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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有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感觉,该如何,如何出现在他面前?
  唐妤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着莫晓,往大厅深处探首,打趣到:“哎,你男人就坐在那边,走,咱们过去。”
  莫晓喝了口饮料,轻轻吐出一口气才回头看去。
  宴会厅临窗的一个位置,摆着一组华贵的沙发,坐着好几个人,众星捧月般围着顾言忱。
  这个角度看去,只看得到顾言忱一张侧脸,满室喧哗里,他独有的沉静气息仿佛不被沾染。
  隔着涌动的人影,莫晓就这么安静地凝望他,眼底慢慢泛起湿意,她调整呼吸,静静压下去。
  唐妤敲着桌面,“哎~别在我面前演情深深雨蒙蒙啊,该上就上,以前你不是很主动大胆的吗?怎么越活越窝囊了?”
  “当妈的人,没这么冲动了。再说,我这样毫无预兆突然出现的话,怕吓到他。”
  唐妤默默对窗外的夜色翻了个白眼,抚着裙子站起来,拉着莫晓的手臂就走,“不见他你回来干嘛啊?今晚这么好的机会不见我就不信你还敢去他家找他。”
  莫晓被她拉得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又听唐妤说:“你这样子一点都没有以前可爱,不就缺一点助推力吗?我给你。”
  是啊,当年刚进《年轮》剧组,也不知他对自己是什么感觉,带着一份孤勇成天撩他。现在,他将整颗心到掏在她面前,她却在畏怯。
  离顾言忱越来越近,莫晓停住脚步。
  唐妤侧眸看她,“你不会临阵脱逃吧。”
  “不会。”莫晓用余光关注着顾言忱,理了理头发和裙摆,“我这样可以吗?”
  莫晓怯生生的样子竟像个初恋少女,唐妤看笑了,却又动容,她知道他们两一路走来不容易,最不容易的是经历了重重困难后,还能够保持初心,一点一点靠近。
  “美极了。”唐妤不再打趣,轻轻抱了下莫晓,“走吧。”
  行至顾言忱一帮人身边,在座的都是gm传媒的高管,苏泽远坐在对面,第一个看到了莫晓,惊得眼珠差点掉进酒杯了,立刻将目光调转至顾言忱,见他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还未察觉,一时不知该不该提醒,作何反应,只好保持原态不动声色。
  唐妤和几个领导打了招呼,也不刻意看顾言忱,淡定开口:“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刚从美国回来。”
  顾言忱这才侧眸,投来淡淡一瞥。
  唐妤在他侧眸的同时,说:“莫晓。”
  两人或许都设想过无数次再遇时的情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却是无比安静。没有泪水、没有埋怨、没有欢笑、甚至没有语言。
  灯光耀眼、喧嚣在耳,这灯霓酒浓的热闹中,他们的目光交汇,看向彼此的眼时隔了五年,就像是隔着千山万水,很深、很静。
  莫晓看着他英俊如昔的脸庞,嘴角始终带着浅笑。
  而顾言忱,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后,缓缓别开头。
  莫晓突然又有些不知所措了。
  苏泽远专业打圆场一百年,笑呵呵站起身招待,“坐、坐,你们这边做。”
  莫晓和唐妤便坐在了顾言忱对面的沙发上。
  在座的其他高管并不熟悉他们过去的事情,娱乐圈那点绯闻转瞬即逝,不相干的人并不会真正放在心上。他们都是长袖善舞的好手,气氛很快恢复自然,交谈还在继续,
  可顾言忱耳里,已经听不进任何。他看着窗外的暮色,生生压下内心涌动的情绪。
  《归途》上映没等到她,电影节没等到她,直到他快等到心灰意冷,觉得她这辈子或许都不会出现的时候,她回来了。
  猝不及防,狠狠敲在他的心房上。
  顾言忱回眸,微微低垂着,面前的高脚杯里有红酒的浅影,他端起来抿了一口。若放任自己在大庭广众下看她,恐怕会控制不住情绪。
  莫晓的心绪亦是波涛起伏,他方才淡淡移开的目光,差点击溃她建立良久的勇气。她有些恍惚,静静坐在他对面,偶尔搭句话。慢慢地,内心平静下来,无比清晰,如果他放弃她了,那她就再追一次。
  晚宴结束后,莫晓拒绝了唐妤的相送,沿着一楼的花间小径慢慢走,夜风徐徐,带着点清爽的凉意,吹散了烦乱的思绪。
  走到马路边,正对着她的位置,停着一辆黑色汽车。
  那人斜倚着车身,领带扯松了些,白衬衫的领口微敞着,指尖夹着一支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目光淡淡落在前方数寸的地面上。
  莫晓觉得这一幕要了命般的熟悉,好像那么长、那么长的五年,再回首时,不过是短短的一瞬。
  好似感受到莫晓的视线,顾言忱抬眸看了过来。
  路灯昏黄,明暗涂鸦一片树影,顾言忱定定看着她,静了一瞬,嘴角牵起一个不成语的笑,千言万语凝成四个字,“好久不见。”
  莫晓缓缓往前走,在他面前站定,看着他醇黑的眼,一颗心柔曼似水,轻声说:“好久不见。”
  真的是太久没见了,一时间竟有些生疏,空寂的街道上两人静静凝望片刻,忽的,都笑了。
  顾言忱拉开副驾驶座的门,说:“去哪?我送你。”
  “还是原来的公寓。”莫晓说。
  市区内的距离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顾言忱送莫晓走到楼下,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电梯前,莫晓按下按钮,看着数字越跳越低,直到电梯门缓缓打开,“那我...”侧头看他,“先进去了。”
  “嗯,早点休息。”顾言忱放在身侧的手轻轻动了动,仅此而已。
  莫晓走了进去,回身便看到他白衣黑裤,安静地站着数寸之外,电梯门慢慢合拢,压缩着他的身影,待只剩半人宽时,他突然伸手,按在门沿上。
  电梯门再次打开,他走了进来。
  莫晓一瞬失神,他已经站在眼前,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慢慢抬起手,握住。一晚上都感觉精神恍惚,直到感受到他掌心温热柔软的触感,仿佛才意识到,两人是真的重逢了。
  笑着对他说:“上去坐坐?”
  顾言忱反握住她的手,轻“嗯。”了一声。
  今晚到现在,就着电梯里明亮的灯光,顾言忱才细致地打量她,瘦了一些,目光更平静了,气质也更温婉了。可记忆中她哭着、笑着、撒娇着、蛮缠着他的样子却是那样清晰。
  很快到了莫晓所住的楼层,她找出钥匙打开了门,两人先后进屋。
  走到客厅中央,莫晓回身问他,“要不要喝水?”
  顾言忱已经伸手紧拥住她,莫晓微微一顿,伸手回抱他。
  他没做过多停留,一手托着她的后脑,一手搂她紧的腰,俊脸就覆了下来,吻住她的唇。轻轻地在外流连一番后,力道逐渐加重,撬开她的牙关,舌头探了进去,不顾一切地缠着她的舌,搅动着口中的柔软。
  许久没接吻了,莫晓的反应有些生涩,熟悉的男性气息涌来,她闭上眼尝试回应。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越收越紧,莫晓更近地贴向他,毫无间隙纠缠在一起。
  他的吻太急太炙热,以至于有些痛楚的味道,积压已久的苦涩在唇舌间蔓延。
  顾言忱将她抵在了沙发上,莫晓的头发全部散乱下来,脸上泛起红晕,手勾在他脖子上,迎承着他的热切。
  刺啦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衣服从她的肩头滑落。顾言忱埋在她的肩窝里,炽热的吻细细密密地落下。
  在她的锁骨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听到她嘤咛一声,还是没舍得太大力惩罚她,哪怕她让他等了这么久。就着那个咬痕细细噬吮,极低的声音问:“有没有想我?”
  太久没有欢|爱,一下子如此激烈,莫晓已经溃不成军,全身酥软,使不上一点力气,眼里蒙上一层水雾,咬着下唇点头,“想~每天都想。”
  方才在晚宴上,他还是众人仰望的集团老总,此刻不过是最普通的恋人,会思念、会悲伤。卸下强势后的脆弱,让人心疼。
  莫晓手插|进他的短发里,锁骨微微的刺痛伴着湿热的吮吸,加上他在身下已经开始肆虐的手指,让她难耐地扭着腰,深深缩进沙发里,声音发颤,隐约带着点哭腔:“对不起,我再也不走了。”
  她胸前的柔软生了念念后大了一个cup,顾言忱含着咬了一口用力吸,莫晓又是不受控制的一颤,温热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是重逢的喜悦,又像是积蓄已久的思念终于得以藉慰。
  顾言忱手托在她的臀|部,说:“嗯,想走也不让你走了。”
  他就这么进来,莫晓背脊瞬间僵直,微张着唇,像是离了水的鱼拼命汲取氧气。
  顾言忱也是不好受,额头上沁出汗水,紧锁着眉,抱起她坐在他腿上,而他坐在沙发上一时没有动,托着她的后脑细细吻她的唇,声音隐忍压抑,“宝贝,是不是很痛?...你太紧了。”
  “没事。”莫晓虽然痛,但更不舍得他痛,调整呼吸,让自己放松下来,一点一点尝试着去抚慰他。
  顾言忱血脉喷张,再也忍不住,将她摁在沙发上狠狠地要她。
  第五十三章
  翌日午后, 温馨的小公寓里还是静悄悄的,耀眼的阳光射入客厅,明亮异常,地面上七零八落地散乱着几件衣物,沙发的抱枕丢得到处都是。
  卧房里, 窗帘拉得很紧, 只有一点微蒙的光透进来。两人相拥而眠,呼吸均匀绵长, 好似这几年来从未有过这样踏实、放松的深眠。
  顾言忱的长腿绞着莫晓的腿, 手臂十分侵占地箍在她的腰上, 姿势缠绵暧昧。
  莫晓稍微一动, 顾言忱便有些醒了, 没舍得如此缱绻的温存, 紧了紧怀里的人,继续睡。
  薄被盖在两人腰际,怀里的人一丝不挂, 手下的肌肤细腻嫩滑,终究是睡饱了,再这么躺着也没能再入睡, 顾言忱缓缓睁开眼,她甜睡的面庞就在眼前, 如此真实。
  松开她,用手肘撑着身子覆在她身上,就着暗淡的光线深深凝视她熟睡的眉眼, 很喜欢的低下头一寸一寸吻过去。
  男人隐忍几年的荷尔蒙在一夜爆发,莫晓昨晚被他折腾的太久,最后哑着声音求他,他都不放过她,后边意识朦胧地跟着他沉沉浮浮,什么时候结束,洗完澡回到房间的都不知道。
  男人一醒来就摆弄她,她是有感觉的,可实在太困,全身散架一样,闭着眼哼哼卿卿地往后缩,可无论如何都躲不开他的怀抱。
  顾言忱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
  怀里的人娇娇软软的,猫一样哼,挠心挠肺,挠得他心情好的不得了。温热的唇覆下去,温润柔软,轻轻地碰触她的唇瓣,见她没有太大反应,就开始吸吮起来。
  莫晓在一阵窒息感中彻底清醒,长睫颤动两下缓缓睁开。见她醒了顾言忱更没顾忌,柔韧的长舌探入牙关搅着她的舌和自己纠缠,一记又热又深的早安吻,燃尽室内的氧气。
  莫晓身上还缠绵着一点昨晚的余韵,身子敏感的不行,被他身上的雄性热度和熟悉的清冽气息包裹,意识模糊丧失,眯着眼轻喘,小模样勾人得紧。
  顾言忱在她的唇上用力啜了一下,放开她,在这样下去又要惹火了。捏着她的脸问:“要不要起床?”
  莫晓缩进他怀里,闭着眼赖床:“再睡会儿。”
  顾言忱食髓知味,懒懒的一点去工作的意思的没有,用薄被把她裹好,说:“再睡一会儿,起来吃饭。”
  莫晓含糊地轻“嗯。”一声,换个舒服的姿势又睡去。
  顾言忱裹着浴巾走到客厅,随便收拾了一下满地的狼藉,找到自己的手机,毫无疑问,未接电话划拉下来长长一条,他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回电话处理公务。
  半小时后,助理送了衣服和食物过来。
  这个助理是他成立公司后新招的,在他眼里,boss沉稳持重,向来都是衣冠楚楚、一丝不苟的模样。而且十分工作狂,今天一整天没去公司,还让他送这些东西过来,他讶异的不行。
  这会儿,入户门打开,就见boss裹着一条浴巾,裸露的上身有明显抓痕,头发凌乱,显出几分不羁和随性。甚至连眼神都是慵懒且放松的,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
  助理将手里的两个袋子递给顾言忱,太过惊讶以至于有点口齿不清,“顾..顾总,您~要的东西。”
  顾言忱淡淡“嗯。”了一声,接过东西,“啪”的关上门。
  房间里,顾言忱起床后,莫晓浅眠没多久就起来了,拨出个越洋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后很快被接起来,她靠在床头和父亲轻声说话。
  凌怀年在美国待不住了,做完身体检查就要回来,凌莫栩拧不过他,两天后带着他和念念一起回国。
  莫晓微微笑,马上又要团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