猪都比你过得好!”刘长喜话没说完,闹事的村民都哈哈大笑。
这得好好惩治一下这个刘长喜了,不杀鸡儆猴,这个村的工作就是推不开。
起哄的村民散了,郝建自留到金柱家吃饭,席上麻玉凤表现得很拘束,既不喝酒也不劝菜,曾经假装有孕了找过郝建两次要当村支书,可惜让冯启坤给揭穿了,自然是不好意思了,一个女人家的,当官的欲望比生理上的还要强,不是一件好事啊!
“嫂子,这回刘长喜是玩完了!”一听,麻玉凤眼睛亮了一下,这个郝干部,其实也瞒帅的哈!
“说实在的,搞沼气池这件事,本来群众都是积极拥护的,家家户户的协议也签订了呢,没想到和平村的林忠发,记得不,就是刚退下来的那个村支书,他是刘长喜的姐夫,这个月就常常往刘长喜家跑,他说,搞什么搞,都是帮着乡政府那些套取国家补贴款!乡里拿大头,农户还要倒贴!”
“他这是胡说!”郝建站起身来,对麻玉凤说“你明天辛苦下,组织村民到曹二魁家看好戏吧!”
回到乡政府,郝建找了张玉蓉简单汇报了下茶田村的情况,张玉蓉见事情给压了下来,也是很高兴,说道,我早就说了,沼气工作上的事情全权归你负责,在这个问题上,庸才下,能者上,决不含糊。
回到房间里郝建就打了雷局长的电话,刚一接通,雷局长就相当热情,主动把养猪场的事情给说了,还说为了赔付损失,每个局都赔付了一万多元呢,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郝老弟,你可要担待啊!郝建连声说谢,最后说想请你帮个忙,雷汉华局长自是答应,说明天不能亲自来,派局里最得力的干将来。并留下了执法大队长金铜双的电话。
早晨醒來,郝建还是要回村里,但沒怎么抓紧时间,他得掐准时间,落在金铜双他们后头才好。
为确保安排好时间,郝建和金铜双通了电话,得知他们已经出发二十多分钟了,郝建这才动身。
此时的茶田村,刘长喜和曹二魁正磨刀霍霍。想到与政府对着干,曹二魁还是有些担心,“我说长喜哥,你这样不给郝副乡长面子,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你就不怕他以后报复吧!”
“他也配,书记乡长亲自来也得让我三分!”
待宰的猪是从外村收购來的,自家猪圈里的还沒长大。
金铜双他们赶到的时候,猪已经被劈成两半,屠宰棚里,地上的血水和猪粪便水还在淌着。
“刘长喜是吧!”金铜双板着脸:“早就注意你起码一个月了,今天终于抓了现行!”
刘长喜一看,工商局的,顿觉不妙,不过不能束手就擒,怎么也得反抗反抗,要不猪肉肯定被沒收掉。
“咋了,杀猪卖又不犯法!”刘长喜叫了起來,拿着剔骨尖刀对金铜双道:“你们工商就知道查!”
“干啥啊你!”金铜双抬手指着刘长喜手中的剔骨刀:“给我把刀放下,告诉你刘长喜,不要把小事闹大,你拿刀阻挠执法,我们就能报警,至少关你十天半月的!”
“关吧关吧!”刘长喜边叫边跳:“我可不怕,我安分守己沒做亏心事,我怕啥!”
“私自宰杀生猪,这也算安分守己!”金铜双道:“你为老百姓考虑了么,私自宰杀,沒有检疫检验,怎么保证老百姓健康安全食用!”
“要啥检疫检验!”刘长喜道:“乡亲们都在,不都好好的么,沒见过谁家吃猪肉有啥毛病!”
闻讯围观过來的村民不少,抱着同情村里人的态度,都点头说是。
“告诉你们,不要不以为然!”金铜双提高了嗓门:“很多病害猪猪肉里的细菌和虫卵,在人体内的潜伏期很长,不是跟毒药似的,吃了就见效,等你们感觉到有毛病的时候,恐怕就晚了!”
“造谣造谣!”刘长喜又拿起一把分肉刀,交叉挥舞着:“我自家都吃呢?怕啥了!”
“别蛮横撒泼!”金铜双道:“告诉你,比你厉害的人多了,有的还拿猎枪呢?可那都沒有,违法犯法,只有伏法,否则,后果很严重!”
刘长喜想找找帮手,回头看曹二魁,可曹二魁个软蛋,头上还包扎着纱布呢?脸色蜡黄地躲在案板后头惊慌着。
“曹二魁,我日你个女人!”刘长喜气得直跺脚:“你个狗日的,遇事就蔫了,我日你个女人!”
“日他个母亲吧!”金铜双抱起了膀子:“你只有日他个母亲,才会触动他!”
围观的村民听了,一阵咋舌。
“咋能这么说,曹二魁好歹也沒私自卖猪肉,说他干嘛?”
“还执法人员呢?尽说脏话,一点也不文明……”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來。
“怎么不文明了!”金铜双转身对着村民道:“我让刘长喜日他母亲,又不是我自己要日!”
“只要不是曹二魁他爹,谁日都是个错啊!”人群中一个中年人说道。
“就是,二魁他娘,咋能乱日呢?”一个老人对金铜双道:“即使你自己不日,那也不能让别人去日!”
曹二魁听到这里,实在是憋不住了,哭丧着说道:“乡亲们,别说了,求求你们别说了!”说完,他走到刘长喜跟前,怒道:“都是你,惹了这么多人说要日我母亲,今天我就日你母亲去!”尔后,撒手而去。
“这狗日的,借口溜了!”刘长喜知道曹二魁胆小怕事,也不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