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保镖...
保镖显然也看到了她,阔步走过来,声音豪爽,“老板娘,还记得我吗?我们可是不打不相识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
莫晓略窘迫地抿唇笑,“不好意思,那天得罪了。”
保镖脖子上挂着一台单反,自我介绍,“胡悍铮,专业摄影师。”扬了下浓黑的粗眉,“业余散打运动员。”
难怪顾言忱会让他去任张擎宇的保镖,莫晓问:“那天张擎宇没为难你吧?”
“没事,他本来就不满意我,录音笔给他后我直接辞职了。”
随意闲聊几句,两个年轻小伙子走了。
顾言忱带着莫晓来到办公区尽头的一间办公室,装修素雅清冷,处处透着他的风格。一整面墙的玻璃帷幕正对着汇皖江,可以看到半个城市的万家灯火,视野极好。
莫晓走到玻璃帷幕前俯瞰城市,万灯齐明,触目的一整片星星点点的灯火映耀着无数家庭的幸福,其中,也包括她的。
顾言忱从她身后搂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隐约的潭城夜景穿透玻璃落入眼里,和她眼中的是同样的风景。
在一整面幕墙外,辽阔天色的衬映下,相拥的两道身影显得无比静然美好。
莫晓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轻声问:“什么时候开始筹备这家公司的?”
“不久。”顾言忱的下巴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喜欢吗?”
“嗯?”莫晓有点不明所以,“你指的是什么?”
顾言忱转身回走,从办公桌后面的抽屉里拿出一本红色小本,莫晓好奇地走过去,接过来看。
是这间公司办公场所的房产证,产权人是,她?
抬眸看向顾言忱,他倚坐在办公桌上,双生撑在桌面,就这么浅笑着看着她。墨黑的眼眸在灯光下闪着浅浅的光泽,像是凝了千言万语。似是勘破她的惊讶,执起她的手,在指尖亲了亲。
“成立这家公司,买这几间办公室,装修,还有专业设备,我这几年的积蓄差不多了。日后公司展开工作还需要融资,有一定风险,公司的风险我来承担。房子是固定资产,产权属于你。”
捧着她的脸,亲了一下,“我知道你不看重这些,也不缺钱,但我现在能给你的只有这么多,再包括一个我。宝贝,你要不要?”
我把我的全部身家和真心摊在你的面前,你要不要?
莫晓眼中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想哭又想笑,定定看了他几秒,低头眨落泪水,娇嗔,“讨厌~害我感动的要死。”
顾言忱顺势抱住她,“嗯,所以,喜不喜欢?”
“喜欢死了。”莫晓眸光盈盈,鼻音软浓,“顾导,没想到你就算是一身铜臭依然这么帅。”
顾言忱低润含笑的嗓音道:“要养老婆、养孩子、养家,不铜臭不行。”
莫晓几乎是脱口而出,“我很好养的。”
然后就看到顾言忱轻轻的、缓缓的笑了,连眼尾都微微上翘了起来。
莫晓反应过来,他什么时候说过她是他的老婆了!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是迟早的事,埋进他怀里假装自己什么也没说。食指在他的衬衫上画圈圈,装修清冷的办公室里流淌着融融暖意,
顿了顿,才问出心里的担忧:“是不是凌莫栩刁难你了?那天你们在楼下到底聊了什么?”
这栋写字楼在二环边缘,交通便利,品质上乘,公司的办公面积不小,想必他是真的倾尽家产在创业。可是创业初期办公场所租赁就好,他这么急着是想表现他的诚意?
顾言忱一手松松搂在她腰上,一手在桌面轻叩,“先是一点聘礼,我现在是你的私有财产,以后挣的钱也都是你的。”
莫晓心里打鼓,他最近频繁往市区跑原来是在忙这事,又担心:“难道凌莫栩真的向你要聘礼,要了多少啊?”
顾言忱低低笑了出来,手放在他的后颈轻揉,“你觉得...我们都是这么肤浅的男人?”
“额~”
“你只要知道,不管我们都是为了你好,这样就够了。”
莫晓鼻头有点酸,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男人,爸爸、哥哥、还有他,将她妥善照顾,护在象牙塔里不见风雨,她是有多大的幸运,才能遇见他们。
.
顾言忱的公寓离这只隔了一条街区,晚上两人去那边过夜,到了家里,顾言忱在她的包里放了一把钥匙。
“过几天你就杀青了,可以住到这里来,上班方便。”
两人在影视城虽然睡一起,但毕竟是酒店,顾言忱是正式邀请她同居了。莫晓目光落在他衣柜里黑白灰简单色调的服装上,指尖在一件件相差无异的白衬衫上滑过。
“家里还缺个女主人,帮我打理这些。”
说到这个话题女孩子总是有点矜持,顾言忱又加了把火,莫晓快被燃烧,又是老板娘又是女主人,顾言忱今晚只差求婚了。
一回身,就撞到他的胸口上,他什么时候站得这么近了,莫晓勾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眼眸清亮如水,“你全都计划好了的,我还能说什么?”
在我懵然未觉之前,你已经一步一步将我规划入你未来的蓝图,就算是牢笼也是用柔情蜜意编织,我甘之如饴地陷进去。
莫晓洗好澡出来,顾言忱已经松松披着一件睡袍坐在床头,男人洗漱的动作就是比女人快。
床头床尾不过两米有余,窗外是朦胧的光辉,静静看着他。沉静的面容、乌黑飞扬的长眉、高挺的鼻梁。看上去有种冷峻的帅气,无不散发出令人沉醉的气息。
想到两人携手共赴的未来,就连这宁静的夜晚变得无比温柔怜惜。我毕生所渴望的爱情,它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正在低头浏览邮件的顾言忱,看完最后一行,抬眸就迎上姑娘的目光,将手机放在床头柜,轻声说:“过来。”
莫晓刚挨近他,就被压在了床上,她注意到一个细节,男人很体贴,从未将自己的重量全压在她身上,总是用手肘撑着。
某种意味明显,莫晓抚着他乌黑的短发,“你想要了?”
爱人之间,性与爱本就是相辅相成,今晚的一切太美好,所有都这么自然。
“嗯。”顾言忱声音低低的,从喉咙里发出,此情此景下显得格外缱绻。
俯下身,吻住她的唇,松开浴袍,顺着下巴、脖颈、胸、小腹一直辗转地往下亲。
直到——
莫晓浑身一僵,“你干什么?”
男人已经分开她的腿,唇舌覆上去,开始□□。
莫晓有些慌乱,想要合上,滑腻的大腿却被男人有力地制住,手指插|进他的短发,声音紧绷,似痛苦,似欢愉,“你别...这样啊~”
可男人坚定起来,她是无法动摇的。尤其在这个领域,向来都是他做主。
顾言忱低声说:“别动,认真一点。”
“嗯...”
莫晓语不成声,今晚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太有冲击力了。尤其此刻,他软韧的舌尖在下面兴风作浪,她身上的热浪一阵高过一阵。莫名又想到他平时的沉静内敛、稳重强势,此刻却在她身上不依不饶地干着这种事情,不由得觉得更加羞赧。
从未有过的感受,如梦似幻,她渐渐迷失,只能呜咽着、战栗着,直至被抛向云端,整个人软得没有力气,又蜷缩起来,闭着眼细细喘气。
她身上的余波还在翻滚,顾言忱去床头柜拿避孕套,可发现盒子里空空如也。
莫晓注意到他微凝的表情,缩在被子里问:“怎么了?”
顾言忱回身覆在她身上,眸色深深看着她,嗓音低沉温软,那么认真、那么亲昵,让人感到无法拒绝。
“宝贝儿,不戴好不好?”
莫晓的心跳“噗通噗通”就快了起来,每一下都在为他悸动,颤颤不稳。
他是想和她,要一个孩子。
某个夜色静谧的夜晚,他曾和她说过,他想要一个女儿,长得像她,放在心坎上里疼。
她知道,他是认真的。父母离异,和父亲关系疏远,定是渴望来自双亲的爱,家的温暖。可当这一切无法实现,这种美好的愿景却要延续,于是他渴望有个自己的家。
一生一世,一夫一妻,养儿育女,有欢声、有笑语。
莫晓怎么会拒绝,手抚在他的侧脸,轻声说:“那就不戴了。”
她语气轻柔,隐着点堪称纵容的情绪,好像这一切都理所当然,她甘之如饴。
他醇黑的眼似乎有了点微妙的变化,像是一潭深水,面上水波不兴,依旧内敛而克制,百尺深潭内却有暗涌在无声流淌。
莫晓熟悉他的每一个表情,一时间觉得心软到无以复加。只希望永远和他在一起,细数每一次晨昏交替、共谈每一次卧枕夜话。
夜太美、情太浓,谁也无法猜到,或许变故,已在最平静的时刻开始酝酿。而在爱情里相守的人,永远看不穿那别离。
第四十六章
几天一晃而过, 今天要拍摄莫晓的杀青戏,她的最后一场戏是一场爆破戏,戏里的陈卉将被爆死。
爆炸效果是半真实半特效,为了安全,这场戏用的炸药的威力并不大, 道具师已经将炸药埋好。
大俊站在莫晓身旁, 两人已经准备就绪,等着顾言忱一声令下开始拍摄。
他一张脸晒得老黑, 呵呵笑着和莫晓说话, 一口小白牙在阳光下会晃眼。
“顾导说到做到, 今天这场戏能有一句完整的台词, 太激动了。”
莫晓问:“你最近学习的怎么样?”
大俊高中毕业就出来工作, 现在在夜校读表演。
大俊挠挠头, “还不错,每天下了戏就过去上课,也去图书馆借了书看, 感觉学到很多。”
“那就好,好好学。”
监视器后,顾言忱问道具师:“都准备好了吗?这场戏不能马虎。”
“没问题了, 来来回回整了好几遍了。”
灯光师、摄影师先后冲顾言忱比了个ok的手势,道具师手里拿着引爆炸弹的遥控器, 根据拍摄进度,等着顾言忱手势一落,立马按下。
“action.”顾言忱低头冲着麦说。
场景里, 莫晓和其他演员根据事先安排好的走位在表演,近四个月的磨合后,形成了默契,表演很顺畅。
快到要引爆炸弹的时间,全场静寂,目光整齐划一地盯着场景内的演员们。
道具师在布场方面经验丰富,但还是第一次拍摄这种场面,有些紧张,拽着遥控器的手心沁出冷汗,他一旦按下这个红箭,十秒后,弹声轰烈。
时间到了,顾言忱侧眸抬起手,手势还没落下,就看到道具师手里的遥控器似乎有些不对劲。
炸弹是之前就选好的,他记得那时候送来了两种型号的供选择,一种威力更强,一种弱些。两种型号炸弹的遥控器有略微差别,威力强的遥控器按钮颜色深些。
他选的是威力弱的弹药,可现在道具师手里拿的是大红色按钮的遥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