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龚天良他们有没有在大殿深处发现出口,他说大家分头找过了,全是死路。大殿里既然没出路,塌陷的甬道便是唯一指望。可是那段甬道损毁严重,墙壁也塌了,加上现在死尸围聚在沙滩上,其实也是一条死路。
想到这儿,我抬头看向大殿顶部。尽管殿顶要远远高于外面,但最多六七米的样子。如果上面只是搭设了一层石板,我们沿着石柱攀上去,还是有希望打开一个出口的。如果是实地,这次夏芷烟没带风钻和无声炸药,我们只有认命了。
我把这个想法一说,夏芷烟表示赞同,可西门流星和马长安却苦着脸不住摇头。现在我们元气耗尽,虽然还保留了点体力,但根本爬不上石柱,更别说去揭石板了,无疑是痴人说梦。
龚天良说村里有几个年轻人经常爬山,体力充沛,叫他们过来试试。于是掉头跑回去,把所有人集中到我们身前,这会儿地底震动加剧,令人心惊肉跳。
我们飞虎爪落在了潭边,因为当时还想着原路返回,所以没有摘下,此刻要上去只能硬爬了。不过有俩小伙子体格健壮,身手敏捷,各自攀住一根石柱,猴子一样攀了上去。只是攀到顶部,往上推了推,石板纹丝不动。这肯定是加厚的,别说在空中无从借力,即使脚踏实地也很难推开。
地底震动感又再加强,明显感觉大殿有些摇晃,众人各个脸如死灰,全都绝望了。
西门流星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一根烟说:“我说大家别这么看不开,反正都要死了,死也要死的开心点。你看这大殿多气派啊,谁家给自己挖坟能挖出这么大的,所以我们应该知……”
这小子正胡说八道,忽地从头顶落下些尘沙。他急忙扑打几下抬起头,嗷一声叫道:“你们看,地震从顶部开始了,把石板都揭了起来!”
我心说你丫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过,哪有地震从上面开始的?大家此刻纷纷抬头,果然看到有块石板翘起,跟着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孔,是乔暖暖!
村民们一见是它,顿时吓得作鸟兽散,向四处逃走。只有龚天良站在我们身边没动,神情激动地问:“暖暖,你真的……死了?”
乔暖暖凄然一笑说:“舅舅,我早就死了,这件事一言难尽,快上来吧。”说着抛下绳子,叮一声,把飞虎爪勾住石板,这似乎是我们留在潭边的那只。
我们不由惊喜交集,立刻向村民解释,暖暖虽然死了,但却是来救我们的,大家不必害怕。夏芷烟第一个攀绳出了洞口,众人这才去除恐惧,走过来依次爬上。在大家正在往外爬时,震动越来越强烈,四处不住掉落尘沙,而死尸也来凑热闹,又纷纷爬进大殿觅食。
好在山里人都壮实,别看老韩都五十多岁了,爬起绳子丝毫不逊于年轻人。很快大伙儿全都爬了出去,我是最后一个上来的。刚好这时地动山摇,整个大殿侧翻,死尸纷纷滚到洞口下,看的我们一阵头皮发麻。
我们扶墙站稳,辨明这是一条东西甬道,尽管老妖挂了,但五行挪移应该还在。不过有乔暖暖带路,大家跟着它左拐右转,很快便回到了墓门口。
轰隆,身后响起一阵巨大的塌陷声。顿时甬道里烟尘滚滚,气流涌动,我们仓皇逃出门外。发现墓顶完全塌陷,只有这横伸出的石板还保存完好。此刻乔暖暖早已飞上潭边,把我们大家绳子全部带上去,在石头上系好垂下来。
大伙儿逃命之际,速度一个比一个快。但他们是生力军,我和马长安、西门流星体力越来越不济。最后往上爬的时候,心跳气喘,四肢酸软无力,真有种要放弃的念头。村民们只有少数一部分直接攀出上方洞口,剩余的都留下来帮我们拉绳子。
等我们上来后,水潭因为震动不住变形,那层石板终于断裂塌陷。潭壁上也出现大量裂口,不住开合。幸亏我们上来了,不然十分危险,很容易被活生生夹进去挤成肉泥。
不过潭边也开始陷落,我们根本没机会再沿绳攀上高空,于是抱头冲进石碑洞室。可这也是死胡同,大伙儿正以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时,突然发现外侧门口由于石壁运动,无法承受千斤石闸的重量,于是这块巨石轰然倒塌。这立马给我们打开了逃生之门,现在除了心里感谢老天爷之外,全都争先恐后冲出隧道。
我和西门流星落在最后,刚跑出来,石碑洞室也整体塌陷,瞬间乱石将门口塞的严严实实,当真是险到极处。我和西门流星不由脸上变色,各自抹了把冷汗。可这段隧道也没坚持多久,我们一边往前跑,身后一边往下掉石头,几乎跟在我们加后跟不住砸落。
尼玛,这种只有在好莱坞大片了见到的惊险逃亡,简直太刺激了,刺激的我们想哭。等大家全部进入盗洞,身后这条隧道也彻底坍陷!
到这儿我们都松了口气,尽管震动感依旧很强烈,但坍陷的只是山腹中与古墓有关的部分,整个山体应该不会变形。那我们也不敢稍有停歇,村民们很快爬出盗洞,连夏芷烟都出去了,只剩下我和马长安、西门流星,像蜗牛似的往上艰难地爬着。
夏芷烟知道返回来也帮不上忙,于是趴在口上不住给我们加油鼓气。眼看距离洞口还有五六米,西门流星竟然翻身躺下,喘着气说:“道爷实在爬不动了,先抽袋烟,歇歇脚,你们先出去等我。”
马长安在最前面,鄙视的哼了声说:“别理这小子,咱们先出去,让他等着活埋吧。”
“你特么乌鸦嘴,竟然咒道爷……卧槽,这洞要塌,我被卡住了!”
我听到他的叫声,急忙回头,只见西门流星上方洞壁塌陷,被土埋了半截身子,而上方破开的泥土中,一块大石往下沉落半尺,正好挤住他鼓起的啤酒肚。这小子无论如何扭动身子,都无法从石头下逃出。
并且随着震动,这块石头逐渐下沉,将他卡的更紧。我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想帮他苦于转不过身,只能翘起右脚抵住大石。可就在这时,我头顶的泥土也开始松动,似乎有块不安份的大石要跑出来透透空气,我和西门流星不由大惊失色,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