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日,天气逐渐转凉,竟已经到了秋季,靠海之地本就多风凉爽,随着天气渐冷,到了夜晚更是冷风习习,冷风如刀,打在人身上,说不出的寒瑟。
夜晚上的大海,依然如往常一般狂风大作,海浪咆哮奔腾,似乎想要吞噬一切。
天虽寒,“红姨”却一个人坐在府内最高处,脚悬出悬崖边落空,踢踢踏踏,似乎十分的眷恋海水。
风没有停歇的迹象,府内的人早早进入了梦乡,就是来的那几位似乎也早早的歇下了。
这个府中似乎已经变得空寂无比,没有人打扰,除了风啸海浪声外再无其他。
安静,格外的安静,人一安静下来就容易想许多问题,也容易想起最亲最让人牵挂之人。
“红姨”努力想驱散心中的相思,却越来越思念,想起最近一些时日的事情,顿时感觉到天地间的寂寞。
“红姨低头看着远处的大海,想起那个人承诺的未来之事,她只觉得太虚无飘渺,而且这段旅程有些长,有些寂寞。”
都是与那几个人有关,红姨心中有气,更有气的是还要强颜欢笑,与之周旋,她早就已经看出来了,这些人每人都不是善茬,上次与迷茫交手她就已经知道,而绿宫的那两位,包括那几个徒弟也都厉害的紧,想到这,她不免又为情郎担忧。
一连半月,她已经没与他见过了,他说他要与他父亲做大事,让她小不忍则乱大谋,可是女人一旦陷入情海中,彻骨的思念让她忍不住还想去找他。
她怕寂寞,这种寂寞整个部州府的人也不能解,她不想与寂寞为伍,有那一瞬间,她想再次入海去找他。
可是她还是忍住了,自顾自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起身,她只希望,这些人快走,好早与他见面,可是现在,她还是要虚以逶迤。
这种矛盾,让她觉得无可奈何。
而迷茫的卧室中,此刻他正享受着众多老婆的服务,酒也有人给他倒好,并用芊芊玉手给他送到嘴边,迷茫用手捏了那手一下,才就势喝了下去。
正打算要香哪个老婆一口的时候,万非白与白芊芊就推门而入了。
迷茫抬起头,并没有如往日一般挖苦讽刺,打扰他与老婆们的幸福生活,而是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二人。
他急了,也不能不急,因为来这南赡部州已经来了一个月了,到现在也只发现了一点不叫线索的线索,这如何不让人着急,所以他用殷切而期盼的眼神看着两人,希望得到好消息。
万非白知道他的意思,然而他也不得不说实话。
你的意思是还是什么也没发现?迷茫老色批又打算跳脚,这个家伙这几日动不动就跳脚,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所以在迷茫老色批跳脚之前白芊芊说话了。
也不是一点发现也没有,至少那个红姨很不对劲,她所表现出来的神情与动作事实上与她的年龄并不相符,而且这个州部长似乎十分怕她,这就很有问题。
“废话,这还用你说,这不是之前就发现了吗?”迷茫翻了一个白眼。
“我的意思是,或许这州部长只是一个幌子,而另有其人呢?”
“是谁?”迷茫老色批迫不及待的问。
“就是红姨!”万非白镇定的说道。
这是如何说的?如果仅凭州部长有些惧怕她这一点来看,就这样草率推断,这不并不能让人相信啊!红姨作为部州府的老人,畏惧一两分也是正常的,迷茫还是迷惑不已。
“你忘了芊芊说过,她发觉这个红姨一点也不像四五十岁的人,即使面貌符合,可是身段姿态却骗不了人的。”
“而且部州府最高处是州长住所,红姨作为这府中地位仅次于州长的人,虽然有资格有权利可以出入,可是据我们观察,也太随意了些,就好像那才是她的家。她在海边坐着,任意而忧虑,我想这红姨或许才是真正的部州长。”
“可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不光迷茫疑惑,就是他那几个老婆都露出了疑问。
除了掩人耳目还能是什么,白芊芊说道。
“这显然没有什么理由,可是要是我们谁之前认识她呢?”
一石惊起千层浪。
迷茫震惊,万非白却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这动作把迷茫的几个老婆吓了一跳。
迷茫却不依了,说他大惊小怪。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你不觉得红姨那双眼睛与我们之前去画舫为我们弹唱的那个女子眼睛十分相似吗?”万非白人平日人很稳重,此刻也有些欢喜说道。
迷茫怔了一下,然后立刻站起:“我就说这娘们怎么看都有一点眼熟呢!好好的少女不当,非要做个半老徐娘,我到要去问问她,当初就心怀不轨,现在她到底有何企图?”
可当他还没走出去,白芊芊就已经拦住了他。
“你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现在何不静下心来,我到要看看红姨这耍的什么把戏,而且我们或许没到南赡部州,他们就有所准备,也或许一出蜀地,我们就已经暴露行藏,既然如此,何不静观其变,至少现在我们已经有眉目了。”
夜晚的南赡部州外,大西海浅海处,依然热闹非常,人都说秦淮河花舫笙歌,聚六朝金粉,而这小小的弹丸之地,却也如此人多,更有那风流子弟成帮结派来此寻欢作乐,好像整个南赡部州的人夜晚全部都聚集在此,虽然此时已经入了子夜,可是行人如织,或在岸边散步,或上的船去买醉。
喧闹声,调笑声声声入耳,大部分船只都灯火仍亮,只有个别小的船只因为生意不好才会熄火。
万非白等人与部州长说好,今夜要在海上游玩暂不归去,在自己的那艘船上坐了半晌这才缓缓走出。
这次他们十分有目标的走向之前迷茫与万非白所去的那艘花船,船上老鸨看见这一行人有男有女各个衣饰不凡,连忙迎了过来,一见迷茫就更加高兴,很明显这是认出这位大财主了,更是笑得花枝招展,见牙不见眼。
“哟!客官,这都几日没来了,上次怎么不告而别啊?画舫上的姑娘成日惦记着您内~盼星星盼月亮的可终于把你给盼过来了!”
迷茫也笑得开怀,从怀内摸出了两片有酒坛子那么大的金叶子来递给老鸨:“我说妈妈,上次因为有事就着急走了,这次来可要好好玩玩,不过有一点可要跟你说明,就是那个为我们弹唱的姑娘可在?我只要她,别人我可看不上眼!”
老鸨一听,心就凉了半截,摸着金叶子的手都有些发烫了。
“客官您不知,那个姑娘是从外地来的,在我这就住了一日,十分的有才华,我也一见倾心,可是不知怎么地,自从那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我都不知道她哪里去了,我还以为客官您把她带走了呢?这么说那姑娘没同你一起走?”
妈妈说的什么话?我要带走还不得与你打招呼再走,至少赎身的银钱也要给你不是?这么说来,你也不知道那姑娘去了哪?
“我是真不知道,那姑娘至今叫啥我都不知道,这虽然不合我们这的规矩,可那姑娘长得国色天香,又才貌双全,我巴不得她留在这里呢!”
“你以前没有见过?”白芊芊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这南赡部州,除了部州府,所有人家的姑娘,哪怕就是富人家的小姐多少岁,姿色如何我都一清二楚,这姑娘就不是本地人,要是本地人我不会不知。”老鸨老实说道。
看着老鸨的样子,确实没有撒谎,白芊芊感到有些失望。
而迷茫也知白芊芊的意思,顺着她的话说道:“可惜了,你知道的,见过开过最艳的花后再见其他的花花草草就索然无味了,罢了罢了!那我就不进去了,如果那个姑娘过来你再通知我,这两片金叶子你就留着,当我预付的银钱了。”
老鸨一听还有这好事,连忙感谢。
辞别老鸨,一行人心里明镜似的,今日来只不过是想确信一下,现在得到了意料中的答案,那么他们几乎就可以确信了。
这也算是一种收获了。
只不过迷茫现在突然有些心疼他的那两片金叶子了。
“娘西匹的,两片金叶子就跟这个老鸨周旋了一下,连个美女也没见到,哪怕看上两眼也不冤啊!这钱可花的不值。”
迷茫这样说,他的几个老婆一点醋意都没有,相反十分体谅他,几个老婆中冰清最为活泼,见到迷茫不开心,开解道:“既然来了,我们何不去其他地方看看美女呢?反正来都来了。”
这正和迷茫的意思,他轻轻捏了捏冰清无骨小手,揉搓了一番后,看向不远处的船只,挨个画舫搜寻着哪里的美女更美,不经意间的看见了一个人影,他也不打招呼,嗖的一下就蹿了出去,速度之快,片刻就蹿到了一艘画舫之上。
而那画舫上两个人影一闪,竟然很快的不见了。
众人不知发生何事,万非白却说道:“南道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