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穷的就是不是沈倦了,而是她。
她得抱着男朋友的大腿过活。
林芷那个性格脾气,林语惊越想越有可能,脑子里已经彩排了一场三万字的剧本,要么你分手,要么你以后改姓吧,林家的钱你一分都别想要。
林语惊趴在枕头上,半耷拉着眼皮,快睡着之前还迷迷糊糊地想着,觉得自己牺牲实在是太大了。
为了区区一个男人,竟然放弃了万贯家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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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惊一觉睡醒过来是五个小时后,天黑得彻底,大落地窗外月光隐约浮动。
她是被饿醒的。
白天在飞机上只吃了点儿机餐,回来就跟林芷吵架,上楼倒头就睡,到现在胃里那点儿东西早就空干净了。
林语惊坐起身来缓了会儿神,白天睡太久,忽然一坐起来还有点儿迷糊,她打了个哈欠,抬手用手背抹了把眼睛,起身下床洗了把脸,开了房间门下楼,准备找点儿吃的。
路过二楼书房,房门虚掩,明亮光线顺着门缝投在走廊深色地毯上,里面隐隐有说话声传出来。
林语惊愣住,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她走近了,实实在在听到里面的人说话的声音。
“我这人脾气不太好,也不怎么尊老爱幼,敬您一声是因为你是我女朋友血缘上的母亲,我感谢您给她生命,也谢谢您当初放弃她让她去了a市,仅此。我不知道您有什么身不由己有什么有苦难言,也不关心您见过的男人吃过的盐比我走过的路多多少,那是您自己的事儿,什么样的经历都不能成为伤害别人的理由。”
林语惊靠在门边儿,还是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沈倦说着这话的时候不紧不慢,隔着门板听着有些闷,声音比平时更沉些,淡声道:“您自己不心疼自己的女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为了刺激她多狠的话都说得出来,我不行,我听都听不得。”
“我捧在手里的宝贝被自己亲妈这么说着,我忍不了,我舍不得。让她自己一个人呆在这么个环境里,天天听人邪教似的洗脑说些没人爱你之类的屁话,对不起,我不愿意。无论您同意是不同意,人我今天肯定带走,留不下。”
最后顿了顿,还礼貌地送上了自己最诚挚的祝福:“您新年快乐。”
他语气淡,却让人明明白白地就能听出来,是憋着火的。
“……”
林语惊目瞪口呆,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沈倦这人还真的是操天操地操空气啊!
不是,兄弟,你来告诉告诉我,你为什么谁都敢怼??
她人还一脸呆滞地站在书房门口,下一秒,书房门被人拉开,沈倦看见她,也愣了愣。
半秒回神,垂眸看着她:“醒了?”
林语惊喃喃:“我感觉我是不是还在梦里呢?你是谁?你为什么和我男朋友长得一模一样?”
沈倦抬手,捏了一把她的脸:“是你老公。”
“……”
林语惊一噎,耳朵发红,瞪着他:“要点儿脸吧。”
沈倦微扬了扬下巴:“去,拿行李。”
林语惊眨眨眼:“干什么?”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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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回家,这会儿晚上近九点,得坐凌晨的飞机,到a市后半夜,折腾死个人。
最后还是买了第二天的机票,晚上找了个酒店。
林语惊都没反应过来,她根本没想到林芷会放她走。
她本来以为自己八成走不了了,沈倦可能也走不了,毕竟远在帝都,不是他的地盘儿,俩人一对苦命鸳鸯,她被绑在柱子上看着沈倦被一堆黑社会围起来疯狂殴打,濒死边缘这人抬起头来虚弱地对她说了六个字儿——别管我……你快跑……
林语惊人靠在酒店电梯里,看着缓慢往上蹦的楼层数笑得停不下来。
沈倦瞥了她一眼。
之前那会儿她刚睡醒,反应本来就迟钝,一时间没缓过神来,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了他为什么会在这儿,侧头看他:“男朋友,你是不是跟我妈通电话了?”
沈倦也没否认:“嗯。”
林语惊问:“就……下午的时候?”
沈倦顿了顿,没说话。
她期末考试结束那会儿,沈倦给林芷打了第一个电话,见了个面。
他一爷们儿,谈个恋爱,连丈母娘都要女朋友自己去搞定,那还搞个屁的对象。
这事儿林语惊不让他管,所以他本来是想瞒着她的,他拿出了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礼貌和诚意,心甘情愿地当了一回孙子。
林芷怎么说他都可以,但她对林语惊说的那些话,沈倦没法儿接受,他就那么在电话里,听着她委屈哽咽着强撑着的声音,沈倦心疼疯了,恨不得一秒钟就能过去。
他那么宝贝的姑娘,凭什么这么被人欺负。
亲妈也不行。
亲妈更不行。
他没想到林语惊刚才会在书房外边儿听着,她心气儿高,肯定不愿意被自己听到这些。
他沉默,林语惊也就确认了。
一声轻响,电梯门开,沈倦拉着她的行李箱往外走,林语惊跟在后面,俩人穿过走廊,柔软的地毯藏着脚步,安静无声。
沈倦刷卡进门,将房卡插好,林语惊跟在他后面,咔嗒一声轻响,关了门。
他转过身来,还没来得及开口,林语惊直接往前两步靠过去,抬手拽着他大衣领子往下拉,唇瓣贴上来。
沈倦反应了半秒,搂着她垂头,张开嘴,任由她闯进来急切地舔舐,和她接吻。
喘息缠绕间,林语惊迷蒙睁开眼,手指捏着他大衣扣子,一颗一颗解开,沈倦垂手一瞬,配合着她的动作脱掉外套,落在地上。
林语惊手指下滑,摸上他的皮带,咔嗒一声轻响,指尖落下来。
沈倦垂手按住了她的动作,轻轻咬了咬她的唇瓣,哑声:“脏的。”
林语惊亲了亲他唇角,细白一根食指勾着他裤腰往浴室里拽,媚得像个妖精:“那洗澡。”
浴室里光线明亮,林语惊一进去直接抬手抽掉他皮带,垂眼,动作猛然顿住。
他裤腰边缘露出一点儿黑色的弧线。
林语惊愣了愣,拽着他裤腰连带着里面的那条一起拉下来了一点儿。
她动作急,蹭着那块儿皮肤,沈倦“嘶”了一声,轻笑:“这么急?”
林语惊没说话,只垂着头,长睫覆盖下去,看不清表情。
沈倦小腹左侧,靠近人鱼线的地方,多了个纹身,崭新的,边缘还泛着红。
简单黑色勾勒出一条鲸鱼的模样,不是那么工整写实的图案,线条松散,略有些凌乱,却又细腻精致。
林语惊一动不动,就那么看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眼睛有点儿红:“你今天弄的?”
“嗯,”沈倦说,“没想着能这么快见着你,我以为怎么也得等到年后。”
林语惊没说话。
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问过他,纹身弄在哪里最疼,沈倦说脂肪薄的地方。
小腹上就薄薄一层皮,肌肉线条都清晰,林语惊平时手指刮蹭一下这块儿,他呼吸都能重上几分,这地方有多敏感可想而知,肯定要比其他地方疼得多。
林语惊抿了抿唇:“我发现你这个人连纹身都很有个性啊,你就不能纹个别的地方吗。”
“你不是喜欢这儿么,”沈倦笑了声,“平时就喜欢摸。”
林语惊仰头:“你偷偷纹身,我也要,你为什么不带我。”
沈倦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舍不得你疼。”
林语惊推着他往前两步,抵在瓷砖上,低声道:“我想为了你疼。”
沈倦肌肉紧绷,喉尖滚了滚,扣着她的脑袋轻轻往上压,转身将两人掉了个位置,抵着她压在浴室玻璃隔断上,另一只手抬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哗啦啦洒下来,将紧紧贴合着的两个人从头浇到了脚。
浴室里温度不断攀升,水珠划过潮湿的玻璃面儿,一个澡洗完,林语惊人被抱出来压在床上,头羞耻地埋在他肩窝,感觉到他的手在动。
她缩了缩,呜咽了声,很重地咬了一下他的肩膀。
沈倦抽手,手指上沾着东西,透明的。
他随手从床头抽了两张纸巾抹在上边儿,又去抓她的手腕,往下拉。
林语惊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不对劲。
这个程序为什么又回到了原来的发展轨迹了?
她从他肩窝里抬起头来,红着眼睛看着他:“沈倦……”
沈倦舔吻着她的耳朵尖儿,把着她的手,手指一根一根,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嗯?”
林语惊被烫得一抖,手指无意识地用了点儿力。
沈倦喉咙里发出闷闷的一声,仰了仰头,脖颈的线条拉长,喉结滚动。
林语惊像是被蛊惑到了似的,她忽然仰头,含着他的喉结轻轻舔了舔:“我不想这样……”
他垂头亲她,声音含糊:“你想哪样。”
林语惊握着他轻轻往下拉了拉:“这样。”
他闭了闭眼,咬着牙说了句脏话,哑着嗓子:“林语惊,你别惹我。”
林语惊没听见似的,耳朵通红的,头凑到他耳边,叫了他一声:“哥哥……”
她顿了顿,舌尖刮蹭着他左耳上的黑色耳钉,又说了两个字。
轰的一声,沈倦脑子里所有的理智全都被炸成了废墟。
作者有话要说:
“xx。”
倦爷说哎呀酒店里的这个套怎么好像有点儿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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