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石头松动,段榕没有看下面的河流,而是看着俞卷,他的目光很深,下一秒,石头承受不住重量,跟着一起掉了下去。
重重一声落水的声响,俞卷跑到了崖边,看着下面已经看不见人影的河流,无措地喊道:二哥!
山里有回声,然而回过来的只有俞卷自己的声音,他听不到段榕的声音。
心跳、气味,全都听不到闻不到,俞卷哭着顺着崖边往下跑,一边跑一边喊人,他不能没有段榕,不能就这么轻易地失去二哥。
第28章 28 小俞卷社会性死亡了。
人溺水后有个极限时间, 身体素质越强,极限时间越长,俞卷从崖边跑下来的时候绊到了草堆, 从中间开始就往下滚,这个瀑布很高,水流急,俞卷擦干净眼泪仔细听水下的声音。
还有心跳,但是离他越来越远了, 俞卷爬起来跟着心跳声跑,他很怕,怕段榕死, 他不知道段榕水性怎么样,也不知道段榕有没有受伤。
水下。
段榕在水中暴打许智超的脸,但是许智超死死拽着他的衣服不松手,他的另一只手缠着水草, 他要拉段榕一起死。
段榕根本不惧,又打了两下就不打了,许智超可以死在水里, 但是不能死在他手里, 尸检报告上必须写明许智超是死于溺水。
段榕憋着气, 看向水面,他在赌, 赌俞卷会不会下来救他,然而不等他固定住身形,后面一大波水流冲了过来,直接连他带许智超一起冲向了前面,水流太急了, 这样下去别说试探俞卷,他也会死在水里的。
都说窒息是死亡中最痛苦的一种,确实如此,胸腔仿佛要炸了,肺里最后一口气也没有了,段榕的身体被迫做出吸气的动作,口鼻还在水中,瞬时吸入大量的水到肺部,他要咳嗽,而一旦咳嗽了,就会更多的吸气,到时候肺部就会装满水,再下一步就是窒息而死了。
段榕死死咬着牙关,跟身体本能做抗争,水面上还是没有动静,俞卷没有下来,段榕要自救了,否则就赶不上了。
他低下头,看到下面许智超下半身缠满了水草,而他的小腿也缠上了,还有许智超的手,段榕钻下去解水草,水流打在身体上,眼睛看不清东西,水草越缠越紧,他身上还没有带刀。
段榕最后一丝气也吐了出来,他的心脏跳的极为缓慢,身体也不再挣扎。
噗通,一道身影跳下了水,径直向他游来,段榕昏迷前的最后一刻看到了俞卷的脸,满是急切、紧张,双眼也发红,又哭鼻子了。
他太急了,提前了零点一秒下来。
俞卷在水中就是他的地盘,上前抱住段榕的腰,尾鳍在水草上用力一划,以最快的速度抱着段榕游到水面上,让他能呼吸,前面水流急,把他们都冲出去了好远,两边树木遮住,已经看不见瀑布了。
俞卷拖着段榕上岸,鱼尾变回双腿,来不及喘口气就赶忙跨坐在段榕身上给他做心脏复苏和人工呼吸,做人工呼吸时俞卷头发脸上的水滴了段榕满脸,软软的嘴唇也湿湿的。
忙的快虚脱了一样做完这个做那个。
段榕抬起一只手按住俞卷的腰,张开嘴反客为主,俞卷睁开眼,先是惊喜地唔了声,接着感觉自己的嘴唇被人含住了,就惊恐地唔唔个不停,小屁股乱动,要挣开段榕的手。
段榕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另一只手扣着他的后颈不让动,等小鱼被亲迷糊了,力道就松了些,粗糙地指腹开始轻轻捻着俞卷娇嫩的耳肉、脖颈,流连忘返。这个吻放肆极了,又放肆又深入。俞卷像被吃了般,吻过后害羞地趴在段榕肩膀上不抬头。
段榕意犹未尽,手里捏了把俞卷的软肉,就你这个人工呼吸水平,人没死都让你救死了,以后多练练。
俞卷羞臊,我、我哪会人工呼吸啊
段榕笑着拨弄俞卷发红的耳垂,所以我这不是教了你吗?
俞卷还羞,想再躲会儿,但是鼻子突然闻到段榕身上的血腥,忙坐起身,跪到一边看段榕哪里受了伤。
二哥,你大腿怎么伤这么厉害!
很宽一条血口子,应该是掉下水时被石头刮的,段二哥要是再倒霉点,就断子绝孙了。段榕上岸后好像很高兴,揉着俞卷的腰,笑,二哥以为是什么事。就这点伤。
这个笑太明朗了,一点没控制着,且前面那句话太过一语双关,俞卷光溜溜的双腿顿时就一紧,发着抖看向段榕。
他被看到了?
他的鱼尾俞卷慌的手脚瞬间就冰凉了,前一秒还粉红的小脸现在白的跟张纸,眼看要哭出来,他是真的怕,就算是段榕,也怕的厉害。
段榕似乎无觉,蹭掉俞卷下巴上的水珠,过来,伤口吓人你就不管二哥了?
好像没发现俞卷挪着膝盖靠近段榕,委屈巴巴,一副想抱抱求安慰的样子,他前一秒分明还惧怕着段榕。
真是记吃不记打的小鱼。
段榕大手揉过俞卷的脖颈,给二哥收拾一下伤口?
俞卷点头,低下头就要解段榕的皮带,段榕给拦住了,脱了裤子我一会儿还怎么穿上。
俞卷愣愣的,啊了声,那怎么收拾啊?
段榕把裤子撕开了点,露出里面鲜血淋淋的伤口,随手把血抹掉甩到河里,你衣服脱了给我绑起来就行。
俞卷听话地就脱,冬天穿的衣服多,他没裤子,但是上身还有两件衣服啊。但是问题来了,一件毛衣一件内衣,要脱内衣给二哥才行,可是内衣在里面,他脱了就什么都没了。
雨水细细密密地砸到水面上,又下雨了,段榕这下半年似乎真的很犯水。
俞卷听力好,能听到赶来的警察们的呼喊声,他们在找段榕,他下意识想回应,到嘴边了猛地想起自己应该听不见的,吓的咬住嘴,一点声音不敢发出来。
二哥肯定怀疑了什么的,他不能再暴露出异常了。
段榕挑眉,怎么了?
俞卷手指勾着自己的毛衣领子,要脱不脱,勾引人的小妖精。段榕拨开俞卷额前湿漉漉的额发,揉那漂亮的眼睛,没衣服也行,消毒。
俞卷被揉的哼哼,他总感觉二哥很喜欢这样把他的整张脸露出来,然后看他泛红的眼睛,这里没有消毒水啊,二哥。
雨有下大的趋势,段榕撑着身体往后靠到了树根上,抬了抬下巴,唾液。
二哥刚才可是差点死了,你怎么下来的这么晚,还有空把裤子脱了?
俞卷脚趾勾住草,脸涨得通红,但他什么也不敢说,没有理,只能拼命伺候好二哥,希望二哥不要追究自己。
他其实没脱裤子的,是鱼尾撑破了当时情况那么急,他怎么可能还有心情把裤子脱了再下水救二哥。
俞卷的皮肤太白了,尤其是趴在草地上的时候,又白又嫩,上身的衣服还湿哒哒的滴着水,双腿跪在草里,隐约能看见膝盖被磨红了。
段榕说要唾液消毒,他就听话地用,第一下的时候,段榕眼神就变了,掐住俞卷的下巴,血水吐出去。
早上说错了,这小舌头还是有正经用处的。
俞卷脸也红,点头,清理一遍就吐出去一口,血腥味很不好闻,可俞卷不止能闻到血腥味,还能闻到段榕身上的味道,况且这是段榕的血,就没那么难受了。
先清理了两遍,俞卷不知不觉中做的细致了,也想不起来不好意思了,消毒的很是认真,直到他眼角看到什么东西,懵懵懂懂的,侧过脸,脸颊也碰到了。
段榕大剌剌敞开腿坐着,享受什么服务般,看俞卷呆呆的表情,还笑着抬手擦了擦他嘴角的血和口水,正常生理反应,宝贝儿,能理解一下吗?
俞卷浑身粉腻,身上散发出浓郁的香味,经过一系列刺激,不谙世事的小鱼儿,正在发|情|期的人鱼,被动发|情了。
他一屁股差点坐到地上,段榕牢牢接住了,手心里满满一手软肉,段榕终于摸到了,比想象中手感还要好,肉还要多上点,目测跟上手确实还是有一定的误差。
地上脏,要下大雨了,快点清理完找个洞躲雨。
俞卷屁股被捏着呢!怎么动!而且都那样了,还要他消毒完,俞卷觉得自己受了欺负,眼里含着泪看向段榕,小手在后面轻轻的扒拉,想把段榕的大手从自己屁股上扒拉下去。
段榕终于松了手,但也没离开,放在俞卷的腰臀上。俞卷脸红地俯下身继续做消毒,刚碰到,他嗯了声,二哥捏他软肉玩!
这下真哭了。
主要是羞哭的,但是二哥的伤太重了,不及时消毒,森林里又很多东西,说不定会感染什么细菌。俞卷只能快速舔着,时间不够,不然他再舔几遍的话血就能止住了。
雨下的太大了。
雨水和森林里的味道,加上俞卷散发出的香味,飘在空中,揉到了一起,挑着人的神经末梢,相比上一次,俞卷这次的香味更能蛊惑人了。
段榕抱起俞卷,顶着下面那玩意儿,大腿上不走路还好,一走就往外挤出血,他跟没痛觉一样,抱着俞卷走的又快又稳。找到了个自然形成的山洞,俞卷想用手搭在段榕眉骨上,给他挡点雨,段榕忽然手上移,捂住了他的眼睛。
二哥?
段榕脚尖一挑,一根青色的蛇就被挑飞了,然后他检查了下山洞,才把俞卷放下,把衣服脱了,我生点火。
山洞里面有一捆干柴,估计是前面来的人留下的,森林虽然禁止进入,但免不了有想探险的年轻人进来找刺激,管又管不住,所以这里来过人不稀奇。倒是无意中帮了段榕跟俞卷,换做平时段榕自然用不上,他自己就能找,但现在外面下大雨,这些干柴正好救命了。
打火机泡水不能用了,段榕自己动手弄的钻木取火,回过头看俞卷,毛衣给我。
俞卷留了一件内衣,毛衣递给段榕,段榕先是拧干,他力气大,拧的厉害,再用火烤,快一点。
俞卷直到现在才敢凑到段榕身边,刚刚段榕在忙,他靠太近会碍事。看着段榕腿上又开始流血的伤,耳朵一红,想帮忙,可又害羞,最终还是又趴下了。小鱼儿是真的乖,还心心念念的都是一个人。
段榕怎么能不受用。
目光落到冲着山洞外撅的屁股,眼一眯,刚想夸俞卷的心思就转变了,挑起俞卷的下巴,屁股撅外面给谁看?
俞卷在努力用唾液给段榕治愈伤口,猛一被抬起来,嘴还没合拢,嘴唇亮晶晶的,眼神迷茫,啊?
段榕无声骂了一句,让俞卷起来,把烤的半干的毛衣套到俞卷脖子上,拉到自己怀里坐着,别动了,就在这里烤火,一会儿着凉了。
俞卷还想再消毒一会儿,还有一半
段榕嗓音醇厚,别管了。
俞卷不明白,但不让弄就不弄了,他也羞臊的紧。但是坐着坐着,感觉不对劲,他眼睛里怎么那么多水,流都流不完,双腿也很痒,想变回鱼尾,段榕身上的味道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身体里,像迷药一样,醉醺醺的,俞卷是第一次这样的发|情,他又害怕又抑制不了自己的本能。
钻到段榕怀里,低低喘息。
二哥,他们什么时候来救我们啊?俞卷用想问题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是眼睛一抬起来就更软了,想让段榕抱抱他。
想亲亲,刚才亲的好舒服。
段榕估算着距离,半个小时。
他故意带俞卷走远的,先让警方捞到许智超的尸体再说。
俞卷什么都听不到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哭哼哼地黏糊着段榕,很难受,可是不会说,就哼哼地闹着。
那双白嫩的腿不老实,几次差点蹭到火堆,段榕抱着人坐到洞口,冰凉的雨水打到俞卷身上,俞卷总算露出了舒服的表情,老实了一会儿,接着又扭了,香味也越来越重。
段榕挑起唇,也没碰他,就是就着雨水把他沾了泥的脚洗了洗。
他很清楚俞卷身上的香味有问题,因为这一次,这个香味开始影响他了,可能是因为散发香味的本人到了一定的时期,到了快要不得不解决的时期。
小鱼儿刚才难耐,脚趾一直在山洞里粗粝的地面上抠,脚趾现在粉的很,雨水一冲,白的跟葱。段榕慢慢洗,每根脚趾都照顾到,洗的他自己都梆儿硬,一双脚在他手里小巧的很,粉粉的,形状线条都十分好看。
段榕多少有点那个意思了,没到变态那一步,但谁不喜欢捧着这么双漂亮的小脚。
小鱼儿是第一次让别人弄,才不到十五分钟,光是脚,他就踩着段榕的手出来了,哭了满脸,躲在段榕怀里,抓着衣服不松手。
缓了几分钟,俞卷慢慢睁开满是泪的眼睛,羞怯地看段榕,段榕好像没什么表情,俞卷心下一松,松完又有点奇怪,不知道失落还是庆幸。
二哥没发现啊
段榕进去烤自己的衣服,俞卷坐在洞口趁机把自己衣服上腿上的赶快清理了,小耳朵支的红溜溜,刚清理完,俞卷就听到声音了,果然不到两分钟,昌乐区的副支队带着人找过来了,高声喊道:二哥!俞卷!
这会儿雨还大,温暖的山洞却不能再待了,段榕抱着俞卷下去,俞卷回过头,眼睛看着洞口,一起留在那里的,还有他跟二哥的气息。
俞卷忽然笑了,缩回段榕怀里,那是二人世界啊。
快跟副队汇合时,段榕踩着地上湿润的泥土,忽然在俞卷耳边说:二哥的手用的喜欢吗?
小俞卷社会性死亡了。
红成了个小麻虾,刚刚还开心在半空中一晃晃的脚丫也不会动了,恨不得再也感觉不到才好。
副队走快两步接上段榕跟俞卷,宽大的雨伞遮住了三人,他早就看见段榕大腿上的伤了,急道:二哥,俞卷给我吧,我抱着。
段榕走的比他还快,不用。
第29章 29 企图洗掉些烟味
这怎么还没信啊, 不会是冲到特别远处了吧?俞卷也跟着跳下去陶支队在电话里焦急地说着,还没说完,许付连忙打断了。
我二哥一定能化险为夷, 你别说了。许付愿称陶支队为新一代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一张嘴就是一只乌鸦。
也不知道被谁传染的。就这嘴怎么敢待待在刑侦的,还是一把手,怪不得咸丹分局破案的效率一直提不上去。
喂?我们找到段二哥跟俞卷了, 现在赶回去。许付刚让陶支队闭嘴对讲机里就传出来好消息了,果真是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