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然,伊雀硬着头皮答应:放心好了,我不会说的!
柏泽霄笑着点点头:合作愉快。
益凌靠在高一教学楼走廊上,正无聊的看着天花板。最近快元旦了,高一这边已经开始准备元旦晚会,就他过来的这一会儿功夫,就已经看见三波抱着纸箱在走廊上经过的学生。
哥。
益凌一转头,柏泽霄刚上楼梯,正缓步朝自己走来。
来了?益凌站起来:收拾收拾准备回家吧!
好。
高一这边能看见学校的大礼堂,门口聚集了不少人,正一箱一箱往礼堂里搬东西。
益凌趴在走廊上看热闹,一阵冷风正好迎面吹过来,益凌被迷得睁不开眼,等到风停了,才长舒了一口气,撸了撸被扬起的额发。
柏泽霄还在里面收拾书包,益凌余光撇了一眼,找准机会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不烫。
不过身体有点酸,估计还是低烧。
这几天烧的断断续续就没有停过,益凌背着柏泽霄退烧药都快吃了一盒还是没什么效果。
该不会是真的出什么毛病了吧?
益凌啧了一声,不然还是找个柏泽霄不在的时间去看看好了。
哥,我好了,回去吧。
恩。益凌转身,和柏泽霄一起下了楼。
两人来到楼下的时候礼堂门口的东西已经搬完,几个干部还拿着表格在核对,益凌看了几眼,仰头看柏泽霄。
高一高二每个班都要准备节目吧,你们准备干什么?
不知道,班长说演情景剧,这两天正在琢磨剧本。
情景剧,益凌眼睛一亮:那你不是妥妥的男主?
柏泽霄脸一沉:我不想,没兴趣。
别啊,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不演主角多浪费啊?
柏泽霄幽幽看了益凌一眼:你想我当主角?
益凌被看得一梗,调侃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也不是这个意思,就看你自己喜欢吧?
我比较想知道你的想法,柏泽霄弯下腰,平视益凌的眼睛,黑色的眸子印着益凌的倒影,显得格外的深情。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试试。
益凌一愣,一阵带着寒气的木香钻进鼻孔里,明明是冷冽的香气,进入身体的那一刻却像一根引信,瞬间引燃熊熊的烈火。
益凌觉得自己的鼻息都带着热气。
你喜欢吗?少年低沉的嗓音带着某种诱哄。
益凌有些意识不清,几乎只遵循本能的点点头:喜欢。
好,柏泽霄微微一笑:那我就演。
柏泽霄直起腰,伸手与益凌十指相扣:不过先说好,角色不是我定的,不一定能做主角,得看班委他们的意思。
现在已经深冬,一股冷风迎面钻进衣领,冻得益凌一激灵。
神志稍稍回来了一些,益凌晃晃脑袋,悄悄的蜷了蜷被柏泽霄握住的那只手。
手心滚烫,他怕柏泽霄会察觉。
回到家吃晚饭,柏泽霄要去书房做作业,益凌借口去卧室找明天穿的衣服,转头进了卧室,顺便关上门。
小心翼翼的翻出药箱,益凌拿出温度计钻进浴室。
一分钟之后。
益凌从衣服里把温度计拿出来,看了一眼上面的屏幕。
果然,38.5。
不仅没好反而烧的更厉害了,益凌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放学之前还好好的。
就在益凌纠结要不要去趟医院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推开。
哥?
益凌忙把温度计塞进衣服口袋里,佯装镇定的打开浴室门:怎么了?
没什么,我看你好像没什么精神,想问要不要给你热杯牛奶。
不用了不用了,你赶紧做作业去吧,我马上就好。益凌摆摆手。
柏泽霄站在门口没动,目光静静的在益凌身上转了几圈,最后锁定在益凌衣服的口袋上。
益凌心虚的捂住口袋:看什么呢你?
没什么,柏泽霄抿了抿唇,思量再三没有说话:那我先出去了。
恩。
房间的门被重新关上,益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赶紧把要命的温度计放回抽屉里。
收拾好东西站起来,益凌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
益凌拿出来一看,是益建城。
他的表情立马变冷,盯着屏幕沉默了半天,才按下接通键。
干什么?
益建城的口气很不好:自己父亲的电话,你就这个态度?
益凌早就习惯了益建城这幅高高在上的态度,每每打电话来,开口必然要训斥他一会儿,益凌懒得理他:有说直说,我还要看书。
益建城心里一百个不满意,奈何益凌说的是正当理由,只能冷哼一声,稍稍放缓了语气:元旦,我打算带你和益晓去金藤庄园酒店。
去那儿干什么?益凌皱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没等他问出口,益建城已经给出了解答。
我准备和你周阿姨办场婚礼,元旦,在金藤。
益凌脑袋嗡的一声炸开,后面益建城说了什么他完全没有听进去,半晌之后,益凌牙齿咬得磕磕直响:益建城,你怎么敢?
益建城一愣,不可思议道:你叫我什么?你个混小子你
那是我妈最喜欢的地方!那是你们结婚的地方!你tm凭什么?益凌怒道:益建城,你恶不恶心吗?
这一吼把益建城吼的没声音了,父子俩沉默了半天,益建城沉声道:元旦,你过来吧。
益凌冷笑:你做梦!
益建城很冷静:你过来,婚礼一办完,我就把酒店转给你。
益凌愣住了。
当年益凌母亲去世,他外公为了缅怀女儿高价向益建城收购酒店,得到的确实对方冷冷的回绝。
现在,五年后的今天。
益建城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和苍老:你来,我就把酒店给你,分文不收。
第56章
你要去吗?柏泽霄皱眉, 有些不太理解:其实,你不去也可以的,你不想, 他们也没辙。
去,益凌点点头:拿到金藤, 算是给我妈妈还有我外公一个交代。
柏泽霄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益凌的眉眼,表情认真:你想去吗?
益凌轻叹了一口气,挨着柏泽霄坐下来:你觉得呢?
柏泽霄任他靠着, 微微低头去嗅益凌发丝间洗发水的味道: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 那种场合我一个人恶心就够了, 犯不着再拉上你。
柏泽霄轻轻吻着益凌的头发:保持联系, 不舒服的话随时打给我。
益凌笑了笑:好。
第二天学校里, 中午益凌刚和柏泽霄碰上面,就听见身后一声爽朗的大哥!
益凌回头, 益晓盯着一张红扑扑的脸, 火急火燎的朝自己跑来。
益凌和柏泽霄玄乎对视了一眼, 益凌微微皱眉,看向面前的益晓:有事?
爸爸说让我告诉你一声, 我们明天就准备去金藤, 让你跟老师请个假,明天和我们一起过去。
请不了,这种理由林成刚会给开假条就出鬼了, 你让他清醒一点。益凌冷硬的拒绝:顺便,提醒他一下我高三了,学业第一,别的事情都得往后稍。
益晓眨了眨眼:那,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回头我自己去, 不用操心。
好,益晓点点头,目光转向柏泽霄:柏哥也来吗?
柏泽霄站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知道被益晓cue,才挑眉看了益凌一眼。
他不去,益凌表情很淡:他有自己的事情,没必要跟着我瞎跑。
哦,益晓抿了抿唇,把自己眼睛中的失望很好的隐藏起来:其实过去就是当休假了,没什么的。
两个人均是没有回答。
益晓也不尴尬,不在意的笑笑:那我先走了,大哥,庄园里见。
益晓走了,柏泽霄垂眸看着益凌:他好像看不出来你不喜欢他。
益凌耸耸肩:他一直这样。
装的?
益凌转头看他:你觉得呢?
柏泽霄垂眸想了半天,微微摇了摇头:不好判断。
益凌笑笑:也无所谓了,真的假的我都不在乎,反正以后我和他也不会有多少瓜葛。
柏泽霄垂眸,半晌之后淡淡一笑:确实。
晚上的时候益凌再次接到了益建城的电话,这次对方很直接,丢下一句:周末早晨我的司机回来接你。就挂掉了电话。
电话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益凌放下电话,低头疲惫的捏了捏鼻梁。
柏泽霄不在,益凌伸手进口袋摸出退烧药,才发现铝板已经空了。
家里的烂糟事闹得益凌最近也没什么心思考虑自己身体的事情,益凌啧了一声,把吃完的药板扔进垃圾桶。
周末过去的时候找个药店再买点吧。
益凌长长叹了一口气,揉着脖子出了门。
周末上午,柏泽霄正在厨房里热牛奶,一转头,益凌正打着哈欠,低头拉校服的拉链。
柏泽霄从厨房探出头:你就穿这身吗?
益凌点点头:懒得找别的衣服了,就这一身,舒服。
柏泽霄微微皱眉:我柜子上回的西装还在,不然你
用不着,益建城还没那么大的面子,益凌摆摆手:意思意思得了,也就是个过场。
柏泽霄笑了笑,把热好的牛奶塞进益凌手里:辛苦了。
益凌接过来,小声嘟囔了一句可不嘛?,仰头咕嘟咕嘟把牛奶喝个精光。
柏泽霄抓住益凌准备擦嘴的手,低头轻轻把益凌嘴角的奶渍吻掉。
我等你回来。
益凌叹了一口气埋在柏泽霄的肩膀上:还打算陪你跨年的,结果就这么泡汤了。
柏泽霄温柔的摸着益凌的后脑勺,轻声问到:婚礼是在哪天?
元旦那天。益凌声音闷闷的:婚礼估计要搞到晚上,回来估计也凌晨了。
那我们视频好了,柏泽霄笑着:快到零点的时候,你打给我。
益凌点点头:行啊,记得等我电话。
好。
吃完早餐,益凌出了门,益建城的司机已经在益凌家门口等了许久,益凌信步穿过街道,弯腰敲了敲车窗。
司机茫然的回头,益凌笑了笑,对着司机比口型:开门。
你,你是?
益凌。
司机一愣,忙开门下车,冲益凌恭敬的欠了欠身:大少爷!
恩。益凌淡淡回应,司机替他打开门,益凌转头冲柏泽霄挥挥手:走了。
柏泽霄站在门口,笑着点点头:到了给我打电话。
益凌低头上了车,车子内有股淡淡的烟草味,是益建城最喜欢的一款车用香薰。
司机不是益家的旧人,这次是第一回 和益凌见面。
益凌抬头,正好和后视镜中司机探究的目光撞见一起,司机慌乱的收回视线,拧动钥匙发动骑车。
益凌挑眉一笑:你在我爸身边干多久了?
快五年了,大少爷。
益凌点点头,是他搬出去之后进来的,难怪他不认识。
辛苦了,干了这么多年。
司机谦逊的笑了笑:给益董事长开车时我的福气,哪儿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益凌笑了笑,抿着唇看着窗外。
附近有药店吗?
稍等,司机在导航仪屏幕上点了几下:前面路口的地方有一家。
在那儿停一下,益凌淡淡道:我买点东西。
益凌一走,偌大的房子就剩柏泽霄一个人,空气里安静的甚至拖鞋踩在地毯上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静的甚至有些没有生气。
柏泽霄上了楼,打开放着龙猫别墅的那个房间。
瓢儿原来正抱着水壶管子喝水,听见开门声以为是益凌,两步跳到笼子门口乖巧等着开门。
那双长腿在笼子口停下,来人渐渐蹲下来,瓢儿看清那人的脸,一双豆豆眼满是惊讶,立马躺下装死。
柏泽霄像是根本没关注瓢儿的动作,打开笼子换粮换水,又简单清理了一下笼子。
等一切都弄好,柏泽霄的目光才转移到瓢儿身上。
今天没人带你出去,自己玩,晚上六点我来关笼子门。
说完,冷峻漂亮的少年站起来,毫无留恋的出了门。
等到房门关上的声音传来,瓢儿动了动胡须,一骨碌爬起来,蹲在敞开的笼子门口愣了半天。
????
今天两个人起的都早,柏泽霄打了电话给家政阿姨放了假,自己把早餐的碗碟收拾进厨房。
静谧的房间里只剩下水流和瓷器碰撞的轻响,柏泽霄把洗好的餐具放进柜子里,擦了擦手,从书房里拿出pad,点开林医生发过来的视频,面无表情的看起来。
屏幕上关于血管的位置描述的很详细,各种真实到血淋淋的画面没有任何遮挡,柏泽霄安静的看着,全程脸上没有出现一丝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