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生活嘛,总要和谐一点。
眨眼功夫,他在忙碌中正式迈入了二十五岁,四舍五入就是三十岁了;吕夫人也已三十有六,四舍五入已有四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过去应付起来,他纵感到几分吃力,可作为丈夫,却不好意思总是示弱。
现可归是没那么叫人吃不消了。
遗憾的是,今日天阴得很,风还有些大,燕清怕冷地躲进了车里,舒服睡觉,没骑着雪玉骢,吕布不免有点点寂寞了。
不过吕布转念一想,又觉得还得感谢这年将要过去,十一月底正是逐渐转冷,偶尔飘个雪的时刻。
燕清是畏寒不惧热的体质,便再不似之前那般嫌弃一年到头浑身热烘烘的吕布凑近了。
甚至吕布在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搂着他酣睡的时候,还会意识朦胧地主动往他身边挨蹭去。
“冬天滴日子真的真的美哇~浪阿里格朗啊~”
一些不知情的将士们便惊恐地发现,他们这总以威武霸气的一面示人,不苟言笑的吕大将军,不但无端傻笑的次数增多了,连骑个赤兔都能得儿得儿地和着蹄子踏地的节拍唱起歌来,心情好得冒泡。
对此诡异现象,典韦将军憨头憨脑地出来说公道话了:“不跟家里婆娘一样么?她们是一个月有那么几日,大将军是一年总有那么几回,大惊小怪做什么?”
众人恍然大悟。
可惜吕布非但不能领了这份维护之情,甚至在听到这一广泛流传的评语的下一刻,就是将典韦硬生生地揍成了‘饼’将军。
第215章 值得鼓励
在恼羞成怒的吕布胖揍典韦时,正在布置得温暖舒适的车内啃鲜果的燕清很快就得了消息。
他在阻止还是看好戏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吕布不可能连这点分寸都没有,而猛将间的‘切磋’,也是对武力的一种炫耀,于军队士气,也有一定的助益的。
当然,他也好奇后世那‘一吕二赵三典韦’一说到底准不准确。
孙坚能在吕布手底下走近两百会合才败,典韦呢?
燕清悠然想着,将羊皮所制的厚车帘掀起一小道缝来,好奇地往外看去。
他一边忍耐着从缝里呼呼刮入、刺骨冰冷的北风,一边津津有味地欣赏着那体格和武艺上具都拔群出萃的两人斗得热火朝天。
为防误伤,两人都没有使用武器,都是在这大冷天里赤膊上阵,小麦色的肌肤所覆盖的肌肉精悍虬结,很是油光水滑,看得燕清羡慕不已。
他虽然只是个看热闹的外行,又是个眼里有西施的有情人,可也很轻易瞧出这结果很快就见分晓了:典韦走的一贯是大开大合、不动脑子,一力降十会的路子,招式上是怎么简单有用怎么来,当遇到吕布这种技巧和力量并具,体魄还胜他一筹的老将时,优势就荡然无存了。
吕布却不着急跟他硬拼,而是游刃有余地与他周旋着,耗他耐心。
不知不觉就走了百来个回合,典韦一个小破绽被吕布逮住,虎眸倏然一亮,瞬间把旁人眼中看似势均力敌的局面给彻底打翻了。
典韦当然知道不妙,然而他身体反应不及,根本没功夫转身,就已被面无表情的吕布狠狠地抡倒在地了。
典韦也不会束手就擒,当即让双腿用力一踢,腰杆猛一使劲儿地往上掀起,粗壮的臂膀死死箍住吕布脖颈往下拽,额角青筋都因过于用力而暴起,拼命想要把这位置换换,然而吕布哪儿会叫他如意?
见他还敢抵抗,吕布不耐烦地拧紧了眉,知他皮糙肉厚,下手也就毫不客气了。
二话不说,就是三记毫不含糊的老拳下去。
他身上的肌肉块儿线条漂亮得很,乍看之下是没有典韦的魁梧雄壮,但其中蕴含的强悍力量,却连典韦都曾当众坦然不如。
单这三下,就打得典韦登时痛得“嗷嗷”了几回。
燕清眼皮一跳,颇感牙酸。
跟平时在自己跟前那个脾气好得堪称温顺,随他搓圆捏扁的布老虎一比,这会儿的吕布判若两人,就如一头生猛暴戾得很的野兽,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倒是别有魅力,充满雄性的美感。
燕清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吕布漂亮的腰线,不自觉地笑了。
这场‘切磋比武’,也在这转折点后完全沦为典韦单方面的挨揍了——这逐虎过涧的如牛猛汉成了吕布练拳的沙包,起初还奋力试图起身,再后来,就老老实实改变姿势,随吕布往皮实肉厚的地方揍。
吕布神清气爽地将他胖揍一顿,不理他在地上‘呜呜呜’地哼着,就一挥手,示意帮他托着之前脱下来的战袍的亲兵过来。
然而就在他威风八面地从典韦身上起来时,不知饼将军是有意还是无意,一颤颤巍巍地半抬起胳膊,就将吕布那松松垮垮的马裤系带给……扯脱了。
马裤也很是硬气,干脆利落地啪地一声,掉了下来。
吕布:“…………”
围观的数万将士,瞬间鸦雀无声。
他们先是愕然,紧接着就是抑制不住的艳羡。
吕大将军果真无坚不摧,无论身体哪处都非常人比得!
燕清的眼底上一刻还满是欣赏和与有荣焉,下一刻就被吕布当着全军的面,浑身上下都光溜溜、坦荡荡地露了屁股蛋子的雄伟英姿给取代了。
吕布做梦也没想到会出这么个大糗,被众人晚来几拍的欢呼和注视中,连他都感到几分毛骨悚然,下意识地往车驾处看去。
因燕清此时此刻已将车帘放下,忙着在软席上笑着打滚了,他自然没能跟燕清对上眼神。
他略略放心,阴沉沉地绷着脸,若无其事地将武袍重新穿好,靴尖宛若无意地一勾,就将典韦的腰带也不着痕迹给扯松了。
待吕布收拾好了自己,大步流星地去见燕清,好宽自个儿心时,燕清也已笑够了,恢复了形象,正儿八经地坐着,手里拿着封绢诏正看。
吕布掀了帘,他只抬抬眼,淡然道:“进来罢。”
已是正午时分,又看完了那么一场热闹,伙夫的饭也该做好了,一时半会不会出发,吕布便安安心心地坐了进来,将帘角还细心扎好,省得冷风钻入。
等他忙完一转身,正对上燕清眯着眼,意味深长的打量:“……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