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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生活 > 重生之豪门妖女 > 侠侣天下
  赵擎天却淡定地笑,“无忧,别担心!想炸掉这幢楼,也得看我愿不愿意!”
  苏无忧哑然失笑,对哦!他的念力比她的冰雪神功还要厉害,还会搞不定这区区大楼吗?至少,给他们争取一个撤离的时间是绝对可以的!
  她的心马上定了下来。
  赵擎天不敢迟疑,凝聚心神,启动他的超强念力,轻喝一声“停”,摇摆中的楼体在瞬间静止。
  他们听到一声声的欢呼声响起,“快,快逃了!”
  “无忧,时间不多,你快带龙剑他们撤出去。这一次,我要让他们米国吃不了兜着走!哼!”赵擎天的黑眸闪过一丝戾气。
  “是!”
  苏无忧一刻也不敢停,打开房门,却发现龙剑、龙刀、龙戟早已守在门口。
  他们一看到她出来,同样松了一口气,“师傅呢?”
  “擎天正用念力控制住大楼,他让我先带你们马上离开。黄山呢?怎么不见他?”
  龙剑几个面面相觑,均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苏无忧心里一震,“你们几个马上撤到安全地带去,我找到黄山再和你们一起会合,他应该不会有事的。”
  “是!”
  龙剑他们知道师傅赵擎天和苏无忧都不是凡人,只要确定他们安全,那他们一定会救出黄山的,所以听到她的吩咐,也不再犹豫。
  一刹那,三个高大的身影如轻烟一般,从窗口直接飞了出去。
  苏无忧启用透视眼到处扫瞄,又放出元神,四处搜寻着黄山的踪影。
  很快,她便发现黄山竟然倒在了洗手间里,头部全是血,人已呈现昏迷状态。
  肯定是上厕所的时候一个不注意磕到哪了!
  苏无忧想也不想,直接闪身掠到黄山身边,一把抱起他,瞬间飞上天空。
  在确定龙剑和龙刀他们安全后,苏无忧又用神识给赵擎天传讯,“我们好了!”
  “ok!”
  赵擎天也感觉到他们安全了,优美的唇角勾起一丝噬血的死亡式的微笑。
  想要我们死!难!
  可我想要你们的人死,太容易了!
  他飞身飘上天空,一举撤掉稳固住大楼的念力,手指再轻轻一划,整幢大楼瞬间有如沙滩上盖起的高楼一样,震了几震之后,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以无比惊人的速度和威力,轰然倒下。
  “轰隆……”
  伴随着这一声声的巨响,连带起一片片尘土飞扬……
  火光,浓烟,开始疯狂地肆虐着整个残破的楼体,以及……楼体内的所有人。
  不管是高贵使臣、或是卑贱的清洁工,都在这一场赛过当年“911”事件的恐怖行动中,香消玉殒,回归尘土。
  当轰隆声平息下来,当人们看着这倒塌得横七竖八支离破碎的楼体时,一个个呆若木鸡,连本能的反应都已经失去,只觉得手脚冰冷,眼前的世界,只有一片黄色的尘土飞扬。
  赵擎天飞上空中,用神识朝龙剑他们几个吩咐了任务,三个男人瞬间消失。
  他接过无忧手中的黄山,伸手轻抚向他的头部,不一会,黄山便清醒了过来。
  赵擎天凑到他的耳根边,低声吩咐了几句,黄山也随即离开。
  余下他自己则和苏无忧一起浮在上空,冷眼旁观着下面乱成一锅粥似的惨景。
  当首相奥把玛看到国宾大酒店在一瞬间成为一堆废墟残骸时,脚下一软,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
  下一刻,他便怒吼道,“快!不惜一切代价,将里面的人救出来!”
  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要毁于今日了。
  这一幢离米国政治中心不足百米的国宾大酒店,就是专门用来招待使臣和王公贵族,就算平时出点事,他也要脱一身皮才能了事。
  更何况,明天就是军事演习,这一次邀请来的大部分都是国家元首,已经大部分进驻这间酒店,这一回死的人,每一个都身份显赫。
  他,就是被人生吞活剐,恐怕还不足平人恨啊!
  “首相大人,英伦王子克兰斯不幸遇难!”
  “首相大人,法兰西议会长恩克斯不幸遇难!”
  “首相大人,南倭国首相小管直人重伤昏迷!”
  “首相大人……”
  一个又一个的噩耗传来,奥把玛恨不得把自己埋在地下,这一切,他听不见看不见那才好。
  可是,再痛苦,他还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苦苦承受着这种难耐揪心的煎熬!
  一个个宽大的屏幕上,映照出一幅幅凄厉惨叫的画面,不少酒店工作人员的家属一看到新闻,就马上冲到了现场,呼天呛地地想要冲进去,亲自寻找自己亲人的尸首。
  无数的记者媒体围在四周,现场报导着这一次恐怖行动造成的重大伤害。
  各国的大使馆人员全部出动,首相办公室内的电话疯狂地响起,一个又一个国际首府的内线打了过来,要求要直接与首相奥把玛对话。
  奥把玛感觉自己的神经跳得厉害,脑门直生痛,那抓住话筒的指节发白,青筋毕露。
  他只有不断地承诺,不断地赔罪,不断地求恕……
  看着那些人不断地在他面前穿梭往返,奥把玛感觉自己到了人生的绝境。
  他快崩溃了!
  “擎天,你说这事到底是谁干的?”
  赵擎天正放出心神,在感觉到那一抹有些熟悉的气息正向东方逃窜而去时,他的黑眸眯了起来。
  没有想到,果然是他们!
  赵擎天发出一声冷笑,“好个一箭双雕之计。无忧,走,我带你捉老鼠去!”
  两道身影快如流星一样向前隐去。
  向前逃窜的那几个身影,似乎也感觉到了赵擎天和苏无忧已经追了过来,脚下跑得更是是飞快。
  只可惜,老鼠是怎么也不可能逃过猫王的手掌心。
  赵擎天和苏无忧一个闪身,已然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看着飘浮在空中的这几张一脸灰败的熟悉脸孔,赵擎天勾唇冷笑,“没有想到,一直想致我以死地的人,竟然真的是你们!”
  苏无忧冷眼看着他们,带着些怒恨道,“没有想到,你们身为三大家族的家主,轩辕徹、司马从容、还有南宫宁。你们都是赫赫有名的一方霸主,为什么要勾结外人来杀害自己人?”
  轩辕徹那张俊朗的脸上,此时再无邻家大叔一样的亲切,他的脸也有些扭曲,双眸怒瞪着赵擎天,冷笑着说,“赵擎天,我们既然敢走出这一步,就已经做足了万全准备。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们亡!”
  赵擎天冷眸寒光大盛,斜睨着司马从容和南宫宁,淡淡地问,“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看他们沉默不语,赵擎天笑了,笑中透出一股冷进人心的冰寒。
  “如果你们现在收手,自尽以我面前,我可以保证,你们家族的人仍然可以安然无恙。否则……”
  后面的话赵擎天没有说,但是三大家主心里很清楚,如果他们今天死也不服,那么,赵擎天将会像对付东方家族一样,对他们赶尽杀绝。
  南宫宁风韵犹存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
  苏无忧怜悯地看了他们一眼,眸光清冷,娇声说道,“别说我们夫妻没有给你们机会,你们做了那么多动作,以为我们不知道吗?我们只是一直对你们抱有希望,希望你们能收手。没有想到,你们竟然不到黄河心不死!这一次,我们夫妻也不会再姑息养歼,擎天是不愿意你们的行为连累到你们的家人,所以才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如今机会就摆在你们眼前,肯不肯牺牲小我,成就你们的族人,就看你们的了。”
  就在南宫宁想要投降的时候,轩辕徹已经怒喝一声冲了上去,“赵擎天,废话少说,你还我儿的命来!”
  南宫宁轻声一叹,轩辕徹这一出手,情势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他们三个人,百年的交情,又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
  罢了!也许,这便是他们的命!而赵擎天,便是他们天生的克星。
  这,其实就是一场关乎名利、权势和地位的斗争。
  身为男人的轩辕徹和司马从容,在高位上站了这么多年,呼风唤雨惯了,当初,他们被赵擎天突然的迎头痛击,给一下打懵了。
  当时看到东方家族的殒落,他们心有余悸,所以选择了蛰伏。
  可几年的时间一过,那颗不安份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所以,他们在赵擎天和苏无忧的盛世婚礼上做文章,苦心积虑地制造了毒气,再配上国际顶尖的杀手,想要一举将赵氏一族以及那些跟赵家有关系的人全部一举毒杀。
  却没有想到,他们的婚礼上,竟然隐藏着绝世强者,将他们完美的毒杀计划给破了!甚至,还将他们所花费大量金钱雇佣来的国际杀手也给全灭了!
  在赵擎天一直没有对他们采取动作时,这几大家主还惴惴不安地过了好久。
  但一直以来都平安无事,又让他们的心安定了下来,以为赵擎天他们肯定没有发现他们所做的蠢事。
  可是,当南倭国被攻打败退,天皇陛下被击毙的消息传到他们的耳里时,他们才知道后怕。
  这些事,一旦赵擎天知道是他们在背后策划联系人干的,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既然如此,他们只好先下手为强。
  所以,他们才用自己的异能,再与米国政府内联外合,一起策划了这一次的恐怖事件。
  可到现在他们才知道,这一切事情,赵擎天并不是不知道,而是一直在一边冷眼地看着他们像猴子一样在那里耍着把戏。
  如今,大戏唱完了,所以,他们这些戏子,也得谢幕了!
  轩辕徹和司马从容的心中都有一种悲愤,他们宁死,也不愿意一辈子屈人膝下,做一个苟且偷生的鼠辈。
  说他们愚蠢吗?
  不!他们不蠢,相反,他们很聪明,也正是因为太聪明了,所以才做出聪明反被聪明误的蠢事来。
  一朝天子一朝臣!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些连普通人都清楚明白的道理,落到他们的身上,他们却反而想不明白了!
  高高在上的他们,只懂得俯视别人,而忘记了,他们也就该学会仰望站在高处的人。
  看到轩辕徹和司马从容至今还是执迷不悟,赵擎天的黑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杀机。
  他们现在的拼死一搏,落在赵擎天的眼里,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既然他们存心要找死,那他就成全他们!
  赵擎天双眸一眯,与苏无忧对视一眼,微一点头,再次看向他们的时候,心神攻击也在同时凝成一条细细的线,直直地刺入轩辕徹的识海。
  轩辕徹只感觉脑中一阵刺痛,紧接着,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杀气,源源不断地朝他的识海蜂涌而来。
  他那尚未得到大量开发而容量有限的识海,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这股杀气给填满,然后,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识海像气球一般地胀大,再胀大。
  终于,也像被气胀破的汽球一样,那识海终于承受不住赵擎天的杀气,“嘣!”地一声爆炸了!
  轩辕徹看到了自己的死亡,紫府的元婴见势不妙,瞬间离体,想要逃离开赵擎天的杀气网。
  真的要死了,轩辕徹才感觉到了后悔!
  明明知道赵擎天强过他们很多很多,可是,自己为什么还要蠢得跟他赌气,以致以招来这个杀身之祸呢?
  若再给他一次机会选择,他一定会选择向赵擎天服软认输。
  这一次,他是真心的服输!
  这也是轩辕徹元婴被毁,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可惜,这世间从来没有后悔药可吃!
  司马从容看到轩辕徹连元婴都被赵擎天给一击而碎,看到那血花崩飞的凄惨场面,司马从容悲从中来,怒吼一声,狂笑着说,“赵擎天,要死大家就一起死吧!”
  赵擎天看到司马从容一身气劲爆胀,身体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就知道司马从容抱着和他们同归于尽的想法要自行爆体。
  他来不及多想,冲到苏无忧身边,一把揽过她的纤腰,两个人在瞬间退离到了安全位置。
  “轰……”
  元婴期的修真者自爆,可比十颗导弹的威力,纵然赵擎天在一边用念力护住四周,整个空间却还是免不了发出一阵剧烈的波动。
  他们倒是没事,可是南宫宁可就受了连累!
  她还在司马从容的自爆圈内,来不及躲闪就被直接爆体,连元婴也被这一爆给炸得粉碎。
  这一回,就算她再怎么不愿,也得陪着他们一起,永不超生了!
  至死,南宫宁还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死了呢?这么多年的修为,就这样毁以一旦,这是何苦?这是何苦呀?
  看着司马从容自爆的血雨腥风渐渐散去,苏无忧也是轻叹一声,“这又是何苦呢?”
  她又扭头看向赵擎天,“擎天,他们的族人你准备怎么办?”
  “吞并他们的势力,让他们再也动弹不得。”
  “那他们的族人呢?”苏无忧又追问了一句。
  “那些人嘛……”
  赵擎天看着苏无忧脸上的不忍,笑了笑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想在飞升的时候还要多受几下雷劫炮轰,所以,就放过他们好了!”
  苏无忧马上笑了起来,“擎天,谢谢你!”
  “傻丫头,你谢谢我干什么?要谢,也是他们谢才对!”
  “呵呵,你还想要他们谢谢你放过他们?别做梦了!只要他们不恨你,我就烧香拜佛了!”苏无忧轻靠着他,“但愿,他们的族人不会再钻牛角尖才好。”
  赵擎天说了一句流行语,“你的理想是美好的,可现实—是残酷的!”
  苏无忧瞪他一眼,“你呀!别整天就好像天下尽在你心中一样,小心哪天阴沟里翻船,吃了大亏你就惨了。”
  赵擎天又不正经了起来,“除了吃你,我别的亏都不吃!”
  苏无忧伸手掐了他一把,“行了,赶紧回去看看吧!你把龙剑他们支走了,都干嘛去了?”
  赵擎天神神秘秘地朝她眨了眨眼,“山人自有妙计!”
  “快说!”
  “我不说!”
  “说!”
  赵擎天跑,苏无忧追,留下一串串娇声轻喝……
  待他们俩回到国宾大酒店时,身形一闪,便混进了那群最先逃生出来的生还者中间,观察着四周的状况。
  现场还是乱轰轰的一团糟,无数的救援人员正在废墟上忙碌着,拿着生命探查测仪在搜寻着生还者的踪迹。
  苏无忧看到他们那么辛苦地在救人,心下不忍,眼珠一转便说,“擎天,不如我们也去帮帮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能多救一个是一个!”
  赵擎天知道苏无忧心软,也不反对,点了点头说,“好!就依你!”
  他们俩没有直接出去,而是齐齐放出元神,用元神来搜索生还者,比生命探测仪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他们在短短的几分钟内便得出了答案。
  赵擎天和苏无忧对视一眼,两个人点了点头,身形双双飞起,在场的人只感觉到眼前一晃,两道身形又如流星一样点射到了废墟上空,朝着两个有生命信号的方向跃去。
  不明就里的那些米国警察一见凭空多出的两个人,马上警戒起来。
  几个人纷纷朝着赵擎天和苏无忧围了过去,一边大声喝道,“你们是谁?这里正在进行救援活动,暂时不能让人进来!马上出去!”
  其中一个高级警司听到声响,睁眸一看,顿时吓出一身冷汗,马上冲上前去,对着他的几个属下大声骂道,“你们给我闭嘴!睁大眼睛看看,这两位就是华夏国的军委副主席赵擎天先生和赵夫人。”
  骂完他们,他又马上朝着赵擎天点头哈腰,“赵主席,不好意思,得罪了!您没事就太好了!您的身份尊贵,还是先到专区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就好了。”
  赵擎天摇了摇头,冷着脸说,“不用,我是来帮忙救人的!”
  “救人?”
  那名警司愣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道,“这里无须劳驾赵主席,若赵主席和赵夫人有点什么事,首相大人可唯我是问。赵主席,您还是请吧!”
  赵擎天也不理他,径自走到一个生还者的所在,张开双手,装模作样地摆出一副功夫架势,双掌缓缓推出,那动作就像是正儿八经地电视上耍太极的架势,暗地里精神念力一张,那块大大地覆盖在那个生还者身上的水泥板,就在众人惊异好奇的目光下,飘飞到一边。
  随着沙石和小泥块的翻开,一个伤重昏迷的女孩显露在了众人的面前。
  众人齐声惊呼。
  “华夏功夫果然厉害!”
  所有人看向赵擎天的目光,从原先的轻视慢慢转成了尊重。
  站在一边的苏无忧,看到自己的男人眨眼间就已经扭转了别人的印象,再看到赵擎天那装模作样的架势,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男人,总是喜欢忽悠人!
  不过这样也好,万一他表现神功盖世,恐怕那些花痴在看到他英武的表现后,会更加勇猛地扑上来。
  众人正在惊讶赵擎天的厉害,却突然看到赵擎天双手抚向女孩的身体上,动作轻柔地在伤者的身上乱抚一阵,众人又傻眼了!
  难道赵主席也会趁人之危吃女孩子的豆腐?
  太不可思议了!这种行为,实在太猥琐、太龌龊了!
  就在众人又惊又疑的时候,赵擎天却轻轻地抱起了伤者,直接抱到了救护车面前,竖起耳朵听着的众人,正好听到他在对医生叮嘱着,“这个女孩肋骨断了三根,我刚才已经替她用中医的推拿扶正肋骨,你们赶紧送她去急救吧!”
  这时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赵主席是在救人,不是在非礼人!
  那些医生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这个伤者虽不是第一个,但她却是伤得最重!而眼前的这个英俊的赵主席,竟然还会医术?太让人膜拜了!
  看到这些医生护士只顾盯着他看,赵擎天俊脸一沉,冷喝一声,“还不快去!”
  那些女医生和护士赶紧向他说了一声:“谢谢!”救护车也随之呼啸而去。
  一直关注着他的苏无忧,远远朝他打了个暧昧的手势。
  赵擎天的俊脸迅速闪过一丝暗红,暗暗咬了咬牙,这个女人越来越大胆了,竟然敢公然勾引他。
  赵擎天心里寻思着,等晚上再跟她算总帐。
  随着赵擎天和苏无忧救人工作的推进,一具又一具还有生命象征的伤者给救了出来。
  看到赵擎天和苏无忧一救一个准,众人除了惊叹他们的能力以外,有更多国家的使臣和随行人员都冲了上去,希望他们能先救那些大人物。
  赵擎天和苏无忧却像是没有听到似的,继续按照抢救的难易顺序来救人。
  在他们的眼中,在死亡和生存面前,生命无分尊贵卑贱,谁都是一样的。
  现在的他们,只想多尽一份力,就当是他们为这些不幸的、受到他们连累的人做最后的一些补救。
  每救出一个人,便有人发出一声声欢呼。
  赵擎天和苏无忧听着耳边响起的那一声一声欢呼,一声声激动的哽咽,心里似乎也能感染到他们劫后余生的那种幸运感。
  一对充满爱心的华夏国元首夫妻的形象,就这样以饱满而形象的方式展露在了世界人民的面前。
  几部来自不同国度的镜头将这一切都拍了下来,带给无数人感动。
  赵擎天和苏无忧也没有想到,这一举动,会将他们夫妻俩的美好形象又再推向一个高峰。
  连续一天一夜没有休眠,最后,赵擎天和苏无忧才在众人的强迫劝退下,回到了华夏国的大使馆休息。
  回到大使馆,如他们所料,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已经接到了通知,第二天的军事演习因这次的恐怖行动而暂时取消。
  苏无忧和赵擎天对视一眼,回到房里,两个人紧紧地拥在一起。
  “擎天,你说,现在老奥该头疼了吧?”
  赵擎天轻声笑道,“他绝对不会想到,原本想给我一个下马威的,却反而被人将了一军,如果我没有料错,恐怕就算他们的安全情报局再厉害,也查不出这次事件的起因,更查不出是何人所为!说起来,那三个家伙还算是有点功劳,虽然没有杀到我们,可也算是间接地帮我们大大地出了一口气。”
  如赵擎天所料,此时的奥把玛头都快炸了!
  他坐在安全情报局的办公室里,一脸胡子拉茬,原本就深的眼眶更是凹陷了下去,显得分外憔悴。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脸惴惴不安的安全情报局局长……史密斯,他正在向奥把玛报告调查进度。
  “你说什么?现在已经过了24小时,竟然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你这安全情报局的局长是干什么吃的?饭桶!都是饭桶!”
  奥把玛现在哪里还能保持什么绅士风度,现在的他,就像是一条被逼了想要跳墙的狗,谁上来惹他,他都会不顾一切地随时咬你一口。
  看着凶狠得仿佛要吃人一样的奥把玛,史密斯抹了抹额间的汗,“我们会尽快查出原因!”
  “还不快滚!”
  奥把玛怒吼完,一手抓起桌上的那档案袋,直接朝着史密斯的身上砸了过去。
  史密斯赶紧一闪,扯开办公室的大门走了出去,摇了摇头,这个元首现在已经像条疯狗一样了,逮谁都咬呢!
  他刚刚要走开,却看见一个男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那人,正是他的拍档……安全情报局的副局长安迪。
  安迪一看见史密斯,马上跟他打着招呼,“局长大人,有新消息!”
  史密斯精神一震,“安迪,什么消息?快说!”
  安迪示意他一起进去办公室,将那个视频的u盘放到奥把玛的面前,“首相大人,这是国宾大酒店留下的唯一一个视频的线索,您快打开看看!”
  画面上,一个身着白衣女人抱着一个头部流血的男人,直接从窗口跳了下去。
  “这个女人是……”
  奥把玛来回看了几遍,看了看史密斯和安迪,肯定地说,“如果我没有看错,这个女人是华夏国主席赵擎天先生的夫人!”
  “没错!正是她!”安迪点了点头。
  奥把玛靠坐在凳子上,什么交握在一起,定定地看着安迪,“是她又怎么样?就算她有特异功能,这又能说明什么?她那样的行为发生在楼震以后,完全可以理解为她是在救人,是在行侠仗义。难道这个画面让你还有其他的想法?”
  安迪的肥脸上露出一个奸笑,“至少,我们可以将她列为可疑人员。或许,以她的异能身手,她会知道一些什么也不一定。首相大人,我想,能不能传讯一下这位赵夫人?请她前来配合调查?”
  奥把玛把目光投向史密斯,史密斯点头,“我同意安迪的意见。”
  “你们要知道,华夏国早已今非昔比,而让华夏国改变的,就是这位赵副主席,如果一不小心,轻则得罪了他,重则伤及两国关系。你们应该清楚南倭国跟他作对的下场吧?而且,南倭国的忍者几乎全军覆没,再也没有威胁了。还有人猜测,就连天皇陛下也是他……”
  奥把玛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联想到南倭国和天皇陛下的下场,安迪和史密斯心脏抽了抽。
  但一向的骄傲和狂妄让他们自负的认为,他们只是请赵夫人配合调查一下,赵擎天是没有理由对他们出手的。
  他们不知道,爱妻如命的赵擎天,哪怕有人动他老婆一根寒毛,他也会要了你的命!
  在赵擎天的排行里,苏无忧是第一,家人的生命是第二,第三的才是国家责任。
  也即是说,他赵擎天的行为准则,一切以苏无忧为准。
  当听到大使馆的人通报,说米国安全情报局的人前来找苏无忧,赵擎天的眸子轻眯了起来。
  “让他们进来!”
  故意拖延了好一阵,赵擎天才携同苏无忧走进了会客室,看到坐在里面的史密斯和安迪,赵擎天连招呼也不打,直接坐了下去。
  倒是苏无忧还客气地跟他们握了手,“不知两位怎么称呼?”
  在她问话的时候,赵擎天毫不客气地用元神闯入他们的识海,轻而易举地截取了他们的记忆。
  这一下,狂龙发飙了!
  他们竟然敢想着算计无忧!找死!
  史密斯和安迪看着一脸黑沉的赵擎天,就算他坐在那里不吭一声,但那抿紧的唇角和皱紧的双眉,还有浑身散发出来的威压,无一不在告诉史密斯和安迪,你们要小心点,最好别来惹我!
  史密斯和安迪还真的被赵擎天的气势给吓着了,他们那高傲的自以为是的态度也总算收敛了些,不至于让人看起来是那么地面目可憎。
  史密斯拿出那个视频洗出来的照片递到苏无忧的面前,尽量客气有礼地问,“这张照片,赵夫人能跟我们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吗?”
  苏无忧一看照片,挑眉轻问,“这张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安迪感觉室内的寒气更甚,不自觉地把目光转向那个冷冷坐在一边的男人身上,发现他的双眸已经危险地眯起,那眸中的寒刀,就像出鞘的利刃一样,杀气四射。
  他的心里一惊,小心翼翼地掂量着词句,“是这样的,我们发现赵夫人身怀异能,只是想问一问,在事发的当天,不知道赵夫人还有没有发现别的异常情况?”
  苏无忧摇了摇头,“很抱歉!当时我正和我的丈夫在房间里休息,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就算有发现三大家族的人,但这关系到华夏国的荣誉,她也绝对不会告诉他们。
  而且,这件事情疑点重重,还有待商榷,她怎么可能乱说。
  更何况,她也没说谎,当时她和赵擎天确实是在房间里休息。
  看到苏无忧的眼神清澈见底,史密斯和安迪对视一眼。
  安迪又说,“赵夫人身怀异能,不知道能不能请赵夫人跟我们合作,一起侦破此次的大案?”
  他那肥胖的脸上挤出一堆笑,但那笑怎么看都有一股阴谋的味道。
  “对不起!我们没有兴趣!”
  这一次答话的,是赵擎天!
  他那斩钉截铁的语气,摆明了这事毫无转圜的余地。
  史密斯终于还是被赵擎天的狂傲给激怒了。
  他高高地抬起下巴,冷冷地说,“赵主席,我们不是恳请,是要求!我们受首相大人之命,要求赵夫人跟我们配合调查!”
  赵擎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随即俊脸一沉,“腾”地站了起身,“你们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们?我们的人员受伤了,这笔帐还没有跟贵政府算呢,我们身为华夏国要员,在这里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我也还没找你们算总帐,你们倒好意思上门来提要求了。来人!”
  门外守候的龙剑和龙刀马上冲进来,“主席!”
  赵擎天沉声冷喝,“送客!”
  史密斯自当上安全情报局的局长以后,不管他去到哪一国,一提起米国安全情报局长的名头,哪一国的人不都得对他客客气气尊尊敬敬的呀,他还从没有被人如此不客气地当场撵过,当下气得史密斯眼角直抽,脸颊上的肥肉都抖了起来。
  “赵主席,这事我会请我们首相大人和你交涉。”
  赵擎天懒得搭理他,哼都不哼一声,只是眯着眼睛盯着他,一缕无形的细线,穿入了史密斯的脑子里。
  看着史密斯气冲冲走了出去,赵擎天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有胆敢有心算计他的无忧,不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苏无忧一看赵擎天这样的笑,就知道他又要使坏了!
  有些怜悯地看着那两个高大肥胖的身影,苏无忧轻轻笑道,“看来又有人要遭殃了!对了,龙戟怎么还没回来?黄山也是,这伤一好眨眼就不见人影了,他们都去哪了?神神秘秘的。”
  她逼近赵擎天的面前,“快老实交待,他们都干嘛去了?”
  “老婆,赏个吻,怎么样?吻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赵擎天的脸上哪还有刚才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此时布满了柔情,双眸闪着晶亮的异彩,落在苏无忧的唇上,想要索取她的奖赏,却换来苏无忧的白眼。
  “说不说?不说今晚你别上我的床!”
  “那你上我的床好了。”赵擎天坏笑着,张手一勾,就将她抱在怀里,狠狠地亲了一下才说,“我当你的肉床!”
  苏无忧想入非非,粉脸瞬间染上一抹桃红,娇嗔着捶了他一下,“讨厌!色鬼!”
  看到苏无忧这小女人的娇态,原本只是开玩笑的赵擎天,眸光瞬间暗沉,圈住她细腰的手,用力地将她压向自己。
  苏无忧坏笑,“老公,你要来真的啊?”
  “嗯哼!”
  感觉到她有意无意地磨蹭着撩拨他的底线,赵擎天眸中的火光更甚,这个坏丫头,总是喜欢火上加油!
  他恨恨地低头,一把噙住她的甜唇,狠狠地吸吻着。
  苏无忧被吻得缺氧,脑子发热,娇喘着气,媚眼在一眨一闭之间,发出勾魂夺魄的光芒。
  直至胸前传来一阵刺激的酥麻,她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春光半露。不但上衣,就连裙摆都已经掀高到了她的大腿处,春光也全都泄露无遗。
  她避开他的侵略,手仍勾在他的脖子上,喘着粗气,“老公,此地不宜上演限制级的电影。”
  赵擎天按照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墙角处有监视器?
  他手指轻扬,“噼啪!”一声,监视器的镜头瞬间爆裂,又是“嘀嗒”一声,大门也锁上了。
  “看现在还有谁能拦住我?”
  他坏笑着说完,将她放上会议桌上……
  这个男人真狂妄!
  也只有他敢在这种地方!
  不过,她就是爱他的狂妄、爱他的傲气、爱他的不羁和洒脱,爱他的一切一切。
  汗水,像小溪流一样,从他的额间顺着俊毅的脸庞而下,短短的寸发,也因为汗水的浸染而发出一闪一亮的光芒。
  他,在她的眼里,就像一个充满阳刚的热情战士!
  “擎天……爱我……”
  擎天,爱我吧!
  让我死在你的怀里,我也不会再有遗憾!我也会感觉到无比幸福!
  疯狂的念头,让苏无忧抛却一切的顾忌和道德的束缚,化身为妖女,发挥她骨子里的妩媚和风情,将赵擎天迷得失了七魂六魄,只为她一人疯狂。
  “无忧,为什么我总是爱你不够?!”
  听到他的话,苏无忧更是像一瘫水一样软化在他的怀里。他们,都是这么想的!
  能死在爱人的怀里,那也是一种极致的幸福!
  激情过后,两个人紧紧拥在一起,耳边响起彼此的喘息声,四目相视,深情缱绻。
  “咚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一声一声地响起,赵擎天看着她绯红未褪的粉脸,又忍不住低头亲亲她的唇,有些不耐地看了看门,慢条斯理地帮她整理好衣服,这才起身。
  看到会客室的门终于开了,守候已久的黄山长长地透了一口气。
  这师傅的耐力还真不比常人啊!
  他半个小时来一趟,都已经来了四趟了,师傅才完事,强!真强!
  黄山在心里狠狠地打趣着赵擎天,表面上却对这个师傅不敢有丝毫的不敬,要被师傅知道了他在臆想他,还不往死里整他。
  很会察颜观色的黄山一看到赵擎天俊脸黑沉着脸,也知道自己打扰了师傅的好事,嘿嘿地干笑两声,说道,“师傅,咱有紧急情况要报告。”
  “什么事?”
  听到师傅咬牙切齿的声音,黄山缩了缩脖子,“师傅,事情果然如你所料。兄弟们想问,现在事情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行动?”
  “行动?什么行动?”
  一直站在赵擎天身后的苏无忧站了出来,定定地看着黄山,等着他回答。
  黄山却把眼神丢给赵擎天。
  赵擎天挥了挥手,“呆会我再跟你们说。”
  黄山瞄了苏无忧一眼,如获大赦地迅速离开。
  赵擎天一侧眸,便看到苏无忧杀气腾腾的脸,她咬着牙,“赵擎天,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无忧,过来坐!”
  赵擎天拉着她坐下,看着她冷眼相向,心里莫名一慌,他的宝贝老婆这回真的生气了!
  赵擎天改用神识在她脑海里说,“无忧,其实我是不想你烦,才不告诉你的。这一次的恐怖事件,不单是三大家族有份,而且还有米国政府与恐怖分子联手制造出来的恐怖事件。我原先只是猜测,所以派他们几个分头去查,没想到查核出来的结果,果然不出我所料。”
  苏无忧的眉心蹙了起来,“难道他们的共同目标都是我们?”
  他冷哼一声,“是。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我们不但没有死,反而坏了他们的计划,死了那么多的国家元首。如果我们再来一个推波助澜,这一回,老米他们铁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怎么个推波助澜?”
  赵擎天黑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地笑意,手揽着她的肩,“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明天等着看好戏吧!今天晚上就要收网了!”
  看着一脸坏笑的赵擎天,苏无忧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在出国前就一早布署好了?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果然知我者,无忧也!没错!如果他们不动手,我也懒得理他们。可我既然接到了线报,那么,不好好回应一下他们的‘招待’,就显得我太客气了!”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苏无忧扬起笑,“你真是腹黑啊!又忽悠人了!”
  “我向来信奉人不惹我,我不惹人!人若惹我,必千百倍还之!南倭国、米国,早就对我们虎视眈眈,既然他们敢动我们,我们就让他们永远没有机会再骑在华夏国的头上,反而要一举将他们踩在脚底下,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
  苏无忧轻轻握住他的手,“老公,我支持你!全力支持!”
  赵擎天回她一个热吻。
  史密斯和安迪回到安全情报局的总统临时办公室,一看到奥把玛,便加油添醋地把赵擎天的狂妄渲染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看他们说得唇干舌燥,奥把玛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史密斯和安迪面面相觑。
  “你们说完了?”
  史密斯和安迪愣了一下,对视一眼,“呃,说完了!”
  “说完了就滚吧!”
  史密斯和安迪面面相觑,这个首相大人究竟是哪根筋抽了?二个小时前让他们去把苏无忧给请过来,如今给他汇报结果,倒是什么话也没有就让他们滚,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首相大人……”
  “滚!”
  安迪还想说什么,奥把玛一声厉喝,面容有如厉鬼一般,一下把他们给吓呆了。
  史密斯见情势不对,赶紧扯着安迪退了出去。
  出去后,安迪再也忍不住朝门内悄悄竖了竖中指,不满地对史密斯说,“你说我们跑了一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没办成事是我们不对,可也不能这样一句话也不说就让我们滚吧?没有我们这些选民的支持,他算个屁啊!”
  史密斯看向门内时,眼里快速闪过一丝寒光,回过脸对着安迪时又是一脸理解的亲切笑意,“行了!安迪,咱俩混到现在这个位子也不容易,就少说两句,忍忍吧!他也不容易!”
  安迪甩袖而去。
  看着自己手下的两个安全情报局的正副局长史密斯和安迪相继离开,奥把玛用力按了按额,“mr余,出来吧!”
  里面的小房间内闪出一个修长的身影,定定地站在奥把玛的面前。
  如果此时赵擎天在的话,他一定会很惊讶,这个人他一点也不陌生。
  他,就是已经失踪了多年的梁意辰。
  现在,他的名字叫“余震”,世界闻名的中伊恐怖分子的头头。
  没有人知道,这将近八年的时间他在那里,更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这八年来发生过的一切,都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梁意辰的脸色比以前黑了很多,整个人也沧桑了许多,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黑石般的坚硬,只有那一双眼睛,散发出一种比以往更为冷冽的寒芒。
  只要他就这么定定地站在你的面前看着你,你就会感觉到一种寒意从脚底直透心底,透凉透凉地。
  奥把玛现在就被他看着是浑身发冷。
  “mr余,你说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梁意辰看着这个在外人面前意气风发,此时却像个龟孙一样的首相,鼻间微不可听地冷哼一声,“你放心!我会处理的,你只要帮我准备好我要的东西就行了。记得,明天早上八点,我要准时见到东西。否则,一切烂尾由你自己收拾。”
  “ok,明天八点我会准时把东西送到。不过,希望mr余也遵守道上的规矩,帮我把他们给处理掉!”
  “行!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看着梁意辰的身影就这样直接穿透了墙壁闪了出去,奥把玛深陷的眼睛眯了眯,成与不成,就在此一举了。
  如果这次他再不能成功,那么,他们就得抱在一块死!
  华夏国大使馆。
  龙剑敲开赵擎天的房门,气还有些喘,脸色也不太好看,二话不说,直接将一份资料塞到赵擎天的手里,“师傅,您看看这个!”
  “过来坐!”赵擎天挑了挑眉,又侧头对正在整理衣物的苏无忧说,“无忧,给龙剑倒杯水。”
  苏无忧刚把水倒过来,便听到赵擎天双眸闪着激动的泪光,在喃喃地说着,“他终于出现了!终于出现了!”
  苏无忧从他手中拿过资料一看,顿时双眸瞪大,“余震?这不是梁意辰吗?中伊恐怖分子头头?此次129事件的策划者之一?龙剑,这份资料会不会搞错了?梁意辰竟然、他竟然……”
  她最后那一句因为震惊而正欲出口的话,在龙剑有些沉痛的目光下,止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现在还要走这一步呢?”
  听着赵擎天一脸茫然的似在自语、又似是在问他们的话,苏无忧心疼了!
  她知道,赵擎天的心里其实一直没放下梁意辰,哪怕梁意辰背叛了他,他的心里却还是有这个兄弟的,所以当年他才放任梁意辰失踪,再不去找他!
  为什么?梁意辰,你为什么还要回来?难道你还不甘心吗?
  苏无忧的心里有些愤怒梁意辰的不知好歹,为什么非得把大家都逼到死路上去呢?
  她轻轻握住赵擎天的手,安慰着,“擎天,你别着急,也许这事弄错了也不一定。不管当初有什么恩怨,现在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也许,梁意辰这么做有别的用意。等见了他,我们再问问他。”
  赵擎天伸手抹了把脸,仰头长叹一声,“他已经来了!”
  “哈哈哈哈……”
  只听空间一声朗笑,一个人影瞬间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偏近黑色的俊脸上,正挂着一抹戏谑和调侃,“天哥的境界果然高啊!意辰前来拜访了!”
  看着梁意辰穿墙而过,赵擎天浓眉轻蹙了一下,他有穿透异能,且速度如飞,眨眼便出现在他们面前。
  赵擎天的唇角也勾起一抹笑,“看来,意辰也有一番奇遇了。坐吧!无忧,给客人倒水!”
  说完,朝龙剑点头示意,龙剑马上悄然隐退。
  苏无忧倒了一杯热水放到梁意辰的面前,淡淡地问,“意辰,这几年都去哪了?怎么也没有一点消息?虽然以前大家有过一些摩擦,可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兄弟,擎天这心里,也一直放不下你啊!”
  梁意辰的眼里闪过一丝暖意,随即回归冷冽。
  “嫂子,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梁意辰感觉喉间哽了一下,顺了顺气,他才又说,“今天我来,就是想跟天哥徹底做个了结。”
  “了结?”
  苏无忧的声音清冷起来,对梁意辰的执意感到既怒又怨,“意辰,别说你们是从小到大的兄弟,这俗话也说了,冤家宜解不宜结!难道那些事,你就真的放不下?你问问自己的良心,擎天当年可有辜负过你们?可有亏待过你们梁家?”
  说到最后,苏无忧为赵擎天抱屈,眼眶都红了。
  梁意辰竖起手掌,示意苏无忧不要再说了,“嫂子,我知道,这事摊到哪,都是我梁家的不对。但是,你应该也知道,是人就会有欲念、有贪婪、有不满足,也许,正是因为天哥对我们太好,所以我们才会不满足现状,以为自己可以独横天下。”
  梁意辰苦笑了一下,“其实,从一开始,当我爸跟我提起要脱离赵家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梁家也许离灭亡不远了。但是,每个人生性就是一个赌徒,总是喜欢往好处想,希望自己不是输的那一个,不赌就认输,那不是人的本性。所以,我们梁家、包括一向冷静的我也赌上了自己的前程!虽然结果确实如我所料。但我从来没后悔过自己的选择!”
  “好!好一个不后悔!”
  赵擎天突然笑了起来,侧过头对苏无忧温柔地说,“无忧,你去拿瓶酒来!今天,我要再跟意辰喝上一杯!”
  苏无忧担心地看了他一眼,无声地询问着他还好吗?
  赵擎天却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我没事!”
  梁意辰也跟着笑了起来,大声地说,“嫂子,你放心!今天我是来跟天哥算帐的,但也是来跟你们说说心里话的,这么多年,这话憋多了,这心、疼哪!每次一到晚上,它就疼,疼得我发慌,疼得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
  梁意辰说着说着,泪,沿着那晒得发黑油亮的脸庞上淌了下来。
  他伸手抹了抹,含着泪笑着说,“每当那个时候,我就恨不得马上回到华夏去,回到有天哥、有宝玉,还有许多许多熟悉的老面孔的地方,好好地跟你们喝上几杯二锅头,让那火辣辣的感觉一直烧到我的心里去。”
  苏无忧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并率先举了起来,“意辰,只有失去以后,你才会发现,原来自己当初所追求的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到头来,还不都是一场空?最值得珍惜的,还是眼前人和眼前的生活,只有自己活得快乐、活得自在那才是最重要的。来,我敬你一杯!愿你幸福!做个快乐的自由人!”
  “谢谢嫂子!干了!”梁意辰和他们碰了碰杯,仰头一干而尽。
  “干!”
  苏无忧和赵擎天也一干为尽。
  赵擎天拭去唇角的酒滴,看着梁意辰说了一句,“意辰,回来吧!”
  梁意辰垂下头,装作倒酒,想要掩去他眸中的泪光,心中的波涛汹涌。
  他真的没有想到,赵擎天还会原谅他!还会要他回去!相比之下,赵擎天的开阔心胸真的令他惭愧得无地自容。
  这几年,他一直呆在中伊,看着那些人们所受的苦难,看着那些所谓的恐怖分子为了他们的人们,不顾一切地把自己当成人肉炸弹,去逼迫全世界来关注他们,关注那个喜欢打着“人权和帮助者”的旗帜进行侵略行动的无耻国家。
  他们的行为也许有些偏执,有失偏颇,但他们体内的热血沸腾却感染了他,让他不禁想起华夏,想起那个一直在为华夏崛起而努力的兄弟!还有那一帮子熟悉的人!
  梁意辰感悟了!
  任何私人恩怨,在国家大义面前,都不足一道。
  在战场上,你所能做的,就是把最美好的东西、包括生命也可以预支给你们兄弟,让他们能无限期地扛着华夏大国的那面红旗走下去。
  直至……走到那至高点上。
  梁意辰一直羡慕赵擎天,他的身边围绕着这么多愿意与他生死与共的兄弟。
  而自己呢?自已现在还剩下什么?
  神马都是浮云!
  梁意辰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一句流行语,从踏出国门的那一天起,心里的这股空落落的感觉,就从来没有踏实过。
  如今,当他坐在意气风发的老朋友面前,心里似乎更空了!
  这一种心灵的空洞,似是要把他吞噬,让他永远永远被困在黑暗中走不出来。
  他渴望光明,光明似乎却已离他而去。
  梁意辰心里酸楚得直想哭!
  赵擎天和苏无忧没有说话,但从梁意辰倒酒时那颤抖的双手,和那“叭”地一声掉落在酒杯里的热泪,他们知道,梁意辰的心里不好受!
  心里有很多话,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只能任由心里的酸楚蔓延。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们对自己的注视,梁意辰伸手抹了抹脸,冲他们露出一脸灿笑,“来!天哥,无忧,能和你们再坐在一起,是我的幸福!这一杯,我祝你们夫妻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梁意辰又是一干而尽。
  赵擎天和苏无忧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又陪着他干了这杯酒。
  一瓶又一瓶的酒,灌入了二个男人的胃里,火辣辣地烫热了他们的心。
  赵擎天和梁意辰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几个人坐在一起嬉笑怒骂的日子,两个男人开始猜拳,开始畅谈心里的不快和欢乐,开始谈着他们曾经的理想世界。
  这一晚,他们整整喝了一箱的酒,两个男人都喝趴下了。
  剩下唯一一个清醒的苏无忧,不得不喊来龙剑,帮忙把他们两个安置妥当。
  第二天的晨光照在房内的时候,赵擎天睁开眼睛,只感觉头痛欲裂。
  宿醉难醒!
  赵擎天用力地摇了摇自己的头,想到昨晚,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这样放从过自己狂喝一通了,真是痛快!痛快!
  想到梁意辰,这个曾经跟他一起长大的兄弟,赵擎天马上翻身下了床。
  他不能让梁意辰走!
  他要把梁意辰留下来,和他再一起拼搏,一起创造多年前他们的理想世界。
  赵擎天还没有冲出房门,房门就打开了!
  苏无忧手中拿着一封书信,一脸悲伤地看着他,欲说还休。
  赵擎天一看到她异样的表情,心里就一震,该不会是?一想到那个可能,他的手脚瞬间冰冷起来。
  他一步一步走到苏无忧的面前,暗哑着声音轻轻地问,“他呢?”
  苏无忧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张手一把抱住赵擎天,呜咽着,“擎天,意辰自杀了!”
  “自杀?”
  赵擎天用力地眨着自己的眼睛,想要保持眼前的清醒,不让自己的眼睛模糊一片。
  他仰起头,用力闭了闭眼,一滴泪,悄然顺着他刚毅的脸庞滑了下来。
  “他在哪?是不是留了什么给我?”
  苏无忧放开他,将手中的书信和一个u盘一起给了他,“这是他留给你的!”
  赵擎天颤着手,打开了那封信。
  “天哥:阔别多年,再喊这一声名字的时候,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亲切,这么地让我激动难抑。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自责自己的行为,是我背叛了你,背叛了我们几十年的兄弟情谊,面对你的大度宽容,我惭愧得无地自容。
  当年,奢华的生活,高高在上的地位,让我迷失了自我。如今,再回头看看,看着兄弟们还是相扶相持地紧紧联系在一起,只有我,脱离了你们,成了一只无法飞翔的孤鸟,孤怜怜地看着这个世界,看着你们。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疚由自取。
  虽然不曾后悔过自己的行为,但是,这种失去兄弟、失去亲人朋友的孤独感,却无一日不在吞噬着我的心灵。
  也许,这就是我要承受的代价。
  我每天都在告诉自己,负了你,负了那些对我期望很高的兄弟们,在电视上看着你们忙碌的身影,我在想,是不是得为你们做些什么?
  机缘巧合之下,我遇到一位奇人,得到了异能,我加入了中伊组织,这个u盘内,是我这些年拿到的一些资料,仅当是我弥补当年对你的亏欠吧!
  天哥,如果有来生,你还愿意和我成为兄弟吗?若有来生,我一定无怨无悔地跟着你!
  意辰绝笔2018—12—21。”
  赵擎天看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冲了出去,凭着神识,很快找到梁意辰的肉身,看着那个安详微笑着躺在床上的男人,他直直地跪了下去,泣不成声。
  梁意辰,你这个笨蛋!到最后,你还是输给了自己。
  你以为拿着这点东西回来,我就原谅你了?
  不!我不原谅你!我不原谅你竟然做出这样自暴自弃的行为来,这么多的苦难你都熬过来了,为什么就不能过自己设的那个坎?
  只要你回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怎么会?怎么会?
  龙剑、龙刀、龙戟、黄山,还有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房内的每一个人都泪湿满襟。
  苏无忧更是哭了出声。
  良久才听到赵擎天说了一句,“把他带回去,以国葬之礼入葬八宝山。”
  龙剑等人赶紧抹干泪,大声应了一声,“是!”
  这是他们曾经的兄弟呀!虽然是在不同的领域奋斗,但大家奋斗的目标是一样,他们的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打造一个坚不可摧的华夏帝国。
  悲伤,在每一个人的心里无声蔓延……
  又一条生命的逝去,或多或少都会带给人一些低落的情绪。
  好在,赵擎天的“灭鬼计划”已经启动,他忙得没有时间去悲伤。
  有了梁意辰送来的资料,他们的行动更加顺利。
  在梁意辰死的一个星期后,首相大人奥把玛终于顶不住压力而引疚辞职,可他的竟争对手却还不放过他,落井下石,以铁般的证据将他送上了军事法庭。
  最后,奥把玛服毒自杀以狱中。
  接任他的首相之位的,是中美混血儿议员……威尔士。皮格。
  威尔士在首相竟选中,就像是一匹黑马一样,短短一个星期,就以获得议会过半支持的高票当先首相。
  他上任的第一件事,便是拜访华夏国,这又让各国首脑震惊不已。
  看来华夏国对南倭国的行动、以及这一次的米国高层换血,影响深远。
  华夏国再一次奠定了自己的国际龙头老大的位子!
  在正规的拜访结束后,赵擎天在龙腾会所私人接见了威尔士,威尔士对龙腾会所王府花园的美丽环境大为赞叹。
  客气过后,室内只剩下赵擎天、苏无忧和威尔士。
  威尔士双手捧起酒杯,一脸恭敬地对赵擎天说道,“恩人,我敬你一杯,这一次,多得恩人相助,威尔士才能登位成功。套用一句华夏的话,大恩不言谢,以后恩人有用得着我威尔士的,尽管说,威尔士定当遵守承诺,全力相助!”
  赵擎天哈哈大笑,与威尔士碰了碰杯,“威尔士,你的体内流着一半华夏的血,我们就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我们合作的机会还很多。来,干了这杯!”
  苏无忧也轻轻跟他碰了一下杯,轻啜一口,心里却总是在惊叹赵擎天的运筹帷幄,他总是有远见的控制着一切事情,几乎所有事都在他的掌控中。
  看着身边男人那如刀刻般的侧脸,苏无忧的心中骄傲无比。
  这就是她选择的男人,他一直没有让她失望!以前不会,现在不会,相信以后也不会!
  赵擎天在和威尔士谈笑风生,桌下的手却悄悄伸过来,将她的柔荑轻轻握在手中,与她十指相扣。
  苏无忧只感觉心里暖暖地,低垂的唇角泛起一丝幸福的笑意。
  赵擎天侧脸一瞥,目光落在她光洁白皙的粉颈上时,差一点就移不开视线。
  这个小女人,总是无时无刻地在诱惑着他!
  威尔士也是明眼人,一看赵擎天眸光时不时看向他那美丽的夫人,眼里闪着异光,就知道自己该退场了,马上礼貌地起身告辞,在众人的护送下,回了贵宾楼大饭店。
  看到威尔士上了车,赵擎天直接拉着苏无忧,回了他在龙腾会所的专用套房内,关上门便一阵狂吻。
  法式热吻过后,才喘着粗气捏着她的鼻子说,“每次跟你在一起,我这心都飞你身上了,要谈什么,该谈什么都全忘了。我得好好罚罚你。”
  苏无忧轻轻地笑着,凑上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娇媚地斜睨着他,风情万种地释放着自己无边的魅力,“相公,来吧!来爱我吧!呵呵……”
  赵擎天看着她娇憨的模样,忍不住闷笑一声,耐不住她的诱惑,低头便咬了下去。
  “啊……好疼呀,不要……”
  他的手指轻抚向她的身下,轻轻地勾动着她的魂,看到她的粉脸嫣红,气息已乱,媚眼如丝,哼哼唧唧地扭动着身子,又坏笑着问,“现在要不要?”
  苏无忧噘着小嘴,轻哼着,“你说呢?”
  “老婆,喊声老公听听!”
  他的小女人,在床上服输的永远是他。
  他得哄着,爱着,呵护着她,才能得到她最贴心的回应。
  苏无忧顺应他的心意,娇娇柔柔地拉长声喊了一声,“老公……”
  那软软糯糯的声音,能酥入入赵擎天的骨子里,酥酥麻麻的,让他恨不得一口把她给吃下去。
  “无忧,我的宝贝……”
  两人再次奏响原始运动的乐章。
  “无忧,现在天下大局已定,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好不好?”
  苏无忧闭着眼睛,在听到他的问话时,也嘟喃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无忧……”
  赵擎天带着宠溺的目光看着浅眠中的她,那娇嫩如婴儿一般的粉脸,正泛出朵朵桃红,长长的睫毛时不时轻眨一下,唇角泛出朵朵幸福的微笑。
  他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将自己的脸贴了上去,磨蹭了一会,见她不醒,便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将她轻轻揽入怀中,闭上眼,陪她一起沉入梦乡。
  轩辕家族的宗祠内。
  轩辕冰真直直地跪在列祖列宗的灵位前,眸光死死地盯在那个灵位边上的那个已经破碎的玉牌,从那破碎的玉牌上的字可以清楚地看出,上面刻着的正是轩辕家主的名字……轩辕徹。
  玉牌破碎,证明人已不在!
  “小姐,您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你这样身体会受不住的,快起来,起来吃点东西,去休息一下吧!”
  轩辕家的老管家德叔,满眼怜悯地看着这个一脸苍白的大小姐,自从接到老爷神魂俱灭的噩耗以来,小姐扑到这个祠堂里,再也没有踏出一步。
  她那张原本就瘦小的脸蛋,几天下来,更是瘦了一大截,两只空洞无神的眼睛显得更大更圆。
  不管他怎么劝,也劝不出她走出祠堂。
  “德叔,你说,我爸他真的去了吗?”轩辕冰真幽幽地问。
  德叔心里一窒,“小姐,请节哀!这轩辕家一大家子,还得靠你来掌舵呢!”
  轩辕冰真唇角勾起一丝苦笑,“德叔,你不用安慰我了。如今的轩辕家,也只剩一个躯壳而已,哪里还需要我掌什么舵。只是我哥和我爸……”
  轩辕冰真哽咽了一下,话一时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
  她抬头用力深呼吸一口气,这才慢慢地说,“我哥和我爸死得太惨了,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为他们做些什么!”
  看到轩辕冰真眼里流露出来的愤恨和不顾一切,德叔心里一惊,“小姐,你想要干什么?老爷临走前交待过了,小姐要拿着他留下给你的嫁妆,好好找一个人结婚、生子,一定要为咱轩辕家留下血脉啊!”
  “人都死了,还记着这个干什么?”
  轩辕冰真缓缓地站了起身,脸上露出一丝坚毅,“德叔,帮我准备一下,我要回京城。”
  “小姐,你听老奴的劝,不要再跟京城扯上关系了!”德叔苦口婆心地劝着。
  “我意已决,德叔,去准备吧!”
  轩辕冰真冷冷地说完,直接出门,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回京城。
  只要一想到疼爱自己的爸爸和哥哥,轩辕冰真的心里就像是憋着一团火,烧得她痛苦难熬。若不做点什么,她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爸爸和哥哥。
  赵擎天,你既然这么狠心,就别怪我不择手段的对付你。
  为了我爸爸和哥哥,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死,我也绝不让你好过!
  龙阁别墅。
  马上要进入2019年了,趁今天有空,苏无忧赶紧率领众人进行大扫除。
  就像赵擎天说的,天下大局已定,苏无忧的心也宽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灿烂。
  今年,他们总算可以过一个舒心快乐的新年吧!
  等过完年,把家里的老老少少都安顿好,她也该回冰雪山看望一下师傅和师姐们了。
  这么久没回去,不知道他们想她没有?
  想起那段失忆的日子,如果没有师傅和如风哥哥他们的帮助,她还能安然活到现在吗?
  如风哥哥?
  一想到那个谪仙般的男子,苏无忧正在抹古董花瓶的手顿了一下。好久没有见如风哥哥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好吗?
  想起他看自己时的那种宠溺,和赵擎天的眼神一样,她轻叹一声,自己又注定要多亏欠一个人的感情了。
  思绪正在游离,苏无忧突然被苏奶奶的一声大喝给吓回了神。
  “哎,小宸宸,你快下来,别捣乱!”
  苏无忧举眸望了过去,正好看到赵宸极拿着块抹布,自告奋勇地冲上大厅那个水晶吊灯顶端,正一手扶着吊灯顶部,一手在那里快速地抹着灯。
  她的心一颤,“小宸,你在干什么?赶紧下来!”
  赵宸极冲她咧嘴一笑,“妈咪,我长大了,我也能帮忙!”
  “你还小,上那里危险!快给我下来!”
  苏无忧看到那吊灯在那里一闪一闪地,这小心肝也随着那水晶吊灯在那里一晃一晃的,生怕小宸宸一个站不稳,就摔下来。
  虽然知道这个儿子有能耐,但做妈的,有哪个不担心孩子的?
  “妈,你安啦!别担心!”
  赵宸极说完,也不再理她,迅速地动起手来,三下两下,竟然将那水晶吊灯擦得一干二净。
  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绩,赵宸极一跃而下,笑看着板着脸的苏无忧,讨好地说,“妈咪,怎么样?我厉害吧?”
  苏无忧又气又无奈,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赵宸极,你真厉害!就是让你妈我快得心脏病了。”
  “妈咪,捏过我了,不要生气了哦!”
  赵宸极笑得甜甜的,小小年纪,就很会哄人开心了。
  看着他那张酷似赵擎天的小脸蛋,苏无忧哪里还气得起来,“宸宸,记得,你要帮忙可以,但一定得注意自己的安全,知道吗?”
  赵宸极用力点头,“妈咪,我知道!我刚才是用了巧劲,没用重力,所以绝对不会摔下来的。而且……”
  小家伙左右瞄了两眼,凑到苏无忧耳边偷偷地说,“我告诉你哦,我的《蓬莱心法》已经练过了第二重了,冰雪神功也过了第二重了。”
  苏无忧一脸惊喜,“真的吗?”
  “真的!不信你看!”
  赵宸极一脸正经,手腕轻扬,一把将桌上的杯子给吸了过来,伸手握住,不一会,杯里的水便结成了冰块。
  “哇!宝贝,你真厉害!”苏无忧大声赞扬着。
  赵擎天一进门,便看到苏无忧抱着赵宸极使劲猛亲的那一幕,浓眉皱了皱,一丝酸意从心里流了出来,身形一闪,便飘到了他们母子面子。
  他张手一把将苏无忧拉入怀里,揽紧问,“老婆,什么事这么开心?”
  苏无忧朝赵宸极示意,“宝贝,你来告诉你爸!”
  赵宸极看着赵擎天,一脸骄傲地说,“爸,我的《蓬莱心法》和冰雪神功都过了第二重,妈咪刚才夸我好厉害呢。”
  赵擎天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冷哼一声,“小子,这么点成就你就满足了?你离爸爸妈妈的境界还远着呢!”
  苏无忧一看赵宸极的脸马上拉了下来,忍不住用手肘撞向赵擎天,侧眸瞪他,“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
  赵擎天一脸无辜地说,“我说的是实话吗?他都已经练了好几年了才到第二重。想当年,我三年就到天仙境界。这一丁点的成绩,哪里值得他骄傲了?”
  赵宸极的小脑袋被他越训越低,苏无忧看着心疼了起来。
  “你给我少说两句!去,还不快上楼去换衣服。”
  赵擎天斜睨了她一眼,“慈母多败儿!无忧,你若为了他好,就别整天宠着他。”
  “哎,你要教也不能总是打啊骂啊的,咱得和孩子讲道理。有了成绩咱也得鼓励奖赏,这样他才能有劲,心态才能正确向上,你当家长的不好好引导一下孩子,孩子万一在外面惹出点什么麻烦,人家说起来,还不是说你当家长的不知道是怎么教孩子的?”
  看到苏无忧长篇大论,赵擎天一脸求饶,“行行行!你爱咋教都行,咱家的宝贝就交给你了!我上楼去洗个澡!无忧,呆会你也上来,我有话对你说!”
  “好!”
  苏无忧目送着赵擎天上楼,又牵着赵宸极的手坐在沙发上,柔声细气地哄着,“儿子,爸爸的话伤你心了?”
  赵宸极吸了吸鼻子,“妈咪,我知道,爸爸是为了我好!我会继续努力的!”
  “儿子,真乖!”
  苏无忧看着七岁多的儿子竟然有如此成熟的思想,心里既欣慰又心酸。
  自从经过上次的绑架事件以后,这几年,赵宸极都非常刻苦的学习,他比一般孩子都自觉,赵擎天又对他严格异常,导致他小小年纪就像个小大人一样,总是让她心疼不已,平时也就难免多宠他一些。
  “妈咪,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变强的!一定会!”
  赵宸极小脸蛋上的神情极为认真,因为,他还记得妈妈说过,若他不想和爸爸妈妈分开,就一定要努力变强晋级到元婴境界,这样爸爸妈咪在进入昆仑仙境的时候,才能带着他一起去。
  否则,他就只能留在俗世,和爸爸妈妈分开,直至练至元婴境界为止,才能进入昆仑仙境和他们团聚。
  他不想和爸爸妈妈分开,所以,他一定会努力!
  安顿好儿子,苏无忧上了楼。
  赵擎天正好从浴室中走了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问着,“那小子没事吧?”
  苏无忧瞪了他一眼,“别整天那小子、那小子地喊,那是你儿子,不是别人!你下次不对儿子好点,我可不理你了!”
  赵擎天随手将帕子一丢,扯过她便往床上一压,将高大的身子紧紧地覆在她的身上,一脸醋味地说,“看你那么用劲地亲他,我心里就不爽!”
  苏无忧一脸无语,“那是你儿子!你吃哪门子醋?”
  赵擎天冷哼,“儿子也不准那样亲!亲多了,以后他个性就容易变得儿女情长。”
  “有你这个老爸在,他能变得儿女情长才怪!你没看他现在小小年纪就一副小大人的样,我看了都心疼!学习练功都不用人管,自动自觉。你呀,有这么好的儿子,你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苏无忧一边说,一边伸出一根指头戳着他的胸膛,根本没有发现,他渐渐暗沉的眼神。
  待说完了,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赵擎天又充满色情地看着她,那目光,恨不得马上扒了她的衣服,再狠狠地爱上一番。
  “喂,你想干什么?”
  在床上,赵擎天通常是不喜欢回答问题,他更喜欢的是行动,直接用肢体语言来回答。
  可怜苏无忧这个小红帽,又给他这个大灰狼给啃了个干干净净。
  一场激情歇止,苏无忧轻靠在赵擎天的身上,“你刚才喊我上来有什么事?”
  “哦,是这样,过年了,我们要到各部队去巡视一番,你收拾一下,跟我一块去!”
  苏无忧撑起身看着他,蹙着眉,“你去做事,我跟着去干嘛?那多无聊啊,我能不能不去?”
  赵擎天一个眼刀砍了过来,“不去?我想你了怎么办?”
  苏无忧低声嘀咕,“我看你就想那事!”
  “你说什么?大声点!”
  赵擎天挖了挖耳朵,一脸玩味地看着一脸哀怨的苏无忧。
  “我说,我不想去啦!”苏无忧求着,“好不好嘛?老公,你一个人去,我在家留守。”
  “这事,没得商量!”
  “你真霸道!既然如此,你还问我干什么?直接把我当东西一样打包上机就好了。”
  苏无忧赌着气说完,一把扳开他扣住她腰的手,侧过身背对着他,再不理他。
  赵擎天摸了摸鼻子,一脸无奈地凑了过去。
  苏无忧又移开身子。
  他又凑了过去。
  两个人就这样一退一进,直到苏无忧再无路可退,只好回身怒瞪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赵擎天,以前你放我三年都不在乎,现在你哪一天不粘着我,你就会死啊?”
  赵擎天轻叹一声,伸手轻抚着她的头,“无忧,三年前我差一点失去你,那时我就发誓,只要我在,不管我去哪里,我都要带着你,守着你,绝对不再让你一个人孤单寂寞,我会把我所有的爱全部都给你。”
  苏无忧的身子僵住了!
  下一刻,她便紧紧地扑到他的怀里,“对不起!我不该向你发脾气。”
  赵擎天宠溺地笑着,“没事!这样可以增加生活情趣,只要……你不是真的生气就好!无忧,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记得,我……赵擎天,永远将你摆在第一位。”
  “我知道!我知道!”
  她紧紧地拥着他,她何尝不是把他摆在自己心里的第一位。
  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无忧,无忧,有人来找你!”
  苏奶奶宏亮的嗓门在楼下响起。
  赵擎天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黑着个脸,“哪个不识相的,挑这个时候来咱家蹭饭吃啊?”
  “谁知道呢?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苏无忧懒懒地起身,就这样光着身子扭着屁屁走进了浴室。
  那魔鬼身材扭出来的勾魂样,看得赵擎天又是双眼直冒火光,这个小女人,一点也不节制一下,总是勾引他!
  苏无忧很快出来了,三下两下套上运动服,又对赵擎天说,“你也洗洗,赶紧下来吃饭。”
  赵擎天朝她打了个ok的手势,看她出了门,马上放出神识下楼,看看到底来人是谁?
  这一看,他又吹眉瞪眼了!
  林沧海?他来干什么?
  赵擎天马上跳了起来,身子一掠冲进浴室,一会儿马上又冲了出来,像变魔术似地,一件件衣服从柜子里飞到了他的手上,又“嗖嗖嗖”地飞快地套在他的身上。
  下一刻,高大的身影已似旋风一样,席卷到了楼下。
  看到林沧海正站了起身,对着苏无忧说,“无忧,我有些事想找你谈谈。行吗?”
  赵擎天心里一紧,佯装淡定地走到苏无忧的身边,一手揽住她的腰,朝林沧海伸出手,“林先生,好久不见!怎么,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吗?”
  林沧海看着赵擎天落在苏无忧纤腰上的手,眼里迅速掠过一丝黯然,一纵即逝,俊脸上还是一如以往的冷硬刻板,“赵主席,抱歉!有些以往的事,我想单独和无忧说一下。”
  赵擎天双眸危险一眯,“有什么事不能当我面说吗?”
  林沧海毫不退让,冷着声音说,“事关我个人的隐私,赵主席有兴趣了解,我也没有兴趣让自己难堪。”
  苏无忧看两个男人快要吵起来了,赶紧说,“行了!都别吵了!”
  两个男人看向她,苏无忧轻轻拍拍赵擎天的手,抬起脸对他说,“擎天,我跟林总出去一下,就在门口花园。”
  赵擎天接收到苏无忧的眨眼暗示,虽然心底很不愿意他们有接触,但出于尊重苏无忧,他还是点了点头,“去吧!自己小心!”
  林沧海怒瞪了他一眼,率先大步走了出去。
  “没事的,安啦!”苏无忧示意赵擎天安心,也赶紧跟了出去。
  两个人走到别墅区花园的凉亭里。
  苏无忧指了指凉亭的凳子,“坐下说吧!”
  “你坐吧!我站着就好!”林沧海掏出烟,问了一声,“可以抽吗?”
  苏无忧点了点头,看着他眉宇间的焦虑,心里突然沉重了起来。
  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管怎么说,对于人生挺悲剧的这个前夫林沧海,她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同情和怜悯。
  林沧海像是忘记了她存在,一个人在那里吞吐着,她也没有催他。
  直至,吸完了将近半支烟,林沧海这才抬眸看向她,像是鼓足了勇气,这才缓缓地开口,“无忧,如果我告诉你,童凌生的那个孩子不是我的,你会不会笑我?”
  他那双黑玉般的双眸中,折射出一种期盼的目光,夹着一丝小心翼翼和害怕,等待着她的回答。
  苏无忧秀眉轻蹙,“怎么会?我怎么会笑你?”
  她以为她的回答会让林沧海高兴,没有想到,他的脸色却更是痛苦,一脸惨笑着。
  “对!你怎么会笑我呢?你早就把我剔除到了九霄云外去了,或许,这么多年来,你从来没有想过我,对不对?”
  林沧海的眸中有一丝泪光在闪烁。
  她确实极少会想到他,当初的那段婚姻,在她有意识以来,他带给她的都只有伤害,让她如何去记着他?
  可看他现在如此痛苦,苏无忧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的问话才好,只有沉默以对。
  “想想也真可笑,我为了一个不是自己的孩子,跟你离了婚,如今这也算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了!我活该,我活该啊!”
  林沧海抹了抹脸,欲哭无泪。
  苏无忧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沧海,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还是好好珍惜眼前的生活吧!如果你们现在的生活很美好,就这样过下去也未尝不可,孩子、你们可以再生的嘛。”
  林沧海突然抬起头,眸光中闪现出一丝阴鸷,“不!我要跟她离婚!我永远也不想再看见她。那个表里不一的女人,那个爱慕虚荣的女人,除了会跟我要这要那以外,就是跟我吵,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饶了她!”
  自从林家倒台以后,童凌的态度就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在家里的态度也从小鸟依人转变得强势起来。
  想着两个人还有个孩子,林沧海也就不跟她计较了。
  若不是这一次孩子出了车祸需要用血,他还不知道,原来这孩子竟然不是他的!
  他竟然替别人养了八年的儿子。
  林沧海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女人,她是那么地美,心地也那么地善良,她的好掩埋在冷漠的背后,需要一个有远见的挖掘师,才能将她的好一点一点地挖掘出来。
  而赵擎天,正是那个成功的挖掘师。
  他,却是一个失败的挖掘师,所以,才会有眼无珠地错过了她的美!
  现在的无忧,更美了!
  林沧海有些贪婪地看着苏无忧精致无瑕的五官,这些年来,他没有一天忘记过她,日想夜想,甚至有很多次,因为梦中见到了无忧,情不自禁地喊出了她的名字,童凌还跟他大吵,甚至大打出手过几次。
  可是,他心里清楚明白,无忧这辈子都不会再属于他了。
  那下辈子呢?
  他可不可以跟她预约?下辈子,我们再在一起?
  一想到这,林沧海又激动起来,他一把抓住苏无忧的双手,“无忧,下辈子,你再嫁给我好不好?我一定会连带着这辈子的爱,一起还给你!我一定会好好好好地爱你!一定!”
  一直在不远处观望着这边情况的赵擎天,一看到林沧海抓住苏无忧的手,心里头刹时火冒三丈,身形一掠,冲到他们的面前,将林沧海一把推开。
  他又伸出手将苏无忧紧紧抱在怀里,似是生怕林沧海把无忧给抢了去,一脸恶狠狠地冲林沧海低吼着,“林沧海,我告诉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不会有机会,无忧的生生世世都被我定了,我劝你,还是早点死心!”
  林沧海冷笑,“我就不死心,你能耐我何?”
  “能耐你何?”
  赵擎天同样回以冷笑,“我会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打到你不敢来骚扰我们为止。”
  林沧海胸膛一挺,嗤笑着说,“赵擎天,你以为我真怕你啊!来啊,有本事就来打我啊!不敢打我,你就是孬种!”
  看着林沧海有些无赖的表情,赵擎天气得寸发根根竖起,放开苏无忧,一拳就朝着林沧海的俊脸挥了过去。
  林沧海想躲,却躲不开,脸颊上硬生生地受了赵擎天这一拳。
  疼痛,有如火上加油,让他怒火攻心,也像斗牛一样,挥着拳头,朝着赵擎天直冲过去。
  想也知道,他怎么可能打得过赵擎天?
  一拳又一拳,赵擎天使着巧劲,将林沧海一次又一次地摔在地下。
  直至,林沧海的力气耗尽,再也起不了身。
  林沧海感觉浑身到处都疼,说不出地疼,像是连骨子里都在疼一样,心肝胆都疼得发颤,他干脆趴在草地上喘着粗气,不起来了。
  他得歇歇了,太累了!这样的人生,活着有什么意思?
  林沧海第一次觉得生无可恋,生不如死!一股无助绝望的思绪,紧紧地包围着他。
  林沧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只知道,一回到家,迎接他的便是那刺耳的尖叫声,“林沧海,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弄成了这样?啊?你跟谁打架了?你又去喝酒了?”
  童凌越说越气,想象力也越来越丰富,什么可能都在她的脑子里显现。
  一想到他因为别的女人而打架,她的心就一抽一抽地痛。
  出口的声音也越发地尖锐起来,“林沧海,你说啊!你给我说啊!”
  林沧海什么也不说,抬起头,阴狠地看着她,用力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叭!”
  童凌被他一巴掌扇得踉跄了好几步才停下,她抚着火辣辣的脸蛋,满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林沧海,半天反应不过来。
  屋内,好像所有的声音都在瞬间静止了。
  下一刻,一声尖叫响起,“林沧海,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看似娇小柔弱的童凌,像风一样朝着林沧海冲了过去,竟然一把扑到林沧海的身上,张手就抓,她的“五抓神功”确实厉害异常,一下把林沧海的俊脸抓得鲜血淋漓,让他原本就青紫红肿的脸更是恐怖渗人。
  林沧海一直憋着的火,终于爆发了!
  在外面受人欺负,那是他无能,可是回到家,他还得被这女人欺负,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林沧海理智已失,他一把拽过童凌的手臂,一巴掌狠狠地又挥了过去,直接把她打得头扭向一边,唇角溢出点点血花。
  他像疯了一样,左一巴掌,右一巴掌,不停地扇着她。
  一边打,一边骂着,“你这个贱人!竟然敢骗我!生个野种,竟然说是我的儿子,害我离婚,害我和无忧反目,害我们林家走向灭亡。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惹的祸!我今天就打死你,我打死你!”
  童凌被打懵了,脑子发晕,两颊火辣辣地疼痛着,迅速如发酵的面包一样胀了起来。
  一直不敢出来劝架的佣人张妈,眼看着快要出人命了,这才冲了出来,从林沧海的背后死死抱住他,“少爷,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少奶奶就没命了!”
  林沧海被张妈的话给惊醒了。
  他也打累了,垂下了手,放开了抓住童凌的手。
  林沧海一放手,童凌便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下,“扑通!”一声响,吓得林沧海飘离的魂又收了回来。
  低头一看,当他看到童凌那已经肿得看不清五官的脸时,地下的血迹中还夹着有两颗牙,林沧海惊骇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是他打的吗?是他打的吗?
  他、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女人下如此重的手?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残忍了?
  林沧海还在那里傻愣着,张妈已经大声尖叫了起来,“少爷,少奶奶好像不对劲了!赶快送医院吧!”
  林沧海身子一震,马上弯腰抱起她,开上车便朝着医院赶了去。
  张妈摇了摇头,回首,才看到楼梯口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满眼含泪,一脸无助地傻在那里。
  这造的是什么孽啊?父母吵架,最伤的还是孩子啊!
  “龙儿!”
  张妈赶紧上楼,心疼地将林子龙紧紧地抱在怀里。
  “张奶奶,我真的、真的不是爸爸的孩子吗?我不是野种!张奶奶,我不是野种!呜呜……我不是……”
  听着这半大孩子委屈的哭声,张奶奶心都快碎了,也忍不住掉下泪来!
  “不!你不是,你当然不是!你有爸爸,有妈妈,当然不是野种!他们只是吵架了,生气了才会乱说话的,乖!龙儿乖,等爸爸妈妈气消了,他们就没事了!”
  “真的吗?”林子龙抬起泪眼,带着希翼看着张奶奶,“张奶奶,我爸爸我妈妈他们、他们还会和好吗?”
  “会的!一定会的!”
  张妈抹了抹眼泪,“来!龙儿,奶奶给你包你最爱吃的饺子,你来给奶奶帮忙,好不好?”
  “好!张奶奶,是不是我会做事了,爸爸妈妈就会高兴了?他们就不会再打架了?”
  张妈看着这个乖巧的孩子,心里酸楚,嘴上只能安慰着他,“嗯,是,只要龙儿乖,他们就不会打了!”
  “那好!那我一定会乖乖的!”
  林子龙抹了抹脸,开始认真地跟着张妈搓粉,扞面,撑饺子皮,然后一下一下地认真的包着。
  “张奶奶,你包的饺子这么好看,为什么我包的饺子这么难看啊?爸爸妈妈会不会不喜欢啊?”林子龙一脸担心。
  张奶奶笑着说,“龙儿,只要是你包的,爸爸妈妈就会喜欢吃。因为,这里面有你的心意!”
  “真的?”
  “真的!”
  一老一少在厨房里忙活着,张妈尽量用她的温柔,努力抚平这个孩子心灵上的伤口。
  b市人民医院的急救室。
  医生正在紧张地对窒息的童凌进行抢救。
  林沧海在看到童凌一脸青紫的时候,心就开始颤了!毕竟,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她死!
  更重要的是,他认为,她若死了,要陪上他的命,那就太不值得了!
  所以,他不断地恳求医生,一定要救她!一定要救她!
  当时那男医生冷漠地扫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鄙夷,“把女人打成这样,你还是不是男人?”
  说完,一把将他推了出来,“嘣!”地一声便把门给关上了。
  现在,进去一个小时了,怎么还不见出来呢?
  林沧海急得在走廊上来回地走。
  终于,急救室的门开了!
  看到医生走出来,拉下口罩,林沧海马上扑了上去,“医生,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
  “还没死!你跟我过来一下!有情况要向你说明一下。”
  林沧海深呼吸一口气,大步跟了上去。
  走进医生办公室,中年男医生指了指凳子,“坐吧!”
  “不用,我站着就好!”
  “那好。我跟你说说她的情况,第一、她的眼球部分结构损伤,有可能会导致以后的视力下降;第二、耳膜有损伤,听力也会下降;第三、牙齿脱落两颗;最后一点,她有轻微的脑震荡。这几样加一起,以后啊,你可麻烦了!如果女方要上诉,你可逃不了牢狱之灾了。”
  林沧海愣了愣,“医生,有那么严重吗?”
  他不就扇多了几个耳光吗?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中年男医生冷哼一声,“我看你打的时候,恐怕都不知道自己下了这么重的手吧?简直就想把人往死里整了。你说你,夫妻之间有什么事不好说,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拉倒,非得弄个你死我活的干啥哩?要是把自己的前程搭进去,值得吗?”
  林沧海讪笑了一下。
  中年男医生看他不吭声,又看到他也一脸是抓伤和青紫,“我看你的脸也去处理一下吧!唉!”
  待这医生再帮他处理好伤口,林沧海回到童凌住的病房时,整个人瘫在了另一张病床上。
  侧头看着一直昏迷不醒的童凌,看着她那张肿得没有人样的脸,林沧海的心里自责愧疚不已。
  那医生说得对,有什么事值得他这样大打出手呢?大不了,合不来两个人一拍两散就是了!
  其实,他心里明白,他就是不甘心,咽不下那口气。
  他一直想要活得更好给苏无忧看,想让她后悔离开他,可是没有想到,他却是一再的失败,这种失败让他无地自容,所以才恼羞成怒地把所有怒火都发泄到了童凌的身上。
  她纵然有错,他何尝又没有?或许该说,他自己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林沧海在心里轻叹一声,到现在他才发觉,原来,自己在感情上从来都是一个失败者!
  林沧海倒在病床上,想着想着,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待他被护士叫醒时,天已经大亮!
  侧头一看,童凌已经醒了,双目无神地紧紧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看到这样静默的她,林沧海突然感觉心里很堵很堵,跳下病床走到她面前,轻轻喊了一声,“童凌……”
  童凌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呼唤,没有应,连眼珠都没有转一下。
  “童凌,童凌……”
  他的声音放大了一止一倍,可她却还是没有反应,林沧海的心慌了起来,她该不会是气疯了吧?
  “医生,医生,快来人啊……”
  一干医生护士听到他的大吼,赶紧跑了过来,一脸紧张地问,“什么事?”
  “她、快帮我看看她,我怎么喊她都没有反应,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正要检查,童凌突然出声了,“我没事!不用检查,我只是不想理他!”
  医生护士们的目光齐齐看向林沧海,鉴于职责,还是帮童凌探了心跳,其他常规检查也做了一遍,这才出门。
  林沧海皱着眉,看着童凌还是不理她,便道,“既然你不想看见我,我打电话让你爸妈过来照顾你!”
  他拿出电话,突然听到童凌一声尖叫,“不准打!不准打给他们!”
  看着童凌盯着自己时的怨恨目光,林沧海突然有些心虚,他定了定神,“好!我不打!童凌,既然我们已经这样了,没有办法过下去,咱们就趁机做个了断!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我能满足的,会尽量满足你。”
  童凌身子一震,眼里闪过一丝悲伤绝望,看着他,突然阴阴地笑了起来。
  那肿胀青紫的脸一扯,她又痛得直吸气,呲牙咧嘴,看起来像鬼面一样,恐怖吓人。
  等脸上的痛楚稍退,她才又说,“好!既然你都这么爽快,那我也就直说了,我要现在住的那幢别墅,还要林氏一半的股份。”
  林沧海定定地看着她,毫不犹豫地回答,“股份我可以给你,但是那别墅,我要留着!”
  “你要留着?”
  童凌冷哼一声,带着讥讽地说,“你还想保留苏无忧的记忆吗?人家早把你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巴不得离你远远的呢!你留着何用?不如干脆点,给我算了,就当是这次打我的补偿好了。否则,我不介意将你告进法院,让你也承受一下牢狱之灾,到哪时,你可就什么都完了!”
  林沧海眸中寒光闪烁,同样回以讥讽,“你想威胁我?童凌,咱们好歹也是夫妻一场,好聚好散,能给你的林氏我给,可不能给你的,我也绝不退让!如果你执意如此,那咱们就走着瞧!”
  林沧海说完,便向门口走去,拉开门的时候,他又突然回头,看着童凌说,“就算我要坐三五年的牢,我也要保住无忧园!”
  看着他僵直的高大身影离开,病房门“嘣”地发出一声巨响后关上,就像是隔阻了他们两个人的世界,一直在林沧海面前假装坚强的童凌,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
  她的脑海中回放着自己从当林沧海的秘书开始,然后爱上他,再然后,她心甘情愿地舍弃千金小姐的身份,给他做小三,为他生孩子,想尽办法抢那个正妻之位。
  虽然,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可是,她也是为了留住他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呀!
  难道她付出了这么多,他就看不到她的真心吗?
  如今,还落到如此田地,除了手里的一些钱,她还得到了什么?
  想到那个林沧海一直深爱着、一直放不下的苏无忧,人家现在跟着赵擎天,多逍遥幸福啊,她忍不住在心里暗骂林沧海犯贱。
  她幸福,她逍遥,可是,她和林沧海的夫妻生活,却一直困在她苏无忧的阴影之下。
  想到林沧海为了苏无忧,为了保住无忧园,他竟然可以跟她这个妻子反脸成仇,童凌不甘心啊!
  林沧海,你想保住无忧园,我偏不让你保住!
  你不让我得到它,好!那我要把它毁了,我看你还拿什么去念想她!
  童凌一把拔掉手上的吊针,直直地朝外冲了出去。
  “喂,喂,你别走啊!你伤还没好呢!喂……”
  童凌像是没有听到有人在她身后喊着,追着,她只是埋头朝着家里狂奔而去,后面叫的人声,终于听不见了。
  回到娘家,当童父童母看到童凌这副凄惨得不成人样的模样,当下便发飙了!
  童凌一看到父母亲,心里的委屈一下渲泄出来,母女俩抱头痛哭!
  童父大声怒骂,“那林沧海真不是东西,他也下得了手,竟然把你打成这样,太过份了!太过份了!小凌,咱们教训教训他,不要跟他过。爸爸为你出这口恶气!”
  “爸……”
  童凌知道童父有跟黑道人物接触,想起几年的夫妻情份,她的心里还是闪过一丝不忍。
  “哼!我早就看那小子不顺眼了。小凌,你跟他分了,爸爸再给你找一个更好的。”
  童父说完,拿起电话拨了出去,“是何局吗?是这样的,我的女儿遭遇到了家暴,所以,想麻烦你派人调查取证。是,是,这样吧?我们中午出来吃个饭,咱们吃饭再谈!好,好,就这样,呆会见!”
  挂了电话,童父马上换衣服,临出门的时候,还叮嘱着童凌,“小凌,你在家里好好休息,这事,爸爸一定会为你讨回个公道来。”
  童凌用力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悲凄一片。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他们现在没有大难,只是生活中的一点摩擦,就已经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一天一天,一日一日地怨和恨,慢慢累积,终于走到了剧终人散的地步。
  而且,他们的这场爱情戏,是以悲剧落幕的。
  “妈,你帮我去把龙儿接回来,好不好?如果她肯过来,就一起接过来好了!龙儿跟惯了她,我怕他一下突然见不着她,晚上又会闹着想她。”
  童母拍了拍她的手,“好!你先回房休息,我马上去接龙儿回来。”
  林沧海,你不给我好果子吃,我也不会让你有好下场!
  一场针对林沧海的阴谋开始了。
  而林沧海却自暴自弃,依然沉迷在酒乡肉林中,不思进取。
  当手铐戴在林沧海的手上时,他却笑了!那笑,那神情,就像是他终于解脱了!
  林沧海在童家的刻意安排下,以伤人罪判了二年。
  这其中一路过来,他似乎很安静,也一直没找律师申诉。
  童凌和他的离婚手续是在监狱里办的,就像当初,他对苏无忧一样。
  苏无忧去看他的时候,他的神情很平静,对她说,“无忧,我是在赎罪!现在,我终于知道,当年你是怎么走过来的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能跟你有一样的经历,我也感觉是一种幸福!”
  苏无忧有些黯然地离开了监狱。
  当跨出监狱的大门时,看着那晴空万里的蓝天白云,看着那个开着悍马在等待着她出来的男人时,她沉重的心突然一下开阔了。
  她,能遇上赵擎天,有他一直守候着她,那是一种怎样的幸福!
  赵擎天给她打开车门,一边开车,一边问,“他怎么样了?”
  “看起来很平静,只是我这心里有些难受,林沧海不该走到这一步的。”苏无忧有些黯然。
  赵擎天勾唇浅笑,“所以说,娶个好女人旺夫,娶个不好的,祸家祸族。”
  苏无忧坏笑着,“那看来,我是属于旺夫的了?”
  “当然!”
  苏无忧将头轻靠在他肩上,轻叹着,“擎天,看着别人的悲伤坎坷,我突然觉得我们真的很受老天眷顾,真的很幸福!只是,我们身边的人,像姐姐、像川哥,像……他们都没有得到幸福。要是天下人都能幸福平安,那该多好!”
  还有一个人的名字,她没有说出口,但在心里默默地念着,惊雷,如果你的生命还在,但愿下一世你能幸福!
  “他们会幸福的!老天爷今世亏待了他们,下世一定会偿还给她们。”
  “但愿如此!”
  “无忧,过两天就是龙腾集团的年会宴,你准备一下,我们都要出席!”
  “好!”
  农历新年马上要到。
  年二十八,就是龙腾集团的周年欢庆。
  这几年来,龙腾集团已经跃居到国际排名前五,集团旗下的公司可以说是各个行业无所不涉。
  在京城,提起龙腾,没有一个人不竖大拇指。
  作为龙腾集团的幕前当家人东方豹,他俊美的长相,显赫的身份和地位,稳稳地奠定了他京城第一钻石黄老五的地位。
  而他和退任总理的千金胡灵秀的恋情,如今也被媒体炒得发热。
  龙腾的年庆晚会,在龙腾会所举行,而他,是当之无愧的男主角,因今天来的人物中有不少是显赫的贵人,所以他一早就携同女伴胡灵秀到场,亲自站在门口迎宾。
  双双对对装扮入时的男女走进了龙腾会所。
  当东方豹看到那辆悍马开过来时,双眼马上一亮,悍马一在门口停下,他亲自上前给他们开门。
  有些人讶异,谁还能让龙腾总裁心甘情愿地亲自给他们当小弟?
  当看到悍马车上走下的那对出众的男女时,所有人均感觉天地变色,眼中只有那一对壁人的存在。
  赵擎天上身是手工裁制的银灰色西装,里面配一件黑色衬衣,透出他特有的冷酷味道,下身同色系裤子,整个人看起来既然优雅又有一种冷酷刚毅的男人味道,勾引迷惑了不少在场女性的目光。
  苏无忧则身着一袭让人惊艳的及膝的黑色旗袍,柔软的缎面上,从右肩处用精致的手工一针一线勾锈出一朵妖艳的红玫瑰,栩栩如生,枝枝叶叶一路蜿蜒而至腰间,与下摆处精巧的红色锈边相互辉映,将她那玲珑的身段,完美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典雅高贵的气质,落落大方的美态,让人一见惊艳。
  一见……终身再也难忘这个精致又美丽的绝色女子。
  看到四周不少的看得失态,赵擎天的寒眸扫了一圈,寒气大盛之下,果然有不少人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赶紧进场。
  东方豹也从呆怔中回过神来,笑着打趣,“天哥,你看苏姐这么漂亮、又这么迷人,今晚狂蜂浪蝶不少,你可要看好了,可别让人有机可趁!”
  赵擎天双眸一瞪,煞气毕露,冷哼一声,“我倒想看看,有谁敢来找死!”
  苏无忧轻嗔道,“行了!别在这挡着人家的路,咱们进去吧!”
  既然迎接到了最尊贵的客人,东方豹和胡灵秀也挽手随在他们的身后走了进去。
  鉴于安全考虑,一踏入这个奢华的王府花园式的会所内,赵擎天便先用神识覆盖整个会所,包括四周,排查着有没有危险的人事物。
  “她怎么也来了?”
  苏无忧听到赵擎天的嘀咕声,侧眸看他浓眉皱成一团,好奇地问,“谁啊?”
  “轩辕冰真!”
  “擎天,恐怕她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你可给我悠着点,若再敢像上次一样抱着人家,你就等着我的休书吧!”
  苏无忧冷哼着,一想到上次赵擎天和轩辕冰真整出来的误会,心里头就有一团火在烧。
  赵擎天一脸严肃地看着她,“无忧,你就这么看你老公啊?我是这样的人吗?上次也是不知道情况,出于好心才帮她一把的。”
  苏无忧斜睨着他笑,“反正我的态度就摆在这,你想咋滴,我可不想管你,只要你想清楚后果就行!”
  赵擎天咬牙,在她耳边低吼,“苏无忧,你再乱说,我就拖你到一边去,打你屁屁!”
  苏无忧突然娇声轻笑,笑声如勾魂的铃音,一下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擎天,你怕什么!莫不成你还真有这想法,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了?”
  赵擎天的俊脸一下拉了下来,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
  四周的气压在瞬间降到了最低点,就连原本在谈笑风生的众人,一个一个不由自主地降低了自己的声线。
  最后,全场鸦雀无声。
  只有苏无忧一个人,还是一脸悠然自得,笑着和熟人点头打着招呼。
  东方豹站在他们身后,临近感觉到的威压更甚,他甚至都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虽然不知道赵擎天和苏无忧在低声说着什么,但现在一看他们俩的神态不对劲,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到他们身上。
  宴会竟然冷场了!这可是举办宴会的大忌啊!
  东方豹赶紧凑近苏无忧的身边,低声说道,“姐,你就哄哄天哥,你看看,这个场合闹脾气,影响的可是咱们龙腾的面子啊!”
  苏无忧扬起美眸,轻睐着四方,果然看到一个个人都被赵擎天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给震得不敢多说一句。
  她朝东方豹点了点头,“你去招呼客人吧!我看他肯定累了,先带他去客房休息一下。”
  东方豹连忙伸长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苏无忧牵着赵擎天的手,走到龙腾会所后面的那幢白色小楼,楼上正是他们专属的房间。
  门口的专配的服务员一见他们到来,马上恭敬地为他们开门送水,又献了一番殷勤,这才在苏无忧的挥手下退了下去。
  关上房门,赵擎天果然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扛了起来,直接扔到在床上,又一把翻过她的屁股,举起蒲扇般的大掌,就这样打了下去。
  苏无忧哪可能乖乖地挨他打,身子一滑,瞬间闪到了大床的另一边。
  她嗔怪地瞪着他,嘟着嘴轻骂,“赵擎天,你还真打啊?跟你开开玩笑,你就生气成这样,真是小气!既然有人不喜欢看我吃醋,那我以后就不吃醋了!你爱怎么玩,都随你,好不好?”
  看到苏无忧那一脸风凉的样子,赵擎天身形一闪,又将她扣在了怀里,咬着她的耳垂,不满地说,“苏无忧,你今天就是来折磨我的,是不是?”
  她挑眉瞪他,“是你先提到她的,这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服输。
  最后,苏无忧真烦了,“好了,我不跟你呕气,我也不知道你在跟我呕什么气?我先在这休息一下,你想干嘛就干嘛去!”
  苏无忧脱掉高跟鞋一扔,整个人倒在床上,扯过被子蒙住头,不再理他。
  良久,听到门轻轻一响,苏无忧松了一口气,马上掀开被子,露出脸来透气,却被眼前放大的俊脸给吓了一跳。
  “咦?你没走啊?你不一个人走出去,我怎么看戏啊?敢情我陪你演了半天戏,你都当真了啊!”
  赵擎天顿时石化,“你、你说什么?演戏?你说你说这些话,都是在跟我演戏?”
  苏无忧无辜地眨了眨眼,“是呀!你不跟我闹别扭出去,别人怎么会有机会对你下手嘛?你总得给个机会给人家吧?”
  看到苏无忧脸上那狡黠地笑,赵擎天这才恍然大悟,“无忧,原来你忽悠我。”
  苏无忧朝他呶了呶嘴,“还不快出去!”
  赵擎天点点头,走到门口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无忧,你不会生气吧?”
  “你看我像黑白不分是非颠倒的人吗?去吧!”
  看着赵擎天的身影消失,苏无忧也陷入了沉思。
  轩辕冰真,是死是活,就全看你的态度了。
  但愿,你还不至于失去理智,否则,没有人再会对你手下留情了!
  赵擎天走出房门,用神识搜到了轩辕冰真的所在,她正隐在一边偷看,看见赵擎天出来,赶紧缩了缩身子。
  赵擎天也佯装没有发现她,径直朝着宴会大厅走去。
  果然如他所料,那轩辕冰真也紧随而来,她真的是冲着他们来的。
  赵擎天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笑这个轩辕冰真太过天真无知,拖着一个病残的身子,还想来找他们报仇,真是不自量力。
  若她不过份,他也不想为难她,可若她做得太过了,那也别怪他不客气。
  赵擎天走出房门,用神识搜到了轩辕冰真的所在。
  她正隐在一边偷看,赵擎天也佯装没有发现她,径自朝着宴会大厅走去。
  果然,那轩辕冰真也紧随而来。
  赵擎天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这个轩辕冰真还真是太过天真无知,拖着一个病残的身子,还想来找他们报仇?真是不自量力。
  若她不过份,他也不想为难她,可若她做得太过了,那也别怪他不客气。
  赵擎天一踏入宴会厅,四周即刻围上不少人和他寒喧着拉交情,攀关系,他也带着疏离的笑容,一一虚应着。
  突然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赵主席,介不介意跟冰真喝一杯?”
  看着一身盛装的轩辕冰真,赵擎天举了举杯,似笑非笑地说,“当然不介意。轩辕小姐大驾光临,又这么给赵某面子,我怎么能不喝呢!来,我先干为尽!”
  看着赵擎天仰起头,轩辕冰真的眼底闪过一丝紧张,右手迅速伸入自己的小包中,掏出一支小手枪,对准赵擎天的胸膛,直接按动扳机,“嘣嘣嘣”地扫射过去。
  “卟卟卟……”
  子弹入体的声音是那么地清晰可闻,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听见了这个声音,每个人都吓呆了,怔怔地看着赵擎天胸口流出的血,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下一刻,不知道谁率先尖叫了一声,顿时全场乱了起来。
  尖叫,慌张,你推我倒,你踩我踏……
  埋伏在四周的保镖迅速围了上去,“快救主席,快点……”
  “快抓住凶手!不要让她跑了!”
  轩辕冰真根本就没有动,任由他们把她扣起,就这样呆呆地看着赵擎天倒下,双眸盈满了泪,喃喃地对他说了一声,“对不起!”
  龙剑一把扭住她,“带走!”
  轩辕冰真扭过头,一脸哀怨地回首望着那个倒在地下的男人。
  想到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欣喜,想到多少个日日夜夜会想到他,这个华夏民族的大英雄,她和华夏国的很多女孩子一样,在心里崇拜着这个英俊伟大的男人。
  她幻想着,也许有朝一日,他们能有机会在一起。
  可是,家仇,让她没有办法像一般女孩一样幻想美好的未来,她和他,只能走到这一步!
  想到赵擎天身中几枪,鲜血直冒地直接倒在地上的模样,轩辕冰真唇角泛起一丝笑意。
  这样的结局也好,他死了,她对得起父母了!
  而她,也不会独活,黄泉路上,她会陪他一起走!
  轩辕冰真只感觉心中绞痛不休,她知道,她的病发了!但她却强忍着,一声不吭。
  就这样吧!擎天,我的大英雄,不管黄泉还是地狱,我会陪你一起走!
  龙剑只感觉手中一沉,轩辕冰真的身子一软,整个人便萎顿了下去。
  龙刀马上伸出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心脉已断,气绝了!”
  龙剑哼哼地将她的尸身一扔,“竟然敢对师傅动手,就这样死了,还真是太便宜她了!”
  龙刀戏谑着道,“你看看,还是笑着死的,她恐怕以为师傅真的死了吧?”
  “不但是她以为,恐怕很多人都以为师傅要死了!”龙剑轻笑,“好戏还在后头呢,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什么好戏?”
  “别问了!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有预感,龙刀,你觉得师傅是这么容易死的吗?”
  看着龙剑俊脸上的诡异表情,龙刀点了点头,“明白了!”
  龙剑拍了拍他的肩,“走吧!我们得赶紧把她给处理了。”
  在龙剑和龙刀将轩辕冰真的尸体带走以后,在他们谈话的地方,阴暗处走出一个人影,瞄了瞄四周,便迅速地闪了出去。
  第二天,全世界的报纸头条都在登出“华夏军委主席遭人枪杀,现正昏迷中,起因暂时不明”。
  华夏国的两大股市、连同港股齐齐下挫,开市一小时之内,三大股市的所有股票全部跌停板,无一例外。
  华夏国的经济开始动荡,世界的经济也受连带影响,股票齐齐下挫。
  连续三天,股票均跌停板。
  而国际上各个股市的股票无一例外,三天之内,全部跌至了年度低谷。
  在aa大队的秘密基地里,全世界以为他正重伤躺在医院的赵擎天,此时正端坐在沙发正中,指挥若定,看着旁边那五个电脑能手坐在电脑面前,手指正在键盘上快速地移动着。
  那五个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全球各个股票市场进行着的股票交易。
  不断地吸纳吞进,又不断地吐出,有如迅雷出击,赵擎天不断地制造负面新闻,再与威尔士联手,龙腾与各个华夏国企业联手一起造势,在短短的一天时间,以翻江吞海之势,将世界各个股票市场的资金全部纳入他的口袋。
  等到南倭、米国、欧共体联盟等国发现时,早已为时已晚。
  这一次,赵擎天一下吸纳了将近二千万亿的华夏币入袋。
  经此一役,此后再有几次小的经济战役,华夏币终于压过了米币,成为国际上流通的第一大货币,华夏国在经济上又再一次登上另一个高峰。
  “来!干杯!庆祝我们华夏帝国终于昂首挺首地站在世界的顶端,我们华夏人,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了。”
  赵擎天有些激动难抑,声音高亢兴奋,“来!我们大家一起干了这一杯!”
  今天庆功宴上坐着的,可以说都是赵擎天的弟子和心腹。
  有龙氏军团的所有兄弟、有东方豹父子,还有杜军川,当然还有赵家上上下下,每一个人都拿崇敬的目光看着这个将华夏国推上世界颠峰的男人。
  一杯干完,苏无忧端起酒杯,走到赵擎天的面前,“擎天,来!这一杯酒我敬你!感谢你替我完成了愿望,也感谢你,让我们全部人团结在一起。”
  两个人碰了一下杯,四目相视,默契尽在眼中。
  就在两个人端着酒杯要倾喉而入的时候,黄山突然一声大吼,“等等!等等!”
  大家拿眼看着他,黄山一脸阴险地笑,“师傅,这杯酒,你要跟师娘喝交杯酒才行!大家说对不对?”
  “对对对,得喝交杯酒!”
  “喝!喝!喝!”
  众人齐声吆喝了起来。
  赵擎天笑看着苏无忧,“无忧,咱们做师傅师娘的,今天就给他们做个表率,来,咱们喝了这杯交杯酒!但愿,我们生生世世都能在一起。”
  大家都被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深情感染了,看着他们一杯干了下去,看着他们两个人的恩爱,一个个心里都羡慕了起来。
  赵擎天干笑几声,“好了!徒弟们,今儿个师傅和师娘做了表率,师傅今天也把话摞这了,明年的今天,你们一个个都得给我带老婆过来,没有完成任务的,大家想想,该怎么罚他?”
  “哇……”
  众人惊呼一声之后,开始尿遁的尿遁,有事的有事,一下子去掉了一大半的人。
  赵老爷子开怀大笑,“这帮小子,一说到成家,个个溜得比兔子还要快!”
  苏无忧轻声笑道,“爷爷,你放心,这事我来帮他们张罗!他们跟着擎天拼搏了那么久,也是应该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了。”
  赵子兵也点了点头,“没错!国安家才能定,如今天下大定,他们这些一直在背后默默付出的无名英雄,我们是该为他们多操点心了。”
  “那这事就说定了!豹子,你回去将集团下面的未婚女子都召集起来,下回我们举办一个联谊会,咱们俩就来当一回媒婆。呵呵……”
  苏无忧一想到那个场面,就忍不住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东方豹马上笑着回应,“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如今的东方家族经过新一轮的洗牌,当家作主的便是东方锐父子了。
  轩辕家族,在轩辕冰真事件之后,牵连了整个轩辕家族的人,所有轩辕家族的企业皆受到打击合并,齐齐归入龙腾集团。
  司马家族和南宫家族同样受到了重击,至少几百年内,再没有机会恢复往日的风光。
  就在苏无忧和东方豹三言两语就敲定了让那些男人们头痛的联谊会时,那些男人们一个个打了个寒颤。
  他们心里暗自叹着,师娘啊,你有空不如多侍候一下你家的男人,少折磨一点我们吧!
  苏无忧则满心期待着,不知道他们这些男人被爱神之箭射中时,究竟有多可爱?
  联谊会活动在如火如荼地准备进行中。
  未婚女性的征集对象从龙腾集团扩大到了部队中的女性,还有京城中的各家闺秀,只要年满二十以上、三十五以下的未婚女性,就可以报名参加。
  原本这个活动是想悄悄地进行,可不知道怎么地这消息就泄露了出去,京城媒体开始大肆宣传,弄得一时之间报名地点被挤破了门。
  苏无忧作为主办人,每天要过滤着这些未婚女性人员的资料,然后再分门别类,归档待用。
  人员搞定了,还要布置场地。
  主办地点安排在龙腾会所,苏无忧领着一帮临时召集的手下忙活了一个星期,总算在举办日期到来之前搞定了一切。
  到底是自家的地方,什么事都一句话就搞定。
  她满意地看着这个充满着暖意的环境,侧头问着她拽过来提供参考意见的胡灵秀,“秀,你看看怎么样?”
  胡灵秀双手抱在胸前,“不错!很好!无忧,看得出你花了很多心血啊!”
  苏无忧点了点头,“他们都是三十上下了,好几个都三十多了,再不结婚,呆会都步入中年了,我们不帮他们操心,还有谁帮他们操心。”
  “说得也是。你呀,越来越像隔壁那大妈了。”
  胡灵秀轻声笑了起来,她那把空灵的声音像天簌一样,清冷却异常好听。
  苏无忧侧头看着她,“你呢?你和豹子什么结婚?”
  “还没想好呢!”
  “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该结婚了!龙腾集团出色的女性可不少,难道你就不怕你家豹子给人挖走了?”苏无忧打趣着。
  “他的心里住着一个人,我才不怕他出轨!或者说,就是你想他出轨,他也不会!”胡灵秀的眼神有些缥缈。
  “那你应该感觉到很幸福才是啊!为什么好像一脸悲伤的样子?”苏无忧怜惜着她。
  胡灵秀侧过脸,那张冷艳的俏脸上有着一抹黯然,扬起双眸轻睨着她,“无忧,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豹子的心里……一直有你!”
  苏无忧的身子震了震,惊讶地问,“秀儿,这就是你拒绝他求婚的理由?”
  “是,也不是!”
  “秀儿,你知不知道你在钻牛角尖,我和豹子只是姐弟情谊,也许,当年年纪还小的豹子对我还有一些念想。可现在的豹子,他理智聪明,他清楚地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他会选择你,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豹子这人责任心重,但也不是肯随便将就的人,他既然肯娶你,肯定是喜欢你爱你才娶的。”
  看到苏无忧脸上的着急,胡灵秀笑了笑,“也许,这是我们大龄青年对婚姻的恐惧症。”
  苏无忧诱导着她,“秀儿,你不羡慕我吗?你看看我,有个男人疼着多好啊!赶紧结婚吧,别想多了!之前豹子还跟我抱怨说,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肯答应他的求婚,问你你也不说,原来就是你爱瞎想。”
  胡灵秀欣赏地看着她,“无忧呀,我要是像你一样乐观就好了!”
  “这有什么,乐观一点,活得会快乐一点。只要生命不息,人生就有希望。”
  胡灵秀神情一震,似是突然之间感悟了,“你说得对!只要生命不息,人生就有希望!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苏无忧温柔地笑着,“秀儿,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无忧,你别再对着我笑了,我这心都快软得不像样了。”胡灵秀吃吃地笑了起来,“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不顾一切地追求你。无忧,你太美好了!”
  苏无忧轻捶她一下,“切,你少来,都说得我脸红了!”
  “我是说真的!你看看我们周围,有多少男人为你神魂颠倒啊!像川哥,为了你,至今还心甘情愿的打着光棍呢。”
  一提到杜军川,苏无忧的脸色便黯了下来。
  “川哥,是我最希望他能得到幸福的人,我亏欠他太多了!看着他这样一个人独来独往,孤孤单单的,我这心里就特别不好受。”
  看到自己提出的这个话题让苏无忧不开心,胡灵秀赶紧转了话题,“对了!明天我也来参加聚会行不行?”
  “当然可以啊!正好来帮帮我的忙,我求之不得呢!”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还约了豹子吃晚饭,先走了啊!”
  “去吧!去吧!不耽误你们约会。”
  “拜拜!”
  胡灵秀送了她一个飞吻,这才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肢走了出去。
  想起杜军川,苏无忧才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单独见过他,跟他说说话了。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心里一急,苏无忧马上就想着行动,跟下面的人交待了一声,马上出门开车,朝着魅离的方向疾驰而去。
  刚刚走了没多远,她便发现有人跟在她的身后。
  苏无忧放出神识一看,竟然是童凌!
  她跟着自己想干什么?
  苏无忧装作没有看见她,继续按照自己的目标路线前进。
  一路也没受到童凌的骚扰,就在苏无忧以为没事的时候,童凌的车“唧”地一阵急刹,停在了她的面前。
  苏无忧看着童凌一脸着急地从车上走了下来,直冲到她的面前,什么话也没有说,竟然就在魅离的门口直直地给她跪了下去。
  “无忧,我求求你,放过我爸爸吧!只要你们放过我爸,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苏无忧避开身不受她的跪,皱着眉说,“童凌,有话起来说,你这样,我没法跟你谈。进来吧!”
  苏无忧说完,便率先走了进去。
  林小曼一见苏无忧来了,马上领着她上三楼。
  童凌赶紧爬了起来,亦步亦趋地跟在苏无忧的身后。
  “小曼,川哥在吗?”
  林小曼看了童凌一眼,凑到苏无忧的耳边,轻声低语,“去了圆山,听说是和老泰过来的毒枭见面。”
  苏无忧心里一惊,“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
  苏无忧马上停止前进的脚步,对林小曼说,“我马上去找他!”
  林小曼一把拉住他,“小姐,你不能去!老板交待过了,若你过来,让你在这里等他。”
  苏无忧拍了拍她的手,“小曼,我只是去看看,不会有事的!”
  “那好!你小心点!”
  苏无忧点了点头,身形一闪,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童凌跺了跺脚,狠狠地瞪了林小曼一眼,才又追了出去,可哪里还找得到苏无忧的影子。
  童凌急得焦头烂额,童父突然之间被双规,罪名罗列出一大串,多得让她心惊。
  她知道,这件事只有找苏无忧,也许还有一线希望,可如今,苏无忧又跑了!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好不容易等到了苏无忧,现在她又跑了!时间不等人啊!爸爸,你要等着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就在此时,她的电话响了,当她听完电话中人说的话时,手机也叭地一声掉在了地下,脸色青得吓人。
  刚才那个程叔叔说什么,说她参予金融犯罪,还涉嫌洗黑钱?马上有人要请她去协助调查。
  童凌只感觉天塌下来了……
  苏无忧出了魅离,没有开车,直接飞上空中,召出飞剑便朝圆山飞去。
  圆山眨眼即到。
  她又放出神识,覆盖整个圆山周围的区域,迅速搜索着杜军川的身影。
  川哥,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你怎么会跟这些毒枭打交道的呢?那些人,可都是中了毒的疯子啊!行事完全不可理喻的!
  她很快便找到了杜军川。
  杜军川正领着他的四大手下,与一帮黑衣矮壮的老泰男人,坐在那半山腰的别墅客厅里对峙着。
  其中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摘下墨镜吹了吹,那张横布着几条疤痕的脸上,露出阴森的笑意,他抬眸看了杜军川一眼,云淡风轻地问着,“杜老大,我们上东北三省的路,你果真不肯放行?”
  杜军川干脆利落地回着,“不放!”
  泰男又戴上眼镜,“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动手!”
  一句话落,整幢别墅突然冲出几十个黑衣男人,拿着ak47便朝杜军川和他的四大手下“哒哒哒”地疯狂扫射。
  苏无忧想也没想,冰雪神功运起,像一道防护罩一样,护住了杜军川和他的四大手下。
  身形一掠,再将那些冰冻住的子弹用力往回一甩。
  “啊……”
  一声声惨叫响起,形势突变,泰男全部倒下,只剩下那个疤男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当看到所有手下顷刻之间全部倒在地下时,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惧,身形一闪,就想朝着门口逃去。
  杜军川反手一枪,“嘣!”地一声,正中他的后心。
  这个闻名金四角的一代毒枭,终于死在了杜军川的手里。
  “川哥,好枪法啊!”
  一声熟悉的娇喊,伴着一条雪白的身影,瞬间飞落在他的面前站定。
  杜军川黑眸中闪过一丝惊喜,“无忧,你怎么来了?刚才,是你救了我?”
  苏无忧点了点头,“我是听小曼说你在这里,怕你有事,所以赶过来看看。果然不出我所料,川哥,你怎么这么大意呢?如果不是我赶到,刚才你们就……”
  苏无忧说到这里,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万一川哥真的没命了,那她……
  她的小心肝一阵颤抖。
  苏无忧扑上去紧紧抱着他,“川哥,以后不要再这么鲁莽了,你一定要保重自己呀!”
  杜军川的眼里闪过一阵湿意,嗓音因为感动而沙哑,“好!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保重!”
  “这就对了!”
  苏无忧马上放开他,笑着说,“走吧!我们回去吧!”
  “无忧,你去魅离找我,有事吗?”
  苏无忧这才想起正事,“川哥,明天我在龙腾会所举办一场宴会,下午二点开始,你一定要来参加哦!”
  杜军川看着她脸上那坏坏地笑,眸光一闪,“什么性质的宴会?”
  “非诚莫扰!”
  杜军川一听这个,俊脸马上拉了下来,“我不去!”
  苏无忧求着,“川哥,这是我第一次举办社交活动,你都不支持,哪还有谁来支持我?”
  杜军川有些无奈地说,“无忧,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为我们这些单身汗奔波,可是,你知道我们想要的是什么吗?并不是所有人都渴望那种平凡的幸福的。至少,我不是!”
  “川哥……”
  苏无忧扁着小嘴,眼神幽幽地看着他。
  杜军川一看到她这样可怜兮兮的表情,马上就投降了,“好啦好啦,我去!”
  “耶。”
  苏无忧高兴地跳了起来,用力地在杜军川脸颊上啵了一个。
  突然,一声炸雷似地声音在她的识海里响起,“苏无忧,你给我马上、即刻回家!”
  苏无忧伸了伸舌头,“糟糕了,被我家暴君逮到了!川哥,那我先走了,明天见啊!”
  说完,苏无忧一个闪身,便消失得无踪无影。
  杜军川看着她消失的方向,轻轻叹了一声,朝四大手下招了招手,“走吧!回魅离!”
  苏无忧一回到家,凭着神识找到自个卧室。
  看到那个黑沉着一张脸斜靠在床头的男人,她眼珠一转,便直接飞身朝他扑了过去,外加一声甜甜地呼唤,“老公……”
  不管赵擎天的脸色有多黑,她还是在他脸上“叭叭叭”地连亲了好几口。
  “老公,谁惹你生气了啊?我帮你打她好不好?”苏无忧娇声细气地哄着。
  赵擎天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哼哼地说,“是谁说过,我不准抱其他女人,更不准亲其他女人,要远离女人一米距离的?”
  苏无忧嘿嘿笑着,举起了手,“是我!”
  “那你自己呢?你是怎么做的?抱别人还不止,竟然还亲上了?啊?”赵擎天越说越气,想到刚才那一幕,他的醋海就翻腾了起来。
  “老公,你明知道我跟川哥不会有什么的吗?”苏无忧扁着小嘴,又是一脸可怜兮兮。
  “是!我知道,你是没有什么想法。可是,杜军川呢?你明知道他一直在爱着你,为了你,他至今还单身,你现在跟他亲亲密密,只会让他更舍不得你。你怎么就还不明白呢?”
  “对不起啦!我今天是看到他没事,太激动了嘛!我发誓,下回绝对绝对不再亲他,行了吧?”
  苏无忧竖指两根指头,念念有词,“苏无忧在此发誓,若我再亲杜军川一次,就罚我吃饭噎死,走路摔死……”
  “得了得了!就你那不受控制的性子,少说两句!”
  “还是老公最疼我了!”
  苏无忧抱着赵擎天的颈,使劲地说着好话,总算哄得赵擎天的脸色暖了起来。
  赵擎天带着宠溺抚了抚她的头,“你呀,儿子都快八岁了,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老公,你没发现,我是越活越年轻了吗?”
  苏无忧故意朝着他摆了几个撩人的姿势,惹得赵擎天低声笑了起来,将她拉回怀里又狠狠地吻了一通。
  “无忧……”
  “嗯……”
  “真想跟你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去,就我们俩个,天天恩恩爱爱在一起,多好啊!”
  “原来男人也会做梦!”
  苏无忧轻笑一声,“你舍得我们的宝贝儿子吗?舍得让爷爷、爸爸孤独一个,没有人承欢膝下吗?两人世界,也就想想而已。除非,等老人过世,孩子长大,我们才有可能过上真正清静的生活。”
  赵擎天揽紧她,“你说得对!到哪一天,我们一天能够两个人长相厮守在一起,没有责任,没有道义,什么都没有,只有我们俩个,日夜相对。”
  “哎,要是天天只有我们大眼瞪小眼的,你不会腻吗?”苏无忧突然问。
  赵擎天寒眸一闪,“跟我在一起,你会腻吗?”
  看到他的脸又沉了,苏无忧赶紧说,“当然不会!当然不会!我也喜欢和你在一起啊!”
  “无忧,我恨不得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爱你还来不及,只会嫌日子短暂,又怎么会嫌腻?”
  “老公……”
  苏无忧感动地看着他,手抚着他刚毅英俊的脸庞,主动将唇凑上去,用力地吻着他。
  “无忧,你这个小妖女……”赵擎天伸手捉住她不安份的小手,暗哑着声音说,“这事应该我来!”
  缠缠棉棉的爱意,交织出一幅热烈却恒久的图画,那热情,那幸福,似乎是在无穷无尽地延伸着……
  联谊会的日子终于到来,苏无忧一大早便起来挑衣服,不停地问着赵擎天,“这套好看吗?”
  “好看!”
  “那这套呢?”
  “也好看!”
  “老公,那这套呢?”
  “还是好看!”
  苏无忧看他躺在床头,一脸兴趣缺缺的模样,忍不住柳眉直竖,“赵擎天,你咋每件都说好看?就不能给多一点意见吗?”
  赵擎天斜睨她一眼,笑道,“老婆大人,就凭你这身段和这张脸蛋,就算是乞丐装穿在你身上,也会变成最潮流的衣服,你也会是那个最漂亮的女人。”
  苏无忧笑了起来,“你就会贫嘴!算了,还是穿旗袍好了!我喜欢穿旗袍的那种味道,扭着腰肢,摇曳生姿,风情万种,一瞬间就能迷倒一大片,呵呵呵……”
  赵擎天看着一脸兴奋的苏无忧,一脸郁闷,怎么人家的相亲宴,她比相亲的人还要兴奋?
  “老公,不如干脆我去开家一婚姻介绍所好了,当一个专职红娘!”
  苏无忧一说出她这个伟大的梦想,赵擎天就马上吼了起来,“停停停,苏无忧,咱们不为别人操心,只为自己人操操心就够了。”
  他又抱怨着,“你看看你,这段时间为了搞这个联谊会,把我这个老公都晾在了一边,你这不是主次不分了嘛!”
  “老公,这是最后一天了嘛!我保证,把后面的时间都留给你,让你好好表现,如何?”
  “这可是你说的啊!你若是不遵守,我就……”赵擎天拿掉她手中的衣服,又将她扑倒在床,“我就吃了你!让你无力下床!”
  “呵呵呵,你这个色狼……唔……”
  “你又偷袭我……”苏无忧推开他,一脸哀怨地看着他,“老公,快点起来啦,没时间了!”
  赵擎天又磨蹭了老半天,这才懒懒起身,陪着她一起赶赴龙腾会所。
  苏无忧以为她来早了,没有想到,一到龙腾会所,看到那黑压压的人头和那一对对已经聊上了的男女时,她还是忍不住惊讶,“老公,我没走错地吗?”
  “没有!”
  “那我没眼花吧?”
  “没有!”
  苏无忧突然发出一声欢呼,“哇哈哈,看这状况,今天肯定能成就几对姻缘了!”
  赵擎天笑了笑,没说话,他不忍心告诉她,他是用威压手段,逼这些徒弟们不但要早早到场,而且,今天的他们都要学会笑,学会泡妞,学会……
  最重要一点,是学会孝顺师娘,哄师娘开心!
  苏无忧盘点着到场的人数,突然“咦”了一声,“怎么川哥还没有到啊?”
  她马上掏出电话,拨了出去,一首熟悉的铃声闯入她的耳膜。
  总想对你有些话要说。
  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总想给你带来些欢乐。
  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过了一夜。
  又多了一天。
  时间让人变得好心烦。
  不知何时又才能见面。
  难道就这样天各一边。
  我不想让你哭。
  我也不想认输。
  只想用我的爱再次把你留住。
  谁的眼泪随风飘向了远处。
  那也是我在为你祝福。
  我不想让你哭。
  我也不想认输。
  只想用我的爱再次把你留住。
  如果爱情就是我这场的赌注。
  输了你就等于输了全部。
  《我不想让你哭》,苏无忧的心悲悲凄凄,这么多年,这首铃声一直没有变!有多少人,能坚持十年、二十年、乃至三十年不变的?
  川哥,你能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啊!
  当这一首歌听完的时候,电话还是没有人接。
  她按捺下心里的伤感,正想再重拨一次,电话已经响了起来。
  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苏无忧马上接了起来,那声熟悉而又好听的嗓音像是来自很遥远的地方,“无忧,我们很快到了!”
  “我们?”
  苏无忧正想问,杜军川已经挂了电话。
  赵擎天看苏无忧眼睛亮亮的,似是有一层泪光在浮动,心里一紧,“无忧,你怎么了?”
  苏无忧吸了吸鼻,朝他笑了笑,“没事!川哥马上要来了。”
  虽然有预感,但当苏无忧看到一身黑色衣装的杜军川,手挽着林小曼出现在她的面前时,苏无忧的心还是狠狠地抽了一下。
  川哥,为什么?为什么不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杜军川避开苏无忧那责问的眼神,与赵擎天握了握手,手揽向林小曼的腰,浅浅地笑着说,“我来正式介绍一下,林小曼,我的现任女朋友!”
  苏无忧收住自己心里的疑问,笑看着一脸温柔的林小曼,她不是最漂亮的,但是,却一直得她喜欢。如果真是小曼,她会衷心地祝福他们的!
  “小曼,祝福你们!”苏无忧上前抱了抱她。
  林小曼的身子僵了一下,也回抱了她一下,笑着说,“无忧,这下你可以不用操心川哥了,以后,他就交给我吧!我会照顾他的!”
  “好!连带我的那一份。嫂子。”
  苏无忧又重重地抱了她一下,才与杜军川面对面站着,张开手抱住杜军川,对着他轻轻说道,“川哥,这个拥抱算是我欠你的!以后,你的拥抱就要给小曼了。不过,能看到你幸福,我很高兴!祝福你们!”
  杜军川忍住心里的苦涩,回抱了她一下,“无忧,我会幸福的!”
  苏无忧用力地点着头,压抑下想要流泪的冲动,又用力抱了他一下,才放开他。
  杜军川在看见她的伤感时,眼里闪过一丝怜惜,真想就这么拥着她一辈子,可惜,这只能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奢望了!
  “无忧,那我们就不进去了!有空你们到魅离喝酒,我和小曼随时恭候。”
  杜军川看着苏无忧,直到她哑着声音,憋出一个“好”字时,他才朝他们摆了摆手,在苏无忧的目送下,与林小曼一起坐入他的宾利,瞬间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赵擎天双眸轻眯着,看着杜军川的方向,又看着自已那正在伤感的小妻子,忍不住叹了一声,轻抚着她的背安慰着,“无忧,我们没有权利去改变、或要求别人按照我们的想法去生活,这是他所选择的,只要他自己觉得幸福就好了。”
  苏无忧点了点头,仰头让眼泪倒流回去,又重新对他扬起笑脸,“你说得对!我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黑色宾利车里。
  林小曼痴迷的眼神落在杜军川的身上,这个男人,是她心目中的英雄,是她爱恋了很多年很多年的男人。
  可是,他对苏无忧的执着,却也是她心里的一种痛。
  “老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杜军川唇角浮起一丝淡淡地笑,“你以为无忧猜不出来我这么做的原因吗?呵呵,她那么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带你去,只是想对她表明我的态度,她可以不爱我,但是,却没有权利阻止我爱她!”
  说到这里,他轻叹了一声,“我爱她!这种爱从小的时候就一点一滴地渗透到了我的骨子里,与我的血脉溶合在了一起,每天想她念她,已经成了我生活中一件不可缺失的事。我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了随时守候在她的身边,哪怕她不需要我,我也甘愿,就这么守候下去……一辈子!”
  林小曼的心里又酸又痛,这样好的男人,就这样过此一生,那是一件多残忍的事啊!
  “川哥,为什么你就不能给其他女人一个机会?也许,你在放手之后,会发现,原来身边还有更值得你珍惜的人呢?”
  杜军川笑了笑,“我不需要!我喜欢现在的日子,孤独,也是我选择的一种生活方式。习惯了这种方式,再要去适应,我已经没有这个心力了。”
  你的心力,已经全部给了无忧!
  “小曼,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不是一个能给你幸福的男人,你还是找一个男人嫁了吧!我一定会给你送一份厚礼!”
  “谢谢你,老板!”
  你说了,守候也是一种幸福,孤独也是一种生活。
  所以,就让我陪着你吧!我的好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