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现在已经认识很多字了,她就连忙把地契上的名字念给它听。
王氏听后立马脸色惨白。
春枝柴东看在眼里,他们心里也咯噔一下!
“娘,怎么回事?这房子有问题吗?”柴东忙问。
王氏抖抖唇。“这房子,就是以前雍王常和你爹见面的地方。”
至于见面干什么,那当然是一起想阴谋诡计坑害朝廷忠良了——当今皇帝继位后,追随他的一众臣子就成为了朝廷忠良,雍王的人则都是汉奸大佞臣。
柴东瞬时嘴角一勾。
“还真是这样。皇上依然还是对我不放心啊!”
居然还想到用这样的方式来敲打他。
春枝心里也低叹了口气——皇帝这么做,应该也是在敲打皇贵妃和秦王吧!警告他们不要乱来,更不许重蹈二十年前他和雍王之间的覆辙。看来,皇帝虽然喜欢皇贵妃,但意嘱的接班人却是太子,并非秦王。
这样的话,柴东以后的路子可就更难走了。
“但不管怎么样,咱们在京城有房子了,这就是好事一桩!尤其还是我爹曾经停留过的地方,那里应该还留存着我爹的些许气息吧!”柴东马上又笑着说。
他和父亲之间的关联实在是太浅太淡了,现在他对父亲的印象也大都来自别人的口述,还有几张画像。现在难得能住到父亲待过的地方,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见他高兴了,春枝也就跟着高兴起来。
立小子和盼丫头得知他们马上要搬家了,两个孩子也都欢喜得不行。
他们连忙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宋大人,宋大人一家也都很为他们开心,宋夫人还主动提出要请人帮他们看黄历。正好,十天后就是个好日子,他们就把搬家的日子定在了十天后。
转眼到了搬家的时间。他们这次来京城,也还没有置办什么东西,就是又把之前从三江省带过来的东西重新打包装箱,再给运到了新家里头。
搬家的时候,那个小太监果然领着一群小太监来了,他们还带来了好几辆车。一群太监赶着车在京城的大街上招摇过市,这画面惹眼得很。有不知道情况的,就悄悄的去打听。因此还没等到春枝他们走到新家,春枝帮太后的狗治好了病、然后被皇帝赏赐了一所宅子的消息就已经到处都传遍了。
“现在真是世风日下啊!一条狗的命就值一所宅子,可我们这样的人就算死上一百个,只怕也填不满人家一间房呢!”有人不悦的感叹。
更有人冷笑。“你们可别忘了,得到赏赐的人是谁?那可是二十年前赫赫有名的大奸臣柴一博的儿子!奸臣的儿子能和咱们一样吗?人家祖传的就会投机取巧,这本事可是咱们学多少年就追不上的!”
这些人把他们的不屑给明明白白的表现在了脸上,甚至还说出口了!
春雨跟着春枝他们一起搬家,听到这话他差点想冲过去和他们打架!
柴东一把把他给拉回来。“京城里头什么人都有,一样遇到事情说什么话的都有,你以后就习惯了,不必动气。”
“可他们还是太过分了!这明明是皇上自己要赏赐给你的,又不是你自己要的,他们凭什么这么说你们?”春雨气得不行。
“如果皇上就赐给我这所宅子的目的就是想让我警醒,顺便也让京城百姓们都帮忙监督我呢?”柴东轻声反问。
春雨愣住了。
“不、不会吧!皇上他……”
他想问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想想柴东的身份,他还是闭嘴了。
柴东再拍拍他的头顶。“没事了,接着走吧!”
春雨终于老实的低头。
虽然路边上议论纷纷,但一家人还是很顺利的抵达了新家。
车马刚到门口,小太监就亲手送上一串大大的鞭炮。
“恭贺柴探花乔迁之喜。您赶紧点燃这挂鞭炮吧!驱散里头的邪魔,然后你们就能正式入住了!”
柴东吹燃了火折子将鞭炮点燃,小太监给举得高高的,立马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传出去老远。
“柴探花乔迁新居咯!”
春雨也连忙扯着嗓子大喊着,就把立小子给架在脖子上,一路朝里头跑了进去。
春芽也抱着盼丫头,一行人都笑嘻嘻的。
鞭炮声远远的传到了一所宅院里头,王宗平抱着脑袋在床上来回翻滚。
楚氏抱着儿子坐在床沿,无语的看着他。“你这又是发的什么疯?”
王宗平立马跳起来,双手却还死死捂着耳朵。
“我不服!”他大叫,“凭什么他姓柴的就因为他媳妇给太后的狗治好了病,就能白得一所宅子?我都还没在京城有宅子呢!这次他居然又抢先一步,我不爽!”
楚氏嘴角抽抽。
“你至于吗?太子殿下不是说了,只要你以后好好表现,好东西少不了你的吗?再说了,咱们再攒攒,过段时间也能买房子了。”
“那不一样!”王宗平继续大喊大叫,“他的既然是皇上赏赐的,那凭什么我要自己花钱买?还有,他媳妇都已经攀上太后了,那么以后捞到的好处也少不了。不信你等着看,不出两个月,他们就能再把一枝春给开起来,然后又要财源广进了!到时候,差距越拉越大,我就更追不上了!”
“嗯,说得有道理。”楚氏点头,“可是,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王宗平被噎得不轻。
楚氏就摸摸他的头。“好了,你之前不就说了吗,柴东他是有歪才,那么自然路子是要比咱们广一些,得到好处也比咱们快得多。但咱们也不差啊,年轻人里头,像你这样年纪轻轻就进了翰林院做翰林的也是少见。咱们就稳稳当当的走咱们的路好了。”
“不行!”王宗平拼命摇头,“这样,柴东他肯定会嘲笑我的!我不能被他嘲笑!”
楚氏都开始咬牙了。“那你想怎么样?不然你们打一架?”
“我倒是想,可是现在他长得比我还高了,又下地干活那么多年,我怕打不过……”王宗平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