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鱼香就跟着阿杳开开心心地回家了。
太平在后头望着它的背影发呆:这姑娘……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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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香第二次来玩的时候还是偷偷来的,小心到各种躲人——以防再被抓住等着被放血拔毛。
但其实呢,驯兽司的人们也不敢管她了。长秋宫的狮子,头一回抓着那是不知情,知情了还抓那是作死。
于是鱼香进院之后发现几个驯兽官“刚好”进了屋。
然后听到西边的狮圈里一阵非常热烈的叫声:“鱼香?鱼香?你是鱼香?”
鱼香傻了:怎么回事?
又被单独关着的太平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你……是皇后养的那只狮子?”
从她上回离开之后,驯兽司里就把她来过的事传遍了,从人传到百兽,但凡是活物都知道这事了。
眼下就公狮子母狮子都激动了,俨然是见到偶像的感觉,喊声震得隔壁院子里的狼都跟着叫。
鱼香仍旧茫然得很:“别人管我娘叫‘皇后娘娘’,他们……”她惊诧地看着那边的狮圈,“他们什么毛病?”
太平失措地双爪捂脸:“啊啊啊啊我上回居然要喂你吃肉!”
鱼香把自己叼来的大肉丸子放在地上:“仔细想想那回还是谢谢你啊!来,请你吃丸子!”
太平:“啊啊啊啊女神请我吃丸子!!!”
鱼香:“……你又什么毛病?”
那天太平有点抽风,好在后来很快就恢复成了初见时的慵懒淡定。
鱼香自此多了个玩伴,她还想带他去长秋宫转转来着,无奈他离不开,于是只好她过来玩了。
后来,终于到了春天……
动物到了交|配的季节。
那阵子,鱼香和太平总是莫名觉得一起玩的时候感觉不太对。鱼香总忍不住要招惹太平一下,太平则总想扑她。
他们都觉得奇怪极了,不得不克制着心底的躁动。
但是再克制也没敌过心底的天性……
是以一天早上,饲养太平的李狗嗨打着哈欠进院,一抬眼就清醒了。
李狗嗨:“……太平?!!!”
太平和鱼香有规律地运动着没理他。
李狗嗨红着脸又出去了。
真是够了!难得有一天不用关在笼子里,就给他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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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阵子,鱼香觉得身体不太舒服了。
然后太平大概有四五个月没见到她。
太平一度很担心,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怀疑鱼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好在李狗嗨摸着他的毛说:“鱼香没事啊,鱼香没事,过一阵子你就知道她怎么了。”
鱼香再来时,身后跟了三个棕黄色的小毛团。
太平:Σ(っ°Д°;)っ
鱼香蹲地舔着爪子:“都怪你。喏,糖醋、糖渍、爆炒,你的!”
他、他的?!
太平一脸诧异地低头看,爆炒踩在他的爪子上抬起前爪要够他的鬃毛,糖醋和糖渍两个小姑娘一个往他背上跳、一个咬他尾巴。
太平看着鱼香傻眼。
鱼香的尾巴在地上抽抽:“长秋宫要给我们腾个地方修窝,你一起来嘛!”
太平沉浸在当爹的喜悦中一时没回过神。
鱼香:“吼!!!来不来啊!!!”
☆、第197章 帝后日常赌气篇
在皇三子七八岁的时候,皇后阮雪梨一度有点小郁闷。
主要是因为眼看着孩子们都长大了的感觉太强烈了。
皇三子八岁,皇次子和柔安帝姬十二岁,皇长子十五岁,最年长的平安帝姬已有十七岁了。
雪梨偶尔会看着孩子们悲愤地想:长得这么快……都不好玩了!
捏起来都不软乎了!小时候一个个都软软的,捏起来可舒服了!
回忆这几年……
阿沅阿淙慢慢长大后就不让她搂着抱着玩了,阿润也开始跟着哥哥们有样学样,开始是她一搂他这小子就脸红,近来终于发展到伸手推她、嘟囔说“母后,我长大了”的地步。
雪梨心有戚戚焉,觉得时光真是如梭……
这会儿就体现出女儿的好了。女儿和当母亲的没有男女之别,所以她现在还能搂搂阿泠,阿杳在没人的时候也偶尔会主动倚到她怀里撒一撒娇。再看看那三个见了她就施长揖道“母后”的儿子……
啧,不做好吃的还治不了你们了是吧?!
在这种悲从中来的感觉里,她又月事将来、心情大是不好时跟皇帝吵了一架,于是心情更不好了。
长秋宫的宫人们都低着头无声进出,紫宸殿也差不多。
平安帝姬和皇后一起坐在榻边,中间隔了张榻桌,母女俩安静得可以。
过了会儿,平安帝姬忍不住了:“母后,不绣了行不行?您理理我呗?”
皇后冷着张脸,继续绣手头的这朵玉兰,针线走得飞快。
平安帝姬蹙蹙眉头:“您干什么啊?这么多年我都没见您和父皇吵过嘴,这回怎么就直接闹到谁也不见谁了?”
父皇都有三天多没来过长秋宫了——三天多,超过三十六个时辰啊!
谁看了都觉得太不正常了!
皇后抬抬眉:“别听别人瞎说,我们没吵嘴。我这是现下来着月事呢,他来也没用。”
……呸!
平安帝姬心里压根不信。
雪梨轻吁了口气,又淡淡道:“你表嫂昨天递了帖子进来说要拜见,准是跟你表哥一起进来。你去紫宸殿那边等着吧,让她直接过来就是,省得再进紫宸殿又多一番礼数。”
阿杳:“……”
她原还打算让表嫂借着进紫宸殿面圣的机会好好旁敲侧击一下底细呢!
现在倒好,母后您还直接把人拦下了?
这闹得够僵的啊!
总之阿杳没敢忤雪梨的意思,带着宫人在紫宸殿前等了小半刻,一见表哥表嫂来了,就迎上去了。
她拉着表嫂把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个大概,然后让她先去长秋宫见皇后,自己去紫宸殿见父皇了。
虽然从父皇嘴里探口风很难,可总得有个人去嘛!
眼看着平安帝姬转身就进了紫宸殿,酸梅傻眼。
她望望阮跃:“这怎么办啊?”
阮跃想了想:“从前怎么着……这回就还怎么着?”
酸梅:从前?从前没见陛下和皇后娘娘吵过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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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梅到长秋宫的时候,雪梨正在厨房里全神贯注地折腾一条鱼。
这种鱼叫江鲢,北方没有,即便在宫里也难吃到。主要是活鱼从南方贡到北边来太难了,一不留神就能死掉大半。为了不那么劳民伤财,每隔两年才贡进来一批。
但这鱼是真的好吃啊……
比宫里常吃的什么鲤鱼草鱼清江鱼都强多了,肉质更嫩更鲜,刺也很少,红烧炖汤都鲜美得很;鱼皮则比鲤鱼什么的略厚一些,刮净圆鳞后是绵软细滑的胶状质感,炖熟后既入味又更具口感,雪梨一度爱极了吃这个鱼皮。
眼下就正细细地刮鳞片呢。见酸梅来,她也犯不着客套:“来来来,帮我收拾那条。刮细一点,千万别弄不干净。”
孩子太多了,一条鱼准是不够吃的。她打算多弄点鱼汤,晚上给每个人送去一碗,算额外添一道宵夜。
“江鲢啊……”酸梅堆着笑看手底下的鱼,顿了顿又说,“早知道姑母要露这手,我把乌梅也叫进来啊!”
皇后就笑:“我可听说家里也有——怎么?阮跃不给你吃?”
“那不能。”酸梅咬咬嘴唇,“可郑大厨的手艺哪儿比得上您啊?这么好的鱼让他料理我都替鱼亏得慌。”
皇后笑笑没说话,酸梅偷眼睇睇她,又道:“这会儿炖上该是宵夜?姑母多赏一碗呗,让人往紫宸殿送的时候添一碗就好——今天阮跃是夜值。”
皇后正将鱼切块的手稍一顿,半晌没说话,末了“嗯”了一声。
是够僵的……
酸梅感觉出似乎很严重,没再冒然多说什么。帮皇后一起将鱼炖上后,她就跑去找谢泠了。
她问谢泠:“姑母和陛下到底怎么回事?平安帝姬让我劝,可我不知情也不好多说什么。”
——万一说错了话,越劝越糟了怎么办?
谢泠叹气:“不知道。表嫂你当我和长姐没问吗?两个人都不说。母后呢,说没吵嘴,父皇那边就说没我们的事——口风都可严可严了,急死个人。”
于是酸梅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用宵夜时的气氛就添了一份沉闷。
三个皇子互相递递眼色,再一并看向长姐。阿杳在察觉到弟弟们的目光时看向酸梅,酸梅看向柔安帝姬,柔安帝姬又看向母亲。
皇后神色淡淡地喝着鱼汤,假作不知他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