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恨的就是人贩子,令多少家庭妻离子散,痛苦一生。如果把人卖给贫困家庭也就罢了,竟有丧尽天良的人蛇,打残孩子沿街乞讨,或是摘了器官致使孩子活活痛死。更有甚者,把女人弄到东南亚国家,挑断手筋脚筋,关在笼子里获取游客怜悯,赚取不义之财。
想到这些,我就抑制不住心中怒火,抡起拳头对这孙子就是一通狂揍。我的拳头压根不用丁咚发力,就够对方受不了了,何况加上丁咚的愤怒,没几下就打的这孙子狂喷鲜血,惨叫不止。
这时群众追了过来,一个女人哭着把孩子搂进怀里,众人围上来纷纷动手。大家怀着跟我一样的痛恨,情绪失控,都是往死里打的。我已经解气了,从人缝中挤出,西门流星正在外围兜圈子,想进又进不去,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我说别进去了,那人都快打死了,我们回去接着喝酒。
“便宜这王八蛋了,不然道爷非扭掉他的两只爪子不可!”西门流星愤愤不平地说着,跟我回往酒馆。
很快警察赶到,客人陆续回来,都认出我是见义勇为者,纷纷过来敬酒。这种被奉为英雄般的场面,令哥们又开始飘了,北在哪儿呢,他大爷的,怎么找不到了?
我们喝完酒,老板坚持不要钱,这顿他请了。刚出门,那女人抱着孩子,还带着几位亲属向我道谢。我摸了摸小家伙,叫他们以后看好孩子,于是扬长而去。这种拂衣而去,深藏功与名的感觉,简直意气风发,甭提有多爽了。
早上起来,我们退了房间,到外面一个早餐馆坐下。只听有人在议论,昨晚那俩人贩子一个字没说,奇异死在审讯室。而凌晨叫阿宝的孩子突然失踪,剩余全家四口人全都吊死在街上,天亮才被人发现。
我们不由感到震惊,猜测这是团伙作案,被抓的两个遭到灭口,然后将仇恨发泄到阿宝一家人身上。
夏芷烟轻轻叹口气说:“没想到我们好心做坏事,给阿宝一家带来杀身之祸。”
丁咚恨恨不已道:“咱们不去找什么女儿国了,找到凶手把他们千刀万剐!”
我心里也不是滋味,如果昨晚不多事,丢失的只是一个孩子,现在却引出了一件灭门惨案!
这时旁边又有人说,阿宝可能是转世灵童,昨晚那两人是接他回黑海的。结果事败,触怒了黑海魔神,惩罚阿宝全家上吊。
西门流星忍不住转头说:“不要迷信什么魔神,这本来就是人贩子团伙作案。”
一个中年男子摇头:“你是不知道,阿宝父母和爷爷奶奶死的多诡异。他们虽然是上吊,但两只脚从背后翘起夹住脑袋,两只手臂拧成麻绳一样,双手托住下巴。这是黑海魔神传说中最恶毒的惩罚方式,镇上老人和女巫都知道的。”说完后放下筷子,起身去结账了。
我们仨不由感到一阵寒意,只有练过柔术的人,双腿才能向后弯曲到后脑上,而柔术却不能令双臂麻绳一样打结,这似乎是人力不可及,不像是简单的杀人,真有点邪魔的味道。
西门流星转过头说:“这事儿我们得管,不然我心里都过不去。”
夏芷烟沉吟不语,依她的性子,是不会再多管闲事的。
丁咚嚷着必须留下,抓到凶手再去野人山。我琢磨片刻说,既然都说孩子失踪与黑海有关,我们留下也找不到什么线索,不如先去野人山探探虚实。如果这件事与黑海无关,我们掉头回来再找凶手也不迟。
夏芷烟赞同我这个说法,于是匆匆吃过饭,结账出门。我走到门口时,总觉得背后有人偷窥,于是回头看了眼,蓦地迎视道一个女人的凶狠目光。我俩视线相接后,她立刻低下头去吃饭。
这女人三十左右,穿了一身紧窄的皮衣,衬托出美妙的身材。模样长的也不错,明眸皓齿,只是刚才那目光有点邪恶。
我假装什么都没发现,转回头走出门外。心里却在打鼓,八成是人贩子团伙中的一员。昨晚我破坏了他们的好事,肯定不会放过我们仨,必须要留心了。不过这样也好,正好顺藤摸瓜,将他们一窝端了!
夏芷烟去雇车的时候,我又改变主意,先不急着离开古镇,去阿宝一家上吊的地方看看。距此不远,就在昨晚酒馆东侧,步行十分钟便到了。尽管尸体被运走,这里还围着一群不肯散开的群众。
西门流星凑过去和一个美女搭讪,这小子巧嘴如簧,不过两三句就把美女拿下。她主动向我们出示了手机拍下的照片,我们仨凑过去一瞧,各自汗毛直竖。
这四口人死的太恐怖了,双腿弯曲到肩膀上,双臂就像面条似的,结成了辫子。而双手却托着下巴,一副模仿花朵的姿势。他们上吊的位置虽然在街边,但蜷缩在古式飞檐下,又被几盏灯笼挡住,所以天亮后才被看清楚,这是四个人。
我们看过照片走向一边,西门流星吐吐舌头说:“人的力气再大,也不能把人的手臂结成辫子。”
夏芷烟不这么认为:“如果是喜儿和马长安呢?”
西门流星点点头:“他们俩能做到,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接口道:“你觉得不对的地方,应该是手臂打结的时候,因该骨骼寸断,刺破皮肤。然而他们看上去,骨头都变成了硅胶,弯曲到这种程度,皮肤外表居然不露丝毫痕迹。”
“对对,就是这里不对。”西门流星挠头道。
我和夏芷烟说:“这种情形,喜儿和马长安也做不到,除非是熊白林,可以把骨头软化城内硅胶。”说完后,我感到暗暗心惊,这肯定不是熊白林干的,似乎黑海魔神是存在的。
西门流星忽然一脸坏笑地瞅着我说:“哥,你为什么一再提到硅胶,难道,你的超市也卖娃娃?”
夏芷烟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娃娃?”
丁咚也感到好奇:“老公,难道你买过?”
我差点没晕倒,瞪了这小子一眼说:“你一个道家弟子,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西门流星登时语塞,张张嘴巴说不出话来。
夏芷烟随即明白我们说的是什么东西,脸上微微一红道:“你们能不能正经点?”分别白了我俩一人一眼。
丁咚却不依不饶追问:“老公你说清楚,到底有没有买过?怕什么,我又不介意,单身男人买娃娃很正常嘛。”
“正常你个大头鬼!”我用唇语骂道,“别听西门这小子瞎说,你老公不是那种人。”
“切,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