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慕流苏这般女儿装扮的模样,当真是较之男装时候要顺眼得多,虽然慕流苏女扮男装的时候也是普天之下数一数二的绝顶容色,但是男装的慕流苏多是透着一股子英气,如今的慕流苏却是轻而易举便是透着一股女儿家的轻妩。
本来慕流苏在姬弦音面前就出奇的温润好脾气,如今心中一着急,更是忍不住的有些面颊红润,带了难得一见的姣好之态。
姬弦音看着看着,迤逦眉眼便是越发深邃了些许。
慕流苏本来心中就有些焦虑忧心,如今见着姬弦音神色忽而变得似乎是在沉思什么的样子,顿时便是以为姬弦音压根不知道这一茬就将聘礼送过来了。
这下可好,估摸着得亲自到元宗帝跟前解释一遭了,虽然慕流苏自认元宗帝对自己还是没有什么恶意的,可是帝王心素来都是海底针,若是她自己也便罢了,如今犯了忌讳的可是弦音,她可不愿意让弦音稀里糊涂惹了元宗帝这个大麻烦了。
虽说依着音杀阁的实力,似乎也不用惧了元宗帝,但是好歹是一国之君,少惹些是非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慕流苏便是上前拽了拽姬弦音的衣摆,出声宽慰道:“送了也便送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左右这聘礼又不能还回去了,咋们先前不是才给他解决了东陵突袭这个大麻烦吗,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儿,若真是惹了元宗帝不快,等寻个时间我去说说便是。”
话落,慕流苏拉着弦音坐了下来,顺手将石桌上的杏花糕递给了糯米解馋,这才顺手倒了一盏茶,正欲递给姬弦音,一直没回话的的姬弦音这才缓缓开口应道:“此事儿元宗帝知晓。”
慕流苏听姬弦音此言,心中这才稍微安定了些许:“这么说来,元宗帝当是同意此事儿了。”
然而慕流苏这边话音刚落,刚刚松了口气,一侧的弦音便是幽幽补充了一句:“若是没有本世子出手,他这大楚帝王指不定就已经沦为天下笑柄,这等事情他自当是必须同意。”
慕流苏看着眉眼清淡但是因为容色艳丽始终透着一股子妖冶迤逦之色的弦音,一时有些愣怔,下一刹,姬弦音便是再借着方才的话茬说了一句。
“更何况,他若是不愿,我倒也不愿意给大楚江山换个君王。”
慕流苏本来并非是那种大惊小怪的人,而且自认很多时候她较之常人还算得上出奇的震惊,可是如今听着弦音说话,她却是始终觉得有些古怪。
弦音身为音杀阁阁主,倒的确是有着替大楚江山换个君王的狂傲资本,但是一直以来她都是见着弦音不愿意与天下政权沾染什么东西的,如今却是忽而因为一个聘礼的事情忽而动起了要夺了大楚君王之位的心思,一时之间,慕流苏心中也是一阵恍惚。
“我还以为……”姬弦音唇瓣微微动了动,明显是没有太回过神来:“我还以为弦音你似乎是对天下政权并不感兴趣……”
思及如此,慕流苏心中也是飞速运转起来,前世今生,慕流苏都知晓弦音文韬武样样都足以平步天下,然而却是一直都是一直对政权之事儿没有什么想法的,所以慕流苏倒是未曾想给弦音争个天下之权。
先前替弦音拿下荣亲王府的世子之位,也并非是想要弦音沾染那些东西,不过是因为慕流苏那个时候并不知晓弦音是音杀阁阁主的身份,想要拿下这个位置能够让弦音多一张底牌,让荣亲王妃和楚琳琅不敢再动了弦音罢了。
至于慕流苏自己,说起来她也实在是对天下政权没有什么想法的。当初之所以会做了北燕女相,也并非是因为她当真那般特立独行,无非是因为那个时候她一直以为燕离歌才是当初救下自己性命之人,所以一心想要报答燕离歌的救命恩情罢了。
燕离歌身为北燕皇子,想要真真报了他的恩情不至于让燕离歌平白死在皇权纷争之中,也就唯有替他拿下那个北燕储君之位了。
于是慕流苏方才褪下红装,转而一步一步攀至女相之位,只为了辅佐燕离歌登上太子之位,只是倒霉的是她这好不容易做了大燕女相这还尚未功成身退,便是被谢瑶花和北燕皇帝设计一番成为了一缕亡魂罢了。
而这一世用着这大楚少年将军的身份登上大楚极权之位也实在是并非她自己心之所向,无非是因为需要这个位置来覆灭北燕替寂家满门冤魂报仇正名,还有护住弦音一世安稳罢了。
如今北燕已覆,大仇得报,弦音身后有有一个足以倾覆天下的音杀阁,就连这一世认定的爹爹慕恒也沈得元宗帝器重,沈芝兰更是没有因为沈芝韵的原因受了任何牵连,繁之更是有了东陵郡王的身份……
总而言之,慕流苏倒是觉得一切事情都极为圆满,倒是没有在继续留在大楚之中沾染这些个政权的必要了。
可是如今听弦音此言,慕流苏却是忽而有了个古怪的想法,难不成弦音其实也是想要如同天下大多数男子一般,想要一个皇位君临天下来着?
如此想来,慕流苏心中越发觉得有些可能,虽说弦音表面对这些事情并不如何看重,手中的实力也足够强悍,但是至少如今他们还是多少会受了些许元宗帝的忌讳的,当然,元宗帝也许不会忌讳什么,但是他们若是再多做了些许无视君威的东西,只怕天下之中难免会多了些许幽幽传闻。
一想到这里,慕流苏脸上的神色也是略微严肃了些许,思衬半晌之后,慕流苏虽然是觉得方才帮着元宗帝稳定了大楚江山,转而就要想法子光明正大的改了江山之姓的做法似乎有些不太地道,但是……既然是弦音想要,那她便是无论如何一定要给的。
于是慕流苏再一伸手,双手越过石桌,直直的落在了姬弦音的双手之上,一张面容满是严肃神色。
“弦音,你若当真是想要这大楚江山,给我三月时间,我必然拱手相送与你。”
……
姬弦音倒是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提了一句元宗帝不敢不应如此聘礼的事情便是让慕流苏以为他这是愿意受了元宗帝的半分约束,甚至还如此“大逆不道”的说了要你覆灭这大楚江山的话。
流苏如今是借着大楚北燕的,依着流苏的性子,既然是借了大楚之势,那么心中必然是是不愿意轻易毁了大楚江山的,对这所谓的元宗帝多多少少应当也是有那么些许好感度的,否则想来流苏应当也不会选择在朝阳殿那般果断的站在元宗帝了。
可是即便是如此,如今流苏却是如此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只要他想要这大楚江山,她便是不会顾及这些个旁乱的东西,也一定要替他夺下写大楚江山。
见着慕流苏迤逦凤眸忍不住带了几分似笑非笑之色。
慕流苏见着弦音没有答话,只是眉眼深深的样子,倒是难得的没有猜出弦音心中所想,隔了些许,她忽而小心谨慎的开口道:“你若是不单单只是想要大楚江山,不妨等拿下大楚之后,我再替你慢慢夺下南秦东陵可好?”
虽然说南秦那边有个秦誉她不太想为敌,但是时间久了,兴许也会想到两全其美的法子的,虽然她本来的确是没有一统天下的野心,但是若是真能给弦音一个锦绣天下,说起来也不算是扰了世间百态,无非是一个天下历史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罢了。
慕流苏看着眼前的姬弦音,见着她一双妖冶面容当真是宛若这天下间最为惊艳无双的面容,心中却是油然升起一股子决心。
虽然一统天下之事儿暂且并非自己心中所想,更甚至依着她的手段或许也是需要耗费不少时间才能达到这个目标,但是眼前这个人,本就是她心心念念了两世的弦音。
她这一世,本就是为了弦音而活,只要弦音想要的东西,无论她是不是一定能够做到,她便是拼尽性命也要去试上一试。
姬弦音看着慕流苏眉眼之间因为下定决心而神采飞扬的模样,眼中越发深邃了不少,三年前北燕的寂流苏和如今大楚的她在记忆里重合,他拼尽全力守护了两世的人,如今终于也是如他一般,这般倾心的守护着他了。
眼中盛大的欢喜绽放开来,慕流苏看着姬弦音眸中流光溢彩美到极致的一幕,再看着姬弦音唇角情不自禁勾起的那一抹惊艳笑意,慕流苏心中忽而一动,她几乎是能够感受到自己胸腔之中心脏砰然的跳动,她才恍惚回过神来。
原来她真的早就已经将这个陪伴了她如此之久的谪仙少年,深深刻成了心底最妖冶的朱砂。
原来她所以为的挚友之情,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温柔缱绻而又刻骨铭心儿女情长。
慕流苏回以一笑,眉眼之间都是溢出来的欢喜,她忽而止住了先前讨论的所谓江山之言,只是楞楞的看着姬弦音,严肃却又郑重其事的道:“弦音,我还能重活一世,重新站在你身侧,真好。”
顿了顿,慕流苏不待姬弦音应答,便是又极为郑重的应答道:“弦音,你既然是不欲屈服于天下皇势之下,便等着我为你踏遍万里河山,送你一卷江山如画。”
姬弦音虽然对于千年难得一见开窍的慕流苏表白心迹的做法颇为受用,眉眼深邃颇为欢喜,但是看着眼前会错了意,铁了心的想要为他征战天下的小丫头,他也是忍不住笑道。
“我自是知晓流苏能够送我一卷锦绣江山,不过比起困顿于天城牢笼之中需要看顾众生的天子,我更愿意做个山野闲人,一生携吾妻一人之手,闲游山水,看大地飞花,万里河星。”
☆、第二百六十五章添妆礼
姬弦音这一番俨然是将慕流苏惊刹了不少,尤其是那一句携吾妻之手,更是将慕流苏惊了一个里嫩外焦,毕竟他们二人如今婚期已近,似乎当真是要担了一个“夫妻”之名了。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有些许微妙,想到这里,慕流苏便是有些忍不住的错开眸子,不敢再像方才那般直直的看着姬弦音,耳尖微微绯红起来。
半晌,见着弦音似乎没有什么动作,慕流苏缓下心神之后,又才堪堪想起了弦音方才所说的话。
她原本还以为弦音是有着想要夺下天下江山的心思的,她甚至都已经想好了如何带着镇北军去替他征战南北江山了,谁曾想到弦音竟然是如他一般,对那所谓的权势谋略并无感想。
果真哪怕是隔了整整将世,她与弦音之间,总算这般心有灵犀。
慕流苏缓缓牵起唇角,勾出一抹明媚至极的笑意:“好。”
……
荣华世子直接忽略了先前荣亲王府送上的六十六抬聘礼,转而又重新送达了整整一百二十八抬聘礼的消息很快便是传遍了整个大楚帝都。
众人无一不是被那所谓的天价聘礼给惊住了,当然更让人心惊胆战的是,这一百二十八抬聘礼,可是皇族之中迎娶帝后的下聘规格,站在这个规格落到了将军府的慕流苏身上,自然也是无一例外惊呆了一众人。
起初众人忌讳这个下聘的规格,原本还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评论,不过过了些许之后,大楚百姓发现元宗帝似乎对于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反应,朝廷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东陵,这才胆子隐约大了起来,兴致勃勃的开始讨论起这事儿。
然而自从那日慕流苏在将军府上见过了亲自前来送聘礼的弦音之后,倒是没有怎么再出过房门了。
说起来,慕流苏的镇北将军一职仍旧是在身,只是因为她是女儿身的原因,元宗帝倒也没有非要让她去朝廷之上日日早朝。
再加上如今慕流苏和姬弦音二人婚期将近,元宗帝索性便是连着慕恒也放了几日的假期,让慕恒安安心心的操办慕流苏的亲事儿。
至于荣亲王爷,谋逆之罪乃是死刑,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的刑法,但是因为看在了姬弦音言语之间轻而易举退了南秦兵马的功绩,以及荣亲王爷并非是主谋的原因,元宗帝倒是难得的大发慈悲,愿意让荣亲王爷免除一死,只是从今往后他便是被你贬为庶人,流放边境,永世不得归京。
慕流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倒是为弦音有些可惜罢了。
说起来,姬王妃的死可是与荣亲王爷脱不了干系,就连弦音的成长也与这位头脑昏聩的王爷没有什么关系,弦音虽然是身为人子,却是当真是没有欠了荣亲王爷半点东西。
只是无论荣亲王爷如何,总归那也是弦音的生父,这位王爷虽然对弦音的成长没有任何益处,但是看在她是姬王妃夫妻一场份儿上,慕流苏便是知晓音杀阁不会真的让元宗帝取了荣亲王爷的性命。
不过,慕流苏自然也是知晓除了留着荣亲王爷一条性命之外,弦音也是明显没有打算原谅了荣亲王爷的。
毕竟像荣亲王爷这种人,过了一辈子的锦绣日子,后半生却是变得如此穷困潦倒,只怕比让他死了还要痛苦。
不过这事儿既然是弦音自己下的决定,慕流苏倒也没有什么多余想法,左右荣亲王爷那般脑筋,也不过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罢了,更何况,有着元宗帝加以警惕,可以确定的是这辈子他都翻不起半点浪花了。
因为已经是免除了死罪,所以元宗帝倒也没有别的恩恕,六月月底便是将荣亲王爷彻底流放边疆去了。
不过和弦音没有任何关系的楚晏宁情况就没有这般幸运了,荣亲王爷好歹只是参与了谋反之事儿动了些许嘴皮子,可是这位大楚三皇子却是直接带着禁卫军和南秦军队齐齐突袭,屠杀了大楚皇宫剩下一半的禁卫军,导致大楚皇宫真的差点沦为了东陵附属国。
如此滔天大罪,有没有任何能够帮忙减轻罪责的事,便是元宗帝有心想要保下此人,也实在是难如登天。更何况,元宗帝如今也压根不愿意认了这个因为女色便要毁了大楚江山的儿子。
楚晏宁死罪已经定下,只是因为顾及着荣亲王府这位世子爷还有将军府上慕流苏的亲事儿,元宗帝倒是没有着急沾染了血腥,而是将斩首之刑推到了两人成亲之后的日子。
至于沈芝韵,虽然是身为东陵俘虏,但是好歹也是一个东陵之中的郡主,虽然如今已经是沦为了阶下囚,但是东陵那边的和解态度还没明确,元宗帝倒也不急,就这么将人困在大楚之中,也没着急取了她的性命。
正因为如此,大楚帝都之中,这段时间,除了知晓了镇北军中的副将颜繁之忽而摇身一变成为了东陵之中失踪已久的身份尊贵的东陵小郡王之后,整个大楚之中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儿传出,于是所有人的目光,便是自然而然的转到了对乞巧节那日即将到来的盛大亲事儿的关注了。
也就是荣亲王府和将军府的联姻亲事儿。
转眼时间飞逝,荣亲王府之上月初云破,初一十五也是头一次恍惚又认真的替自家主子操办起亲事儿布置,这般一来,时间倒是过得极为迅速,转眼便是到了成亲之日的前一天。
这一天,同样也是忙着布置的将军府上忽而又迎来了一出又一出的大人物。
“主子,将军府门前有人传来消息,说是沈相大人也亲自过来送添妆礼来了,如今人已经被慕老将军迎入了正厅。主子可是要亲自见上一见?”
青鱼见着慕流苏颇有些慵懒的瘫软在软榻之上小憩的样子,斟酌着开口道。
也实在不怪青鱼的语气有那么些许微妙。本来送这添妆之礼倒也不算特殊,尤其是像将军府这般权势地位,有人给自家主子亲送添妆之礼实在是极为正常。
就好比今晨时分,皇宫之中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都分别送来了添妆之礼一般,有了宫中两位身份尊贵的人物起头,那些个身份尊贵的旁人倒也没有闲着。
虽然说明儿就是成亲之日,同样也是要送上贺礼,但是人家都开了头,这些个人也是正愁没有搭讪的机会,哪里会吝啬这么点钱财,不仅是没有半分不满,反而还收罗了各式各样的添妆礼,欢欢喜喜的送来将军府了。
慕恒虽是手握大权,又是颇受元宗帝偏宠之人,但是素来清正廉洁,平日里自然是没有人贿赂,但是如今慕流苏成亲这种添妆之礼,倒是完全不用忌讳,收了个心安理得。
起初青鱼看着这些个白白送进来的从各地搜罗来的宝贝,心中也是欢喜,虽然荆棘门中实在是不差钱,又有些洛轻寒掌控着大楚经济一半儿的命脉,她家主子实在是不缺所谓的嫁妆,但是这些个金银珠宝也是不要才不要。
更何况,那些个送来添妆之礼的人似乎也是知晓将军府上家大业大似乎是并不缺少宝贝,送来的无一不是苦心搜集来的天下珍宝,倒是让青鱼欢喜极了。
只是很快青鱼的脸便是垮了下来,她分明也是没有料想到沈芝兰会来。
倒也不是说青鱼对沈芝兰有沈芝兰偏见,说起来,沈芝兰这般倾世无双又芝兰玉树的男子,在青鱼心中甚至比起姬弦音这位准姑爷还要多的了几分欢心。
毕竟二人虽然都是天下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可是沈芝兰那一身温润如玉的气质,却是实实比姬弦音那凉薄冷艳的性子讨喜得多。
想到这里,青鱼却是下意识的摆了摆头,可是不管沈相大人再如何温润如玉,深得人心,总归人家姬世子才是深得了主子心思之人,如今二人更是婚期将近,这位沈相大人也就不得不被排出在外了。
青鱼下意识的叹了一口气,她心中知晓沈相大人对慕流苏是真心爱的,只是如今沈相大人亲自前来给自家主子送上添妆之礼,倒是让的主子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
主子与这位沈相大人之间本就有那么几分桃色传闻,若是见了,难保荣华世子那边会不会动怒,可依着主子与沈相大人之间的交情,若是不见,似乎也是不太合适。
想了想,青鱼实在是想不清个所以然,索性还是将这事儿告知了慕流苏,让她自己抉择去了。
慕流苏听沈芝兰亲自来给自己送添妆之礼的时候,明显也是一愣,一张原本还颇为慵懒的神色有些恍惚。
这些日子以来,慕流苏倒是一直未曾与沈芝兰有过交集,倒是与弦音之间关系亲近得紧,虽然大楚有着成亲前半月新人双方无事儿不得相见的规矩,但是她与弦音两个明显都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主儿,慕流苏虽然是表面上关在将军府上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但是暗地里弦音却是每日都会来一趟慕流苏的流云院,抱着糯米与她闲谈些许。
如今听见青鱼提及沈芝兰来了,慕流苏这才忽而想起苍虚雪山之上那位大师说的沈芝兰逆天换命替自己重生的事情,她还没有向沈芝兰道谢一声。
还有沈芝兰一直说的她与他是故人之事儿,慕流苏也是一直未曾问个明白。
这些事情慕流苏起先都还记得清楚,只是一回来之后,因为颜繁之的事情还有成亲的事情,弄得慕流苏难得的困在将军府上没有什么动作,一来二去,倒是又耽搁下来了。
她没有多想,本来想让青鱼将人请来院落之中的,但是一想到自己如今恢复了女儿身的身份,似乎不太那么方便,索性便是亲自站起身来,亲自出了流云院,向着将军府正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