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倚剑是被训练得最好的一个,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对了,让人把后面那些人清理了。马上去查,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置本楼主于死地!”连“本楼主”都用上了,临晚镜说不愤怒那是假的。她没想杀人,有人想杀她,那就是在找死!
“那些人,有些像皇室二等暗卫。”
皇室二等暗卫,是专门负责替皇帝处理江湖事务的。算得上是一半江湖,一半朝廷,隐藏在江湖的各个地方。一旦皇帝下了旨,他们就必须去执行命令。
二等暗卫,皇兄一个人就可以调动,不需要经过他。所以,这些人一半是皇兄在管,他没把二等暗卫放在眼里。却不想,这些人竟然被派来暗杀他。
“怎么可能?你皇兄疯了不成?”临晚镜诧异地直瞪眼。
夙郁流觞是如何疼爱夙郁流景这个幼弟的,大家都看在眼里。就算他自杀也不会派人来杀自家皇弟吧?现在怎么可能派人杀他?
“皇兄若不是真的疯了,那就是身不由己。兴许,他现在已经被别人控制了。”是他太大意了,只顾着跟镜儿出来,忘了在燕都里布下一些应急措施。
现在看来,是有心人想要趁着他还没回夙郁的时候就解决掉他。
这种可能性占了五成,还有三成,是冲着镜儿来的。冲着镜儿来的的话,很有可能就是闻人家族的余孽。再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这些人真的皇兄派来的,目的嘛,一石二鸟。
一方面除掉他,那整个夙郁王朝才有可能完整地掌握在皇兄手里;另一方面,嫁祸西夷,最后挑起战争,灭掉西夷。
最后这个判断的可能性很小,因为皇兄如果真的想对他动手,早就趁着他还小的时候便动手了。不会等着他羽翼丰满。
“如果陛下真的是受制于人,现在我们回燕都就很危险。”临晚镜面色一凝,必须先让红袖招那边报告情况。
只可惜,魅儿不在了。如果她在,根本就不用自己操心。她一从海上上岸,就应该有各路情报送来了吧?
虽然司棋也做得很不错了,可到底比不上魅儿的手段。这个时候,临晚镜还觉得挺遗憾的。如果魅儿就只是魅儿,不是什么花家少主就好了。
可惜,偏偏她就是他,是身份尊贵的花家少主,是莫名其妙爱上了她的花家少主,是为了她,亲自上骊山求柳残风下山的花家少主。柳残风根本不愿意透露花弄影的行踪,不管她怎么追问。
哎,看来只能再培养一下司棋,让她争取可以独当一面,正式接任画儿。
临晚镜在那里一脸惆怅,景王也是眉头紧锁。小俩口儿第一次一同郁闷起来了。
到底是谁出的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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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乃们就不能夸夸我吗?再不夸我,我就不万更了!
☆、【046】用嘴喂药好不好
“镜儿。”
“嗯?”
“不如这样,你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我先回燕都,探查情况。”
“不行!”她想也没想,就冷然拒绝。
“你先听我说,你现在的身子,如果我们沿途再遇到很多截杀,到时候你会很辛苦。万一你受伤——”他不想她有半点闪失。
“没有万一!”临晚镜捂住他的嘴,“我们在一起,这样才不会互相牵挂。如果我们没在一起,我会担心你,你也会担心我。然后,终日不得安宁。两个人的力量,始终要比一个人大,阿景,你应该相信我。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就算我会让自己有事,你也不会让我有事的,不是吗?”
论说话,景王肯定不是临晚镜的对手。所以,这个时候,他还真不知道该拿什么话来反驳他家小妻子。
仔细想一想,他还觉得镜儿的话有道理。
作为她的夫君,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去保护他家小镜儿的!
“一起就一起。只是,如果到了关键时刻,答应我,不可顾及肚子里的孩子,你首先要保护好自己!”他可以一辈子没有孩子,却不能没有她。
“好好好,我答应你。”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小崽子!她在心里默默地加上了一句。
“乖。”摸了摸她的脑袋,夙郁流景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却对她的态度非常满意。至少,她没有和自己唱反调不是?
在原地歇息了一阵儿,天也快黑了。考虑到那群黑衣人的丧心病狂,他们还是决定休息几个时辰再赶路。在别人熟睡放松警惕的时间里赶路,自然是最安全的。
当即,临晚镜让倚剑把马车里的锅子拿出去,然后准备晚上的吃食。她自己刚才吐得那么厉害,喝个药没喝进去,倒是把胃里的东西吐得连渣都不剩。到头来,她觉得自己连胆汁都吐出来了。现在嘴里发苦,肚子里是一直在抗议。看来,不仅是他饿了,连肚子里的小崽子都饿了。
“倚剑,煮点儿蘑菇汤吧。”那蘑菇是西月冰颜给他们准备的。都是晒干了的,本来是瞧着临晚镜爱吃,所以给他们打包了一袋子,让她回来以后自己煮火锅吃。现在她怀了小崽子,最近肯定是不能吃火锅了。这虽然已经到了三月份,也算是春暖花开,可夜晚还是有点冷。正好煮点蘑菇汤,驱驱寒气。
“是。”倚剑本来是江湖剑客,因为他不受江湖规矩的约束,做事喜欢我行我素,所以一直以来都是独行侠。又因为脾气古怪,沉默寡言,一心只追求剑之一道,不懂得人情世故,所以在江湖上树敌颇多。于是,他经常生活在被仇家追杀之中,行走山林是难免的。久而久之,基本上的野外求生技能锻炼得自然不差。又有临晚镜的刻意培训,所以他在野外做饭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
这会儿,临晚镜和景王在马车里歇着,倚剑在外面忙着做饭,破浪在一旁帮忙打下手。小小的荒野也因为他们几人变得热闹起来。
一锅香喷喷的蘑菇汤,加上破浪打回来的野味,混煮在一起,香气四溢。闻到香味的某女直喊饿!
“主子,汤煮好了。”倚剑是个老实人,把煮好的野味蘑菇汤先盛上一小碗,端进马车里,让自家主子尝味道。
“好香!”临晚镜迫不及待地要接过汤碗,身子还没来得及凑过去,便被景王给捞了回来。
“别动,小心烫!”把人捞回来之后,他自己才小心翼翼地接过汤碗,然后放在软榻下面的案几上,生怕烫着了他家小妻子。放好汤碗,他才拿起碗里的汤匙,慢慢搅动,一边搅,一边吹,只希望它能凉得快一点。
临晚镜见他如此,笑了笑,也没说什么。自然而然地坐在软榻边上,乖乖儿等着。
显然这样的事情,景王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而某女也不是第一次这么享受。不仅是她,就连经常跟在她身边的倚剑都已经习以为常。见景王如此,他只默默地在一旁等着。
每次出来,煮的东西都要主子先尝过味道,要她点头了,才可以。
过了一会儿,景王把汤碗端起来,舀了一勺,凑到临晚镜嘴边:“来,尝尝,小心烫。”
她本来就饿了,这下看着好了,更是迫不及待。
“啊呜!”一口吞掉,还不自觉地舔了舔唇,满意地点点头。
“别吃那么急!”夙郁流景皱着眉,对她这样喝汤的动作非常担心,“怎么样?”
“嗯,香浓美味,棒棒哒!”
对着倚剑竖起大拇指,某女从来不吝啬对下属的肯定。
“我没问你味道怎么样!我是说烫不烫?”某王爷满头黑线,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刚刚是对他家小妻子夸赞别的男人的行为表示不满呢。
临晚镜显然也没想到他会因为这点小事吃醋,只慢了半拍,便回答:“温度也刚刚好。阿景,把碗给我,我自己吃吧。”
她太饿了,再不让她自己吃,她非得咬碗不可!
“慌什么?吃东西哪里能这么着急?”夙郁流景不动声色地把碗挪开少许。
“哪里是急了?你明明知道,我平时吃东西的速度是只快不慢!比起这个,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她吃饭可是经过专门训练的。
作为一个专业的杀手,自然知道吃东西的速度对于他们来说的重要性。如果是在训练的时候,你只要慢了零点零一秒,可能就错过了唯一的食物。作为队友,他们是既友又敌的关系。说实在的,训练起来,比某些特种部队还要惨无人道。
再后来,还会训练他们各种行业的人是怎样吃饭的。该有什么样的习惯,用什么样的手法。一举一动,都要按照严格的要求。特别是要伪装成某种身份的人接近自己的目标的时候,用餐礼仪是必须的。接近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样的方法。临晚镜学的时候学得快,但是后来对自己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她吃饭,是标准的优雅霸气!
优雅,是形容餐桌礼仪良好。看不出一点儿粗俗。可霸气,那就是形容她平时吃饭的速度。那叫一个力扫千军!在幻月阁的时候,大家都一样。饭菜一上桌,要用抢的。筷子在餐桌上就是他们最好的武器,如果不抢,到后来你就只能吃大家剩下的了。所以,嗯,某女是坚决不会承认自己吃东西急的。
只有更急,没有最急嘛!
“乖,吃太快对身体不好。”景王才不听她狡辩,“来,我喂你喝。”
“倚剑,你再去盛一碗过来,然后你们自己也喝。”临晚镜撇撇嘴,屈服之下,又想出了新招。
让倚剑再盛一碗,一人一碗,他也吃,就不会再来干扰她了吧?
可是,某女完全没想到自己喝汤的速度那么快。倚剑下一碗端上来的时候,她这一碗已经喝完了。
夙郁流景是热衷于给他家王妃喂食,可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最后,他刮了刮被某女剩下汤碗,把勺子凑在鼻尖,闻了闻:“真有那么好喝?”
他为什么有点难以置信呢?
“当然!”临晚镜还要打击他,“不仅是蘑菇香,我家倚剑煮汤的技术,那也是杠杠的!”
倚剑刚好端着碗上马车,心里默默地为自己点了个蜡。心道:主子,您越夸我,王爷就会越怀疑这汤的。而且,他有种感觉,景王已经盯上自己了。
“那可不还是我家镜儿培养得好吗?如果不是有你这个主子的栽培,倚剑哪里会有这么好的手艺?”一个江湖草莽,怎么会重视吃?景王这话可谓是一箭双雕,既夸了自家小王妃,也顺便鄙视了倚剑。
不过,人家倚剑完全不会吭声的。如果问他的意见,他会承认王爷说得对。如果不是主子,他自己每次露宿山林的时候,顶多打只野兔子烤着吃。扒光了毛就不错了,哪里还会想到随身携带那什么作料,然后用他杀人的剑,把野兔子的肉片好,再一小块儿一小块儿地分着吃。
那么优雅的吃法,真的不适合他一个莽夫。
不过,主子喜欢就好。某只下属是完全的主子最大型。
“主子喝完汤再见属下吧,破浪在外面烤肉,属下不放心。”嗯,按照主子的高要求,这个时候应该去给兔肉放作料了。否则,到时候烤出来的兔子,不合他家主子的胃口怎么办?
“放这里。”景王指了指案几,连伸手去接一下的功夫都免了。反正,有人会送过来,他干嘛要自己动手?他好歹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一国王爷好不好?
某王爷是完全的愤世嫉俗了,没想到只是煮了一锅汤,他家王妃的注意力就跑到别人身上去了。
倚剑似乎也察觉到了某王爷的怨气,主动放下汤就掀开车帘子出去了。临晚镜是乐呵呵地又端起了下一碗汤喝,完全没注意到自家夫君的黑脸。等她喝够了汤,那边倚剑又把烤好的兔肉片了一碟拿进来,她只要负责吃就好了。
夙郁流景一边喝汤,一边优雅地吃着烤野兔。嗯,味道确实不错,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一点。
四个人,吃饱喝足,已经是夜幕四合了。
收拾好东西,破浪进来见他家王爷。小破浪这是第一次体会到在野外做饭的辛酸。整个脸都搞花了,眼睛还给熏哭了好几回,不过表情还算镇定。见他家王爷面色尚可,才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可要现在立刻赶路?”
“休息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再出发。”
“走官道还是——”山林?这山林如果用马车赶路,似乎太为难马车了。
“官道!”猫在景王怀里的小女人忽而插嘴。
“这,如果走官道的话,势必还会碰上黑衣人。”截杀他们的人到底是谁的人马都还没弄清楚,一定要去冒险吗?
“怕什么!他们敢来,老娘就敢杀!”那些小兔崽子,来一个她就杀一个,来两个她能杀一双!不是临晚镜吹牛,是她本来就是杀手出身,最不怕的就是杀人。对于她来说,杀人还真的跟切西瓜没什么区别。
“可是,他们人多势众。”我们虽然功夫都还算可以,总有寡不敌众的时候。破浪欲言又止。何况,现在王妃还受了伤,又有了身孕,如果出了什么差错。他觉得王爷是会扒了他们的皮的!
“小破浪,我怎么觉得你这小子有点畏首畏尾的呢?”临晚镜伸出一根食指,摇晃两下,“你家英明神武的王妃已经安排好了人在暗处保护我们。之后我们上路,只顾走就是了。他们会在暗中清理掉那些埋伏的钉子。”
“王妃,您真厉害!”破浪言不由衷,他只想在心里嘀咕一句。其实他虽然看着挺年轻,其实比王妃要大个十多岁吧,怎么王妃称呼他为“小子”的时候,总有种他自己比她小的感觉呢?
后来每每想起这个问题,乘风给他的答案就是——王妃身份在他们之上,所以,有那个霸气侧漏的本事!
“去外面歇着吧,按照王妃说的做。”
“是。”虽然王妃说的话,他可以选择听或者不听,可他家王爷开了口,破浪就只能乖乖离开了。
等他下了马车,景王才看向怀里的小女人。
“咳,阿景,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不要这么严肃啦。看起来怪渗人的。”他这样面色严肃一本正经的模样,总让她有不好的预感。
“镜儿,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自称老娘。”老娘,老娘,怎么有种他娶的不是侯府千金,而是山上的土匪头子?那他算娶了个压寨夫人,还是他成了这丫头的压寨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