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飘摇中,顾氏的股价却越来越稳定,甚至还不断上涨,吸引了更多的投资者。
这种情况,慕琛显然始料未及,他气的在办公室里,对着一众心腹大发雷霆,“你们给我提起精神,成天唉声叹气,竟给我长他人志气!”
“慕总,我们也没料到应茶蔓会原谅慕席林啊,谁被绿了能这么淡定?”一个副总经理苦笑着解释。
“废话,顾氏毕竟是应茶蔓的企业,她能坐视不理?夫妻感情肯定放在第二位,先一致对外,然后再解决内斗的事!我看你们都太急功近利,关键时刻,没有一个靠谱的!”最目光短浅的慕琛,可能是在生意受创后,忽然茅塞顿开。
听到他的数落,对方不敢吭声,嗫喏地退到一边。
其他人也都纷纷噤声,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触他的霉头?
没人说话,慕琛更加气恼,手指着手下,白眼不断,“平时你们的豪言壮语呢?不是说要踏平小小的顾氏?尼玛,现在都蔫了?”
大概太恼火,他居然也爆粗口,完全丧失了一贯伪装的绅士风度。
“怎么,搞不定了?”
良久,一道淡淡的轻慢嗓音传了进来。
慕琛猛地回神,眸中有冷光一闪而逝,声音柔和,但是表情却带着几分冷淡,“曾少,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正好工作结束的早,提前过来。”曾青云一身黑色的西服,里面的衬衫也是黑色的,整个人异常冷峻,他自发坐在了沙发上,用手轻拍了下实木的座椅,不知道在打量什么。
“我们喝一杯吧。”慕琛提议,他相信曾青云一定有事找他,而他正好也有话要说。
果然,曾青云没有拒绝。
两人一起去了饭店,酒过三巡,曾青云喝的差不多,酒杯换了茶杯,缓缓地啜饮,目光却一直看向对面的人。
慕琛一直没停,基本没怎么吃饭,始终在喝闷酒。
“慕席林在拉拢以前的客户,这件事,不知道你听说没有。”曾青云适时地挑起话题。
埋头喝酒的慕琛立即抬头,嘴唇抿着,重重地放下了酒杯。
曾青云轻笑,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我觉得,你手里握着王牌,但现在还没有打过慕席林,这场仗,看似你赢了,但对方后劲足,搞不好会被后发制人!”
慕琛这辈子的劲敌就是慕席林,一听到技不如人,马上冷脸,“曾少,我想你是不是嘲讽错了?明明我们是合伙人,结果慕席林开始崛起,你反而将锅甩到我身上?哼,别忘了,村里的改建项目,最早可是你负责的!”
一说到村里的项目,曾青云的脸色也不好了,他蹙紧了眉头,一脸的狠厉,“慕席林一定在村里安排了眼线,除了萧冉,还有其他人,隐藏在村民里,可惜……两个村子太大,我一时找不到人!”
他的话音一落,慕琛继续喝酒,根本不搭他的话茬。
“我看我们别互相抱怨。”几分钟后,曾青云忽然提议,“我觉得是时候运用你手里在这张王牌了!”
“不行!”慕琛却果断拒绝,脸色还很红,不知是喝多了,还是被刺激的,他拼命摆手,“顾小筏是我唯一的筹码,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绝对不会派上用场!”
曾青云没想到慕琛会这么固执,目光一黯,但是没当场发作,更没有继续劝说,反而安静的喝茶,然后换了其他的话题。
等两人的饭局一散,他立即通知手下,“跟着慕琛,找到顾小筏的藏身之处!”
谁知道慕琛倒是严防死守,很快就发现了他的人,他只好现身,亲自谈判。
“曾少,你什么意思!”慕琛没想到会被偷袭,气的脸红脖子粗。
曾青云一脸阴鸷的表情,手指按动大拇指上的扳指,“慕总,我说过,必须现在出击,不然慕席林会疯狂反扑!我没有和他正面对上过,但我相信,你和他斗了这么多年,一定比我更了解他!”
现场忽然安静下来。
最后,慕琛终于妥协,“好吧,你想做什么,必须和我商量,至于顾小筏,暂时还让她待在原地,不过你的人可以守着,只要你提前和我知会,我不会轻易阻拦。”
这是他做出最大的让步。不过,也是在权衡利弊之后,迅速做出的选择。
谁料曾青云却擅自行动,他一得知顾小筏所在地后,立即命人拍了小视频,然后他亲自发给应茶蔓,目的很简单,扰乱应茶蔓的心,让她方寸大乱,以后他和慕琛,就有机会趁虚而入,对付慕席林一个人,倒是容易得多。
应茶蔓自然中计,她俨然将顾小筏当成亲妹妹,不顾还在顾氏开会,直接撇下众人离开了会议室。
几乎她前脚走出会议室,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茶茶,怎么回事?”慕席林立即追出来,他本来想在外人面前继续演戏,但看到她心慌意乱的模样,实在放心不下。
应茶蔓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小筏……”
她只说一个字,慕席林秒懂,连忙将她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顺便将门反锁。等他听完来龙去脉,却蹙眉阻止,“你不能去,这一定是曾少和慕琛的圈套!”
“我都看到了小筏的视频,得知她被他们囚禁,难道要眼睁睁地见死不救?”应茶蔓的眼泪凝聚在眼角,随时都能决堤,但她却咬牙死死地忍着。
慕席林连忙按住她的肩膀,一脸郑重地看着她,“我原本不想说,准备再等一等,但……”
他顿了一下,才继续沉声说道:“我已经掌握了曾少制造两起车祸的证据,我们两个出事,和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还有山村改建的项目,他也有不少违规违法的地方!”
“那我们赶快将他送进去啊,就算暂时关起来也行!”
慕席林摇头,无奈的叹气,“茶茶,现在还不是时候,证据还不充足,一旦被他们察觉,以后想彻底将他们牵制住,恐怕就难了。”
应茶蔓无力地倒在了冰冷的墙壁上,眼泪终于落了下来。