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了一个周,最后一门考试结束时,乔桥长出了一口气。
简白悠依然没出现,但这也在乔桥的意料之中,他好像只是为了度假才来的星程,一切规章制度都束缚不住他,相当随心所欲。
考试期间公主楼也没再召开自决会,杨溪虽然来过一次,但乔桥为了复习功课天天熬到半夜,实在没精力应付其他杂事,只能等下个学期再说了。
很快成绩也出来了,同学们纷纷收拾行李准备回家。
天气越来越冷,忙忙碌碌的一年即将过去,乔桥也装了几件衣服,在周围同学们互相道别的声音中走出了校门。
她有个名义上的家,但那地方丝毫不会让她觉得温暖,所以她今年也不打算回去。
去哪儿呢?
乔桥拖着行李箱在校门口站了一会儿,她在发呆,顺便计算着自己仅剩的那点钱够不够找个短租的房子住。
“乔桥?”一个熟悉的女声从后方传来,是朱妍。
两人好一阵子没见,使劲儿抱了抱才松开,朱妍问她怎么在这儿站着,乔桥没好意思说自己无处可去,只说在等车。
“正好,我也等车,咱俩还能聊几句。”
乔桥问她要去哪儿,朱妍看了看四周,才压低声音说:“我要去辛庄。”
“辛庄?那是哪儿?”
“你不知道啊?”朱妍奇怪道,“就是南边那个影视基地呀,我刚认识了一个经纪人,说那里奇缺演员,虽然缺的都是龙套和群演吧,但我还想去试试,就当磨炼演技了呗。”
朱妍这么一说,乔桥就想起来了,离星程十几里路确实有一个影视基地叫辛庄,每天都有好几部戏同时开拍,附近也就形成了一个小的生活圈,一些职业龙套演员天天起早贪黑地守在辛庄等通告。
听着好听很光鲜,其实非常累,而且辛庄的设施很老旧,来的都是些没啥钱,租不起更好场地的穷剧组,给群演的价格低不说,连盒饭都要少一个菜。
星程出来的学生,基本没有肯‘纡尊降贵’去辛庄的,也没什么复杂的原因,就是辛庄不配而已。
所以朱妍要去辛庄,乔桥还挺惊讶的。
“你也知道,我家里条件一般般。”朱妍大大方方地解释,“能挣一点是一点。”
乔桥:“可那边给的钱少啊。”
朱妍有些无奈:“我知道,但是那些好剧组,也不会要一个没经验的学生啊,去辛庄我还能慢慢往上爬,到了走关系看门路的地方,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乔桥:“也是。”
这行太吃人脉资源了,普通人除非天赋异禀,不然可能演上一二十年,人都老了还只能接到一些零散的小角色。
朱妍想起什么:“对了,要不咱们一块去吧?两人住还省钱呢,你就跟家里说找了个兼职。”
乔桥心念一动,刚想说话,后方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鸣笛。
她回头,一辆深灰色的商务车在路边停下,是乔桥熟悉的车牌。
宋导!
匆匆跟朱妍告别,乔桥拖着行李跑过去了。
“你知道我今天放假?”说不高兴是假的,乔桥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了,上车就嘿嘿地傻笑。
宋祁言西装革履,戴着副浅色墨镜,清淡地回了个嗯。
反向盘一转,商务车拐上另一条路。
他先带乔桥去一家高档餐厅吃了个午饭,才载着她回了WAWA总部。
有一阵子没来这里了,WAWA大厅变得更加干净整洁有序,乔桥虽然不常看娱乐新闻,却也知道宋祁言的名字近期频频出现在头版上,他现在是娱乐圈炙手可热的人物,WAWA投资出品的好几部电影票房都连创新高,不知道多少人求爷爷告奶奶地要认识他。
但这个人,却愿意扔下手头的一切工作,亲自去学校接她回来。
“看什么?”宋祁言调暗了房间里的光,顺便将外套挂到衣架上,只穿着里面的衬衣和马甲,腰线被掐得很长,后腰的弧度极为漂亮。
“觉得房间里好像不太一样了。”乔桥心虚地挪开目光。
“因为你要过来,所以让人置办了一批必需品。怎么?不喜欢吗?”
“没有没有……”一否认,脸也不由自主地红了,只能做贼似的用余光去看宋祁言。
他还是那么好看。
清清俊俊的一个人,干净得像高山上终年不化的雪。
“明天我让秘书带你去商场,缺什么再自己买。”
乔桥挠头:“呃,我平时用的都在行李箱里,不用那么费事。”
“不是费事。”头顶被男人温热的手掌抚过,“我想让你在这里住得舒服。”
只要你在就很舒服啊……
这样热烈的告白她没脸说出口,只矜持地往他的方向靠了靠。
然而等了半天,也没等来预想中的那个拥抱。
宋祁言抬腕看了看表:“我一会儿还要开个会,你先休息吧。”
乔桥愣了下:“现在就走吗?”
“嗯。”宋祁言取下外套穿上:“怎么了?”
乔桥:“没、没事。”
“乖。”他往前走了一步,乔桥以为他要捧着她的脸亲一下,还主动地仰了仰头,但男人的手只是落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捏了捏。
宋祁言走后挺长时间,乔桥仍在原地站着。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见面,好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但很快,她又安慰自己这肯定是错觉,只是因为公司处在上升期,宋导太忙了而已。
很快太阳落山,夜晚降临。
为了不让小腹凸出难看的形状,乔桥没吃几口晚饭就放下了筷子,虽然浪费有些可耻,但这是她跟宋导久违的同居生活第一夜,她必须拿出最好的状态。
除此之外,她还特意换上运动服去WAWA的健身房里跑了一个多小时,她也不奢求能让肌肉线条变得多明显,只要看着不至于臃肿就行了。
运动出的一身热汗迅速地在浴室中被水流冲走,乔桥仔仔细细搓洗着身上的每个部位,连脚趾缝等卫生死角都不放过,浑身搓完一遍后还上了浴盐,以保证连关节处摸起来都很滑嫩。
洗完擦干净身体,乔桥在镜子前照了照,里面的人皮肤白皙细嫩,被热气蒸得透出诱惑的红。再配上她新买的酒红色蕾丝睡袍,半隐半现的,宋导一定喜欢。
乔桥窃喜着上了床,还装模作样地找了本书翻开看,这是她从简白悠那儿学到的,简白悠安静看书的样子漂亮到可以杀人。房间里所有的灯都被乔桥关了,只剩一盏床头灯亮着,淡黄色温馨的光晕洒在书页上,她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脸现在一定美极了。
半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墙上的时针从8指到10再指到12,乔桥已无力维持精心摆出的姿态,困得哈欠连天了。
她克制住要给宋祁言打电话的冲动,告诫自己决不能随便打扰宋导工作,她困,宋导肯定比她还困,所以等待就好了。
就在她差点睡过去的时候,手机震了震,提醒来了条消息。
因为给宋祁言设置了特别的铃声,所以她立刻清醒了,以为他会发‘会议开完,马上回去’之类,没想到却是‘你先睡吧’这四个字。
乔桥发了一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消息,也泥牛入海似的没有回音。
她还想再等,但眼睛闭上再睁开就是第二天早晨了。
她靠在床头睡了一整夜,宋祁言整晚都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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