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耳垂被他的唇舌裹住,湿漉的,炽热的,触感太激烈,我不能自抑地嘤咛出声。
“江医生……”我的语气和我整个人一样,软乎乎的,使不上力。
“嗯。”
“……”他的手掌探进裙摆,在我大腿根摩挲,我微微颤栗,也只能微微颤栗,根本吱不出一个字。
我试图找回那些知觉,在*的混沌中放出一些最后的讯号,“反正……你轻点啊。”
江医生忽然就停下了,揽住我后背,带着我直起上身。
就这样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
最终后他哈哈笑出了声。
“不做了啊??”我有些懵逼地问。
江医生微笑:“对。”
“为什么?”
“还没结婚。”
“老古板!!封建主义!!”我在他胸口捶了一下:“撩完人就跑,我不服气。”
“你还小。”江医生替我把汗湿在脸上的发丝抹开,一派清明坦荡的模样子,仿佛刚才那个咬完耳垂又摸大腿的禽兽根本不是他。
“我现在就要结婚,到手的肉飞啦!”我仰天长啸。
“现在的小姑娘哦……”江医生摇头叹息。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结婚!!”
“真的?”
“真的。”我把抱枕拉到胸口,撑着下巴嘟嘴。
“好,行。”江医生忽然离开沙发,转头就去了卧室。
惊异于他行为的下一刻,我的心躁动起来:“你不会是要去拿戒指吧?”
房间里的男人并没有搭理我。
“真的假的——?”我大声嚷嚷。
他还是不发一言。
直到他信步走过来,坐下,手上似乎真有个什么亮晶晶的东西。
“喂!你拿的不会真是戒指吧。”
“你觉得呢。”江医生莞尔。
我抬起小腿乱晃,佯装成要把他蹬开的样子:“我不要,我们还没见家长呢。”
江医生推开我乱动的腿,拉住我小臂,轻轻一带,我整个人就滑过去,贴回他身边:“我和你说过。”
“什么?”
“我上年纪了,没什么自信。”
“所以呢?”
“小姑娘给我保证了,我才有信心去见家长。”
“吹牛皮。”我使劲捏了下他的鼻尖。
“所以,小朋友,愿意陪我走完接下来的人生吗?”江医生说着,露出一些可以称得上是“不好意思”的笑容,这让他看上去如同一个重返20岁的稚气大男孩。而他手里的钻戒像一滴浓缩着太阳的晨露,晃晃刺着人眼。
小朋友,那是他第一次叫我。
………………
与他对视,足足有几十秒的静默。
完蛋了,真的好想掉眼泪啊,我说不出一句话来,喉咙就梗在那,鼻头酸涩得宛若那里长着一颗青柠。
难道我真的哭了?眼眶边仿佛有灼热的沸水。
我试图开口,但已经有点哽咽:“江医生,你知道吗?”
“嗯。”
“你第一次拒绝我之后的,那个春节,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我梦见自己和你结婚了,你站在我旁边,我搂着你手臂,像真的一样……”没说完,我喉咙噎住,眼泪当即滚了出来。
江医生,你知道吗,我其实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我特别喜欢你第一次叫我“小朋友”的时候,喜欢你穿白大褂风度翩翩的样子,喜欢你倚老卖老,喜欢你递给我的那只3d眼镜,喜欢你拒绝我的全部理性,喜欢你的温柔体贴,喜欢你张弛有度的亲密,喜欢你生气时的沉默,喜欢你看向我的所有神情,好喜欢,真的好喜欢,喜欢你的一切,一切。
我真的特别特别庆幸自己是个人类,庆幸自己活在这世上,庆幸自己能够遇到你,庆幸自己愿意像个神经病一样直白而愚钝地爱慕你,幸自己足够死乞白赖和不甘心,让我没有轻言放弃,从你的生命中脱离出去。
我曾经梦见你,我曾经梦想你,我曾经在你身上挥霍着那些幼稚和傻气如同对你的感情有一辈子那么多那么长,你是个太好的人,我真不知道该送你什么东西才像报答,该偿还你什么代价才称感谢,该对你做什么举动才算示爱,该望着你说什么话语才叫倾慕。
言语都失去力量,就像王小波写给他夫人的那样:“你真好,我真爱你。可惜我不是诗人,说不出再动人一点的话了”。
于此刻,在当下,我只能郑重开口,以我全部的质朴、真挚、执着和热忱,回答你:
“好,我愿意。”
一生那么远,一生何其长。
生老病死,喜怒哀乐,我都愿意,我都陪你。
是的,江承淮,我爱你,我愿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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