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菊如此诡异的模样,众人都知道不是假装的,各个面露恐惧之色,很多女人也发出了轻声尖叫。
刘亚光竟然真的只信我,神色惊惶地对我说:“冷先生,你快把这只鬼捉住啊。”
我没理他,这会儿正听的入神,搞不好能从木子纯和昔日老总的对话中,发现什么线索。
洛枫嘿嘿笑道:“还捉什么,直接打散它的魂魄!”说着挥动指诀就要窜向田菊,被我一拳逼了回去。这小子不忿道:“你守不守规矩?我们是捉鬼,不是比拼功夫!”
我转头看着他说:“咱们之前只说谁先捉到谁赢,没有定不许阻拦对方这条规定,所以我不算犯规。”
龚天良立马附和道:“对,冷不凡没有犯规。谁能捉到这只鬼,就看你们两个人的本事了。”
洛枫气的脸色铁青,狠狠瞪我一眼,突然斜刺里跑出去,看样子想绕到对面下手。我一个箭步窜上,伸手抓向他的脖颈,这孙子身手十分敏捷,沉肩踢了一脚。没想到他的功夫还不错,我俩这就交上手了,一时打的难解难分。
与此同时,只听马总说道:“你还找什么凶手,你难道不是自杀吗?”
木子纯语气狠厉地说道:“是又怎样?我觉得有人在害我,所以我不服,我找了这个姓冷的帮忙查案,两天了却没任何消息。我不指望任何人了,我要杀死比我幸福的女人,以泄心头之恨!”
刘一凯登时讽刺道:“请姓冷的查案,他算什么东西?你是不是因为他没帮你查到凶手,才跟着过来害人的?”
“对,就是因为他没查到凶手,我才跟到了这里。”
靠,这纯属误导,怎么听怎么都觉得是提前安排好的台词。
玫姐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木子纯,你大白天怎么会跟着我们的?你这是撒谎!”
木子纯嘿嘿冷笑道:“因为昨晚我就知道他们要请姓冷的参加宴会,所以早就躲在了这女人身上。”
这理由还是有点牵强,明显是受到了对方的操控。可我这会儿顾不上插嘴,正在全力以赴和洛枫比拼拳脚,一个稍有不慎便会落败。
玫姐说道:“你这是牵强附会,刚才你还说我们两天没有消息,而到昨晚才不到一天的时间,你怎么就会想到两天没结果的?还有,我和冷不凡查到了你一点上吊的线索,你当时说是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害死的,可你上吊时却有意识,可见你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木子纯冷哼道:“不错,我是向你们撒谎了,我是自愿上吊的。可这一切有人在暗中操纵,我不得不死!”
“他们操纵了什么,才会让你选择自杀?”玫姐立刻追问。
木子纯冷冷说道:“这些我不想再提了,我要这个女人死,下一个就轮到你!”
玫姐没再说话,突然攥住田菊的右手脉门,捏诀点向她的手心,这是正宗驱鬼的方式。对方见玫姐动手,那五个人纷纷跑过来,连姓单的都来了。但这时木子纯已经被逼出田菊体外,还好这个位置远离阳光,木子纯没有遭到灭顶之灾。随即一缕黑气钻入桌底,姓单的刚好跑到近前,将桌子给掀翻了。
顿时盘子酒杯叮当落地,摔了个粉碎。姓单的生气地说道:“让这死鬼跑了!”
鬼都跑了,我和洛枫自然也就没必要再打下去,俩人各自向后跳开。
这时忽地听到了一声闷雷,大家不由自主全都看向窗口,只见外面天色低沉,和夜色几乎没什么分别。随着雷声响过,下起了小雨。这种天气有利于死鬼逃脱,追也追不上了。
而就在此时,玫姐又惊声说道:“鬼又回来了!”
洛枫转头看过去,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似乎不是木子纯。他这次聪明了,一个前扑躲过我的阻拦,捏诀点向玫姐身边。然而砰地一声闷响,这小子便倒飞而回,重重撞在一根柱子上。然后翻身落地,痛的整个身子蜷曲在一起。
“桀桀……我也死的好冤,今天要杀光你们,解我心头之恨!”
擦,怎么是宁芳芳?
刘一凯认识这声音,吓得嗷一声钻桌子底下了。龚天良更是记忆深刻,一脸惊恐地瞧着我,似乎在问,你怎么当时没把这鬼娘们弄死,让它到处害人?
我这会儿心里都疑惑不解,宁芳芳封禁在祠堂,怎么跑出来的?转眼看到玫姐得意神情,我于是明白了,又是她干的。尽管她这次帮了大忙,但哥们还是感到十分生气,你跑到我家祠堂总得打声招呼吧?何况又是带走了这只厉鬼,万一捅出什么篓子怎么办?
刘一凯的叫声点燃了大家恐惧导火索,宴会厅尖叫四起,不少人钻向桌底。一时相互拥挤碰撞,有被撞倒的,有被踩掉鞋的,还有女人上衣被扯掉的,简直乱成一锅粥。
我大声叫道:“大家不要怕,我来捉住这个孽障!”右手假装捏个剑诀,左手前探,宁芳芳竟然配合默契,被我攥住了脖颈,发出一声痛叫。
“冷不凡,你又多管闲事,老娘这辈子和你没完!”
“下辈子吧,收!”演戏要演足,我拿出一个封鬼坛将它丢进去,贴上一张封禁符,于是整个大厅恢复了宁静。
洛枫虽然痛的死去活来,但一直盯着宁芳芳,看到了整个被收的过程。六个同伙从他眼神里得到信息,全都放松表情。
要说最紧张的是龚天良,他跑过来摸了下封鬼坛。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封鬼坛里是否有鬼很容易分辨,如有死鬼,坛子外表必定冰冷刺骨。龚天良吁口气说:“大家不必惊慌了,冷先生已经收了鬼魂。”
刘亚光抱着惊恐失措的田菊,颤声问:“还有没有第三个了?”
龚天良笑道:“没了。”
刘亚光这才如释重负的抹了把头上冷汗,众人也都从桌子下面爬出。那位马总倒是挺镇定,始终坐在原地一动没动。
此刻洛枫被扶起来,我和他笑道:“洛先生,我侥幸捉到一只鬼,你输了!”
洛枫当然知道我什么意思,走到邻桌前端起三杯白酒一一喝下。玫姐这时笑道,刚才输的两杯酒还没喝呢,洛枫只有咬牙又端起两杯灌进嘴里。看得出最后一杯时是咬着牙喝的,喝完之后酒杯都拿不住了,叮当落地,摔了个粉碎。然后被几个同伴架着走向洗手间,一边走一边吐,模样甭提多狼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