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看得叹为观止,满脸的不可思议,呆呆的看着这位舞蹈队长,喃喃的说:“你这也太神了吧!”谢雨欣得意的笑道:“这是我每天的必练科目之一,对我来说,就跟喝水一样容易。”
郝建目光从她高高直立的修长右腿上滑落,在她腿间那处小小的夹角里停留了一会儿,如此盯着人家要害处看,倒不是借机耍流盲,因为看也看不到,那里可是结结实实的牛仔裤裤料,而是想要看清她腿间的角度,是不是真的有一百八十度,半响后,伸手出去压了压,道:“我信了,我信了,快放下来吧,这样摆着多累呀。”谢雨欣嘻嘻一笑,身子一斜,竟然直直的朝席梦思尾坐着的他砸过来。郝建吓得大吃一惊,想要闪躲,又怕她摔伤,想了想,只能硬着头皮伸手过去,想要扶住她。谢雨欣呵呵娇笑中,右腿直上直下的砸了下来,要不是郝建两手抢先抱住她的右腿,势必被她修长结实的大腿砸个正着。而她下落的过程中,自始至终,她两腿间的角度都没有改变过,始终都是一百八十度。
郝建抱住她的大腿后,由于惯性,顺势砸落在自己大腿上,还好双手已经卸了力,砸得并不疼。而此时谢雨欣左脚据地,右腿压在他两腿上,摆出一个大拉跨的姿势,笑吟的瞧着他,也不起身,似乎在卖弄自己的腿功。
郝建哭笑不得的说:“你要砸死我呀。”谢雨欣笑道:“我又不是炮弹,砸得死你吗。”郝建说:“我相信了,相信了,你快起来吧。”谢雨欣笑道:“我起不来了,你帮我一把。”郝建奇道:“我怎么帮你?”谢雨欣递出两手给他,说:“你扶我一把就行了。”郝建忙把手机放在席梦思上,傻乎乎的伸手过去接她的手。
两人四手刚刚接触,谢雨欣就将他手紧紧抓住,用力一拽,借力一跳。郝建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谢雨欣已经从地上跳起,直接跨坐在他大腿上不说,上身还将他撞倒在席梦思,随后她自己也惊呼一声,扑面跌倒下去。
“完了,这下可完了!”郝建再也守不住了。整整一个晚上,郝建都留到谢老师家里研究舞蹈了,一会儿来到床上,一会儿来到地下,甚至在洗脸台前……
郝建才知道,其实谢老师的婚姻是很不幸的,她来自农村,条件不好,但她从小就热爱舞蹈,但昂贵的学费她父母无法给她承担,她姣好的容貌让教育局副局长看上了,她答应做他的地下情人,他支助学费,后来那位副局长离了婚,毕业之后,两人结了婚,一切失去了新鲜感,又加上原来人流留下了隐患,医生说她不能再怀上了,否则有生命危险,她的丈夫坚决不同意,谢雨欣怀了一次,但又让流掉了,而且出现了大出血,从此她丈夫便对他爱理不理的,在外面经常寻花问柳,一气之下,她便打了个报告,调到塔山乡来了。
“雨欣,你说我们会不会怀上啊!”
“怀上了,那我就生下来!”
“那要不得,这样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
“我自愿!好了,你快趁早回去吧,”
快到政府,郝建远远地看到大门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仔细一看,原来是石铁生的大女儿招弟,虽然穿着朴素,可依旧风姿绰约。
才多久啊,都快成大姑娘了,只见她神情慌张地在大门口来回踱步,不时地往院子里望一下。当他看到郝建的身影时,便急忙向郝建摆了摆手。
这些天郝建忙昏了头,一时忘了去石铁生家看一看他的近况。看着招弟紧张的表情,郝建一下子意识到出了事了,便急忙走了过去。
“郝主任,我爸,我爸他……”招弟用急切地眼神看着郝建,大口喘气地说道。
果然不出所料,郝建催促地问道:“你爸他怎么了?”
招弟定了下神,说道:“我爸早上去割猪饲料,一不小心从山上滚下来了,现在在乡医院了,我也不知道该找谁,所以,所以就找你来了。”
郝建看着招弟怯怯地眼神以及小心翼翼的谈吐,心里十分心疼。听到石铁生住院了,郝建连忙说道:“走,我们一起看看他。”
郝建走出几步,而招弟却站着原地,双手抠着衣襟,眼泪啪嗒啪嗒地流了下来。
郝建猜到招弟有难言之隐,便返回去问道:“招弟,你怎么了?有什么话和我说啊。”
“……”招弟抬起头,话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郝建显然有些焦急,便有点生气地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啊。”
招弟没有开口,蹲到地上大声地哭了起来。
郝建感觉自己刚才的话有些重了,有些懊悔。便俯下身去轻轻在招弟背后拍了拍,说道:“不好意思,我也是有些着急,是不是缺钱?”
招弟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郝建,然后又点了点头。
郝建全身上下仅有几十块钱,可是几十块钱也不够啊,郝建突然想到刘四海。他扶着招弟站了起来,说道:“咱们快去,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石铁生躺在病床上呻吟着,突然看到郝建的身影,便立马要爬起来,疑惑地看着郝建,说道:“郝主任,你怎么来了呢?”说完,看着一边低头不语的招弟,石铁生便猜到一定是招弟把这事告诉了郝建,便生气地骂道:“你个败家玩意儿,我让你去找郝主任了吗?”
郝建看着石铁生要打招弟,便急忙拦住,说道:“你都成这样了,还不赶紧歇着。”
招弟怯怯地站在门口,浑身有些不自在。郝建看了一眼,便问道石铁生:“医生说怎么样了?”
石铁生叹了一口气道:“哎,真是他娘的倒霉,早上露水大,一不留神就从山上滑了下来,刚刚拍过片子,医生说我的腿骨折了。哎,这个怎么办呢?家里除了两个孩子,还有五张嘴等着吃呢。”
郝建听到石铁生确实安心搞起了养殖,心里十分欣慰。便宽慰道:“先养好伤再说,其他的先不要想。”说完,郝建把身上仅有的几十元掏出来递给了石铁生。又说道:“住院费我给院长说了,以后再想办法,这点儿钱,你先拿着。”
石铁生说什么都不肯要,推脱地说道:“说什么我都不能再拿你的钱了,上次的2000元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你,你赶紧拿出去,我自己有钱。”
郝建有些生气地道:“你拿不拿着,都什么时候了还死要面子活受罪,这钱是我借给你的,你赶紧养好伤,你要不干活怎么还我钱,快点。”
石铁生抖动着双手接过钱,老泪纵横地说道:“你的恩情让我怎么报答啊,我,我在这里给你磕头了。”说完,拖着骨折的腿就要往下跪,郝建立马拦住了他。
“别跟我来这套,要是这么见外,以后我可不召见你了啊。”
一会儿,医生走了进来,问道:“谁是郝建?”
郝建看了一下医生,说道:“我就是。”
“哦,刚才刘院长打了个电话,你们放心吧,就是不打电话我也会尽职尽责地把他给治好。”医生瞟了一眼郝建,似乎有些埋怨他给刘四海打电话。
听到刘四海还专门打电话给医生,一阵暖意涌上心头。郝建急忙说道:“谢谢了,医生,我相信您的医术。”
那医生头也没抬,看着病历表说道:“行了,以后走路小心点吧。”
郝建忙前忙后,把石铁生的事情安顿好,看着受惊小鸟般的招弟便问道:“学校的生活还习惯么,同学们没有欺侮你吧?”
招弟不敢抬头,用脚踢着墙角,没有说话。
石铁生从麻上坐了起来说道:“哎!郝主任,招弟还真是读书的好料呢,我给她说,好好念书,将来考上大学,也像郝主任一样有出息。”
郝建望了一眼招弟。招弟依然是十分害怕的样子,长期以来没有得到父母的爱,又在石铁生棍棒下,招弟犹如一只刚刚出生的小羊羔,渴望得到温暖。郝建走了过去,对着招弟说道:“招弟,你在家里也不能放弃读书,好吗?”
“郝主任,我做梦都好想有个大哥哥,你年龄不大,当我的大哥哥好吗?”
招弟扑闪着美丽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郝建,然后点了点头。一听郝建同意了,招弟笑了,绽放了久违的笑容,可灿烂啦。
“郝哥哥,我在学校可好了,老师喜欢,同学也喜欢,到了学校,我还从来没有发现这样的开心过。”
“嗯,招弟加油!”
“郝哥哥,你别叫我招弟好吗,同学们都说我这名字叫得太丑了,经常拿这个笑话我!”
看到招弟如此开心,郝建自然也被她的纯真质朴所打动,他说:“招弟招弟,确实是俗了一点,可是招弟啊,你想,哥叫你的弟可是带女字旁的那个弟啊!”
“呵呵,招娣,呵呵,这个名字我喜欢,爸,我能不能用这个名字啊!”招弟来到了父亲的面前。
“换吧,换吧!你妹都一起换,你郝哥哥给取的,那还有什么不好的呢!” “石大哥,你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了什么情况,招弟她们的学业都不能耽搁了好么!”
“嗯!”手扶床边,石铁生业已眼泪花花。
命运实在不公,有的人天生就贵为黄胄,有的人出生就面朝黄土,在抉择两难境界,大部分人最终还是选择了对命运的抗争,哪怕是生活在社会里的最底层,他们也有一颗不甘屈服的心,改变困境是他们一生最大的目标。在招娣的轻松笑脸中,郝建心情舒畅地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