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英山说完后,宁芳芳终于想起小时候的一些情景,也想起了隔壁的小山子。痛恨不已地说,它根本没有把李英山放在心上,自从离开丘北村,痛苦的学艺生涯,以及颠沛流离的苦日子,早折磨的它忘记了一切。
当它结婚后,终于才尝到人生幸福滋味,可这幸福只有短短几天,就被李英山残酷毁灭。
“你为什么非要娶我,你为什么非要杀我?为什么?”宁芳芳盛怒之下,在自己的婚房门口现身,那张因为痛恨扭曲的脸孔,在凄幽的夜色里说不出的狰狞恐怖。
李英山依旧不敢抬头,全身颤抖道:“我那时是鬼迷心窍,杀死你和赵莲英后,我每天都在后悔……”
宁芳芳这时看来要杀人了,不过以目前的愤怒肯定不会放过小牛牛,连我们都有点悬。我急忙回头和几个警察使个眼色,要说这时候刘一凯还是很明智的,一步步挪向我的身后。
果然,宁芳芳眼冒杀光,咬牙切齿道:“杀你们全家,看来我没杀错,现在你就和你的孙子一起到地府和家人团聚吧!”
我说:“等等,先别急着杀人,我很想知道,李英山怎么会娶赵莲英妹妹的?难道这辈子看着赵莲如,心里不会想起赵莲英的冤魂吗?”
“你闭嘴!”宁芳芳厉声大喝,但目光却紧盯着李英山一霎不霎,仿佛唯恐这老小子会跑了似的。
“我闭嘴可以,但咱们有言在先,我帮你找到了凶手,你就应该遵守承诺,放了小牛牛。”我现在完全是在拖延时间,一只厉鬼怎么可能遵守承诺,丫的相信鬼话那就是白痴。
“你找死!”宁芳芳猛地转过头,大有一副先拿我祭刀的意思。“你干什么?”
这会儿刘一凯已挪到我的身后,正拿钥匙在打开手铐。被宁芳芳一声喝,吓得手一哆嗦,丫的钥匙落地了。
宁芳芳在门口瞬间消失,半秒之后,又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刘一凯彻底吓破胆,咕咚坐在地上,别说捡钥匙了,连动都动不上一下。
“这是你们自找的!”宁芳芳眼露狰狞杀气,伸手抓向刘一凯的喉咙。
就在这危急时刻,宁芳芳闷哼一声,往后退了两步。随即听到丁咚急声大叫:“笨蛋,快捡起钥匙!”
死丫头在关键时候苏醒,令我们都是一阵大喜。可随即又听丁咚说道:“我恢复元气不多,你们赶快打开手铐……哎哟……”话声暴露了自己位置,被宁芳芳挥手打了一记,似乎把鬼萤拍飞了。
这时刘一凯听到丁咚声音,更是怕的要命,结结巴巴道:“她……她不是,不是已经火葬了吗?”
幸好有个警察胆子比较大,一个箭步窜过来,捡起钥匙为我打开手铐。此刻丁咚和宁芳芳再次交手,尽管丁咚偷袭得手,但元气不济,没有给对方造成多大伤害,反而被宁芳芳察觉出她的位置,又是一巴掌拍飞。
我这挣掉手铐,起身问刘一凯:“我手机呢?”
“手机在桌上……”他转头看看四周,这哪有桌子啊。
我不由傻眼,宁芳芳搞出的鬼宅把审讯室所有东西都屏蔽了,就算打开手铐,没有手机和背包,跟没打开手铐区别不大。
“快给我们也打开手铐!”西门流星焦急地叫道。
刚好他的手铐刚打开,宁芳芳也如流星赶月般急扑过来,西门流星滚地躲开,当即捏诀念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宁芳芳从他头顶掠过,刚要向那打开手铐的警察下手,咕咚落地。我快步冲到跟前,伸指点向它的灵窍,这娘们突然一个扭身消失不见。九字真言居然没把它封住,这也太牛逼了。
西门流星尴尬地说道:“我元气不足,九字真言威力不大….”
我赶紧转头巡视,看宁芳芳在什么地方。只听身后砰一声相撞,宁芳芳又即显形,似乎要从身后下手,被丁咚撞开了。我不由大急,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迟早会死在宁芳芳手上。忽然看到躲在树后姓龚的,于是拔腿奔过去。
这老小子见我跑过来,急的不住挥手:“别过来,滚一边去!”唯恐我把宁芳芳引到树下。
我哪管那么多,几步奔到树下去夺他的桃木剑,老小子一瞪眼珠,把桃木剑反转背后,左手一拳迎面打来。我探手攥住他的左手腕,用力一拗,痛的老小子发出杀猪般惨叫声。丫的你还敢跟我动手,那不是自找苦头吗?
他这一痛,右手桃木剑软软垂下,被我轻松夺过。此刻丁咚拖住了宁芳芳,我急忙咬破手指,迅速在海棠树上写下一道敕水咒。将桃木剑往树身猛力一点,大声喝道:“急急如律令!”
瞬间眼前的老戏园消失,大家都回到了审讯室。李英山此刻还在门口,发现重回“人间”,他还挺机灵,抱着孩子起身拉开房门,不过一只脚还没踏出门外,宁芳芳便火速杀到。因此它还重重挨了丁咚一记偷袭,张嘴吐出一口黑血。
李英山立马被扼住喉咙,两只眼珠都暴突出来,我这时正好站在桌子旁边,伸手拿起手机,迅速点开一道红绳。红光随即缠住宁芳芳脖子,这也是它刚遭到重击,又死命不肯放过李英山,才被我得手的,否则这道红绳根本碰不到它的身体。
宁芳芳全身一颤,不由自主张大嘴巴,吐出一条半尺多长的鬼舌。它手上的劲力自然松了几分,李英山终于吸进气来。
西门流星跑过来夺过桃木剑,一剑削在它的肚子上,登时黑血四溅,肚子被开了一道口子。这下彻底坚持不住,松手放开李英山,摔落在地上。西门流星挺剑刺向它的眉心,我过去伸手挡开,拿起桌上封鬼坛,将它收进去,又赶紧用封禁符封住坛口。
“为什么不杀死它?”西门流星十分不解。
我回头看看警察,然后小声说:“你傻啊,杀了它谁给我们洗脱嫌疑?”我担心这娘们一死,杀人黑锅又要扣在我们头上,到时跳进黄河都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