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修眉角微挑:“跑步?”
乔桥怂得比狗还快:“不跑不跑,说笑的。”
程修:“要跑我陪你。”
乔桥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跑,真不跑。”
程修:“那过来睡觉。”
乔桥:“好哒。”
她乖巧地爬上床,男人照例展臂一揽,将她牢牢圈在怀里。
乔桥心还有些小悸动,以为程修会对她做点什么,结果左等右等都没动静,抬头一看发现他双眼紧闭,呼吸平稳,已经睡着了。
也对,昨天等了一整夜,肯定没睡觉。
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偷手去给朱妍发短信:“下午的课我要翘掉了,你帮我给老师请个假。”
朱妍幽幽回她:“我就知道你屋里肯定藏了个人!”
乔桥打个哈哈:“对,我要抱着美人消此永昼了。”
朱妍回她三个加粗的大字:不要脸!
乔桥咬着手指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说是美人也没错啊,程修五官多好看了,秒杀娱乐圈一堆小鲜肉。只可惜他不爱保养,又经常出任务,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多年杀伐生涯把气质也锤炼出了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味道,一般人哪儿能顾得上他长得好不好看,打个照面多半就吓跑了。
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放回原位,乔桥自己也觉得困了,天杀的莲一,家里连客卧都安的水床,一晚上差点没把她累死,脊椎都睡错位了。
好好补了一觉,醒来夜已深了。
身侧没有人,乔桥一惊就彻底清醒了,她坐起来四处张望,就发现阳台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
程修嘴角亮着一点橘色的火光,听见动静回头看她。
坚硬冷漠得像一尊雕塑。
乔桥松了口气:“我以为你走了。”
程修掐灭烟:“明早才出任务。”
言外之意就是他能再待一晚上。
乔桥挠头:“还想带你出去逛逛,但已经这么晚了,要不咱继续睡?你还能睡着吗?”
程修:“我饿了。”
乔桥麻溜爬起来带自家雕塑觅食去。
按理说这个点出宿舍是要被宿管大妈拦下盘问的,但有程修在,哪里需要走正门?
双脚踏上实地,乔桥两条腿还在打颤颤。
程修熟练地收回吊索,转头看她撑着膝盖不动了,无奈道:“这个你早晚要学。”
乔桥摆手:“我学我学,就是下次你带着跳楼前能不能先告诉我一声?”
她可不想再播一遍人生的走马灯了。
夜宵选址在一家平平无奇的烧烤摊,有一个平平无奇的烧烤师傅,烤着一点也不平平无奇的肉串。
乔桥要了两大杯扎啤,新鲜的未经充足发酵的麦芽香气只是吸一口就足以醉人,程修顾忌着明天的任务只饮了一小杯,乔桥不想浪费,想着度数又不高,就自己咕咚咕咚全灌完了。
吃完烤肉,醉意也涌上来,她开始靠着程修的肩膀放声高歌,还唱得荒腔走板,全不着调,堪称噪音污染。
程修半分不嫌弃地给她擦嘴角的啤酒沫,顺便把四周投射来的不满目光一个不漏地瞪回去。
视线所及之处,阎王绕道。
等乔桥终于唱累了,程修又尽职尽责地把她搀扶到车上,学校是回不去了,只能暂时带回基地睡一晚。
乔桥脱了鞋子,两只白白净净的脚蜷在座椅上,没骨头似的倚着靠背,别的啥也不干,就直勾勾地盯着程修傻笑。
她这么做完全是无意识的,而且双目涣散,虚软无力都是酒精上头的症状,她看似盯着程修,实际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压根不知道自己看的是谁。
程修深吸了口气,把后视镜往副驾驶的方向掰过去,乔桥果然被镜子吸引,不再追着他死看了。
但白嫩的脚又不老实地伸过来,程修只能暂时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脚踝,谨防她乱踢,毕竟这辆车是基地私改的,车顶棚还加装了一台小型火箭炮,万一被乔桥踢到按钮,他恐怕得再降一级。
乔桥很不高兴左脚被制,可她又没力气,右脚去蹬吧也什么都蹬不到,一不小心,两只脚都被抓住了。
她干脆舒展开身体,上半身靠着车门,腿和脚则安安稳稳地搭在程修身上,四舍五入也可以当床睡一觉了。
很好,很舒服。
酒劲儿上涌,身体也跟着发热,乔桥好歹还辨别得出车窗的位置,四处找按钮要降玻璃。
程修无奈地把副驾驶的控制台关了:“会感冒。”
“我要开窗!”某小白兔不老实了,两腿乱蹬,“给我开窗!你不给我开窗我就biubiubiu你!”
程修嘴角微微扬起,但还是铁面无情地没有理她。
“开窗开窗我要开窗!”乔桥在副驾驶上扭来扭去,撒泼打滚,“我要吹风,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男人两腿之间的部位被又白又嫩的小脚来回磨蹭,小腹一阵热似一阵,程修再次抓住她的脚踝,嗓音低哑了许多:“别乱踢,明天我还有任务。”
“那你给我开窗!”乔桥孩子气地撒娇,“不给我开窗我就踢你~”
说完,她又照着程修两腿中间的部位踢了一下,软绵绵的力度,一点杀伤力也没有,却十足地撩人。
程修手一抖,方向盘失去控制,汽车‘砰’得一声,撞到了路边的标志牌上。
无线耳麦里顿时响起基地通信员惊恐的叫声:“程中校!您的汽车上报了撞击事故,请问您是否受伤?请您原地等待不要动,已通知就近医疗队,即刻赶到!”
程修:“别来。”
通信员怀疑自己听错了:“您说什么?”
程修:“别他妈过来!”
耳麦里顿时噤声,一众通信员在基地大屏幕前面面相觑,这还是他们头一回听到程修骂人。
程修摘掉耳麦,关了汽车的实时视频传输系统,这才转头去看乔桥。
他对自己的驾驶技术很有自信,而且这车防御力足以匹敌一辆坦克,碾碎个标志牌就像碾饼干一样容易,前保险杠都不带掉漆的。
副驾驶的小白兔果然完好无损,只是一脸惊慌地看着他,撞击让她醒酒了。
程修一言不发地开车门,下车,再绕到副驾驶,把乔桥那边的车门拉开,把人从里面拽了出来。
眼下是郊区,四野寂静,夜色深沉,除了鸟鸣虫鸣什么声音都没有,最近的光源就是路灯,但因为太高,洒到人身上也不怎么明亮了。
乔桥知道自己惹祸了,下意识地躲:“你、你干嘛?”
她惊呼一声,人被程修打横抱起,接着被重重扔进了后排。改装到极致的汽车,外壳坚硬刀枪不入,车椅却异常柔软,能缓解大部分冲击力,只是让她摔得晕头转向。
男人紧跟上来,热烫如火的胸膛贴在她后背,‘嗤啦’一声,乔桥肩膀一凉,衬衣被从后面扯开,扣子四处迸飞。她里面仅套了个奶白色的抹胸,连肩带都没有,此时更是方便程修下手,他手掌一伸就将抹胸扯掉,白嫩嫩的两个小乳弹跳着蹦出来。
“程修你——”乔桥猛地仰起了头,因为程修近乎粗鲁地吻上她的肩胛骨,一只手掌包住小乳狠狠揉捏,另一只手去脱乔桥的裤子。
“放松。”程修声音极其冷静,说明这不是他一时兴起所为,而是深思熟虑过的。但就是这样,才更让乔桥有种无处可逃的绝望感。
“我错了我再不喝酒了!”乔桥被摁得脸朝下埋在座椅里,她看不清后背的情况,只听见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很快,火热的硬物就抵上了她的股沟,乔桥下意识地挣扎,却不知道这种行为只会加剧男人的暴虐欲。
身体最敏感娇嫩的地方忽然被撑开,乔桥‘啊’了一嗓子,异物就猛地挤进了最深处。
程修温柔地维持着不动,直到感觉身下的这幅躯体放软,他才残忍地开始动作。车内狭窄且闷热,两人呼出的火热气息使得车玻璃都蒙上了一层水雾,乔桥无力地去拉车门把手,但手指还没碰到就被男人的手掌扣住十指并拉回。
“你引诱我。”程修吻着乔桥的头发,“不是我忍不住。”
乔桥心想胡说八道啊啊啊啊我才没引诱你!
结合的地方火辣辣的,性器频繁地进出让那里又酥又麻,一阵电流通过,乔桥情不自禁地嘤咛了一声。
程修把她抱起来,换成了女上男下的坐姿,沉稳且有力地进攻刚才那个点,四处无着力,乔桥只能丢人地搂住他的脖子,残余的酒精吞噬她的理智,渐渐不自觉地沉腰,迎合着程修的动作。
一阵小高潮过去,乔桥失神地仰着头,发现汽车顶棚打开了,天上星光漫漫。
哦,难怪不那么憋闷了。
乔桥乱七八糟地想着,男人很不满她的走神,用一个深深的顶弄代替言语,意思是他的第一轮还没完。
夜还很深,离天亮还有很久很久……
384:下决心
乔桥一睁眼,就看见陈羽华‘美人愁思’一般趴在她床边,还幽幽叹了口气。
他说:“乔桥,你闯大祸了知道吗?”
乔桥谨慎地把被子往上拽了拽,因为她察觉到被子下面的自己好像是裸着的,至于为什么裸着,她不敢细想。
“程修今天出任务,你俩昨天还跑去打野炮。”陈羽华的表情和语气相当严肃和正派,导致乔桥听到他说‘打野炮’这三个字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
错了。
“色字当头一把刀啊!”他摇头,“看来程修这回凶多吉少了。”
乔桥:“什么意思?”
陈羽华倒也不卖关子:“你不是早知道了吗?军部一直视程修为眼中钉,这次任务就是军部摆下的鸿门宴。”
“结果倒好。”他一摊手,“一个没看住,你倆就搅和到一起去了,精元外泄,人的精神还怎么集中呢。”
乔桥:“……”精元是什么鬼!这家伙看修真小说看多了吧?
“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祈祷吧。”陈羽华煞有介事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不忘扭头叮嘱乔桥,“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啊。”
乔桥郁闷地要吐血,心想我哪有本事强按着程修做,还不是他自己想做!
真论起受害者,我排天字第一号的好吗!
当然想归想,她可不会真跟陈羽华争辩,越描越黑的事还是少说为妙!
陈羽华祷告完,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好像刚才一番伟论只是例行公事,对程修能力的绝对相信让他很快就把所谓‘鸿门宴’抛到脑后了。
“我说程修开车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事故,怎么昨天就撞了路牌,还藏着掖着不让医疗队过去。”
乔桥知道他要开嘲讽了,赶紧扭头看窗台装作没听见。
“啧啧,春宵苦短日高起,我的美人在哪里?”陈羽华难掩酸意,“同样都是被下放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督工,怎么他的日子就过得这么滋润。”
乔桥继续装聋作哑。
恰好这时有护士进来帮她做最后的检查,陈羽华一个大男人自然被礼貌地‘请’走了。
但昨天的放松心情已荡然无存,而且乔桥很清楚,她可以接触基地所有无关紧要的信息,但哪怕这信息跟‘机密’只沾一点八辈子的边,陈羽华的
嘴巴就会像蚌壳一样难撬。
就像他说的,此时此刻,只能祈祷。
乔桥婉拒了护士要求她静养一天的请求,执意回学校,因为下午还要彩排。
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一步,刘丽文抱胸冷笑:“还没登台呢就开始摆谱了。”
乔桥不管她,拿了剧本就安静蹲在角落里等着上场。
朱妍凑过来小声道:“金思琪退出了。”
这个倒是出乎意料,难怪进门时就觉得今天来的人有点少,乔桥还以为都请假了。
“你成了女主角,按规定金思琪该接替你的角色,可她那种人怎么会甘心当个龙套?”朱妍撇嘴,“还有五六个人跟着她一起走了,听说要重新报
名,剧目也是《罗密欧与朱丽叶》。”
乔桥哑然失笑:“我有点佩服她了。”
刘丽文:“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不想演就出去!”
朱妍连忙躲到另一边,临走扔下一句:“你小心点,班主任她……”
刘丽文:“没完了是不是?”
朱妍再不敢多嘴,老老实实低头看剧本。
刘丽文受金思琪退队的影响,脸拉得老长,对乔桥更没好气:“朱丽叶过来,第16场,开始吧。”
乔桥定定心,这场是朱丽叶出席舞会,台词不多但是很考验走位。她看其他同学都不动,就知刘丽文的意思是让她唱独角戏。
走了两步刚要背台词,刘丽文‘啪’把剧本摔在椅子上:“怎么走路的?软绵绵的你没吃饭啊?”
乔桥还真吃饭了,但昨晚跟程修胡闹了一通,大腿内侧到现在还抽痛,根本不敢迈大步子。
乔桥:“老师,我腿受伤了,不方便。”
刘丽文冷笑:“哦,真是巧了,昨天不伤明天不伤,偏偏今天伤了是吧?我看你是越来越目中无人了!我告诉你乔桥,别以为这个团队离了你就转
不动了,伤了就忍着!今天你要是不把这段演好,谁也别想走!”
这已经是在拿她泄愤了,同学们窃窃私语,但摄于刘丽文班主任的身份,都敢怒不敢言。
明野站出来,一字一顿道:“老师,乔桥说她受伤了。”
刘丽文:“行啊,拿出证据来,你哪儿受伤了给同学们亮出来看看,省得冤枉了你。”
大腿内侧怎么亮?让她在全体同学面前脱裤子吗?
乔桥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时已经挂上了标准的微笑:“没事老师,我伤不重,还能再坚持。”
朱妍:“乔桥……”
刘丽文得意笑笑:“那就好,继续吧,走路别那么软了,记得用点力。”
明野还想说什么,被乔桥眼神制止了。
短短两个小时的彩排时间,却好像有两年那么长,乔桥咬着牙跳舞,好几次都差点摔下去,全凭着对刘丽文的一腔愤怒支撑下来。
最后一句台词说完,同学们情不自禁鼓起掌,这段演绎堪称完美,刘丽文也再难挑出错漏。
她皮笑肉不笑:“很好,乔桥同学进步很大,那今天就到这里。”
同学们一哄而散,乔桥脸色发白,慢慢挪到椅子边却又腿疼得坐不下。
朱妍一把扶住她,急得要哭了:“你逞什么能啊,那个老妖婆分明是因为金思琪给了她气受才拿你泄愤的!她怎么这么不要脸!”
乔桥苦笑:“我还要谢谢她,那么长一段台词,在宿舍我念都念不利索,今天居然一字不差地全背下来了。”
朱妍:“你……气死我了!”
乔桥宽慰她:“她是老师,又是班主任,再生气又能怎么样呢,只要结局是好的,差不多就算了吧。”
朱妍哼了一声:“你好脾气,我可不,我一定给你报仇。”
乔桥只当她说的是气话,也没放在心上。
明野走过来,朱妍心领神会地先溜一步,搞得乔桥哭笑不得,好像所有人都默认她跟明野有什么,实际上他俩纯的不能再纯了。
明野:“我说过,你一定能演好。”
乔桥比了个停的手势:“加油打气的话就不用说了,我知道我很棒。”
明野微笑:“要我扶你回去吗?”
乔桥:“我虽然腿疼但还没残废,歇一会儿就好了。”
于是明野就拖了另一张椅子来跟乔桥并排坐着。
乔桥:“你觉得我演得怎么样?说实话。”
明野沉默了片刻:“你……不像个伯爵的女儿。”
乔桥马上领会了意思:“不够贵气是吗?”
明野垂眸:“这只是我个人感觉。”
乔桥:“不不,你感觉得很对,因为我确实不是什么千金小姐。”
明野:“其实你演得已经足够好了。”
乔桥笑笑:“只是‘足够好’,但并不完美。”
明野:“没人能做到完美。”
乔桥:“但我想试试。”
男生愣了愣,脱口而出:“气质是最难培养的,离比赛只有几个月了,你要怎么做?”
乔桥伸个懒腰:“尽人事,听天命。”歇了差不多半小时,腿疼总算得到缓解,乔桥再三谢绝了明野的好意,还是坚持自己一个人走回去。
好好休息了两天,约莫身体已经彻底好了,乔桥就独自一人进入星程办公大楼,跟前台递了个要见梁季泽的申请。
前台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这种申请了,从梁季泽入职星程教员以来,每周她都能接到起码几十封同样的申请,理由也是五花八门,当然结局无一例外
都是被驳回。
次数多了,学生们也会气馁,渐渐的申请越来越少,但还有不少粉丝坚持每周递一次,乞盼梁季泽哪天心血来潮同意见面。
她看一眼乔桥的名字,觉得很陌生,不是常来递申请的那批人,语气自然和缓了不少。
“这位同学,你要知道迄今为止还没有一张申请通过。”她隐晦地暗示,“你可以回去了。”
“没事,我就在这里等。”乔桥找张椅子坐下,“您忙您的就好。”
前台用带点怜悯的目光看她一眼,鼠标一动,申请已上传。依照经验,最快也要起码半天才出结果。
“同学,你为什么要递这个申请呢?”她好奇地问道。
“有点事想请教一下。”乔桥实话实说。
“好的。”前台暗暗摇头,请教谁不行非要请教当今影帝,也不想想梁先生是不是有闲心理你,这个小姑娘未免过于自负。
‘叮咚’,出结果了。
前台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快,只见刚才被她腹诽的小姑娘已经站起来准备上楼了。
“诶,你等等!”前台气急,“让你上去了吗你就乱闯!”
乔桥淡淡道:“申请通过了。”
“谁说的?”前台点开界面,“这不是驳回——”
她愣住,使劲儿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确定没看错,往常应该出现的‘未通过’三个红色大字不见了,取而代之是绿色的‘通过’字样。
茫然地抬头,却只看到了小姑娘的背影,她早上楼了。
HаitаnɡShùщù.cо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