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郝建那伟健的背影离开,就象平湖里面丢入一块石头,病床上的李梦男这时的心里也是荡起片片涟漪,再也无法平静了。
早就注意过郝建了,她看不上吉卫县这些本地的,土不垃圾的领导,一天到晚想的都是趋炎附势,嘴里没有一句能落到地上的话。这些人身边的女人就更不用提了,简直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让她把自己交给这些人,还不如让她去死。
而郝建不一样,不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是她所遇见过少有的娇娇者,论能力,郝建身上那股特有的机智和沉稳,善良和坚毅,这些都是让她着迷。他差的就是时间,缺少的是机遇,这样的人不会久居人下,只要给他一个支点,他就会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过完今年,她的挂职马上就要结束了,强势的父亲早已为她安排好了一切,包括婚姻,一想到那个富家公子李梦男就作呕,也就为了躲避,她主动要求挂职,吉卫对她来说,只是一道风景,郝建对于她来说,就像一个驿站,累了,她想住进里面作短暂的休息。
郝建你知道没,那天你从石铁生手里夺下砍刀时,我的心便驻下了你,你记得么,前天晚上,倒在你怀里,我是多么地,多么地想这么一直睡下去,让你紧紧地抱着我,永远不要醒来。。。
先让我们看看吴乡在忙些什么吧!给李梦男打电话的时候,吴鹏达正与郭远东在路上,赶往距离吉卫县70多公里的怀化市。
累了,咱得找个地方耍耍,公家埋单,自己快乐,不图这个,当啥一乡之长 !
怀化市是江南省的“文化中心”。又叫“火车拖来的城市”,这些年,不知疲倦的火车给这个城市拖来了一批批客商,也拖来了一种种外来的文化,它的娱乐业和旅游业十分发达。
改革开放以来,怀化市依靠独有的旅游资源,借力发势,花巨资打造中国度假胜地,东江旅游天堂。这一举,让怀化市名声在外,享誉全国。甚至有一些外地人不知道江南的省会沙市,只知道有个怀化市。
三人一行选择了较为偏僻的花都酒店住了下来。在顶层的露天浴场,吴鹏达舒服地躺在水池中,仰望着星空,环境如此怡人,但躁动地心始终平静不下来。
郭远东舒展了一下筋骨,骂咧咧地说道:“忙了一晚上,这他奶奶的不是人干的活,快累死了。今晚我要舒舒服服洗个澡,然后找个小妞乐一乐。”想到这,郭远东闭上了眼睛,缓慢地将身体完全淹没在水中。
过了一会儿,郭远东又开口了,高兴地说道:“这下可好了,塔山乡一下子毁了5万多亩林地,也够她李梦男吃一壶了,她才会想啊,奶奶滴她还想着换届当书记,奶奶滴,副乡长的位置也难保了哈!”,两指一松,手中的杯子滑到了水底。
“少说两句,没人说你哑巴!”
闫东旭看了看吴鹏达的表情,始终不肯发言。点子是他出的,但他也没有想到后果会怎么严重,这可是坐牢的罪过啊,要是早知道的话怎么也不会走这一步险棋的。
吴鹏达面色阴沉,如六月里的雨天,他想放松,但是放松不了,说实话他身上的担子也不轻松,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一乡之长,护林防火他是总指挥,就算要清算,自己也逃脱不了责任。想到这,恶狠狠地瞪了闫东旭一眼。
闫东旭有些委屈,自己的想法是得到他吴鹏达点头允许后才实施的,现在吴鹏达又想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说一万个也不行!闫东旭心里想道:“大不了鱼死网破。”
过了许久,郭远东按耐不住,起身去一边做好事。偌大的沐浴池里,就剩下吴鹏达和闫东旭。
闫东旭拿着两杯酒走到吴鹏达身边,把酒递过去后说道:“吴乡长,喝点吧。”
一听到喝酒,他立马想到前天,想到了张立伟给他透露的一些信息,一时忘乎所以,竟然把这事给闫东旭说了。闫东旭说无毒不丈夫,这事还得趁热打铁,猛加一把火!就给他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当时他也是头脑发热,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后来思前想后,总觉得不对劲,正要制止此项行动时,闫东旭已经安排人把这把火点了起来。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关键是县里以及市里乃至省里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如果大事化小,大家都平安无事;如果非要追究责任,那自己的位子也很有可能不保。
不过今天听丁副书记说,赵书记的意思是要把这件事压下来,可是叶思琴县长却不同意,一定要报告市里,意思就是要彻查,那此事就相当严重了。吴鹏达心烦意乱,一把手把酒给推开了,气汹汹地说道:“你还有心思喝酒?都不看什么时候了?”
这次大祸,闫东旭也逃脱不了责任,毕竟自己分管林业。想到这,闫东旭凑上前去,说道:“吴乡长,你担心什么呢?这又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你想想哈,县里的意思,那是谁的意思?”
听到这句话,吴鹏达转过头,诧异地问道:“那自然是叶思琴的意思了,谁不知道她是个强势女人,赵海峰书记也快要调走了,他才懒得生事呢,有屁快放,这事还有怎么个说法?”
闫东旭看到吴鹏达有意要听,便看了下周围,确定没有人后,自己也爬进了水里,给吴鹏达细细地分析道。
“吴乡长,你仔细想一想,县里的意思自然还有一半是丁副书记的,你是他的人,他自然不会站在一边,至于叶县长呢,我们为什么不从她的人下手呢,李梦男啊!”
吴鹏达看着闫东旭阴险的表情,突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拍了拍脑门说道:“对啊,你说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闫东旭又把身子侧了过来,对着吴鹏达又是好一阵耳语,直把吴鹏达说得烟消云散,立马坐了起来,激动地说道:“对,就是自燃的。”可转念一想,又焦急地问道:“那纵火之人怎么处理?”
闫东旭阴冷地一笑,说道:“吴乡长,这个你放心。我让二蛮子找了个外地工人,事发后已经给了他一笔钱送出了江南省,现在了解内情的也就这么多了人了。”说完,眼睛还往门的方向瞟了瞟。
吴鹏达知道闫东旭的意思,便立马说道:“他不知道,也千万不能让他知道。”
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郭远东是不知情的。吴鹏达十分了解郭远东的性格,身上一股江湖义气,平时干工作也是江湖上的那一套,有些事还真不能让他知道的太多,说不定那天就把自己给出卖了。
吴鹏达又凑到闫东旭耳边,说道:“你这个点子非常好,量小非君子,做大事者就不必拘泥小节!二蛮子那边一定要叮嘱好,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昨晚买书回来,还没用多久,郝建趴在床沿上睡着了,第二天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到了病床上,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郝醒啦,这两天可是让你累苦了,本想让你多睡一会儿的!”李梦男放下了书,站起身来缓缓拉开了窗帘。
一道刺眼的光芒直射进来,郝建低下了头。
“李乡,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死!”
“什么该不该死,瞧你说的,咱们谁也不能死,咱们还要并肩奋斗,一起为塔山乡的富强事业而奋斗,快去洗把脸,然后把那早餐吃了!”
郝建悄然一望,一杯牛奶,两个热腾腾的白面馒头,还有一只烤鸡腿!呃,这到底是谁侍候谁啊?
“瞧你这身架,还真看不出挺沉的?”郝建吃东西的时候,李梦男随口这么一说。又把郝建弄了个春情荡漾了。
昨晚,也就是说昨晚是她抱我到床上的,那么算不算这位美女领导就与我有了肌肤之亲呢!
正这么想着,外面一阵喧哗,听皮鞋声音,显然是往病房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