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书闻言抬头看她,旁边的孩子跟着他一起扬起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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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秦小魔王
沈琼宁有点发懵。
自从把陆父和陆母送走之后,陆远书就真的开始践行了他的豪言壮语,以比大学时期还要严谨的态度,认认真真地开始重新追她,两人经常性地会一起吃个饭,下了班也回同一个家,日子看上去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她虽然偶尔会觉得这样的关系有些不清不楚不尴不尬,然而也没想过用这样一种突兀的方式打破生活的平静——
这孩子哪儿来的?
对面一大一小两双眼睛都还认真地看着她,沈琼宁的视线从陆远书脸上毫不犹豫地扫过去,落在了面生的孩子身上。小男孩看上去也就五六岁的年纪,长得很精神,看上去胆子也不小,眼下正虎头虎脑地探着头好奇地看她,沈琼宁想了想,冲他和善客气地笑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小孩皱着鼻子,拉了拉陆远书的袖子。
“她是谁?”小男孩仰着头问,“你相好的吗?”
陆远书和沈琼宁:“……”
某种程度上倒也没说错,但是这小子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啊?!
沈琼宁惊愕地和看起来同样张口结舌的陆远书对视了一会儿,过了几秒后者低下头,郑重其事地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
“以后不要总看电视,特别是不要和你妈一起看。”
小男孩:“哦……”
沈琼宁喝了口水压惊,放下杯子时朝陆远书扬扬下巴,点了点旁边坐着的小孩子:“这是谁啊?哦你先别说让我自己猜猜……你和谁的私生子如今被女方带着找上门了?”
陆远书:“……你再猜。”
“那就是你亲戚家小孩了。”沈琼宁莞尔,再次仔细地打量了对面的两个人一会儿,“你们长得能看出一点相似……当然,他比你顺眼多了。”
事实距离她的这个结论果然*不离十,毕竟她和陆远书碰见彼此之前都没祸害过别人,这些年他也没可能弄出个这么大的儿子。小男孩叫秦鸣,是陆远书一个关系颇近的表妹家中的小霸王,近期表妹夫妻俩要双双外派出差两个月,孩子又坚决不去幼儿园,思来想去居然想到了托付给陆远书代为照看,大抵是觉得陆远书夫妻俩暂时没有孩子,照顾起来方便些。
不过他们也就只是与陆远书熟悉,对沈琼宁的接触一直不多,心里对沈琼宁能不能愿意也打着问号。表妹夫妻俩就住在隔壁市,离得不远,也就是一辆长途汽车三四个小时的功夫,夫妻俩正在家里商量着把孩子送到陆远书那儿可不可行,决定第二天就打电话问问,结果路过父母房间的秦鸣惊闻父母要把自己抛弃送人,大惊之下——
悄悄翻出了自己的小金库,从家里搜刮出几样东西一揣,自己一个人长途跋涉地坐上车,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家出走找表舅舅去了。
这么小的孩子,字都不大认识,到底是怎么从隔壁市折腾过来的,简直是未解之谜。沈琼宁提心吊胆地看着他,秦鸣小朋友察觉到了沈琼宁的视线,老气横秋地朝她做了个没问题的动作,把自己背着的小包放在桌上。
“舅妈你放心,我好着呢!”他在刚才已经知道了对沈琼宁的正确叫法,眼下自来熟地把表舅妈的表字去掉,自信满满地拍拍自己的小胸脯,从书包里往外翻东西,“我拿了家里的钥匙,我妈的手机,我爸的身份证和我们家的户口本,我爸妈跟我说有这几样东西我到哪儿都丢不了!”
沈琼宁已经从刚才瞠目结舌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听到这儿有点忍俊不禁,一本正经实事求是地说:“你还真丢不了,不过你爸妈基本也就告别出差了……”
什么样的家庭教育才能教出这么一个混世小魔王来啊?
弄明白秦鸣的来历之后,沈琼宁也有点又气又笑的感觉,他们今天中午吃饭的地方是一家口碑颇佳的灌汤包店,沈琼宁一边往自己碗碟里倒醋一边笑吟吟地问他:“秦小朋友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还打算继续离家出走吗?”
“不走了。”秦鸣小朋友严肃地思考了一会儿,郑重地说,“离家出走有点没意思——我决定在舅舅这儿战略休整两个月,回去继续和爸爸妈妈长期抗争。”
还挺有战略眼光啊这小孩儿?沈琼宁笑着拿筷子戳他的脸,后者鼓着脸不高兴地躲开,沈琼宁锲而不舍,秦鸣东躲西藏,追逐间秦鸣小胖手乱挥之间一巴掌拍翻了陆远书面前的醋碟,陈醋飞溅毫不浪费地全洒在他身上。
哎呀闯祸了……秦鸣缩了缩脖子,下意识抬头寻找盟友沈琼宁,却见后者开始一本正经地继续吃起了灌汤包,面不改色八方不动道貌岸然,见他看过来时还无辜地回看过来,别有用心地眨了眨眼睛。
狡猾的大人!秦鸣很受伤。
“……你们俩玩的很开心啊。”低头抽了张纸巾简单清理湿迹的陆远书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两人都拒不回答,陆远书倒是没多纠结于这种问题,视线一转看向沈琼宁,“秦鸣已经来了这边,明天是送他回去?还是答应下来照顾他两个月?”
“把他留在这儿呗,反正家里地方也够,有个孩子陪球球玩也挺好的。”沈琼宁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觉得照顾一个小孩两个月也不算什么大事,“你一说我还想起来了,你表妹生孩子的时候我不是和你去看过一次吗,这么说秦鸣我还抱过?这缘分也很难得嘛。”
“是抱过。”陆远书点头同意她的后一句说法,而后严谨地纠正她的前一句话,“家里已经没有空房间了,你现在住在次卧,没有客房。”
沈琼宁:“……”
哦,大意了。
当时搬过来时虽然说好了等陆父陆母一走就还是搬出去,不过九月份的时候正是租房高峰,沈琼宁从租住的地方搬出去一个月之后房租正好到月份,房东眼都不眨地火速租给了另一个新房客,等过神来才发现居然已经陷入了无家可归的境地。虽然毕业后将近十年没住过宿舍,但沈琼宁还是打算搬到n.w的职工宿舍凑合一下,被陆远书不动声色地拦了一下。
“集体宿舍住着约束,房子现在也不好找,我这儿不收你房租,你自己也比较熟悉。”陆远书简单地给她分析了几句利弊,然而轻描淡写地问她,“你怕了?我还能吃了你吗?”
沈琼宁的回应是惊愕地笑了一声:“搞反了吧?之前那次不是我睡你吗?”
……总之,她之后再也就没提过搬出去住的事,后来想想,除了自己经不起激将法这个原因之外,确实也是因为没什么好怕的——陆远书又不能吃人,而她惯常吃定这种路漫漫其修远兮的追求者,向来眼都不眨,一拿捏一个准。
他们都没提起过心照不宣维持这种现状的原因,有些事情既然解决不了又不想放弃,搁置或许反而比头破血流地弄个两败俱伤要好得多——都是成年人了,明白世界上除了爱情还有很多一样重要甚至更重要的事情,比如沈琼宁的新工作,陆远书的评职称,沈母的状态,陆母的病。人到中年,活着不易,片刻安稳,都值得珍惜。
反应过来自己占了客房的地盘之后,沈琼宁气沉丹田,再出一计:“那让秦鸣跟你睡一个屋,反正床够大。”
这下还没等陆远书发表看法,秦鸣小朋友倒是先一步叫了出来:“我都六岁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跟大人一起睡!”
年纪不大要求倒是不少。沈琼宁啧了一声,板起脸吓唬他:“不听话就把你送回家——”
秦鸣小朋友哽了一下,考虑半晌,不情不愿地妥协。
“那行吧,不过我要跟舅妈一起睡。你们家是还有只狗吗?”秦鸣充满希望地问,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满意地大手一挥,“四个人,我和舅妈睡,舅舅和狗狗睡,一边两个,正好。”
沈琼宁按住一个劲儿往上翘的唇角,努力点点头:“行行行,我没意见,就这么定了吧!”
陆远书:“……不行。”
“为什么?”提议被否定,秦鸣小朋友不高兴。
“你舅妈不需要人照顾,但是狗需要。”陆远书面不改色地开始随口胡扯,沈琼宁瞪他,秦鸣倒是听得很认真,“它需要每天早上被带着出去遛弯,一日三餐定时给它喂饭,偶尔还需要进行训练和交流,任务很艰巨,信任你才交给你,你这么推卸责任好吗?”
“呃……”秦鸣觉得舅舅说得有道理,但又下意识觉得哪里不对,于是坐在原处认真地思考起来。正逢这时她妈妈打电话过来,秦鸣顺手接起电话,在自家老妈一连串关切又责备的询问中,一板一眼地将情况如实反馈。
“见到他们了,舅舅像我们幼儿园的班主任似的,管得特别宽,不让我和舅妈睡在一起,还让我负责遛狗喂狗,我打算答应了……哦还有,我不小心把舅舅的醋坛打翻了,应该没关系吧妈妈?”
陆远书的表妹:“……呃,这个,不好说,儿子你自己保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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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延迟爆发
虽然话已经说了出去,不过两人最后当然没让秦鸣小朋友真的和球球睡在一个屋,毕竟远来是客,陆远书的表妹也是个痛快人,找了个时间拿回自己的证件后眼都不眨地就把儿子就在了这儿——看在秦鸣小朋友还算讨喜的份上,沈琼宁难得诚恳地掐着小豆丁嫩嫩的脸,语重心长地耳提面命:“臭小子乖一点懂吗?不然把你从十二楼丢出去你信不信——”
要是有别的办法,她也不愿意吓唬一个六岁的毛头小子,然而现实残酷而令人无可奈何,她要是不这么教育着难保第二天睁开眼睛时天花板上的灯还是不是好的——秦小魔头实在是太闹了。
这个年纪的小男孩正是破坏欲旺盛的时候,秦鸣这个小二世祖在家翻天倒海也没人拦着,家庭教育非常溺爱,从他不怎么着调的父母身上也能看出一二。小朋友来了新环境之后显然也没拿自己当外人,头天晚上到家熟悉完新环境之后,第二天就肢/解了一盆书房里摆着的文竹,沈琼宁开始还碍于情面不好说什么,反而被小鬼头教育说不用跟自己客气。
哦,那正好。沈琼宁受教地点点头,拎着不断倒腾腿儿的小孩就去罚站了。
有这么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孩儿加入进来之后,沈琼宁和陆远书教育观念的差别顿时体现了出来。沈琼宁事无巨细地管教着小孩儿的言行举止,火气上来了满屋子转悠追着秦鸣敲打;陆远书平日里则不怎么管秦鸣的闹腾撒野,真气到他的时候也没什么狠话,秦鸣在他面前反而显得有点拘谨,平日里但凡陆远书皱一下眉头都会变得缩头缩脑,明显更怕他一些。
这合理吗?沈琼宁啧啧两声,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用指尖一连气点他的脑门儿,嘀嘀咕咕地念他:“小没良心的,凭什么我教育你比较多,但你更怕他啊?”
“和你更亲呗,嘿嘿嘿。”秦鸣眨眨眼,探头探脑地回她,嘴甜得不得了,扑在她身上两人一阵起腻。沈琼宁对这样的阿谀奉承十分受用,兴致盎然地和他没大没小地打打闹闹,手脚缠成一团,陆远书在她们旁边的沙发上不动如山地坐着看电视,对他旁边滚来滚去的两个人视而不见,看上去安之若素又超然物外,无动于衷淡定非常。
我们江湖儿女就看不惯他这种装x如风的态度,沈琼宁作不经意状用眼角余光瞟他一眼,在心里不轻不重地哼了两声,结果腹诽完一低头就看见秦鸣盯着她看,也是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样子,朝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地转着眼睛。
沈琼宁稍稍扬眉,颇感有趣地看了他一眼,算是默认了他的提议,两个人各自分开,沈琼宁端庄地坐正,秦鸣悄无声息地绕到后面,两人看准时机,一个猛地凑近一个干脆直接扑了上去,皆都笑着问:“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陆远书显然也是被他们这么突然凑过来惊了一下,不过他向来稳重,眼下也只是拍拍搂着他脖子的秦鸣的胳膊,秦鸣始终不太敢闹他,被他拍了一下就听话地坐到了他旁边,战友不利,沈琼宁心下大憾,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陆远书抬手拦住肩扳正坐好,一大一小一左一右坐着,景况乍见之下还有点养眼。
沈琼宁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划到她腰间的手,用力白了陆远书一眼,后者视而不见,另一只手也安定地揽着秦鸣小朋友,后者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除了偶尔还是会不安分地动来动去之外,看上去竟然有点开心,虽然看上去有点怕他,约莫着心里也是喜欢他的。
小白眼狼,沈琼宁在心里不满地嘀咕一句,也没有出言打破这样的温馨宁静。
她过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于是把注意力转移到电视上去的时候,插播的广告将将播完,电视上已经出现了看上去年代感极重的古董,开始了新一轮的溯源与猜测。沈琼宁怔了一下,询问地向旁边看了一眼:“我刚才怎么好像看见了……”
“你没看错,就是她。”陆远书显然明白她在问什么,明确地给了一句肯定的答复,看向电视节目时也慢慢摇了摇头,“温筝和她的那个广告……想不到这个三无厂家的广告打得还挺响的。”
他们正在看着的,是本地一个收视率颇为亮眼的频道,能在这个频道上放送的广告,花费的广告费一定非常可观。沈琼宁因为知道大致的价格,所以才格外显得诧异——这个营养液品牌她之前特意搜索过,在原产地都默默无闻,销量非常不值一提,为了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产品,值得这么大的投入吗?
这个世界有钱人真多。她左思右想了一会儿,最后也只是咂咂嘴感慨了这么一句,毕竟事不关己,温筝也好,《第一步》也好,朝华电视台也好,她都已经离职了一个多月,节目的热度已经在大幅度减退,温筝如今接了什么代言,都和她没多大关系了。
秦鸣小朋友虽然不太识字,不过与生俱来有一股旺盛的好奇心,听见他们的对话之后探出头来,好奇地问:“刚才那个明脑液吗?什么东西?代言的那个姐姐你们认识呀?”
“你舅舅以前的学生,从我做的一档节目里走出来的。”沈琼宁言简意赅地跟他解释了一句,秦鸣弄清楚什么叫做走出来后明显变得比较兴奋,眼睛里放出光来,“她是明星吗?我能认识她吗?我想要张签名,回头给我同桌……”
“她不算明星……你同桌男的女的?什么,小姑娘?那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啊?”沈琼宁笑眯眯地逗他玩,秦鸣很快意识到沈琼宁没有认真帮他的意思,气哼哼地转过头去抓陆远书的胳膊,非要他舅舅给他把温筝搜索出来给他看,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陆远书被磨了一会儿后依言照办,搜索了温筝给他看,秦鸣摆弄着手机,顺手戳进了明脑液的相关搜索,陆远书无意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忽而稍稍愣了一下。
“你看这个。”他拿过手机自己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后,递给坐在他旁边的沈琼宁。
看什么?沈琼宁不得要领,纳闷地接过手机翻了两页,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他们现在打开的页面,是非常常见的搜索软件给出的搜索结果。这个搜索软件因为人人皆可修改,所以可信性向来不强,随便打开什么山寨网游或是淘宝便宜货的搜索结果,差不多都是大同小异的大夸特夸歌功颂德。极少出现他们现在看到的情况——连搜索页面里都没出现多少溢美之词,几个标题颇具煽动性的帖子列在最前,回复繁多热热闹闹。
「明脑or伤脑?我上高中的孩子喝完后腹泻不止」
「大家注意市面上一个叫明脑液的牌子,千万不要买!!」
「有些买过明脑液吗,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类似于这样标题的帖子,一致地排列在搜索页面前列,沈琼宁茫然又带点不安地点进去看,帖子写得声泪俱下入木三分,活脱脱是对黑心商家的悲愤控诉,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陆远书也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终于开始皱眉:“温筝代言的这个品牌有问题?”
“我之前就觉得有问题,但现在问题反而不在这里。”一直默不作声的沈琼宁抬起头来,表情凝重而严肃,“这几个帖子有问题,叙述的笔法和结构都……”
“非常专业。”
她虽然投身n.w当编辑的时间不长,但每天手里要过许多稿子,辨认笔力是件很基础的事情。消费者的义愤填膺与有组织的炒作煽动是不一样的,前者的语句逻辑都会比较混乱,是在面临事情后无可避免的紧张慌乱所致;而若是有预谋有计划的炒作和煽动,看上去就要条理清晰许多,语句间绝不会出现词不达意或是重复颠倒等低级错误。
在面对这样的事情时,显然不可能所有的消费者与受害者都如此有备而来。
那到底是谁要把这件事炒起来?换句话说,这个明脑液究竟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沈琼宁皱着眉和陆远书对视一眼,两人无声地沉默片刻,陆远书取回手机,顿了片刻后还是给温筝发了条信息,并没有涉及刚搜索到的信息,只是平淡地问候了一句。而很快的,温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陆远书将电话接起,温筝带着惊惶不安的声音迅速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
“陆老师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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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隐秘心绪
在给温筝发出去短信的时候,陆远书已经做好了她很快会联系自己的心理准备,然而这个电话来得太快,还是让他有些诧异。他将电话接起来,温筝那天兜头盖脸的一句救命,多少让他有些意外,顿了两秒后才微皱着眉问了一句。
“现在发现里面的问题了?”他的语气说不上温和,沈琼宁却敏锐的看出他稍稍松了口气的表情。毕竟这看上去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温筝自己率先发现个中问题的话,必然会省了他们许多分析利弊的力气。两人刚在电话这头带着点庆幸地想到这点,那边温筝的语气听上去却比他们还要诧异。
“陆老师你早预料到今天会有不对?”温筝有些茫然地问,随后消音了一会儿,不知道在电话那边做什么,再开口时压低了声音,语气急促地继续求救,“那陆老师你告诉我应该怎么甩掉后面的人,我感觉他们好像离得更近了一点……”
后面的人?陆远书和沈琼宁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对视了一眼。
“你不是在说那个广告的事情?”陆远书问。
“广告怎么了?”温筝迷茫地反问一句,也顾不得深想,紧张兮兮地将自己现在的情况三言两语地大致说了一下,“每周的这一天因为要值班所以我都会晚上三个小时回家,现在不是天黑得早了吗,我今天回家的时候就想着抄条近路回去,走着走着感觉有点不对……有两个人我连着好几天碰见了,如果说平常是顺路的话,那今天还能碰见就有点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