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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意思是“我带了这么多人,你还能以寡敌众吗”。
  幕楚潇提了提唇角:“太子殿下不妨看一看周围。”
  轻缓和风行二人早已带着暗卫营的三分之一出现在四周。
  楚靖见状瞳孔骤然放大,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对,他是完了。
  楚靖看着幕楚潇似是商议道:“你放我这一次,这些东西你我平分。”
  “如何?”
  幕楚潇突然笑了一声,这些东西确实有诱惑力,但是他幕楚潇不稀罕。
  楚靖恐吓墨风晚、叶文文责罚墨风晚、楚晓晓刺杀墨风晚……这些事情幕楚潇可是历历在目呢,他怎么会为了这些金银而伤了自己女人的心?
  突然,幕楚潇敛起笑意,内勾外翘的丹凤眼犹如三九天的冰窟,深不见底。
  “本座,不稀罕。”
  “风行!”
  话音方落,风行和轻缓带着暗卫将所有人拿下。
  火把将破庙前照的恍若明昼。
  幕楚潇这才看清站在楚靖身旁的人是谁。
  他哂笑:“呦,赵大人也在这里呀,本座眼神不太好,才看见您呢。”
  赵泽霖跪在地下瑟瑟发抖,他本想着同楚靖交好,日后他登基定然少不了自己的好处,谁知第一次和楚靖出来就被幕楚潇抓了个正着。
  幕楚潇收起方才的玩世不恭:“将他们带回去。”
  这次楚靖和赵泽霖一起被他抓了个现行,正好一块收拾了,省的浪费他的时间。
  他的时间可是要留给他家小九的呢。
  暗卫营大牢,幕楚潇大刀金马的坐在太师椅上,手边放着他常喝的恩施玉露。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楚靖:“凭借太子和赵泽霖那个蠢货,想来也弄不到这么多的东西。”
  “说吧,背后还有谁?”
  幕楚潇眉梢挑起看向楚靖。
  楚靖被五花大绑的跪在幕楚潇的脚下,却还倔强的别过脸,死活都不肯说。
  他坚信,只要他不说,叶太傅和太后就会有办法将他救出去,幕楚潇也敢拿他怎么办。
  幕楚潇见状轻“嗬”一声,“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本座想查谁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言毕,幕楚潇抬脚离去。
  跪在地上的楚靖看着幕楚潇离去的背影,虽松了口气,但是听着幕楚潇的意思,他好像早已知晓一切。
  这,不可能吧。
  次日早朝后,金华殿
  幕楚潇坐在雕花太师椅上不紧不慢的说道:“太子殿下意欲谋反,我已将他关了起来。”
  楚行微闻言猛然抬头看向幕楚潇,幕楚潇只淡淡的说道:“皇上说过,矿山的事情全权由我负责。”
  “这跟矿山有什么关系?”
  楚靖是楚行微的嫡子,身后还有太后撑腰,他说什么都得保下这个孩子才行。
  幕楚潇转着食指上的墨玉戒指:“矿山是小墨府的,但是小墨府早已和叶府搭上了关系,叶太傅又是太子的老师,皇上觉得这是巧合吗?”
  幕楚潇很早就命人查了小墨府的秘辛,小墨府和墨府分家之后,墨华曾养过一段时间的外室,后来外室有了身孕才接回府里,将其抬成了贵妾,而他的庶女最终嫁入叶府为妾,也是这一层关系,让墨华搭上了叶太傅这跟高枝。
  楚行微拂袖将龙案上的奏折扫到地上:“逆子。”
  幕楚潇垂眸,修长的睫毛遮住他的眼帘,薄唇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不光有太子殿下,还有赵泽霖也在其中。”
  楚行微险些一口气没上来,赵泽霖是他的逆鳞,若不是在乎楚晓晓的声誉,他断然不会将楚晓晓嫁给赵泽霖这个烂泥。
  现在他翅膀硬了,竟然开始结党营私,这些人都觉得他这个皇上是摆设吗?
  楚行微一怒之下只吐出一个字:“杀。”
  幕楚潇的手顿了一下,他抬眼看向楚行微:“皇上要杀任何人臣都没有异议,但是臣想问圣上要个人。”
  楚行微看了眼幕楚潇:“你该不会也要替他们求情吧?”
  幕楚潇除了替墨风晚解围之外,从不会对任何人心软,“臣并非求情,而是想要叶文文。”
  金华殿突然静了一瞬。
  楚行微不明所以的看着幕楚潇:“你要叶文文做什么?”
  “这是臣的事。”
  楚行微见幕楚潇不愿多说,便拂袖应允了。
  短短半日时间,楚行微想要诛杀太子殿下极其勾结之人的消息就传遍了南临国。
  太后知道此事后,风风火火的从永寿宫走到金华殿。
  她进门的第一句话便是:“皇帝,靖儿可是你的嫡子啊。”
  楚行微头也不抬的闷哼一声:“嫡子?他想弑君杀父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朕还是他爹呢?”
  太后疼爱楚靖,明知这一切都是楚靖的错,她也要偏袒下去。楚靖做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一切都是得她默许的。
  “你就算将他关入大宗司也比直接要了他的命强呀。”
  楚行微闻声起身道:“母后,从前你就偏爱楚靖,就是因为他是你冯家的孩子生的,你总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溺爱他,现在他做了这么大的错事你竟然还要为他求情。”
  “母后,您不觉得您这样做太过分了吗?”
  楚行微以为太后会想明白其中的利弊,可是他错了。
  太后听着楚行微说了如此种种,却依旧说道:“你若是想斩杀靖儿,就连我这个母后一同斩了吧。”
  “靖儿所做的一切哀家都知道,是不是哀家也是共犯,也算是后宫干政?”
  “母后!”
  花间阁
  墨风晚听见消息后突然笑道:“赵泽霖?”
  前世只知道赵泽霖游走官场游刃有余,背后少不了达官贵人的帮衬,原来是抱上了太子这条大腿啊,怪不得呢,前世他能凭借自己的能力爬到三品官员。
  这次太子倒台,赵泽霖也算是殃及池鱼了,他真是活该。
  十美笑说:“还不止呢,叶家、赵家、还有太子殿下全部都要被斩首的。”
  墨风晚起身眉梢微挑:“是帝师做的?”
  “除了主子能说的动今上,谁还能说的动今上呀。”十全在一旁补充道。
  墨风晚唇角勾起,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她再去给赵家添一把火,好好感谢赵家前世对她所做的一切。
  若是没前世的那段经历,她或许做不到现在这般无情无义。
  墨风晚在十全十美的耳边低语一番,十全十美进屋拿了东西立马离开了花间阁。
  二人前脚才走,金氏后脚就哭哭啼啼的来到了花间阁。
  此时她能来找墨风晚我,无非是让墨风晚救她的女儿墨琉罢了,墨风晚自然是想得到的。
  她看着金氏说道:“金姨娘在我这里啼哭也没有用,大姐姐既然嫁入了赵府,那便是赵府的人,一切听天由命。”
  金氏不干了,她流着眼泪指着墨风晚破骂:“墨风晚,墨琉好歹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能弃之不顾?”
  墨风晚哂笑:“我弃之不顾?”
  前世墨琉是如何对她的?她今生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是给她恩赐了吧。
  “当初我让她不要嫁出去,让赵泽霖入赘时,你们怎么说的?现在倒还怪起我来了。”
  金氏知晓从前是她的不对,她也后悔让墨琉嫁出去了,若是知道赵泽霖是在利用墨琉,她说什么也不会让墨琉嫁给那样的人。
  金氏的语气软下来:“晚晚,听闻这次的事情是帝师全权做主,九重城的人都知晓帝师对你最好,你可否在帝师面前替你姐姐求个情?”
  “当初赵泽霖要娶的人是你,你姐姐替你嫁过去,现在还要遭受这些个罪,我这个做母亲的心里也难受啊。”
  金氏给墨风晚说这些,就是想告诉墨风晚,若是当初不是墨琉嫁给了赵泽霖,今日要受这些罪的就是墨风晚,她就应该为了报答墨琉的恩情,去找幕楚潇求情才是。
  可是墨风晚早已不是从前那个知晓感恩的人了,经历了这么多,她的心早已变得无坚不摧了。
  墨风晚哂笑:“我又没逼她嫁,是她自己先有的赵泽霖的孩子,关我什么事?”
  “再说了,帝师哥哥负责这件事,也是今上的意思,哪里有能耐保人不死呢?”
  话虽这样说,可是若出事的人是墨风晚,幕楚潇怕是真的有能耐保她不死。
  金氏被墨风晚怼的说不出话来,事实如此,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墨风晚看着金氏:“金姨娘还有事?”
  金氏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恨不得将指甲掐到肉里,她看了眼墨风晚愤恨离去。
  赵府
  午后的赵府门口人满为患,都是从前赵泽霖的老相好来讨钱的。
  赵泽霖从前经常喝花酒,若是遇到银钱紧张的时候便给人立字据,日后定然会补齐,但是赵泽霖这个人每次去的花楼都不一样,以至于在外的风流债不知有多少呢。
  这不,赵家眼瞧着要倒台了,墨风晚便让十全和十美到各个花楼里赵泽霖的这些老相好给找来了。
  楚晓晓听着门外的叩门声早已将赵泽霖在心里问候千八百遍了。
  “赵泽霖究竟在外面有多少风流债?”
  楚晓晓自从嫁入赵家之后就执掌中馈,赵泽霖相较之前已经收敛很多了。
  赵泽霖的两个妾室,一个墨琉,一个晋姑娘都还算安分,楚晓晓也不计较那么多,只是看着赵泽霖别去她们的院子就行了,何况那位晋姑娘在收到墨风晚的好处之后便自请离府,这让楚晓晓颇为满意。
  那个墨琉就更不用说了,墨府庶出的女儿,母亲又不得宠,性子更是好拿捏,楚晓晓若是心情不好,准会拿墨琉撒气,这会儿墨琉怕是还在后院洗衣淘米呢。
  门房的人时不时硬着头皮来报:“夫人,外面的人要闯进来了。”
  “夫人,外面的人越来越多了。”
  “夫人,您快拿个主意吧。”
  “……”
  楚晓晓坐在椅子上干着急,赵泽霖也不知道被幕楚潇关到哪里去了,她也见不到人,也不能询问这些事情。
  她抻着脖子看了眼门口,这些人也真是的,听见一阵风声就立马来了,她的父皇连圣旨都还没下呢。
  墨风晚站在明月楼三楼看着赵府门口壮丽的景象不禁勾起唇角。
  她得意的说道:“我猜这会儿楚晓晓应该在干着急呢。”
  虽说公主出嫁的嫁妆很是丰厚,可是赵泽霖在官场上的打点,和同僚的应酬,偶尔还要出去喝花酒,就算家里有矿也不敢这样败呀。
  幕楚潇笑而不语。
  他抬手摸了把墨风晚的头:“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之后,给你一个解气的机会可好?”
  墨风晚疑惑的看着幕楚潇,他每次言语淡淡的时候,都是非常正经的时候,就是不知道这次会让她怎么解气。
  次日早朝,群臣因为楚靖意欲谋逆之时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吵得不可开交的两方自然是支持楚靖和反对楚靖的,那些不站队的就静静的听着其他人吵。
  最后突然说道赵泽霖和楚晓晓,燕北望出列替楚晓晓求情:“皇上,晓晓只是个后宅妇人,断不该因为此事受牵连,即使斩首也该是赵泽霖斩首,女眷流放。”
  燕北望为了救下楚晓晓也只能这样,若是只保住了楚晓晓,日后燕轩瑶定然会受人非议。
  幕楚潇突然走出拱手道:“臣以为,皇上不该因为楚晓晓是皇亲贵胄便对赵家徇私枉法。”
  宝华殿的群臣纷纷看向幕楚潇。
  这位权倾朝野的帝师在朝中已许久不曾说话了,若是今日他对此事不闻不问,还真让人以为他从善如流了。
  燕北望怒视幕楚潇:“幕楚潇,你故意针对楚晓晓是吗?!”
  幕楚潇迎上燕北望的眸子:“是。”
  他回答的爽快又直接,让燕北望无法接下去。
  说实在的,赵府一直是幕楚潇横在心中的一根刺,他在墨风晚的面前不说什么,不代表他心里没有想法。
  他想铲除赵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幕楚潇看着燕北望冷声:“同样是一刀子,凭什么九小姐受得,楚晓晓就受不得?”
  “天家儿郎生的比旁人尊贵不成?”
  “九小姐是本座带出来的人,她的娇气亦是本座惯得,本座容不得任何人给她委屈受。”
  对,幕楚潇今日就是光明正大来撑腰的。
  他也是故意将几月之前的事情拿出来说的,他从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做不到既往不咎。
  况且,赵府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
  晚安,小可爱,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